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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3、見知身心平常事,妖異風邪總趁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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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天樂雖沒見過此物卻是識貨的,而陶宗恒顯然也聽說過這種東西,瞬間就感應到了危險的氣息。白少流曾特意對成天樂提到卷軸,它可以讓一名修士施展出本不屬于自身修煉的強大神術,有點類似于昆侖修士所煉制的符箓,今天第一次親眼看見了。

  已經失去控制的鎮紙打在了狼妖的胸口,沈四寶雖已棄器,但那慣性的力量仍將狼身的前胸打得塌陷下去,咔嚓連響斷了好幾根骨頭。沃爾夫口噴鮮血,卻沒有被停下動作,艱難的凝聚最后的法力解開了卷軸的封印。

  他就算死也要拉沈四寶和陶宗恒陪葬,雖祭出卷軸,但重傷之余已經沒有辦法萬全控制住神術攻擊的方向了,假如徹底爆發的話會把這棟三層小樓夷為平地。沈四寶與陶宗恒飄身形沖出別墅,成天樂與小韶的身形卻顯現出來,與兩人擦肩而過一步踏進了廳中。

  那卷軸的封印打開,成天樂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竟是造化天雷之威。卷軸消失了,爆發出一片雷光,這是一支高級雷系神術卷軸,它非常罕見,感悟雷霆之威修煉成某種神術不僅艱難而且十分危險,這種神術的名字也未必叫做造化天雷,但世間術法總有同源之妙。

  成天樂腕上的飛電石已經祭了出去,展開成四神十二時大陣,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移轉空間,那霹靂雷光就在其中轟鳴。成天樂雙肩微顫,顯然是在承受那無形的法力沖擊,但他并沒有受傷。四神十二時大陣也沒有被擊破。

  成天樂本人就擅長造化天雷,他的飛電石更是在造化天雷中反復祭煉過。雖事發突然但也應對得很從容。這只卷軸不知是什么年代由什么人所打造,那耀眼的雷光被壓縮在五尺之內不得擊出。閃爍蕩漾轟鳴交擊,竟化為一團雷池的模樣。

  卷軸的威力再大,也不過是制作者本身所能施展的最強大的神術,這就像一場穿越時空的斗法,成天樂穩穩壓制住了對方。可以想象被壓縮成一團的雷池之威,轟鳴聲是多么震耳,但并沒有傳到別墅之外。

  剛沖出別墅的沈四寶與陶宗恒又進來了,成天樂施法之余還以神念打了聲招呼:“四寶,好久不見啊!……這位朋友又是哪位高人。是否與武陵鄉有關?”

  陶宗恒與沈四寶是目瞪口呆,成天樂能對抗這支卷軸的威力也就罷了,但他卻將卷軸的爆發完全控制住,這需要本身也精通這種雷系神術,而且修為比卷軸的制作者更高明、法力也更強大,還需要妙用合適的法寶。

  更讓陶宗恒吃驚的是飛電石展開的大陣,沈四寶可能還看不太明白,但這位大成妖修卻看的清楚。假如有一位教廷的高手在此,定然、會判斷成天樂也是一位空間神術高手。竟能施展出一個隔絕內外、封印雷霆威力的空間。

  成天樂尚無出神入化之能,理論上還無法施展出法力空間結界大神通,但他已經領悟了移轉空間之妙。待到將來出神入化之后,自然便能掌握法力空間結界、仿佛能隨身造就一個不存在的空間。目前雖然還做不到這一點。但他施展出的手段已足夠令人震驚了。

  那霹靂雷光交織閃爍,漸漸黯淡消失,卷軸中所凝煉的法力終于耗盡了。飛電石又化為手串的模樣飛回成天樂的腕上,上面還纏繞著絲絲電光。一根漢白玉鎮紙尚未落地。就被沈四寶施法收回手中,而沃爾夫已化為飛灰。

  自己所祭出的卷軸理論上當然不會傷到自己。可這只狼妖勉強解開卷軸的封印,卻已無力再控制它了,于是便成了大范圍無差別的攻擊,他本想拉沈四寶與陶宗恒同歸于盡,不料卻只有自己被飛電石罩在了雷池中。

  離沃爾夫只有三米遠的窗戶,他飛縱到半空時下方的地板,皆完好無損連一絲焦痕都沒有。但他的原身和衣物早已無存,只有一些東西落到了地板上,是四枚帶著狼牙和一根法杖。妖物原身本就是天材地寶最重要的來源之一,沃爾夫還是有“寶貝”留了下來,經過了造化天雷的祭煉而未損。

  沈四寶與陶宗恒上前行禮,小韶與成天樂也拱手還禮,幾人有功夫見面細談。陶宗恒說道:“成總,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猶超出我的想象,您怎么會來到這里?”陶宗恒很驚訝,而成天樂也有一肚子疑惑,大家聊了半天才搞清楚他們為何會相遇在此。

  陶宗恒是出身武陵鄉的妖修,但二十多年前就離開武陵鄉闖蕩人世間,當時他尚未大成。十幾年前陶宗恒出國了,從事的居然是it產業,曾任ibm公司在加拿大的高管。

  陶宗恒是在海外玄牝大成的,他雖出身于武陵鄉,但如今的身份尚不是武陵鄉的長老。因為按照武陵鄉的規矩,大成之后第二次進入妖王秘境,立下誓愿、得到妖王祖師的大成神印靈引,才可以獲得長老身份,而陶宗恒還沒有回去過。

  陶宗恒身為大成妖修,當然了解很多常人所不知事情,與國內相識妖修同道也有聯系,早就聽說過萬變宗的事情與成天樂的大名。成天樂則笑道:“陶道友,原來在妖修界還有你這種跨國it人才啊,失敬失敬!”

  陶宗恒摸了摸光腦門道:“慚愧慚愧,我已經告別挨踢很久了,前些年就回國創業做自己的生意,我和四寶就是幾年前在北京認識的。這次四寶追蹤一個叫云少閑的人來到加拿大,找我幫忙打聽消息,而我恰好要找沃爾夫算賬,又查出沃爾夫曾與云少閑打過交道,所就與四寶一起來了,沒想到在這里竟會遇見成總。”

  成天樂:“你已經很久沒回武陵鄉了吧?那云少閑其實與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陶宗恒訝道:“什么。武陵鄉竟除了這種敗類?那就更不能放過他了!”

  沈四寶很納悶的插話道:“成總,陶哥。你們所說的武陵鄉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兩人以神念分別向他解釋了一番,沈四寶驚訝萬分道:“如今我雖已知道世間有修妖潛伏、發現沃爾夫是狼妖也不奇怪。但還是剛聽說陶大哥居然也是妖修!……陶哥與云少閑來自同一個地方,那么云少閑應該也是妖修了?”

  可憐的四寶,雖與陶宗恒已經認識好幾年了,知道他是一位神通廣大的修士,卻一直不清楚他也是妖物出身。假如不是今天遇到成天樂,碰巧點破了這一切,四寶恐怕還會蒙在鼓里呢。這也難怪,世間修士有幾人能如成天樂這般擅察天下妖修?

  陶宗恒混跡紅塵多年,結識沈四寶時已玄牝大成。將氣息收斂得非常好,并不擅長此道的沈四寶沒看出來也正常。但陶宗恒這人很有意思,他雖未告訴四寶自己是妖修,卻對四寶講了世間有各類妖物潛行的情況,來之前也告訴了他沃爾夫是個妖怪團伙的頭目。

  陶宗恒有些尷尬的答道:“云少閑當然應該是妖修,我也是。這種事情嘛,你沒看出來也沒問過,我也就沒有主動說。但今天遇到了成總,大哥就不好再瞞著你了。”

  沈四寶追問道:“陶哥。你究竟是什么妖修啊?”

  陶宗恒嘿嘿一笑道:“這個嘛,暫時保密!”成天樂在一旁也沒看出陶宗恒的原身為何物,可能是他從未見過的,聞言也沒有繼續追問。但他想知道也不難。給云沖漠打個電話就清楚了。

  沈四寶終于知道了陶宗恒與云少閑都是妖怪,而他怎會追蹤云少閑至此呢?從另一種意義上講,沈四寶也是來“降妖除魔”的。此事說來話長——

  當年沈四寶與成天樂一起在傳銷團伙中時,就見過云少閑。但也沒認出他是妖修。白少流應該認出來了,卻沒有直接點破。當時云少閑不過是那傳銷組織在蘇州團伙的一個小頭目。沈四寶并沒有太在意此人。

  后來云少閑換了一個地方繼續搞傳銷團伙,又被警方端掉,這只鼠妖總結經驗教訓,便改頭換面做起了別的生意。他加盟了一家連鎖機構,在上海及廣州一帶活動,搞心靈學培訓班,打著現代心理學的旗號,將傳銷洗腦的那套東西又化做了一道道所謂的“心靈雞湯”。

  現代社會各個方面的壓力都很大,人們在莫名的焦躁和憂慮中想得到安慰與放松,也成了一種很時尚的需求。只要有需求,就會有人以各種手段盯住這樣的機會,帶著各種各樣的目的。

  云少閑搞的這種靈修培訓班,主要針對的目標是都市白領以及身家殷實的有產階層。在這個浮華又緊張的時代,很多人內心中難免會有空虛、焦躁、迷茫、壓抑、失落、憤懣等種種情緒,有時不知自己在隨波逐流中所追求的是什么、怎樣才能得到身心的安寧與滿足?

  這些東西乍聽上去很高深很玄妙,但人們不論是內求還是外求,最終面對的不過是自己的在世間諸事中的心境。很多時候人們仿佛將壓抑和焦慮轉移釋放,自以為得到了安慰和解脫甚至是所謂的升華,往往卻只是一種異化甚至是扭曲。

  比如就有這么一些人,從最初的成功學、勵志學,到后來的心理學、靈修學,參加各種所謂“培訓課程“,高價購買一大堆所謂的教材或典籍,家中也擺放著各種所謂的”靈性用品”,據說其中蘊含著治療和轉變“身心靈”的神秘作用。

  不少所謂的心靈學培訓班或俱樂部往往都宣稱,在親密、安全、放松的氣氛中,交流體會心理學不傳之秘,感悟渴望中嶄新的綻放人生。而所謂的導師往往也被冠以心理學專家、某某心靈學派的創始人的身份,據稱是擁有清澈、溫暖、愛、和諧與內在精神靈性的指引者云云。

  除了最能刷時髦值的最新、最現代的心理學招牌之外,這類靈修班往往還涉及到各種讓普通人感到神秘與好奇的東西,比如道、禪、密宗、靈性舞蹈、靈性書法等等“喚醒與釋放生命靈性的體驗”,還可能涉及到占星、塔羅、瑜伽等各種東西。手段都是其次,主要看是什么目的。

  假如人們沉浸其中,仿佛確實能得到寧靜與放松的體驗,與正常生活中的情緒感知暫時隔離。在有意無意的暗示與引導下,一點點解除心理防線,往往會對這種刻意營造出的環境和體驗產生依賴心理,并在團體內部形成一種封閉的群體意識,將偏離正常認識的行為視做理所當然、是真正的生命靈性釋放云云。

  搞這種東西的人主要目的當然是為了斂財,這種培訓班或俱樂部的收費不菲,各種活動費用從上萬到幾十萬不等。另一方面,讓所謂的學員或伙伴產生精神上的依賴感,不知不覺中被左右與控制,使他們的行為只有在這樣的環境下才能得到彼此的認同。所以幕后掌控者不僅可以斂財,更高明是讓人心甘情愿的付出大筆錢財,還自以為是人生莫大的收獲。

  起初時一些基礎的“心靈培訓”課程,往往不容易讓人察覺出問題。比如以成員之間互相表示信任、關愛的名義,讓每個人都借錢給別人,同時每個人也都能收到別人的錢,看上去誰都沒有任何損失、還能感受友愛和關懷的氣氛。

  又比如讓學員之間互相傾訴,宣稱將內心中的痛苦和迷茫都說出來,可以讓大家一起分擔,到最后往往涉及到個人很的東西,都會不知不覺的傾訴出來,這樣的感覺好受確實是好受多了,仿佛得到了一種解脫與安慰。而不愿意深入配合的人,往往會被視作“有抗拒,心靈尚未打開”。

  但是這種的所謂“培訓”,其實也是在一點點逐漸瓦解人們在正常情況下的戒備心理,于潛移默化中突破人與人之間的防線,為進一步的心理暗示與斂財埋下伏筆與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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