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304 良心譴責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邪皇閣

  “是不是見來人不是十一和肖華,月夫人失望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代替青衣和肖華前來增城的夜,他的聲音也冷得如同從地底滲出來的。

  月娘在蛇國的時候,對青衣的這位教官就懼怕三分,這時突然見到,情不自禁地往后退讓。

  夜沒打算聽月娘解釋開脫,接著道:“那丫頭被逼得有家不能回,帶著老父幼子寄人籬下,還要處處防著被他人所害,活得實在辛苦,我這個外人都看不過去,月夫人身為人母,難道就沒有一點心疼,沒有一點良心譴責。”

  他這些年來話極少,也極難得與人論理,但簡單的幾句話,句句誅心,如重錘字字敲在月娘的胸膛上。

  夜每說一句,月娘的臉色就白上一分,最終苦笑了笑,沒做任何辯解,試著問道:“平安沒有一起來?”

  “如果月夫人真這么想她來,那就會失望了。”

  北疆王突然停站議和,還要親自見青衣,夜當然不會單純地認為,北疆王只想看看讓他弟弟千方百計想得到的女人。

  他讓大部隊大張旗鼓地前往增城,自己而卻先一步進入增城查探。

  以他的武力和偵察能力,增城就算是機關密布,也攔不下他。

  他到了增城后,意外地發現,北疆王確實在前往增城的路上,而增城因為北疆王將前來,除了多加的軍隊部署以外,并沒有超出正常保護的范圍。

  也就是說,北疆王確實是照著安全議和的路子來辦的。

  太過于正常,反而不正常。

  夜沒有因為這樣放松警惕,反而更深入的查探,不料竟發現了月夫人和蛇侯。

  聽見屋里二人的談話,更怒不可遏,恨不得躍進屋中,殺了這雙用心險惡的男女。

  但他此次前來。事關兩國戰事,他不能沖動行事。

  打算等增城的事了,再來與這雙惡男蠢婦刀劍理論,正想離開,卻見月娘從窗口爬下,有些意外,才等在了這里。

  他不為別的,只想代十一向她母親問一聲。“她這么做,于心何忍。”

  月娘眼里閃過一抹痛意,“民婦為何如此,一時間無法與王爺細說。但請王爺即刻離開增城,有多遠走多遠。”她雖然不知道不知道蛇侯有什么部署,但蛇侯就住在她隔壁小樓,她站在窗前,見蛇侯的住處,不斷有人進出。

  她被蛇侯綁在身邊幾年,以對蛇侯的了解,知道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

  之前蛇侯說過。她很快可以見到青衣。

  她忍辱偷生,就是想見青衣,把一些未了心愿了了。

  但她又理智地知道,蛇侯見青衣,不會有好事。

  特別是這幾年,蛇侯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他不時會到她房里,而且每次在她背對蛇侯的時候。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有好幾回,她突然回頭,竟看見蛇侯望著她如癡如醉。

  她每一次發現,都極度恐懼,但漸漸地,好發現蛇侯只是看她的背影,而等她轉過身時。他卻一掃之前的癡夢之態,瞬間恢復平時的浪蕩嘴臉。

  蛇侯雖然對她全無尊重,但也不會對她做出作何親昵地舉動。

  察覺到這些異樣,突然間想到,蛇侯為她備下的衣服全是白色,若有所悟。

  令侍女送來一面大鏡。試著在鏡中看自己后背,看背后什么東西,讓城府極深的蛇侯,失態成這樣。

  這一看,才恍然大悟,她雖然較青衣體態豐滿,但背影與青衣卻有三分相似,而青衣愛穿白色。

  她穿上白色,就和青衣又多象了一分。

  蛇侯到她這里來,看她的背影,是望梅止渴。

  察覺了蛇侯心底藏著的秘密,更加心驚,更加害怕。

  兩世了,他對青衣仍然迷戀至此。

  這樣看來,他不得到青衣,絕不罷休。

  所以,她能猜到,蛇侯一定布下天羅地網,等著青衣落網。

  可現在,來的是夜,而不青衣。

  這個發現,沒讓她感覺到輕松,因為他知道青衣對夜有尊重,而夜對青衣有多重要。

  如果夜在這里出了事,定會終身不安。

  因為肖華,青衣想必已經恨死她這個母親,如果夜再出什么事,她這個母親在青衣眼中,只怕真的一無是處了。

  夜冷冷望著月娘,月娘臉上的焦急神色,不是裝出來的,心里一動,果然跟他想的一樣,越是平靜,越是不正常。

  但以他的偵察能力,竟沒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濃眉微微蹙起。

  月娘將他不動,單憑自己的那一句,實在太蒼白無力,但她對蛇侯的打算,不知道半點,空有干著急的份,“你要相信我,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有什么打算,但絕對不會是好事。”

  夜冷笑了一笑,他來就沒想過有好事。

  對月娘的話,他相信,蛇侯沒蠢到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一個做為棋子的婦人。

  看了月娘一眼,轉身離去,他該說的已經說了,至于月娘要怎么做,不是他能左右的。

  但北那疆王是以國對國,遞交的停站協議書,北疆王正在來路上,在事情解決之前,他豈能連北疆王都不見一見就撤了?

  如果這么做的話,燕國鎮守邊疆的士氣必定大減,到時真會陷北燕進死局。

  淡淡地睨了月娘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月娘長松了口氣,坐倒在地上,總算給他們報了信。

  不管他們是否進入增城,都會做萬全地打算。

  以夜和肖華的才智,定能逢兇化吉。

  夜離開后,月娘躡手躡腳地前行,雖然對夜的話,沒有懷疑,但仍是想親眼確認一下,青衣是不是真的沒有一起來。

  剛扒開花樹,步上林蔭小道,就被蛇侯的人發現。然后被‘請’回了閣樓。

  被‘請’回后,守衛自動增加了一批,而窗下樹角隱隱能看見死士的一角影子。

  月娘識趣地不再有任何行動。

  第二天,她的閣樓里多了一個人――小桃。

  這次夜前來增城的護衛工作由小桃的丈夫責任。

  她丈夫離開后的當晚,她就被人擄了來。

  小桃看見月娘,吃了一驚,夫人明明死了,怎么可能活生生地出現在這里。

  她第一反應就是月夫人詐尸。青衣受騙了。

  月娘在看見小桃的剎那間,更是嚇了一大跳,急急向門口中氣去,不見青衣身影。急問道:“平安呢?”

  小桃想到拜月娘所賜,青衣與肖華夫妻分離,如此下落不明,在外頭也不知是生是死,胸口里團起一團怒火,冷淡開口,“小姐被逼得帶著眼瞎的國公爺亡命天涯,如今不知生死,難道夫人不知道?”

  這三年來。月娘確實沒能從蛇侯口中得知青衣的情況,剛才聽了夜的話,猜到青衣這些年過得不好,心里已是極為難受,這時見著小桃,又聽她再次說起,心中絞痛。兩腿一軟,坐倒地身后三角圓凳上。

  “國公他眼瞎了?”

  “我最后見著國公爺的時候,沒完全瞎,但跟瞎了也沒什么區別。”她還在楚國公府里,就發現了楚國公眼睛的不對勁,后來聽丈夫說起,才知道原來楚國公的眼睛壞了。

  月娘突然間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她當年設下那個計的時候。就真正地將丈夫推上了與肖華對抗的不歸路。

  她當時想,自己先走一步,到黃泉路上等著他,結果她活了……

  在復活的那瞬間,她最愧對的不是青衣,而是楚國公。

  月娘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不至于窒息過去。

  照著夜和小桃的說法,她死之前設下的那計,成功離間了青衣和肖華,青衣如她所愿的離開了肖華。

  按理,這是好事,但這時聽起來,卻半點高興不起來,腦子里反復都是青衣帶著楚國公,艱辛逃亡天涯的凄涼畫面,仿佛看見他們父女二人眼中的無助。

  苦笑了笑,這些年,她一直受著良心的譴責,可是這一刻那份譴責翻江倒海地涌來,壓得她透不過氣。

  她受著這樣的譴責,恨不得死去,但她現在死不了,無論她做什么,蛇侯都有辦法讓她活回來,可憐的是那些被她所累的女人。

  “親王說這里需要我服侍,我以為是小姐,沒想到竟是夫人。”小桃話里夾針帶棒。

  月娘明白,蛇侯擄了小桃來,絕對不是為了服侍她,而是青衣。

  蛇侯花這么大的力氣,把小桃擄來,絕不會是簡單的服侍這么簡單,說不定是誘青衣入局,顧不上小桃口氣上的冷淡,拉著她道:“青衣可能有難。”

  小桃被擄就已經想到了這點,聽了月娘的話,只是冷笑了笑,“夫人是想讓我自殺,滅了親王以我為餌,誘小姐前來的心?”

  月娘被小桃一問,反而不知還能說什么。

  小桃直視著月娘,接著道:“在小姐心目中最重的是夫人,小姐為了夫人,可以放棄全心待她的肖公子。有夫人在這里,小桃這個餌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月娘的臉瞬間慘白,望著小桃無言以對。

  其實蛇侯放心大膽地把小桃放到她這里來,是有恃無恐,根本不怕她向小桃漏露什么,何況她根本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可以漏露。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