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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華苦笑,那是青衣放出的煙霧彈,他早派人查過,將馬抵給茶水鋪老翁的姑娘,根本不是青衣,而是青衣花錢請的人,兜兜轉轉還是經過了幾道手,她這是有心避他。
如今他在明,她在暗,慣于潛伏的她哪里這么好尋?
“罷了,陪我下盤棋。”
凌風松了口氣,大步走到桌前坐下,他雖是武人,但終究是世家,琴棋書畫樣樣都學過些,琴和畫學了跟沒學差不多,一手字寫的也算不錯,至于棋卻是他喜歡的,和凌云一樣能下得一手好棋。
木澤麻利地擺上棋盤。
驛站的大篷馬車里坐著八九個乘客,青衣和父親坐在車廂一側,角落坐著兩個年輕的女子。
其中一個十七八歲的模樣,相貌甜美,卻又帶了些俏皮,她旁邊女子二十歲出頭,腹部微微隆起,似已有身孕。
青衣自己有了身孕,對身孕的女子也就不自覺得多看了兩眼。
那年長女子察覺青衣的目光,回看過來,神色間卻頗有不悅。
青衣不愿多事,微微一笑,便看去別處。
年長女子卻仍不甘地狠狠瞪了青衣一眼,才轉開頭去。
她身邊的年輕姑娘歉意地向青衣笑笑。
青衣對那姑娘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
路途極為無聊,青衣正昏昏欲睡,突然間聽見外頭一陣叫喊聲,馬車被逼停下。
青衣心頭頓時一緊,將離京后的種種行徑細細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并無差錯,肖華不該發現她和父親的行蹤,揭開車簾,向外望去。
卻見二十幾個游民打扮的壯年男子騎著高頭大馬攔在馬車前。
領頭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皮膚黝黑,頗為英俊的男子。
車把式警惕地看著來人,正要開口。
那男子已經搶先道:“我只是來尋個人,不傷及無辜。”
青衣察覺到對面的年長女子聽見那聲音,肩膀驀地繃緊,她身邊的年輕少女柳眉一揚,眼里閃過一絲怒意。
車簾被人揭開,男子直接望向坐在車廂角落在少女身上,眉揚了揚“阿依妹子,叫我好找。”
青衣第一眼看見這兩個女子,就覺得她們不似中原人,果然……
叫阿依的少女豎了眉稍,冷哼了一聲“黑鷹,你還敢追來,你可知道等我哥哥知道了你做下的事,定會剝了你的皮。”
黑鷹對少女的威脅不以為然,笑著道:“只要我娶了阿依妹子,雪狼自然不會舍得殺了他的妹夫。”
阿依一張俏臉氣得通紅“誰要嫁你,我勸你最好趕緊逃得遠遠地,免得我哥哥的人到了,你可真死無全尸了。”
黑鷹哈哈大笑,張狂道:“只要阿依跟我走了,雪狼自然不能把我怎么樣。”他說完,掃視了一眼車中乘客,輕慢道:“阿依妹子,我不想動粗,傷及無辜,你還下車吧。”
青衣察覺到年長女子一雙眼一直停留在黑鷹的身上,不曾離開,眼里是一種隱忍的怒意。
阿依為難地看了看四圍乘客,車里人有老有少,略為猶豫,終于道:“好,你不要傷害他們,我隨你下車。不過我要按規矩辦事,只要我能打敗你,你就不能再為難我。”
黑鷹嘴角微勾,浮上一抹得意笑意,讓出車門。
阿依看了身邊女子一眼,躍下馬車。
女子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下去。
青衣心里暗贊,這小姑娘倒是個性情中人。
車把式慌不跌地要趕車走人。
青衣彎身出了車廂,在車把式馬鞭上輕輕一按“等那姑娘敗了再走。”
車把式只覺得一股極大的力道傳來,竟讓他握不住馬鞭。
他長年在外奔跑,是有見識的人,知道遇上了高手,但面前姑娘怎么看也不過二十歲,他無法相信這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
懷疑剛才只是自己的幻覺。
青衣塞了一小塊銀子在他手中“就等一會兒。”
車把式攤開手,那銀子上有一個清晰的手指印,驚得臉色發白,哪里還有懷疑。
這姑娘能一下將銀子捏出個手印,自然能把他的老骨頭給捏碎,哪里敢反抗,從善如流地將馬車趕到路邊。
阿依感激地向青衣投來一瞥,其實她根本沒有勝算,只不過勉力一搏。
取出長鞭猛地向黑鷹卷去,黑鷹身子微后一折,輕輕松松地避開卷來的一鞭。
阿依搶招失手,不敢再冒然出手,收鞭回來,凝重地緊盯著對方。
黑鷹笑嘻嘻地一揚馬鞭,馬鞭在空中爆出凌厲地一聲脆響,他收鞭回來,翻身下馬。
青衣抱著手臂依在車轅上,僅憑著這一招,青衣就知道阿依差黑鷹太遠,根本沒有比頭。
一直沒有出聲的女子突然撲上前,抓住黑鷹手中鞭子,哭道:“我隨你走,你放阿依回去吧。”
青衣有些意外,難道自己看走了眼,這女子也是個性情中人?
黑鷹鄙視地瞥了女子一眼“我對黑狼的女人沒興趣。”一抖手中鞭子,女子站立不住,摔跌出去。
“骨打。”阿依忙搶上扶住,怒道:“她懷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她?”
黑鷹聽了這話,絲毫不為所動“她乘我喝酒勾引我,害我因此要被雪狼所恨,我看在雪狼的面子上,才沒一刀殺了她,還要我對她憐惜不成?”
名叫骨打的女子的臉瞬間白了下去。
青衣‘咦’了一聲,難道又是一個癡心女遇上無情郎?
她這身‘咦’引來黑鷹的目光,但她頭上戴著的斗笠壓得很低,低得看不見她的容貌,但覺她裹在一身黑衣里,身子單薄得厲害,然她閑閑地靠在那里,卻將周圍景致壓得沒了顏色。
他是塞外的人,本不喜歡太瘦弱的女子,卻也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幾眼。
青衣本以為阿依和骨打會被黑鷹的話氣得臉青,不料骨打卻垂下了眼瞼,而阿依雖惱,卻沒反駁,只是站起身,道:“動手吧。”
黑鷹一抖長鞭“阿依,你敗了可得乖乖跟我走,不許再玩花樣。”
阿依咬了咬牙,道:“那當然。”
黑鷹正要出手,卻聽旁邊那可人兒發出一聲輕蔑低笑,不由地向青衣看去“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