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司馬熊的眼睛幾乎能夠噴出火來。
張毅卻不去理會司馬熊的威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他與司馬熊可謂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古玉劍繼續下擊。這次的氣勢更加猛烈,速度也快的離譜。分明是做了將滅方梃一擊而斷的打算。
烏云又覆蓋了頭上的一塊天空,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
司馬熊鋼牙一咬,突然快速的結出一連串復雜的手訣。一轉眼間,一個由靈力組成的巨大圖案出現在他的胸口前。
只見司馬熊往前重重一推,這個圖案就將滅方梃罩了進去。被濃郁的靈力滋潤一番,滅方梃的散發出來的氣勢比剛才還要強盛幾分。
張毅眉頭一聳,眼中露出驚訝之色。他剛才明明已經破去了滅方梃的一小半靈力,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的。在煉化了古玉劍之后,他已經明白,想要增加法寶哪怕一丁點的靈力,都需要修仙者常年累月的不停煉化。
但是司馬熊竟然能在短短的一瞬間將滅方梃的靈力補充完整,當真令人有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突然,張毅的眼睛精光一閃,露出恍然的神情。他忽然想到,這可能是司馬熊利用某種秘法強行而為的結果。但凡秘法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弊端,不然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著其神秘色彩。既然對方可以強行提升法寶的靈力,說不定會對法寶本身造成某種傷害呢!
想到這里,張毅不僅沒有收回古玉劍,反而又加了幾分靈力,使得古玉劍光芒愈加強盛,與滅方梃互相對攻起來。
司馬熊面色猙獰,頗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味道。他這秘法可以保持兩個時辰而不間斷,再加上自己本身的修為比對方高了一籌,就算耗也能將張毅耗死。
打著這樣的主意,司馬熊反而不著急使出其他法寶了,只是全副精力的催動滅方梃一次次進攻。每當滅方梃上的靈力被古玉劍削弱之時,他就立刻畫出一個圖案,將其補充完整。
這時張毅露出凝重之色,往旁邊瞥了一眼。見木青還在聚精會神的煉化那株靈草的藥力,一時半會不可能恢復過來。
若是加上木青,憑著他們兩個凝氣三層的修為,對付司馬熊或許還能有極大的勝算,而現在卻只能靠他一個人。
就在剛才的一輪猛攻之后,古玉劍和滅方梃竟然成了相持之勢,一時半刻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按照通常的情況,張毅自然是處于下風,但因為古玉劍的品質比滅方梃要高出不少,居然能夠協助他與司馬熊拼個不相上下,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不過張毅絲毫沒有欣喜之色。他更加清楚,現在的情況之事暫時的,只要司馬熊再發動幾輪猛攻,自己的靈力就會被消耗掉大半。而沒有靈力作為源源不斷的動力,古玉劍也不可能再抵擋住滅方梃的攻擊。
張毅的右手慢慢朝儲物褡褳摸去,只見白光一閃之后就多了一樣東西,是一塊低品晶石。將低品晶石緊緊攥在手中,張毅立刻感覺到一股股清涼的靈氣順著手上的經脈朝丹田內涌去,極其緩慢的補充著體內的靈力。
司馬熊瞳孔突然放大,注意到了張毅這個小動作。不過他立刻露出不屑之色,接著他也如法炮制,從儲物褡褳中拿出一枚低品晶石。
就這樣,原本的法力拼斗到了現在,竟然成了互相消耗儲物褡褳中的晶石。不過,司馬熊依舊信心滿滿。
以他的修為,吸收晶石的速度比張毅高出許多,再加上他本身的靈力雄厚。他可以肯定,拼到最后獲勝的必然是自己。
但張毅接下來的一個舉動,卻讓他得意的笑容僵固在了臉上。
張毅袖口一擺,手中又多了一樣東西——一株三葉草。從這株三葉草的色澤和葉片的大小判斷,顯然已經達到了五十年的株齡。
他不慌不忙的把三葉草吞進口中,故意朝司馬熊努努嘴,露出得意的神情。而他的手中,則還握著低品晶石。有了這雙重保險,司馬熊聚集起來的那一點優勢再也沒有了。
司馬熊氣得恨不得哇哇大叫,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家伙竟然有這么多的后手。
他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再留手的時候了。他神色一整,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紫色的線團。
手一揚,司馬熊將線團拋了起來。線團在空中突然毫無征兆的擴張開來,形成了一張巨大的漁網。
細密的漁網中,有著無數的倒刺。這些倒刺成暗黑色,似乎涂抹了厲害的劇毒。
張毅微微驚訝,這張“漁父網”他在翰墨軒中曾經見過一次,當時排在第一層的顯眼位置,標價為四百低品晶石。沒想到司馬熊竟然有這種級別的寶物。
面對急速罩下的漁父網,張毅神色不變,左手攤開,手心向上成虛脫之勢。只見一片片的紫玉藤甲紛紛離開張毅的身體,落到他的手掌之中。
七八十道玉片累積在手中,足足有數尺之高。張毅一咬牙,再次噴出一口白霧,噴在玉片之上。然后喝了聲:“起。”
紫玉藤甲的玉片齊齊升空,在張毅頭頂上組成了一層紫色的壁障,就像天花板一樣將漁父網阻擋住。
張毅手訣不停,在胸口快速結出一連串的手印,隔著數丈的距離虛拍在古玉劍上,暴喝一聲:“破。”
古玉劍受到張毅的催促,紫色的劍芒又有了幾分的凝重。接連兩次施展這種控制法寶的法術,縱然以張毅現在的修為也有些吃不消。僅僅一瞬間,就讓他體內的靈氣消失了一多半。
但是這種消耗不是白費的。在這一次的交鋒中,古玉劍明顯占據了上風,將滅方梃牢牢壓制住了。一陣急促的金鐵交鳴之聲傳來,只聽“啪!”地一聲,滅方梃應聲而斷。
司馬熊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這滅方梃可是他身上最強大的攻擊性法寶,如今被破,幾乎意味著失去了進攻的能力。至于漁父網,由于其特殊性,出其不意的話還能取得一些效果,如今被張毅的紫玉藤甲所阻,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早已指望不上了。
“哼,今天就饒了你們,改日必將加倍奉還。”知道今天事不可為,司馬熊冷哼一聲,說出一句狠話后就打算隱身而退。
“想走么?可沒這么容易。”張毅神情俊冷,冷笑道。
古玉劍立刻在空中一轉,刺向司馬熊的面門。只要這一劍刺實了,縱然不能將他立刻斬殺,也能重創于他。
司馬熊不敢怠慢,一拍儲物褡褳,取出一件黃袍披在身上。黃袍剛一接觸身體,立刻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半丈大小的光罩,剛好把他罩了進去。
古玉劍接踵而至,與光罩碰撞在了一起。這一擊果然凌厲之極,就連盤坐在地上的木青都感覺臉頰被四散而飛的劍芒割得生疼。
木青眼中閃爍著令人難以言明的光芒,一只手卻悄悄搭在了儲物褡褳上。但他只是小心戒備著,并沒有立刻出手,不知在打著什么主意。
張毅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因為他吃驚的發現,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沒能如愿以償的斬破司馬熊的護體結界。
“哈哈。小子,想到打破金縷寶衣的防護,必須要凝氣六層以上的修士全力一擊。你就別癡心妄想了。”這一次總算讓司馬熊找回了一點顏面,所以說起話來也是毫無顧忌,狂妄之色盡顯。
“是嗎?”張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淡淡的說道。
“小子,等我出去了,定然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就等著吧!”司馬熊眼中滿是怨毒之色。若不是張毅橫插一腳,他今天完全可以輕易的得到木家功法,都是眼前這小子壞的好事,怎不讓他憤恨非常。
“可惜,你哪兒都去不了了。”張毅嘴角露出嘲弄之色。
他抬手一招,紫玉藤甲重新回到了身邊,形成了防御之勢。而漁父網在失去了司馬熊的控制之后,開始往下墜落。
張毅袖袍一卷,就將這張大網收入了袖口。做完這一切,張毅還有余暇整了一整道袍,順便拍掉上面散落的灰塵。
司馬熊瞪大眼睛,看著張毅做完這一切,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對方越是表現的從容不迫,他反而越發的不安起來。
在司馬熊目光炯炯的注視下,張毅右手輕輕托起一枚暗金色的圓柱。從圓柱上面感覺不到絲毫靈力波動。
“金雷珠,不知你聽說過沒有?”張毅語氣雖然有些漫不經心,但傳到司馬熊耳中無異于一聲炸雷,令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
“轟……”
一聲轟天巨響在司馬熊身邊響起,形成的氣浪卷起漫天的黃沙。這一刻,似乎連天地都黯然失色。
“咳咳……”張毅滿身都是泥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古怪之極。雖然預計到金雷珠的威力必定非比尋常,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縱然隔著數丈遠的距離,自己依然免不了遭受魚池之殃。
就在金雷珠接觸金縷寶衣的剎那,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金縷寶衣形成的光罩只是略微抵擋了一下,就被金雷珠輕而易舉的撕碎。
至于司馬熊,在沒有寶衣護體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被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