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簡單的談話 至于朝、涼兩人心中驚駭的臆想張少宗不知道,不過他現在倒有一種蠶破繭成碟的感覺,只是在這感覺之下,他發現身體有些發熱,熱得像是自己站在一個火爐之中,又好像是自己的身體本就是一個火爐。
熾烈的熱氣不斷的從心臟得源源的傳遍全身,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竟然有如冬天在室外一樣,哈氣成霧。他頓時緊皺眉頭,目光不期然的瞟在了手背上,只見手背紅若燒鐵,頓時把他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他幾步找到了一處水,俯身一看,只見自己臉紅色像是電影里邊的火人一樣,若不是頭發還在,只怕整個人完完全全的像是著了火似的。
這一看可把張少宗嚇了個半死,不待他還有別的反應,他只覺得心臟中灼熱得越來越厲害,像是巖漿從心臟中喯流出來一般,灼得他整個人都險些窒息過去。
突然,就在這時,他心臟深處那一顆封印在他身心臟位置的丹藥散發出無比強勁的冰封之力,竟然從他的心臟開始,迅速蔓延全身,將他的全身熾熱的感覺頓時鎮封下來。
張少宗大口氣踹氣的端座在床上,臉色雖然已經恢復,但額頭上粒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涔,連他的衣服都在這一瞬間濕了個透。
沉沉的呼吸聲讓張少宗慢慢從惝恍之中鎮定下來,他緩緩的爭動太乙無極訣,這一次竟然有反應,不過雖然有反應,但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一股燥熱的氣浪從胸口喯出來,隨之而來的便是冰涼的鎮封將所有的躁動的氣息鎮壓了住。
鎮封丹并不是直接用口服用的,而是直接將胸臟處切開一個洞,將鎮封丹放在他的心臟位置。
現在看來定是這鎮封丹起了效果,只不過張少宗卻是微微皺起眉頭,他發現身體中的躁熱并不像是兩種道術相沖而引起的,反而是他的身體本身引起的,是直接從他的心臟開始爆發而迅速蔓延全身,并非是從各處經脈開始的。
如此說來,這既然不是武學所引起的反應,那便是身體本質的反應,莫非這并不是走火入魔,而是身體在進行變化。
是太乙無極訣!
張少宗一怔,這個想法在他的心中響起,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暢明,就像是陰霾的天空突然轉晴,烏云散去,灑露出晴天明媚的陽光。“如果真是這樣,那是太乙無極訣要突破了?”
想到如此,張少宗嘴都咧著笑了起來,“太乙無極訣要突破第七層了。”想到這,張少宗不由想到了老頭,兀的心情一暗,同時,他又橫定下心來,老頭子說過,太乙無極訣越到后面,每突破一層越是難上加難,但若是突破了,修為則有跳躍式的進展。
張少宗閉目坐定,慢慢的探索身體的變化,他并沒有再運起太乙無極訣,在沒有將太乙無極訣摸索清楚之前,現在這太乙無極訣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旦控制失當就有可能引火,所以他必須得謹慎小心。
第二天,張少宗坐定醒來,雖然一夜未思索出什么方法,但是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很多。現在他不能表露出自己已經有恢復實力的現象來,否則古博通幾個定會有所猜忌,唯有裝作與往常一般才是。
早上,張少宗來跟卞厲鏤坐在一起吃飯,卞厲鏤本是高興著詢問張少宗的情況,昨天他見張少宗彪悍的威力,心中大喜,以為一覺醒來,張少宗就會恢復往常一樣的實力,哪知道張少宗的回答讓他有些失落。
不過卞厲鏤并不想打擊張少宗的信心,從昨天晚上張少宗的表現來看,他身體并沒有降到普通人那樣毫無修為,相反他的身體儲藏著的實力依然驚人。“不必擔心,日后恢復,盡早的事。”
“日后?”張少宗汗了一下,心里又有些胡思亂想,主角自然是林慧雅,不過當他想到林慧雅,他心中油然微微有些梗塞,不自覺的想起昨天晚上她那狠心的一面,就像是一把好子在張少宗的心中刻下了一道永遠都無法復合的傷口一樣。
“是啊,師兄,莫要傷心難過,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日后恢復實力指日可待,到那時鎮猊驥幾個將不再是你的對手。”旁邊的婁冢枯幾個現在隱隱有以張少宗為首的態勢。
“對啊,師兄,日后恢復實力,將鎮猊驥他們打爬下!”
“對,他們現在耀武揚威,等日后,師兄一定會把他們踩在腳底下!”
“就是,日后……”
張少宗的驚人之舉實在太多,光是昨天晚上那一吼,就已經將婁冢枯幾人深深的震懾了住,他們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對張少宗的尊敬。
“咳……咳……”聽到他們一個個的口中都說出這兩字,張少宗油然一駭,不由咳嗽了好幾聲,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位霸氣的妖孽,正是那個胸大屁股翹臉嫵媚可媲美妲己的妖孽敢直接說出‘日’這個生猛的字眼。想到這妖孽,張少宗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種,小八兩。
也不知道小八兩現在怎么樣了,細細算一下從進入這里大約有一年時間了,若是如此,小八兩豈不已經三歲了,想必他應該學會了走路,有可能還上幼稚園了。也不知道彪悍有如武則天式的女王姑姑張楠瑤現在怎么樣了。
“師兄……師兄……?”燕輕見張少宗出神,不由喊了他幾聲。
張少宗被燕輕的聲音打斷了回憶,不由一怔,回頭看著這一群古時人。“怎么了?”
“時間到了,我們該去主峰了。”燕輕道:“師兄,你剛才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師傅都不許我們出聲打擾你。”
“沒什么,在想一些人和一些事。”張少宗淡淡的笑了笑,將眼中那一抹回憶帶來的憂傷掩蓋了下去。
“師兄,你昨天那般生猛,今天你只需要一根手指頭就把對敗了吧。”燕輕笑道。
“我還沒恢復實力,哪來的本事一本手指頭就把對敗了。”張少宗苦笑。
“啊?”燕輕一怔,卻是納了住,直到張少宗走了五步遠,他才小跑三步追上了張少宗,“不會吧師兄,你昨天那么厲害,連林師姐都被你震退了,你的實力還沒有恢復?”
“那不是我的實力,只是我不服的意念!”張少宗搖了搖頭,心中對燕輕如此追問有些細細的想法:難道他如此關心我的修為,是想從我這刺探到什么消息?算了,可能他也是好奇吧!
張少宗跟隨著卞厲鏤一起來到了主峰上,經過昨天晚上那一鬧騰,張少宗的到來讓所有弟子都有些驚愕,大家都以為張少宗已經恢復了實力,看張少宗的眼睛都帶著一絲恐懼。
人群中幾雙眼睛掃射過來,犀利如刀,張少宗同樣對望過去,看到了那邊的鎮猊驥幾人。
“鎮師兄,昨天入夜,那沖天的氣柱都說是無情,可他的實力怎么并沒有恢復啊?身上一點靈氣都沒有。”旁邊的趙嵯問道。
鎮猊驥微皺著眉頭,昨天他可是清見看見張少宗氣猛沖天,按說他的實力應該恢復了才是,可是現在張少宗竟然還是平平常常,身體毫無靈氣波動,純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元師兄,你發覺到了什么沒有?”
元飜搖了搖頭,“不對啊,他怎么還是如此平常。”
長老席上,朝遷棁和涼遒杭兩人對望一眼,也都微微的鎖起了頭上深深的刀刻紋,一副思索不解但似乎又覺得高興卻又有些惆悵的讓人看著很是憋悶的神色。兩人同時看向了旁邊的卞厲鏤,只見卞厲鏤神色淡淡,毫無任何臉色,一副輕松平常的神態,倒是比前兩天的苦眉有些緩解了許多。
兩人的目光不期然的落到了那一個空位上,那本來應該是裁月云的位置但此刻卻只有一個空空的座位,仿佛在等待著裁月云來似的。
朝遷棁的目光還瞟向了旁邊另外一個空位,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懿蘭的,可惜懿蘭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沒有來。
人群頓時有些涌動,卻是林慧雅出現在了人群中,眾人都將目光集中看去,只見那一抹芊麗的身影永遠都散發著惹人眼目的光芒,俏麗姿色,蓮步生姿,她走到了張少宗的面前,停了下來。
盈盈一水間,卻仿佛咫尺天涯,兩人默然的對望著,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過了片刻,倒是林慧雅主動啟齒,簡單的說出兩字。“恨我?”
張少宗眉心微微的動了一下,輕微的搖了搖頭,“想,但恨不起來。”
“怨我?”
“怨過了。”
“還怨嗎?”
“過了,沒了。”
“不恨不怨?”
“是。”
“我懂了。”
“懂什么?”
“心死。”
“還跳著。”
“不是因為我。”
“這么肯定?”
“是。”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林慧雅眉頭微微一皺。
“我猜你不猜我猜你猜不猜我。”張少宗淡淡的說。
旁邊的人聽到他們的談話,頓時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