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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通房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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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喵的這種話,李紹林在女人堆里聽得多了,一聽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喵,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心里只有你,并沒有別人。葉大小姐是我家姑祖母命我娶的,我以前是無所謂,娶誰都行。現在不一樣了,我知道誰才是最適合我的人,你等著,我回去求我姑祖母跟葉大小姐退婚!”李紹林熱切地道,上前一步握住了阿喵的手。

  阿喵掙了兩下,沒有掙脫,回眸看著李紹林道:“你可別這么說。葉碧縷也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讓別人說我橫刀奪愛,壞了好友的姻緣。再說,你家姑祖母也喜歡葉家大小姐,萬萬不可因為我,讓你和你姑祖母起沖突。令別人說你不孝不義,就不好了。——還是算了吧,我們今生無緣。”說到最后四個字,阿喵看著李紹林的眼神變得傷痛不已,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曾經跟他生離死別,山高路遠,已經隔了一世的時光,有過兩世的糾纏。

  李紹林發現自己的心突然怦怦跳得厲害。

  “阿喵……”一股慨嘆從李紹林心里升起來。

  阿喵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從李紹林手里掙出來,抱著胳膊走到窗前,頭也不回地道:“你走吧。我們不可能的。——不管是葉家,還是你姑祖母,都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李紹林按捺住心頭的激動,緩緩走過來,道:“你等著,我證明給你看。”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顧家。

  阿喵看著李紹林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回身進自己的屋子歇息去了。

  李紹林回到李家,立刻找李姑太太說話。

  李姑太太一聽,臉上立刻陰沉下來,道:“哪家的小姐不好,非要找顧家?——就算葉家退了婚。這新朝上下還有那么多名門望族,以你的品貌,找誰找不到?顧遠西年歲那么大,又是望門寡。你是瘋了是不是?!”顧遠西就是阿喵的名字,阿喵不過是她的小名。

  李紹林知道姑祖母對顧家有心結。可以說姑祖母一生的痛,就是因顧家而起。可是他們李家,也是因為姑祖母的痛,才得以發展壯大的。

  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

  要好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才能渡過這次難關。

  李紹林扶著激動的李姑太太坐了下來。笑著道:“姑祖母莫急。姑祖母好好想想,如今可還有比顧家阿喵更合適的人選沒有?就算我們還能跟別的名門望族結親,可是有哪一家比得過顧家的門楣?以前阿喵就對我有意思,我顧著姑祖母的心情,一直遠著她。后來姑祖母又給我訂了葉家大小姐,我和阿喵就更沒有可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葉家要退婚,我們又栽了個跟斗。若是沒有顧家的扶持。我們李家,就可能一敗涂地了。”

  李姑太太兀自嘴硬:“難道沒有顧家,我們李家就活不下去了?!”

  李紹林笑著揚眉。細長的眼角微微挑起,娓娓而談:“姑祖母怎么忘了?以前姑祖母還能臥薪嘗膽,一直跟顧夫人保持良好的關系,從來沒有讓她覺察到我們真正的用意,才有了我們李家的今天。現在怎么就意氣用事起來?——有能借的東風不借,以后豈不是要悔之晚矣?”

  李姑太太雙唇抿得緊緊地,一言不發。

  李紹林安靜地坐在李姑太太對面,等著她自己想通。

  過了好一會兒,李姑太太終于平靜下來,起身從里屋拿出葉碧縷的庚貼。以及同葉家訂婚的信物和文書,對李紹林問道:“你真的對顧遠西有信心?”

  李紹林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對李姑太太道:“姑祖母,看看侄孫的樣子,就知道顧遠西一定不能拒絕我。她這輩子,只會嫁給我。”

  李姑太太瞟了一眼李紹林。也笑了,點頭道:“我倒是忘了這一茬。”說著,又嘆息道:“安郡王的樣子,我以前也見過一兩次。你雖不如他,可是也很像了。”

  李紹林不屑地咳嗽一聲,道:“安郡王的畫像我也見過的,跟我確實是有幾分像。不過安郡王就算活著,如今的年紀也不小了,怎能跟我比?”李紹林最自負的,就是他的樣貌。才干都還在其次。

  李姑太太笑著點頭,又道:“葉家大小姐,你以前不是很中意的?現在怎么舍得放手了?依我看,你//書迷樓最快文字更新無無//不如再去拖著她。就算你跟她退了婚,也讓她一直等著你。以后等她年歲老大,嫁不出去了,抬進府里給你做二房,豈不是遂了你的心愿?”

  李紹林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李姑太太道:“姑祖母,您不是最討厭妾室姨娘的?”

  李姑太太沉默下來,良久方道:“此一時,彼一時也。”說著,又恨聲道:“葉家這樣落井下石,你要是能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才能出我胸中這口惡氣!”

  李紹林想起葉碧縷無處不嬌的溫順樣兒,只覺得身上一緊,連連點頭道:“若是姑祖母不在意我納二房,我自然卻之不恭。葉大小姐那里,我好好安撫安撫,她自然會等著我的。若是姑祖母不放心,到時候,先養做外室,等她生了兒子,再抬進府里也不遲。”

  李姑太太雖然很想出口氣,可是聽見這些外室姨娘的破事,到底覺得煩悶,換了話題道:“如果你跟葉家退婚,顧家那邊,你有把握嗎?”

  李紹林走過來將葉碧縷的庚貼和訂婚的文書以及信物收起來,攏在手里,道:“顧大都督如今臥病在床,顧夫人回了祖籍。顧家現在是顧遠西最大,她弟弟管不住她的。只要她同意訂婚,這事就成了。”

  李姑太太不疑有他,信了他的話。

  東陽城的人都知道,顧家大小姐顧遠西,是個極任性,而且說一不二的人物。就算以前顧大都督沒有病重的時候,也把這個女兒沒有辦法,不然也不會讓她一去外洋這么多年,都沒有成親。

  大家都認為。顧家現在,估計只要阿喵愿意嫁,管他是誰,大小姐點頭就行。

  夜更深了。東陽城里大部分人家都熄了燈,進入夢鄉。

  上官家這邊,后院卻還亮著燈。

  上官夫人和上官老爺坐在一起,還在燈下看各地送來的信箋和公文,幫著出主意。

  上官銘下午從齊家那里回來,就一直在屋里躺著生悶氣。他不敢出去喝酒,就在家里要了幾瓶酒過來。讓人服侍他喝。

  服侍他的大丫鬟寶相見他今日氣色不同往日,有些擔心,站在一旁勸道:“七少,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聽聽,讓奴婢幫著開解開解。”

  看著自己身旁的大丫鬟寶相,上官銘突然有些臉紅。他想起齊意欣剛醒的那一天,他去看她。還跟她言之鑿鑿,說自己身邊沒有丫鬟服侍,有的都是小廝……

  其實深宅內院。小廝怎么可能到里面服侍?除非他住到外院。——他身邊,當然是少不了丫鬟的。

  不過以前想打他主意的大丫鬟寶瓶,確實是被他娘上官夫人嫁出去了。現在這個大丫鬟寶相,是以前的大丫鬟寶瓶嫁人之后,從二等丫鬟提拔上來的。

  那天說了之后,他本是打算回來就將自己的身邊的丫鬟都遣出去,自己搬到外院去住的。誰知后來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對齊意欣越來越不明白,對自己也越來越糊涂,心里亂糟糟的。早就忘了當初的承諾。

  上官銘看了看寶相,十五六歲的年紀,五官精致玲瓏,笑起來嘴邊有兩個淺淺的笑渦,開朗活潑。——就是因為她的笑容,才讓上官銘提拔她上來做大丫鬟的。

  “過來。陪我喝酒。”上官銘一把抓住寶相的手,讓她坐下。

  寶相連忙坐下來,一邊給上官銘斟酒,一邊勸著他,別喝那么多。

  上官銘喝了許多酒也醉不了,腦子里一直是清醒的,心里更加難過。

  “七少,奴婢服侍你沐浴,然后上床歇息吧。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寶相輕聲勸道。

  上官銘看了寶相一眼,站起來,突然問道:“寶相,我娘是把你給了我的,是不是?”

  寶相呆呆地點頭,道:“奴婢是上官家的家生子,自然是少爺的人。”

  上官銘心里一直橫著一股悶氣,只想要跟齊意欣賭氣:你既然不在乎我對你的好,我就要讓你悔不當初!

  “寶相,給我炊水來,我要沐浴。你也去沐浴,今天晚上,你就別走了,在這里陪我。”上官銘吩咐道。

  寶相又呆了一呆,道:“七少,今天不該奴婢值夜。”以為是讓她值夜。

  上官銘倒是被她逗笑了,伸手在她臉上的笑渦處摸了一把,道:“真是個呆子。”解開自己身上的袍子,往內室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還沒有通房丫鬟,寶相,你就做我第一個通房吧。——哼,以為一生一世一雙人很容易嗎?我要讓你看看,得不到是什么滋味兒……”

  上官銘的聲音消失在門口,聽得寶相心里十分矛盾。

  到了夜間,寶相思慮再三,還是來到上官銘的床前。

  上官銘從帳子里伸出手去,將她拉了進去。

  上官銘自己還沒有過女人,但是他是學西醫的,對那檔子事并不陌生,對女人也不陌生。

  寶相被上官銘拉進帳子里,全身哆嗦得厲害,卻也有幾分興奮和憧憬。

  上官銘繃著臉,一手拉脫了寶相身上的袍子。

  窗外回廊上的煤氣風燈透過薄紗窗簾照進內室,映得帳子里影影綽綽。

  寶相的身子映著帳外的燈光,白皙勻稱。

  上官銘輕輕將手蓋上去,撫弄一把,覺得手掌就像被火燒一樣,趕緊縮了回來。

  寶相身子一顫,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上官銘長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拱起膝蓋,兩手抱頭,藏在膝蓋上,對寶相悶悶地道:“你走吧。我是說著玩的。”

  寶相眼里落下淚來,默默從床上起身,披了外袍,對上官銘道:“那奴婢走了。”

  上官銘悶在那里,點點頭。

  寶相撂開帳子,離開上官銘的內室,到外面的暖閣里睡去了。

  上官銘將頭伏在自己膝蓋上,眼角有兩滴淚流了出來。

  原來他不是對現在的齊意欣沒有感情。現在的齊意欣,不再隱忍,如火焰一樣炫目,讓他目不暇接。他想逃避,想放棄,可是對方像有一股無形的磁力,時時刻刻牽引著他,讓他無路可逃,就像一把鎖,鎖住了他的和情感。

  在她面前,他似乎只有一退再退,退得面目全非。

  剛才寶相著身子在他面前,任他采擷,他卻在碰觸寶相的時候,腦子里浮現的是齊意欣盛怒的雙眸,如同有魔力一樣,立時將他所有的綺思都打消得干干凈凈。

  本來看見裸女自然而然升起的男望,都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

  上官銘深深感到恐懼。

  第二天,上官夫人知道上官銘叫了寶相去屋里陪睡,不由大怒,來到上官銘屋里問道:“銘兒呢?醒了沒有?讓他給我出來!”

  上官銘披著件袍子從里屋出來,給上官夫人見禮,問道:“娘,您怎么來了?”

  上官簡氏忍住怒氣,淡淡地道:“娘來看看你。”說著,又向丫鬟那邊掃了一眼,問道:“寶相呢?她是大丫鬟,怎么不出來,現在就拿喬了?”

  寶相連忙從后面走出來,跪在上官簡氏面前。

  上官簡氏將屋里的人都遣走了,只剩下上官銘和寶相。

  寶相低垂著眼眸,已經明白是為了什么事,搶先一步磕頭道:“夫人息怒。昨夜七少是說著玩的,并沒有真的……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叫穩婆來驗身。奴婢還是處子。”

  上官簡氏松了一口氣。敢讓穩婆驗身,肯定就是沒有成了。

  上官銘抿了抿唇,對上官簡氏也認錯道:“是我的錯,娘不要責罰寶相。我昨天跟意欣吵了嘴,所以想故意氣她的。”

  原來是在跟齊意欣耍花槍?

  上官簡氏又好氣又好笑,嗔道:“這種事怎么拿來耍花槍,你也太不知輕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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