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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5 姓資還是姓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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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死想硬想,未必想得通,放一放,想點別的,去干點別的,再回過來想,或許就想通了。這會兒,張建中就是這么一種狀況,吃早餐總在想這事,駕著車還在想,怎么也想不通,車快到縣城,見路邊豎著邊陲鎮旅游區的大牌,沙灘啊大海,還有海鷗在飛翔,眼前突然一亮,想澳門是一座旅游城市,最吸引游客的是什么?

  在這之前,總想著怎么招商引資,把有錢人吸引過來,卻忽略了游客,旅游區最重要的還是游客,游客蜂擁而來,還擔心沒人來投資?

  角度一個轉換,便有點明白林副市長藏在深處的內容了,還的確不能說明白,這可是比走私還罪惡的東西。

  走私迫害的是國家,得益的是普遍老百姓,少幾個稅對國家來說,算不得什么或者說傷害不了什么,老百姓卻能買到便宜貨。

  學澳門玩賭博,可是直接傷害老百姓的,或許就有人因此傾家蕩產。曾經看過一個調查報告,興寧縣較發達那幾個鎮,包括城郊鎮,好些農民先一步洗腳上田,做生意的做生意,做小加工廠的做小加工廠,怎么就沒有幾個生意做大了,小加工廠做強了?有關部門下的結論有這么一條,手里有了一點錢就貪圖安逸,沾染了賭博惡習。

  說是小賭娛情,但沒有誰樂意輸的,輸一回,便想贏一回,賭著賭著就沉迷了,正事不干,成天豪賭,一來二去賺的錢都丟了進去。

  不知什么時候,賭博成了一種風氣,打牌打麻將都帶有賭博性質了。

  其實,舊社會就有賭場,就有許多賭得傾家蕩產的案例,新中國成立后,政府嚴格控制,提倡勤簡樸素,賭風蕩然無存,像張建中這類長在紅旗下的“幸福孩子”,就不知道賭博是怎么一回事。

  改革開放后,這種惡習又泛濫了。

  還不是幾千年的封建殘余不清?還不是手里有幾個臭錢了?還不是有關部門睜一眼,閉一眼,甚至自己也參與進去了?記得陳大剛在公安打球那會,贏一場球就要輸方請吃飯,有時候,不吃飯,人家就給飯錢。說飯錢是好聽,其實就是賭博。

  林副市長要你在邊陲鎮搞這么一個旅游區,甚至希望條件成熟的時候,把烏豬島建成貌似澳門那樣的賭城。

  澳門為什么世界聞名?就因為是賭城。

  澳門那么一個彈丸之地,憑什么經濟得那么好啊?就因為是賭城。

  資本主義可以有的東西,社會主義為什么不可能有?

  前兩天參觀的旅游區不就有那種女人嗎?社會主義說不允許,為什么不趕盡殺絕?

  以前,社會主義推行的是計劃經濟,反對和排斥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突然有人說,計劃經濟與市場經濟并不是社會主義或資本主義固有的東西,社會主義也可以有市場經濟,同樣地,資本主義也需要計劃經濟。

  社會主義是不是也需要有澳門這樣一個地方呢?

  只要不強迫別人去賭應該可以吧?人家喜歡,人家愿意,你能阻止嗎?不是講自由講民主嗎?人家喜歡的自由都沒有啊!喜歡賭,賭光了再去掙,你管得著嗎?如其讓他們偷著賭,不如把他們吸引來光明正大地賭,說不定,還可以為國家爭取稅源呢!

  張建中打電話給丁建,問他們在什么位置?丁建說,剛進興寧縣城,張建中便說,在興寧縣城請他們吃午飯。這會兒,他早忘了敏敏的約定,即使還記得,也覺得與林副市長會面更重要。

  “算了,我們趕回去吃。”丁建說,“趕回市里時間剛好。”

  張建中說:“我想有事想跟林副市長談談。”

  丁建有些酸溜溜地說:“你還要談什么?林副市長這次到興寧縣來,好處都讓你占了。”

  張建中在電話里笑,說:“你還介意這些?”

  “如果,不是看在老團長的面子上,我們早就把你哄走了。”

  張建中“嘿嘿”笑,說:“剛才不是老團長,我也不會認識你,你也不會到邊陲鎮來,也就更沒有林副市長邊陲鎮一行了。”

  林副市長正在閉眼養神,聽出是張建中的電話,問:“他有什么事嗎?”

  “想請我們在興寧吃午飯。”

  “你謝謝他,我們直接趕回去。”

  “他說,有事跟你談。”

  林副市長睜開眼睛看了丁建一眼,想張建中不會想明白了他的話吧?這個機靈鬼,還真有可能被他想通透了。

  “你告訴他,有時間到市里來談。”

  丁建很不明白,林副市長怎么會如此善待張建中,一個小科級干部,竟邀請他去市里見面?雖然,昨晚娟姐酒后那番話很感人,但林副市長是見過世面的人,什么樣的人沒見過,為工作前公后己,廢寢忘食,鞠躬盡瘁,什么光輝形象先進典型沒有?相比之下,張建中又算得了什么。

  何況,僅此而已,林副市長也不會放在眼里,記在心上。

  沒有一定的交情,不到知根知底的情分,林副市長才懶得理你,他一天要忙的事多少?要見的人多少?

  但是,丁建也清楚,張建中找林副市長的目的是什么,希望得到他的是那么容易的?等著他的人大把大把,排隊也輪不到全市最邊遠的邊陲鎮啊!這可隔了好幾層呢!

  昨天那二十萬只是個意外。

  丁建心里又酸酸的,本來肥水不流別人田,那知,卻被張建中占了先機。

  想一回,怨一回,當然沒有仇和恨,但還是為一種得不償失的感覺。

  其實,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人還有一見如故的情分,或者稱之為,忘年之交的一見如故。

  男女之間的一見鐘情好理解,一見如故,卻常常會被忽略了。

  張建中往家里打電話,好一會,敏敏才接。

  “你還真在家呢!”

  “說好的嗎?到哪了?”

  “快到樓下了。”收了一下油門,一輛大貨車超了過去,“你不會脫光了躺在床上等我吧?”

  “去你的,沒正經。”

  說這話時,敏敏想是怕媽媽也聽見了,看了一眼站在不遠的郝書記。

  一個星期沒在這邊住了,敏敏臉紅紅地告訴媽,要過來收拾一下,郝書記便心知肚明了,卻又擔心張建中不買她的帳。

  敏敏說:“我又跟他談過,他沒反對。”

  沒反對,不等于同意啊!沒點頭,不同意默許啊!因此,郝書記一直別別扭扭,拖地的時候,敏敏說,你怎么不先把窗簾打開透透氣?郝書記忙放下拖把去開窗。敏敏又說,窗簾也不撩起來,郝書記便又返回去撩窗簾。

  換床單的時候,敏敏嫌她手臟,她說,已經洗干凈了。敏敏說,你怎么也不擦干手?后來,竟把床單弄反了,敏敏說,“你怎么也不看清楚。郝書記忙又翻過來。

  那會兒,她感覺自己像個仆人,被敏敏可著勁地使喚。以前,敏敏使喚自己可沒這種感覺,母親為女兒總是任勞任怨,不管在外面你多么風光。

  電話響的時候,郝書記就在電話旁,敏敏還說,你接,一定是他的。郝書記卻說,還是你接吧!敏敏說,還不是一樣。郝書記卻走開了,這怎么會一樣?如果張建中知道她也在,或許就不上來了。

  張建中進門愣了一下,擠出一絲笑,說:“你也在。”

  “敏敏要我過來幫搞衛生。”

  “辛苦你了。”

  敏敏“咯咯”笑,說:“你這是什么話?媽又不是外人。”

  她哪點都好,就是使喚老媽從來不客氣。

  (今天第四章到。大家都知道東東的習慣,晚上碼的字明天上傳。因為工作的原因,當天的稿決是前一天碼好。即使放假也保持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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