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居仁雙手從張毅手中接過儲物褡褳,收了起來,然后又一拍手掌,從下面立刻走上來一個道童,手上端著一套茶具。
這道童熟練的將茶具擺好,斟上兩杯清茶!空曠的閣樓中傳來清越的水擊茶杯的聲音,接著一股清香之氣,從茶杯之中,緩緩飄散。
“前輩,這是我們成家用秘法特制的‘聚源茶’,不但清新爽口,而且還具有緩慢增加靈力的功效。前輩不如過來品嘗一番。”成居仁盛情邀請道。
張毅輕笑一聲,也不推脫,緩步走到茶幾前,坐了下來。他輕抿了口茶水,咽入腹中,果然感覺到一股微微的熱氣,從小腹處冉冉的升騰了起來,化為絲絲的靈氣,進入了經脈之中。
雖然這絲靈氣非常細小,但卻十分精純的樣子。
張毅不由得嘖嘖稱奇。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奇特的茶水,可以增加功力。
他一邊品茗,一邊隨口與成居仁聊著,倒是從成居仁這里,問出了一些有關中域的事情。不過,每當他想要將話題轉移到成家身上的時候,那成居仁要么笑而不語,要么以某些理由推說不知,口風極嚴。
張毅心知,這人若是存心不說,自己必定無法問出什么,所以干脆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就這樣,過了打個時辰,張毅神色微動的站了起來。
很快,第四層木樓的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名長須老者。這人一身紫色的道袍,以精致的綢緞裁成,看上去十分寬松的樣子,雖然身體略顯瘦消,但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目中精光閃爍,令人不容小覷。
“哈哈,老夫成饒坤,忝居成家八大長老之一,剛才聽聞有人破開了樓上的上古奇陣,就匆匆而至,讓道友久等了!咦,元嬰初期?不知道友如何稱呼?能以元嬰初期的修為,在陣法的造詣上竟然如此了得,著實少見的很哪!”
那長須老者剛走進來,就是一陣寒暄,在看清張毅的修為之后,臉上露出吃驚之色,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他身為成家八大長老之一,見多識廣,即便是陣法宗師,也曾經見過不下于十個!可是,那些達到宗師級別的修士,修為最低的,也已經達到了元嬰后期,甚至有些人在突破至化神期之后,才僥幸達到這一境界。
可是這人,竟然在元嬰初期,就已經成了陣法宗師級別的人物,其天資未免有些駭人聽聞了!
而且,從此人的年齡上判斷,似乎修煉也不足兩百年的樣子。如此人物,簡直可以用驚采絕艷來形容了。即便是中域那些大派子弟,似乎能與此子相比的,也是寥寥無幾吧?
想到此次的目的,對于成家何等的關鍵,萬一這人是某個門派的弟子,故意混進成家,想要探聽虛實的,那可就有些不妙了!如今成家,也已經發現,周圍那些門派似乎突然對自己家族,加強了戒備,顯然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必須先派人查清此子的來歷!成饒坤心中有了計較,臉上笑容更盛了起來。
張毅從對方閃爍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懷疑之色,不由得一怔,旋即笑道:“在下張毅,乃是區區一介散修,今日能夠見到成家長老,榮幸之至!至于破陣之事,不過是出于僥幸而已!”
張毅瞳孔猛縮,這成饒坤竟然有著元嬰中期的修為,而且周身的靈力波動控制的極為精妙,若非張毅從對方的神識強度上做出判斷,甚至都無法感應到對方修為的深淺!這還只是成家八大長老之一,想必這成家,應該還有修為更高的修士吧!
中域家族,果然不同凡響,光這份實力,就足以比得上昆州第一大派金蟬門了。若是再加上對方再陣法上的造詣,甚是比起金蟬門來,實力更加的雄厚!
“道友過謙了!此地不是談話的地方,不知道友可否隨老夫前往我成家的府邸一趟,到那里,本族的大長老會親自向道友解釋安排此次破陣的原因。”原本,按照成家的安排,是該由成饒坤向張毅透露一二的,不過成饒坤如今卻對張毅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因此還是決定等將此事上報給大長老,再行定奪。
張毅聽到這話,剛想答應下來,卻猛然想起,自己一心只顧著破開成家的陣法,卻早已錯過了與離姥等人相約的時間。
不知道眾人現在是否還在等著自己,還是已經離開了!
張毅沉吟著,緩緩說道:“在下還有一些其他事情,怕是不能立刻跟著道友前去了。”
“其他事情?”成饒坤一怔,以他的算計,若是張毅真的是其他門派派來之人,斷不會拒絕自己的邀請的。
他疑慮重重,但表面上卻還是滿是笑意,理解的道:“道友既然有其他事情,不方便立刻前往,也沒有關系。不如這樣,我這里有一塊成家特制的令牌,道友若是方便,請務必在虛天谷大比結束之后,到‘虛天洞’中一趟。”
“虛天洞?在什么地方?”張毅反問了一句。
他才剛到中域,連成家都是在前不久,才剛剛聽說的,自然不會知道,這虛天洞的位置了。
但成饒坤卻古怪的看了張毅一眼,進入虛天谷,卻不知道虛天洞的人,或許他算是第一個吧!
看此人的模樣,又不像是說謊,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否則的話,對方應該對成家了如指掌才對。
“這個……虛天谷的北面,就是虛天洞了。若是道友到時候找不到的話,隨便問一名成家子弟,他們都會帶道友前去的。”成饒坤不動神色的說道。
“嗯,到時候,我必定會前往!”
張毅一口答應了下來。接著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說些無關輕重的話語,張毅感覺也沒有什么意思,于是就告辭離開了。
他才剛走不久,成饒坤就揮手一招,將成居仁叫到了身邊,神色凝重的問起了張毅在破陣時的表現,甚至連破陣的手法與速度這些細節,都沒有放過。那成居仁似乎對這位成家長老,極是敬畏的樣子,一點不落的將張毅的種種表現,說了出來。
到了最后,成饒坤沉默良久,目光深邃的思考著什么。隨后,才快步離開了木樓。
張毅從木樓中出來,神識在虛天谷上空掃過。
整個虛天谷最深處的一片空地上,壘起了十余座高臺,周圍都被人設下了一道結界,似乎是防止有人在比試的時候,撞毀高臺。
現在在高臺之上,有不少人在捉對比斗著。其中多半都是筑基期修士,甚至再最西面的一座高臺上,還有兩名結丹初期的修士,正爭斗個不休。
張毅很快在那兩名結丹期修士的高臺下,發現了烏姓大漢等人的身影,卻獨獨不見了離姥與那名孩童。
即便是整個虛天谷內,也沒有發現她們二人的蹤影。
“難道離開了?”張毅疑惑的想道,身形晃動間,已經到了烏姓大漢兩人的身邊。
在他們周圍,密密麻麻的站著許多修士,都仰頭看著高臺上的比試,人群中不時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張道友,你總算是來了。若是再不出現的話,我與苗兄還以為你已經離開了呢!”那烏姓大漢見到張毅,兩只小眼珠子中閃過一抹喜色,笑著說道。
同時,苗姓修士也將目光收回,對張毅輕輕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張毅隨口說道:“突然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擱了些功夫,讓兩位道友久等了。咦,不知離姥去了何處,怎么未見到她們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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