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不理青衣的狡辯,一屁股坐到榻上,“我要嫁人了。”
青衣哼哼,昨天人家來提親,阿依一聽說是賈亮,連個眼都沒有眨,就連頭答應,唯恐人家反悔不要她,真是她見過的最不懂得矜持的姑娘,“恭喜你嫁得如意郎君。”
“你就算要逃,也該等我成了婚再走,是不?”
青衣啞然,阿依與她情同姐妹,按理阿依成親,她是該留下的,可是……
以肖華的聰明,頂多能哄他一時半會兒,用不著多久,他就會回味過來。
再說阿依的新郎可是賈亮啊。
賈亮跟肖華穿著一條褲子,他只要在賈亮面前一露面,她敢說,他可以把新娘丟在大門口,直接跑去尋肖華。
阿依見青衣不為所動,飛快地按住青衣正在折的衣裳,“肖華走了。”
“走了?”青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走了,你用不著這么害怕。他不但走了,賈亮又帶兵去了四方城,我的婚事……”
“泡湯了?”
阿依瞪了她一眼,“押后了。”
青衣腦子攪成了漿糊,他不可能這么好糊弄的。
“那你的婚事押后到什么時候?”
“兩個月后。”
“他們離開,有沒有說什么?”
阿依搖頭,突然想起之前問過雪狼的話,“肖華向哥哥問起過莫忘。”
“你哥哥怎么說的?”青衣心里一緊。
“我哥哥只說莫忘是在前往白燕州的路上生的。”阿依輕舔了舔唇,“正常來看,莫忘不會是他的兒子。”
青衣吁了口氣,原來如此。
他就算是心有千竅,也不可能想到莫忘晚出生了兩個月。
既然莫忘的生辰對不上,那么此十一也就非頗十一。
怪不得他會就此離開。
青衣抱著正要塞進包袱的衣衫,慢慢坐下,心里空蕩蕩地。
即使是不與他相認,就那看他一眼,心里也是滿滿地,可是他一走,心也就跟著空了。
躺在一邊的小龍兒,睡夢中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青衣忙起身抱了小龍兒,平日小龍兒并不愛哭,這會兒卻任她怎么哄,仍是哭鬧個沒完沒了。
阿依在一旁手忙腳亂地干著急,“難不成他小小人兒,也知道爹爹走了?”
青衣睨了眼纏在小龍兒手臂上的小蛟兒,小蛟兒對上她的眼,下意識得縮了縮。
小龍兒直到哭得精疲力盡,才沉沉睡去。
算算時間,是去給初八他們解毒的日子。
青衣將熟睡的小龍兒交給阿依照顧,出門去了。
初八帶著眾人早抱著蛇膽酒候在林子里。
雖然凌云說過,用蛇皇的膽浸酒便可以解合歡林的瘴毒,但青衣當初解毒是服下整顆蛇膽,她怕酒沖淡了藥效,無法完全解去初八他們體內久積的毒素,割了手腕,將血滴進酒中,才令他們一人飲上一杯蛇膽酒后,原地打坐驅毒。
半個時辰后,初八睜眼,攤開掌心,掌心中的因毒瘴久刨形成的淡淡烏青已經完全散去,知自己從此再不會受任何人控制,喜極而泣。
看向四周已經沒了青衣的人影,只得朝空中拜了拜,青衣的恩。
其他人也陸續醒來,發現體內的毒盡數解去,又聽初八說青衣已經離去,也只得凌空拜謝。
各自散去。
等林中死士盡數離去,青衣才從一株樹后繞出,嘴邊露出一抹欣慰笑意。
突然感覺到林子口有動靜,青衣立刻重新縮身樹后,卻見是初八等人去而復返,有些意外。
初八在朝著青衣所在方向叫道:“十一姑娘。”
初八最擅長偵察和追蹤,青衣在這方便比初八還遜色不少,知道自己行蹤被初八發現,翩然從樹后走出,“還有事嗎?”
初八道:“我們助姑娘殺大巫師。”
初八等了一陣,仍不見青衣有所反應,又道:“如果姑娘想在暗中助平陽侯一把,我們也是能幫得上姑娘的。”
青衣臉上神情終于動了動。
能滾出生死門的人,不便會殺人,還會很多方便殺人的本事,比方說打探消息,偵察,追蹤,有他們相助,對尋找大巫師,理所當然地會容易許多。
但是,這些人可不可信,青衣不敢肯定,只要有一個不可信的,就可能殺人不成,反而被別人所殺。
初八以前在青衣手下,知道青衣是個小心又小心的性子,道:“其他人,我不能保證,但這些人,我可以保證與姑娘同心,因為我們都恨大巫師。他為了讓我們不起異心,暗中派人殺死我們的家人。他們做得雖然隱蔽,但豈能瞞得過我初八。我們潛在這里,并非當真給大巫師做狗,只不過是在尋可以接近大巫師的機會。以前是打著一命換一命的主意,現在我們不再受合歡毒瘴的約束,更沒有了顧忌。就算姑娘不帶上我們,我們也是要尋那老東西報仇血恨。”
青衣開始絞手指。
初八道:“人多力量大,難道不比姑娘單槍匹馬強?”
青衣哼哼,“強是強,可是……”
“我們雖然比不得青衣姑娘的功夫,但絕不會成為姑娘的拖累。”初八以為青衣看不起他們的手底功夫。
青衣干咳了一聲,“我窮……”
初八怔了一下,有些忍俊不禁,“這里留下的銀兩食物足夠我們生活好幾年。
青衣仍絞手指,“我寄人籬下。”
初八道:“我們愿帶著這些家當同姑娘一起寄人籬下。”
青衣帶著初八等人,大包小包地回到雪狼族,只說是自己過去的同鄉,由于家中鬧了饑荒,逃難到這里投奔青衣。
雖然說錢財不外露,初八他們已經把值錢的東西藏了又藏,但為了避免再生事端,以后都不再進那林子,所以能帶的家當全帶上了。
雪狼瞪著這大包小包的東西,目瞪口呆,饑荒?
初八捧上一些金銀器皿,“這些東西平時看著挺好,但關鍵時候是不能吃的。”
雪狼心想,不能吃,但可以買糧食啊,有這許多東西,還能餓死?
他當然不信什么饑荒。
但已經有一個神秘的青衣,這些人再神秘些,雪狼也看得淡了,只將青衣拉過一邊,低聲問道:“你弄這許多人來,是什么目的?”
長期相處,最忌的就是猜忌,青衣從生死門出來,對這個道理深有感觸,正色道:“如果我說,過去他們包括我都是殺手,你會如何?”
雪狼怔了,繼而了然,只有殺手,才會會那么多最直接,最有效的殺招,面色也慢慢凝重,“我只在意族人的安全。”
他極佩服青衣,能讓青衣出保的人,他自然信得過。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會極愿意將這些人留下,沒事時可以一同練武切磋,但他不能不為全族的安危考慮。
他們剛剛因為陳王被刺受到牽連,雖然這次有驚無險,但沒有有人可以永遠幸運。
青衣道:“他們不再做殺手,又無家可歸,才來投靠我。他們都是以一敵百的好功夫,如果你能處得好,他們只會讓雪狼族在這片草原上生活得更好。”
雪狼抿了抿唇,重看向青衣,沉吟片刻,道:“我信你。”這次護族人逃亡,如果不是黑鷹帶人相助,以他們族中的壯年男子怕是難保族人周全。
如果能有這些人加入,可以同共抵御外敵,對雪狼族而言,確實是大好事。
青衣笑了,她不擔心初八他們會給雪狼族招來無妄之災。
因為蛇國的死士,所受的訓練,最根本的一點就是出了事,自己解決,絕不會把麻煩招惹回老窩。
初八等人自覺得在遠離雪狼族的一個角落定居下來。
阿依隱約猜到這些人就是青衣所說的故人,她看著青衣欲言又止。
但她知道青衣的真正身份,最終沒有將自己的顧慮說出為。
她選擇了相信青衣。
青衣將慘白小臉縮坐在一旁的月荷抱進懷里,輕理她柔軟的發,柔聲道:“他們和月荷一樣,家人都被大巫師殺死了。大巫師利用你那蛇夫的毒來控制他們,他們沒有有解藥,就會全身腐爛而死,死前痛不欲生。”
月荷與那蛇一起生活一年,隱隱也感覺到他們很怕她的蛇夫,“可是為什么我不需要解藥?”
青衣道:“因為月荷的體質是致陰的人,不怕合歡毒,現在他們的毒解了,所以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然后一起尋大巫師報仇。”
月荷大眼一亮,道:“他們以后就是我的叔叔和姑姑。”
青衣將月荷抱緊,打心眼里心疼,“月荷真懂事。”
春去冬來,轉眼莫忘已經七個月,大巫師卻一直不曾派人來與錦娘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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