“咦,這里竟然有一片湖泊,當真是稀奇。”張毅與風易欣真正修煉之際,突然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不用出去查看,張毅也知道,來人是那位青蓮道人。
在所有人中,除了風易欣之外,唯有這位青蓮道人是女子。
隨后,一個個腳步聲傳來,竟然來了三個人。
“咦,那里竟然有一處綠洲,上面如此多的靈草,而且大多數都達到了千年之久,嘖嘖,兩位道友,我們何不趁其他人尚未到來,將那靈草瓜分了。”這說話之人,是話語最多的隴游。
“嗯,有寶不取,那真的不是石某的性格了。既然幾位道友有意,不妨就過去查看一番。不過,如此險地,那些靈草周圍,未必沒有什么危險之物,我等需要小心一些才好。”石姓修士開口了。
這三人自從與張毅等人分手后,就一直單獨行動,期間遇到了不少兇險之物,但幸虧他們法力高強,都一一化解。
后來,三人再次偶然相遇,一個個講了各自的經歷,為了保險起見,眾人決定合在一處。
于是,三人不知不覺間到了這個地方。
“既然石道友如此小心,那么隴某只好當仁不讓,前往那小島一探了。”隴游掃了二人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激動之色。
他們身為散修,一般除了在洞府周圍種植一些靈草外,并無其他的收入來源。如今看到如此多的靈草,怎不欣喜若狂?
因此,他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第一個登上島的,在接下來的靈草瓜分中,勢必會占到先機,這也是他急于表現的原因。
青蓮居士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是看到石姓修士滿不在乎的神情,還是忍了下來。
隴游雖然激動,但是也非蠢笨之人,自然不會莽撞的就這樣沖上前去。
他拿出一道符箓,“啪”地一聲,捏碎開來,接著一道紫濛濛的光罩,浮現在身體周圍,將他護了起來。
他又想了想,仍然有些不放心,干脆又拿出一面青盾,擋在了身前。
做完這一切,他才長笑一聲,化為一道流光朝島嶼上射去。
那處所在,說是島嶼,其實不過是一個綠洲而已。
如此短的距離,對于隴游來說,不過是三個呼吸的功法,就能夠到達。
可是,就在他飛到距離綠洲還有五十余丈遠的距離時,下方一直平靜之極的水波,突然翻動了起來。
接著,一條巨大的黑影,猛然騰空而起。
“吼!”
巨大的長嘯,震得人的耳膜發疼。
隴游竟然直接被那道黑影卷了下來,“嘭”地一聲落入了水中。隨后,在水面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數的流水沿著漩渦的邊緣不斷的流動著,最后逐漸恢復了平靜。
青蓮居士與石姓修士相顧駭然。
要知道,隴游的實力,比起他們二人來,只強不弱,可是即便如此,都不能在那道黑影下撐過片刻。
若是換做他們二人,怕是也不會有什么不同的結果。
“石道友,剛才那道黑影,你可看清楚是何物了么?”青蓮道友吃驚不已,有些發懵的問道。
“似乎……應該是條黃蛟!”石姓修士也有些不太確定。
因為剛才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于二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出現,旋即消失不見。
當他們再回過神時,隴游已經消失了。
“看來,那小島應該是由這黃蛟守護,怪不得可以保持完好無損,有如此兇獸,的確非等閑能夠靠近的。以妾身來看,我等還是不要貪心的好。為了區區靈草,反倒送了性命,實在太不值得。”青蓮道人沉吟片刻,搖頭苦笑道。
“不錯。靈草固然重要,可是這兇獸卻極不好惹,不如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石姓修士也打了退堂鼓。
二人不再多留,很快離開了綠湖。
當他們離開后不久,張毅與風易欣才攜手出現。
“果然被你猜中了,那里面竟然真的有兇獸守護。”風易欣抬頭看了張毅一眼,頗為好奇的說道。
張毅摸了摸鼻子,說道:“當年在域外方島,我滅殺了不少海獸,因此對于水中之物,比平常人多了幾分敏感。剛才那黃蛟的實力,明顯已經超過了化形期,但卻不以人型的方式出現,應該也是屬于某種古獸。”
一想到古獸,張毅就大感頭疼。
畢竟,當年他可是真正見識過玄古龜的恐怖,而且,這些古獸在妖獸中的地位極高,一旦得罪了它們,就要面臨無數妖獸追殺的局面。
“這么說,我們也只能白白的看著這些靈草就這樣錯過,卻無法得到了。”風易欣有些郁悶的說道。
張毅神色微動,說道:“未必。”
風易欣不解的看著張毅,不知他又有了什么主意。
張毅也不解釋,而是徑直走到湖水前,高聲說道:“晚輩張毅,乃是一介散修,請求水中的前輩見上一面。”
他這話剛說完,那水面就一陣翻騰,接著“嘩啦”一聲,一道巨大的水幕承天而起。
接著,一條全身黃色鱗甲附身,數十丈長的巨大黃蛟,腳踏綠波的出現在二人面前,開口發出隆隆之音:“哼,人類,你好大的膽子,明知我再此休息,卻依舊敢出來叫喊。剛才我吞了一個人類,正嫌不夠,加上你們二人,卻是差不多可以飽餐一頓了。”
面對黃蛟的威脅之語,張毅面不改色,說道:“前輩好胃口。不過,如果前輩知道,我冒險喊你出來的原因,或許你就會改變主意了。”
“哦,說說看?”這黃蛟耐心的看著張毅。
它在這水潭中生活了數千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人類。雖然它生性對人類有著厭惡之感,但像張毅等人這種級別的修士,還不足以提起它的興趣,否則,它也不會任由這些人來去了。
當然,那隴游卻是一個例外。
因為他擅自闖入了黃蛟的地盤,無異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要知道,任何古獸,都有一定的領域觀念,輕易不會讓其他東西進去。
“以我猜測,前輩之所以躲在這座水潭中不出,是因為外面的通道被一座大陣堵死了。可是如今,那大陣已經被人破解,前輩又何苦仍舊待在區區一個水潭中呢?外面的世界,似乎更有吸引力吧?”
張毅冷靜的反問道。
他之所以敢于這樣問,是因為當年在生死殿的時候,就曾經遇到一個蛟類,修為已經達到了化形期,雖然沒有此物這般恐怖,但卻也是一個極其厲害的存在。當初自己幫助那蛟類逃出生死殿,對方并未對自己產生什么加害之心。
這樣的經歷,讓他把握住了一些妖修的特點,是以才敢于冒險將黃蛟叫出。
“什么,你說外面的大陣被人破了?”縱然是黃蛟生存了千年之久,在這一刻,也有些激動的難以自己。
自從它出聲以來,就被困在這個水潭之中,出去一直都是它不變的志向。可是外面的那個羅天玄罡大陣實在太過恐怖,即便是它硬闖了數次,最后也是遍體鱗傷,差點被三煞滅掉。
如今聽到可以出去的消息,怎能不讓它激動萬分。
“前輩應該也看到了,我們這些外來者既然可以出現在這里,豈不是最好的明證么?”張毅淡然一笑,說道。
黃蛟很快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你們人類,向來與我等妖修不共戴天,這次你如此好心,告訴我這個,卻是出于什么目的?”
它自然不會相信,眼前這人會好心到幫一個妖修。
“晚輩的確是有些目的的,”張毅并不否認,而是說道,“在下對于那小島之上的靈草,極為感興趣,而這片水域又是前輩的地盤,在下不敢貿然前往。前輩若是離開了此水域,那小島自然再沒有人看守,晚輩的心愿也就達成了。”
黃蛟沉吟片刻,一擺巨尾,掀起一片波濤。
“小家伙,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倒好。只可惜,你卻算錯了一點。在我離開之前,依舊可以先將你們吞掉。哼,到時候,你非但得不到任何靈草,還要搭上一條小命,這樣做真是愚不可及。”
張毅聽到這話,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心反而安定了下來。
若是這黃蛟想要滅殺自己二人,豈會說出來?直接動手就是了,他們二人幾乎沒有什么反抗之力。
對方既然這樣說了,就表明這是在試探自己。
他平靜的道:“前輩如若想要滅殺我二人,只不過是張口之事。不過,晚輩當年也曾經與一位古獸前輩打過交道,深知但凡古獸,都是天生桀驁不馴,不會為了區區口腹之欲,而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什么,你見過其他古獸?”
黃蛟一驚,顧不得再威脅張毅,身形一震,突然化作一道黃光,出現在張毅的面前。
這黃蛟,竟然變成了一個頭頂紫冠,身穿黃袍的一名中年修士。從它身上,散發出一陣來自洪荒的氣息。
張毅吃驚的看著對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無意之語,竟然引起對方的這么大的反應。
但凡是古獸,都有著極其高傲的性格,輕易不會施展化形之術,幻化成人類,這一點也是它們與普通的妖修有著極大的不同之處。
它如今在自己面前,竟然直接幻化成人類模樣,顯然是對剛才自己的話有著極大的興趣。
“你可以叫我角螭。我在這里被困多年,對于外面之事所知甚少,你若是能將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的話,我非但不會為難與你,還會告訴你一個關于此山洞的一個秘密。”大漢負手上下打量著張毅。
秘密?
張毅略微思量片刻,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此獸在山洞中修煉多年,自然對整個山洞的情況一清二楚,里面的一些珍貴法寶,說不定它也知道具體位置。
這樣想來,這秘密似乎應該與此有關。
無論如何,張毅都感覺自己不會吃虧。
于是,他將自己在域外方島上面的見聞,字斟句酌的講了出來,尤其是關于古獸的那一段,講的極其詳細。
當然,他不會將自己滅殺玄古龜之事說出來,不然的話,此獸肯定會將自己二人隨手滅殺的。
“域外方島?嘖嘖,有點意思。既然這個地方,只有你一個人去過,看來我只有將你帶在身邊才行了。”
角螭低頭想了片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張毅面色一苦,若是被角螭帶著去了域外方島,一旦遇上了那只狂風鷹,自己當年所作之事,豈不是會立刻曝光?
那樣的話,怕是第一個要殺自己的,就是此獸了。
他靈機一動,從儲物褡褳中掏出一物,說道:“前輩不必這么麻煩。我這里有當年無意中得到的一副海域圖冊,上面清楚的記載著各個島嶼的名稱,只要沿著此圖行走,必定會到達域外方島。”
這幅地圖,其實是他滅殺玄陰島上的那名鬼修時得到的,幸虧此地圖的一切,都已經被他記了下來。
角螭一把搶過地圖,快速的掃過一眼,雙目一亮的說道:“好好,果然十分詳盡。看在你這般識趣的份上,我就將此洞中的一處重寶告訴于你。不過,至于能不能得到,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那角螭隨口說出了一個藏寶的所在,給張毅指明了方向。
不過,從它的口中,張毅卻得知,想要走到那里,實在是困難重重,以他的修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唯一的辦法,就是有通往那里的捷徑。
只是,這捷徑又豈是這般容易找到的?
張毅苦笑一聲,說道:“前輩這些話,說了跟沒說其實沒有什么兩樣。我雖然知道了寶物所在,卻無法得到,豈不是白歡喜一場?”
“怎么,你還想讓我幫你取寶不成?”角螭雙目一瞪,有些發怒的說道。
以角螭的本領,想要走到那里自然是輕松之極。而且,它還不止一次的到過那個地方,不然又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張毅心頭一跳,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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