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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的照射,音樂的靜止,讓整個酒吧頓時陷入沉寂之中。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有的在大聲喧擾,或是漫罵,有的則是在東張西望,想看了究竟。慌亂之中,兩隊穿著警服的警察從外面涌入了酒吧內。這些警察手里不但拿著警棍、盾牌,甚至頭上還帶著安全帽,和防暴警察一模一樣。
沒想到防暴警察會來,酒吧里的顧客哪還坐得住?人們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想要離開酒吧。可是現在哪還出的去?只見兩隊警察進入酒吧后,頓時將酒吧圍了起來,從上面看,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將里面的人團團圍住,當然也包括謝文東一眾,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一些顧客或許是酒喝多了,也或許是吸食了K粉,頭腦處于興奮狀態,他們硬沖著向外撞。可剛剛接觸在一起,便遭到這些警察的痛打。頃刻之間,酒吧內慘叫連連,人仰馬翻,其他的顧客看后嚇更得面容失色,再不敢上前,紛紛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
“東哥,他們這是。。”金眼的話還沒說話,謝文東急忙擺了擺手,打斷道:“別急,現在該出面的人并不是我們。”
“奇怪!”這時,之前一直沒說話葉慕靈喃喃說道:“以四海幫與高雄市警方之間的關系,后者應該不可能會來這里。而且還出動如此規模的警力,其中必有隱情。”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謝文東瞥了一眼葉慕靈,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祥之兆。難道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可是理由呢?自己和臺灣這邊的人并無任何瓜葛,更談不上仇恨了。想來想去,謝文東覺得自己多心了,對方應該不是因為他而來的。
“鄭局長,你他媽搞什么玩意呢?怎么,想砸我們四海幫的場子?你是不是嫌你的活得時間太長了點?”正在這時,從酒吧包房處的入口里,走出十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為首的一位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魁梧,兩只胳膊又粗又壯,走起路來的時候大搖大擺,其威風程度絲毫不輸給任何一位政府官員。
看到他,站在大門口這里的一位中年人臉色一變。此人身材高高瘦瘦的,皮膚略顯粗糙,但五官還算清秀,整個人看上去病怏怏的,一點精神都沒有。若不是穿著警服,很難將他和“警察”二字聯系在一起,更別提警察局的局長了。就連遠處的金眼等人也差點笑了出來,這種人也可以當局長,自己豈不是都可以當國家領導人了?
“我。。。我。。。”這名局長“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下文來,倒是一臉的汗水,好像剛剛打了一場大戰似的。
那名壯漢嗤笑一聲,怒視著他,大聲喝道:“我你個頭啊。。我告訴你,帶上你的人馬上滾蛋,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要不然。。嘿嘿!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倒要看看會有什么后果。”這話不是那名局長所言,而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他身后又走進三人。走在前面的一人五十多歲,西裝革履,身材中等,帶著一副眼鏡,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陽剛之氣,讓人無法忽視。而接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與他一同進來的則是一男一女,年歲都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表情十分冷漠。
聞言,那名壯漢忍不住舉目打量對方,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見鄭局長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想來對方應該不會是什么小角色。想到這里,他上前一步,疑聲問道:“請問,你是?”
那名中年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說道:“你只是這間酒吧的一個小頭目而已,我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
聽完他的話,壯漢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平時別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什么時候被人如此侮辱過。他怪叫一聲,作勢就準備沖上前去。哪知他還沒走出兩步,只聽“嘭”的一聲槍響,那人身子一震,好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聽到槍聲,酒吧內又是一陣騷亂,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此時再看壯漢,眉心中彈,當場斃命,甚至到死他都不知道是誰開的槍。
好快的槍!金眼等人看得真切,旁人未必看得清楚,可五行是殺手出身,反應靈敏,目光尖銳,雖然只有短短一兩秒的時間,可他們還是看見了開槍的人正是站在中年人身后的那位青年。
一槍打死了壯漢,四海幫的其他小弟也都傻了眼,不少人紅著雙眼,做出一副要和對方拼命的架勢,理智一點的人則快速回到了酒吧包房里的入口里,打算將此事告訴上面的人。
一時間,酒吧內又像炸開了鍋似的,打斗聲,慘叫聲,連綿不絕。如此混亂的局面維持不久,從包房入口處又走出幾名青年。帶頭的一位身材消瘦,相貌英俊,臉上略有幾分紅潤之色,顯然是喝了不少酒。不過,他的臉上卻帶著笑意,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看到他四海幫的小弟紛紛退到兩旁,齊聲叫道:“凡哥。”
青年看都沒看這些小弟一眼,徑自朝著酒吧的大門走去。與此同時,酒吧內的打斗也停了下來,場面靜悄悄的,無數道目光朝著青年的身上射去,當然也包括警察局長和那名中年人。
“東哥,你猜得沒錯,這里還真有四海幫的高層,這個人就是這次襲擊我們的楊光南的獨生子楊啟凡。”楊啟凡在酒吧里出現讓葉慕靈感到有些意外。不過,這也驗證了謝文東之前的猜測。
謝文東微微點了點頭,并未接話,目光一直盯著前方,讓人搞不懂他現在在想什么。葉慕靈深深看了一眼他,也沒多說什么,又把頭轉了過去,看著酒吧的大門方向。
這時,楊啟凡也已走到了大門口這里,他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又瞧了瞧周圍的站得挺直的警察,眉頭皺了一下,望著中年人疑問道:“賀先生,你這是做什么?”
“楊先生,你不必驚慌,我只是奉命行事,并沒有與你們四海幫為敵的意思。等任務完成了,我馬上就帶人離開。”沒想到楊啟凡也在這里,中年人多少有些驚訝。雖然他和楊啟凡并沒有什么交情,但他和楊啟凡的父親楊光南卻相識。兩人既稱不上是敵人,也算不上是朋友,這時遇到楊啟凡,能夠不得罪他,中年人自然不愿與他撕破臉面,說話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的。
哪知楊啟凡根本不領他的“情”,他冷笑一聲,震聲說道:“你殺了我的手下,還說不想與我為敵,賀先生該不會是把我楊啟凡當成傻子在耍吧?”
中年人臉色一變,忙解釋道:“楊先生誤會了!我的確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只是他有意傷我,我的人才出手將他殺死而已。”
“呵!”楊啟凡笑了一聲,說道:“這么說的話,還是我的人不是了?”
中年人反問道:“那楊先生想怎么樣?”
楊啟凡想都未想,伸出手一個手指,正色說道:“一千萬!”
中年人哈哈大笑一聲,直接說道:“楊先生,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我對你客氣,不是我怕你,你應該知道我會來這里是誰指使的?你認為你們四海幫有能力干涉我們的事嗎?”
聽聞這話,楊啟凡心中一驚,中年人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是他始料不及的。對方的后臺是誰他當然清楚。死了一個小頭目,對四海幫來說的確不是什么大的損失,但是中年人的后臺的確是他得罪不起的,同樣也是整個四海幫都得罪不起的。中年人能說出這番話,顯然是上面的人的命令。這個時候,楊啟凡也為難了,他沉思片刻,這才說道:“這件事我會跟我父親說明,到時候你們別忘了給我們一個交代。”
中年人笑了笑,他在心中冷哼一聲,暗道你楊啟凡也不過如此嘛!和你父親比起來差遠了!心里這么想,嘴上當然不能這么說。中年人點點頭,說道:“楊先生能夠為大局著想,實屬明智之舉,四海幫若是在你的手里,必定能夠一統臺灣。”
“賀先生今天到這里來,究竟是為了什么?”對于他說的這些話,楊啟凡壓根就不想聽。
“找人!”中年人回答地干脆,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向場中的人群望去,透著燈光,他的眼睛不時地閃著刺眼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