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見來人不是十一和肖華,月夫人失望了?”來人不別人,正是代替青衣和肖華前來增城的夜,他的聲音也冷得如同從地底滲出來的。
月娘在蛇國的時候,對青衣的這位教官就懼怕三分,這時突然見到,情不自禁地往后退讓。
夜沒打算聽月娘解釋開脫,接著道:“那丫頭被逼得有家不能回,帶著老父幼子寄人籬下,還要處處防著被他人所害,活得實在辛苦,我這個外人都看不過去,月夫人身為人母,難道就沒有一點心疼,沒有一點良心譴責。”
他這些年來話極少,也極難得與人論理,但簡單的幾句話,句句誅心,如重錘字字敲在月娘的胸膛上。
夜每說一句,月娘的臉色就白上一分,最終苦笑了笑,沒做任何辯解,試著問道:“平安沒有一起來?”
“如果月夫人真這么想她來,那就會失望了。”
北疆王突然停議和,還要親自見青衣,夜當然不會單純地認為,北疆王只想看看讓他弟弟千方百計想得到的女人。
他讓大部隊大張旗鼓地前往增城,自己而卻先一步進入增城查探。
以他的武力和偵察能力,增城就算是機關密布,也攔不下他。
他到了增城后,意外地發現,北疆王確實在前往增城的路上,而增城因為北疆王將前來,除了多加的軍隊部署以外,并沒有超出正常保護的范圍。
也就是說,北疆王確實是照著安全議和的路子來辦的。
太過于正常,反而不正常。
夜沒有因為這樣放松警惕,反而更深入的查探,不料竟發現了月夫人和蛇侯。
聽見屋里二人的談話,更怒不可遏,恨不得躍進屋中,殺了這雙用心險惡的男女。
但他此次前來·事關兩國戰事,他不能沖動行事。
打算等增城的事了,再來與這雙惡男蠢婦刀劍理論,正想離開·卻見月娘從窗口爬下,有些意外,才等在了這里。
他不為別的,只想代十一向她母親問一聲,“她這么做,于心何忍。”
月娘眼里閃過一抹痛意,“民婦為何如此·一時間無法與王爺細說,但請王爺即刻離開增城,有多遠走多遠。”她雖然不知道不知道蛇侯有什么部署,但蛇侯就住在她隔壁小樓,她站在窗前,見蛇侯的住處,不斷有人進出。
她被蛇侯綁在身邊幾年,以對蛇侯的了解·知道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
之前蛇侯說過,她很快可以見到青衣。
她忍辱偷生·就是想見青衣,把一些未了心愿了了。
但她又理智地知道,蛇侯見青衣,不會有好事。
特別是這幾年,蛇侯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他不時會到她房里,而且每次在她背對蛇侯的時候,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有好幾回,她突然回頭,竟看見蛇侯望著她如癡如醉。
她每一次發現·都極度恐懼,但漸漸地,好發現蛇侯只是看她的背影,而等她轉過身時,他卻一掃之前的癡夢之態,瞬間恢復平時的浪蕩嘴臉。
蛇侯雖然對她全無尊重·但也不會對她做出作何親昵地舉動。
察覺到這些異樣,突然間想到,蛇侯為她備下的衣服全是白色,若有所悟。
令侍女送來一面大鏡,試著在鏡中看自己后背,看背后什么東西,讓城府極深的蛇侯,失態成這樣。
這一看,才恍然大悟,她雖然較青衣體態豐滿,但背影與青衣卻有三分相似,而青衣愛穿白色。
她穿上白色,就和青衣又多象了一分。
蛇侯到她這里來,看她的背影,是望梅止渴。
察覺了蛇侯心底藏著的秘密,更加心驚,更加害怕。
兩世了,他對青衣仍然迷戀至此。
這樣看來,他不得到青衣,絕不罷休。
所以,她能猜到,蛇侯一定布下天羅地網,等著青衣落網。
可現在,來的是夜,而不青衣。
這個發現,沒讓她感覺到輕松,因為他知道青衣對夜有尊重,而夜對青衣有多重要。
如果夜在這里出了事,定會終身不安。
因為肖華,青衣想必已經恨死她這個母親,如果夜再出什么事,她這個母親在青衣眼中,只怕真的一無是處了。
夜冷冷望著月娘,月娘臉上的焦急神色,不是裝出來的,心里一動,果然跟他想的一樣,越是平靜,越是不正常。
但以他的偵察能力,竟沒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濃眉微微蹙起。
月娘將他不動,單憑自己的那一句,實在太蒼白無力,但她對蛇侯的打算,不知道半點,空有干著急的份,“你要相信我,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有什么打算,但絕對不會是好事。”
夜冷笑了一笑,他來就沒想過有好事。
對月娘的話,他相信,蛇侯沒蠢到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一個做為棋子的婦人。
看了月娘一眼,轉身離去,他該說的已經說了,至于月娘要怎么做,不是他能左右 但北那疆王是以國對國,遞交的停站協議書,北疆王正在來路上,在事情解決之前,他豈能連北疆王都不見一見就撤了?
如果這么做的話,燕國鎮守邊疆的士氣必定大減,到時真會陷北燕進死局。
淡淡地睨了月娘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月娘長松了口氣,坐倒在地上,總算給他們報了信。
不管他們是否進入增城,都會做萬全地打算。
以夜和肖華的才智,定能逢兇化吉。
夜離開后,月娘躡手躡腳地前行,雖然對夜的話,沒有懷疑,但仍是想親眼確認一,青衣是不是真的沒有一起來。
剛扒開花樹,步上林蔭小道,就被蛇侯的人發現·然后被‘請,回了閣樓。
被‘請,回后,守衛自動增加了一批,而窗下樹角隱隱能看見死士的一角影子。
月娘識趣地不再有任何行動。
第二天,她的閣樓里多了一個人—小桃。
這次夜前來增城的護衛工作由小桃的丈夫責任。
她丈夫離開后的當晚·她就被人擄了來。
小桃看見月娘,吃了一驚,夫人明明死了,怎么可能活生生地出現在這里。
她第一反應就是月夫人詐尸,青衣受騙了。
月娘在看見小桃的剎那間,更是嚇了一大跳,急急向門口中氣去·不見青衣身影,急問道:“平安呢?”
小桃想到拜月娘所賜,青衣與肖華夫妻分離,如此下落不明,在外頭也不知是生是死,胸口里團起一團怒火,冷淡開口,“小姐被逼得帶著眼瞎的國公爺亡命天涯·如今不知生死,難道夫人不知道?”
這三年來,月娘確實沒能從蛇侯口中得知青衣的情況·剛才聽了夜的話,猜到青衣這些年過得不好,心里已是極為難受,這時見著小桃,又聽她再次說起,心中絞痛,兩腿一軟,坐倒地身后三角圓凳上。
“國公他眼瞎了?”
“我最后見著國公爺的時候,沒完全瞎,但跟瞎了也沒什么區別。”她還在楚國公府里·就發現了楚國公眼睛的不對勁,后來聽丈夫說起,才知道原來楚國公的眼睛壞了。
月娘突然間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她當年設下那個計的時候,就真正地將丈夫推上了與肖華對抗的不歸路。
她當時想,自己先走一步·到黃泉路上等著他,結果她活了……
在復活的那瞬間,她最愧對的不是青衣,而是楚國公。
月娘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不至于窒息過去。
照著夜和小桃的說法,她死之前設下的那計,成功離間了青衣和肖華,青衣如她所愿的離開了肖華。
按理,這是好事,但這時聽起來,卻半點高興不起來,腦子里反復都是青衣帶著楚國公,艱辛逃亡天涯的凄涼畫面,仿佛看見他們父女二人眼中的無助。
苦笑了笑,這些年,她一直受著良心的譴責,可是這一刻那份譴責翻江倒海地涌來,壓得她透不過氣。
她受著這樣的譴責,恨不得死去,但她現在死不了,無論她做什么,蛇侯都有辦法讓她活回來,可憐的是那些被她所累的女人。
“親王說這里需要我服侍,我以為是小姐,沒想到竟是夫人。”小桃話里夾針帶棒。
月娘明白,蛇侯擄了小桃來,絕對不是為了服侍她,而是青衣。
蛇侯花這么大的力氣,把小桃擄來,絕不會是簡單的服侍這么簡單,說不定是誘青衣入局,顧不上小桃口氣上的冷淡,拉著她道:“青衣可能有難。”
小桃被擄就已經想到了這點,聽了月娘的話,只是冷笑了笑,“夫人是想讓我自殺,滅了親王以我為餌,誘小姐前來的心?”
月娘被小桃一問,反而不知還能說什么。
小桃直視著月娘,接著道:“在小姐心目中最重的是夫人,小姐為了夫人,可以放棄全心待她的肖公子。有夫人在這里,小桃這個餌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月娘的臉瞬間慘白,望著小桃無言以對。
其實蛇侯放心大膽地把小桃放到她這里來,是有恃無恐,根本不怕她向小桃漏露什么,何況她根本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可以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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