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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公哈哈一笑,“老夫與親王自然是一條心的。”
青衣明白皇家和官宦之家的子女婚姻大多是爭取利益的橋梁,父親雖然待她極好,但到了這事上,也不能幸免。
如果她沒有落入蛇國,一直在上官家養著,或許也就這么隨了父親的安排,但現在的她再不是以前的大家小姐。
她懂得如何在夾縫中生存,驀地笑了一聲,對蛇侯道:“不知親王可聽說我父親說過我克夫的事?”
楚國公臉色一變,正想喝止,卻見蛇侯斜挑著媚眼,笑笑道:“雖然不曾聽國公說過,卻也略有一些耳聞。聽說國公為青衣小姐連說的三門親事,夫家都在小姐沒過門就死了。”
一直沉默著的月夫人聽了這話,也微微有些動容,想駁,卻被青衣搶著道:“親王既然知道,不怕我克死你?”
楚國公厲聲喝道:“青衣,休得胡說。”轉頭對蛇侯道:“小女性子頑劣,親王不要聽她胡說。”
青衣并不指望憑著這幾句話,就打消蛇侯的念頭,不過是胡攪亂混,把這事暫時糊弄過去,再做計較,道:“事實就是如此,爹爹何必相瞞?”
蛇侯‘啪’地一聲合了扇子,“這有何難,大不了小王再多娶一個側妃。”
楚國公和月夫人一同向他看去。
蛇侯又道:“國公舍愛,將彩衣小姐許小王為側妃便是。”
楚國公一愕之后,心里暗怒。府里有內奸。
看樣子這個永親王是鐵了心要得娶青衣,連這些事都打聽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那么彩衣禍國殃民的合格他也該知道。
但既然話說到了這一肯,倒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免得以后節外生枝,“彩衣……”
蛇侯散漫笑道:“不就是禍國殃民嗎?”他的床上慣來女人成堆,他哪在意再多一個暖床的?
青衣冷笑。他真當她是囊中之物了,淡淡開口,“我不嫁他。”
這個答案。在場的人沒有人會覺得意外。
但她當著父母的面。直接回絕,就實在有損顏面。
楚國公臉一沉,低聲喝止,“青衣。”
月夫人忙拉了拉丈夫,“青衣這孩子一慣性子這樣,硬來不得。”
蛇侯微微一笑,道:“國公不必動怒,青衣小姐見了小王。一時不能接受也是有的,反正小王有耐性,相信精誠所致。金石為開。”
楚國公不愿當著他的面,與青衣相爭。順著道:“有親王這一句話,老夫心安了。”
蛇侯起身告辭,“能否請青衣小姐送小王一程?”
楚國公是武夫,又將青衣當著男孩養大,沒有那么多的男女之防,再說讓青衣送幾步,又送不丟青衣幾兩肉,樂得做個順水人情,道:“當然可以,青衣送送親王。”
青衣把今天差點定下的婚事攪了,目的已經達到,不愿再讓激怒父親,依言送了蛇侯出去。
本以為蛇侯又要玩什么詭計,哪知一路上蛇侯只是笑看府中景致,只是偶爾問問她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草,盡撿些不相甘的風月來說。
青衣自己就不是個懂風月的人,哪有耐心跟他扯這些,開始還答上一答,到了后頭,干脆鎖著眉頭閉了嘴。
蛇侯也不惱,仍是自顧看自己的,直到青衣送出大門,青衣看見停在門口的馬車,道:“親王好走。”蛇侯才向她笑看過來,紫眸里閃過詭異的光芒。
青衣心里一緊,避開視線。
蛇侯從青衣身邊走過,突然低聲道:“你上一世只能嫁我,你和你娘才能有活路,今世也然。”
青衣猛地抬頭,一臉驚愕,“你說什么?”
蛇侯卻只是媚然一笑,那雙眸子越發顯得詭異難辯,重抖開扇子,揭簾上車,輕道了聲,“走。”
青衣望著馬車絕塵而去,半晌回不過神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欣然腦海里浮再自己夢中的那身大紅喜服……
心頭莫名地慌亂。
蛇侯一走,永親王要娶青衣的事就在府里傳來。
又有青衣親自送永親王的事,所有人自動認定,這門親事成了。
其他人倒也罷了,不過是看場熱鬧,但有一個人卻坐不住了,那就是彩衣。
青衣克夫,彩衣禍國殃民,兩人必須纏在一起嫁。
青衣遠嫁北疆,她也得一起嫁過去的話,她揣了多年的夢就要破滅。
而且她還是陪嫁過去的附帶品,以后處處被青衣壓著。
彩衣緊攥著拳,將牙一咬,“不行,一定不能讓她嫁那見鬼的永親王。”
朝她心腹的丫頭玉環招了招手,“過來。”
玉環忙上前。
彩衣俯在玉環耳邊一陣耳,玉環連連點頭。
“記住了?”
“奴婢記住了。”
“去吧。”
玉環飛快出去。
彩衣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陰險笑意。
青衣送走蛇侯,匆匆進府,徑直去了母親那里,也不等人傳話,直奔進屋。
楚國公去了書房處理公務,只得月夫人一個人焦急地在桌前徘徊,見青衣急匆匆地闖來,猜到蛇侯跟她說了什么,輕喚道:“平安……”
青衣手一揮,“你們都出去。”
屋里的丫頭們看向月夫人,月夫人點頭,“都出去吧。”
丫頭們行禮紛紛退去。
青衣等房門掩好,直視著母親,“娘,蛇侯到底是什么人?”
月夫人臉色微微一白,只得道:“他是你前世要嫁的夫君——玉帝太子。”
青衣耳邊仿佛響起肖華痛極的聲音:“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夫君?那你這身喜服是為誰而穿?”腦中‘嗡嗡’作響,木訥訥地痛,問道:“既然他是我要嫁的夫君,那么肖華是怎么回事?”
月夫人臉色瞬間慘白,“你和肖華私訂終身。”
青衣胸口一陣窒息的悶痛,“我既然與肖華私訂終身,為何又會嫁玉帝太子?”
兩滴淚從月夫人的眼里慢慢滑下,扶了桌沿軟坐上桌邊圓凳,“你爹與天族是世仇,而應龍是天族的世子……他雖然與你私訂終身,但你是進不了他家的門的。如果你們硬要在一起,天族一旦知道,不會放過我們母女。”
青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于是娘就把我嫁給玉帝太子?”
月夫人輕點了點頭,拉住青衣的手,“娘也是為你好。”
青衣強壓著內心的卷起的濤天巨浪,“肖華以前是不是一條黑虺?”
月夫人想到她獨自在巫山生產的情景,那時她腹痛如絞已經七天七夜,痛得身疲力竭,再沒有一絲力氣,而青衣卻遲遲不出。
那會兒,她以為她們母女必死。
那條黑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它身上帶著傷,身上好些地方血肉模糊,尚有血汩汩淌下,口中叼著一枚成熟的朱果。
她雖然沒了力氣,卻仍害怕它。
它看出她眼里的恐懼,竟將朱果放在床頭,小心地退了出去。
朱果極為罕見,而且朱果一但結果,就會有珍獸看管,極為難得。
她雖然不曾見過,卻聽老人說起過,這時見著,倒也認得,只是不知這條黑虺從何處得來。
那時,她存著必死的心,也不怕再惹惱黑虺,便將朱果服下。
服下后不久,便生下青衣,而她也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
等她醒來,卻見黑虺盤在床邊,身上血污已經洗去,或許在藥草中滾過,身上傷口已經不再出血,它此時卷著青衣玩耍,嚇得月娘幾乎再次昏迷過去。
黑虺察覺,睨了她一眼,將青衣放回她身邊,悄然離去。
她這才看見地上棄著幾節青竹,青竹中的竹汁已經空去,而青衣小嘴邊還殘留著一點青竹汁,想必是她昏迷的時候,黑虺竟用了青竹汁來喂過青衣。
這么算來,她們母女的命倒是黑虺所救。
再想后來的種種,眼里閃過一抹愧疚,“他未成應龍之前,確實是條黑虺。”
青衣胸口驀地哽住,那些殘缺不全的夢幻串連在一起,雖然不能知道所有,但來龍去脈也能知道個大概,“是我自己要嫁玉帝太子,還是被娘所迫?”
月夫人怔了一下,“娘怎么會迫你,是你自己知道與應龍無緣,才起心嫁給玉帝太子的。”
青衣眼里噙了淚,把手從月夫人手中掙出來,后退開去,“娘說謊。”
如果她真心甘情愿嫁給玉帝太子,太帝太子為何在大婚那日去圍殺應龍。
而她又為何拼了命地想去尋他?
見到他受傷,心痛得比傷在自己身上還痛。
當他憤然離去,那痛即便是在夢中,仍是鉆心入骨。
就算不能記得太多,但她知道,她前世一定是愛極那人,而那人卻為她所傷,就如同今世……
月夫人一張臉瞬間慘白無色,“平安,娘不會騙你,你知道應龍是個固執的人,即便是拼著與家族反面,仍會與你一起,但他的家族不會放縱他們的世子如此,如果他不肯舍你,他的家族一定不放過他,你是為了他才棄他,可是他對你的苦心不理不顧……”
青衣笑笑,那笑卻苦若黃連,“如果我不嫁蛇侯,會如何?”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