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從娘家返程,高速路上堵車,四小時的車程,跑成了八個多小時,回到公婆家已經晚上了,結果晚上只能在婆家住了一晚,無法上網,今天補上更新,先更一章,晚些再更。)
青衣自從落入蛇國,凡事都自己扛著。
開始求生存,求保護母親,求自由。
即便是將平陽侯傷到極處,又被他傷得痛之入骨入髓,也只是揮手斬去,從來不敢有絲毫懦弱。
本以為與平陽侯再不會相見,卻再遇肖華。
痛極之后,又有了一些溫暖。
可惜肖華是有未婚妻的人。
肖華給予她的那一點溫暖,她渴望,卻不敢奢望。
得知自己的父親可能是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牲。
而肖華依稀竟是那個傷得彼此痛到想再不相往來的人。
她自欺欺人地佯裝不知,過一日是一日。
其實是她對這世界徹底的絕望。
再沒有盼頭,也沒有可求。
這時見在她生平最沒有尊嚴的時候,給予她尊嚴的夜。
這幾年來,夜是她唯一肯依賴的人。
夜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卻將她心底所有的委屈和絕望激了起來。
這一哭開,哪里還忍得住?
淺洞外的雷鳴聲再不能入耳,只有他溫暖緊實的懷抱和有力的心跳。
這一切都讓她暫時地感覺到踏實。
夜緊擁著她,她嬌小的身子在他懷中隨著哭泣微微耷動。
她是個外柔內剛的姑娘。
除了第一次發現她怕打雷,再不曾見過她這般模樣。
他的心臟一下一下地緊痛,既痛惜,又憐憫,心頭千思百轉。將她壓緊,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電光閃過,看清她眼里的絕望和悲痛,心頭又是一股絞心的痛劃過,直視著她的眼,“出了什么事?”
青衣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她能說什么?
難道說:她是宮里那個假皇帝奸污她母親,生下的孽種?
那畜牲,就算她不殺,冒充燕皇的事,總有一天會被揭開,平陽侯和南陽侯也容不下那畜牲。那畜牲必死。
她從那一個又一個的夢境可以感覺到,她與她前世夫君有著痛得滅絕人心的過往,那些過往讓她與他都無法釋懷,今生本該不能再有任何糾葛。
可是她見著與前世夫君長相神韻一般二無的那個人,卻怎么也放不開。
而她身為那畜牲的女兒,以什么面目面對他?
何況他還有一個等著娶過門的妻子。
所有的渴求清清減減,最后只剩下一無所有的心灰意冷。
除了絕望,再沒有其他。
無力地搖了搖頭,將他一推。
她的手象推在一堵鐵墻銅壁上,絲毫不為所動。
青衣陡然生出一種無力感。眼中上瞬間的恍惚后。卻漸漸清明,過了會兒。又如同仍生在生死門里的十一,望進他忍痛的眼,變得清清冷冷,“我沒事。”
夜心臟象被一只手握住,一時間竟呼吸不得。
他過去一直教導她獨立,自強,無論何時都不能怯弱。但這時,他卻想她象剛才那樣哭倒在他懷中,“你已經不再是蛇國的死士,柔弱些,又有何妨?”
青衣望了他半晌,慢慢垂下眼瞼,嘴角綻開一抹習慣性的微笑,“我只是被這許多的雷電嚇著了,現在沒事了。”
夜的眉頭一點一點擰緊,臉上仍是以往的冰冷,眼里卻慢慢攢起一抹怒意,以前為了她能活下去,將她教導成這般模樣,但他此時卻煩透了她臉上的假笑,“他對你做了什么?”
“他?”青衣的心突地一跳,有些結舌,“哪個他?”
“平陽侯。”他眼底越加的冷。
“不過是與我算了算用蛇皇之毒傷他的賬,并沒什么?”青衣哽得幾乎透不過氣,說出的話卻輕松得象是他不過是向她討了幾文錢。
他擰著的眉頭又緊了緊。
她深看了他一眼,這是他第一次問她的私事,可是她與平陽侯之間的糾葛,只能深埋在心底,“如果有什么的話,我也不能自在在呆在京城,不是嗎?”
他沒有說話。
夜雖然是青衣肯依賴的人,但心里的那些不堪,終是不愿讓他知道。
“你不信?”
夜深看著她的眼,她再怎么裝,眼底深處攏著的那抹凄楚都無法掩去。
他信?信才見了鬼。
突然毫無征兆地俯身過去,吻上她的唇,快得她想避都無法避開。
那吻兇狠,又霸道,象是要將她整個吞下去。
這樣的夜,是青衣從來不曾見過的。
突然間,她開始害怕,用力掙扎。
她是他教出來的,他對她的身手太過了解,任她怎么動,怎么躲,也避不開他。
他的吻越加炙熱,舌撬開她的唇齒,抵進她的口中,卷襲著她。
她心臟象是要跳出胸膛,慌亂中咬向侵入她口中的軟舌。
血腥味瞬間傳開。
那痛非旦沒有阻他,反而此來他更肆無忌憚的索取。
粗糙的大手握住她軟得象是一捏就能折去的小腰,揉了揉,滑向她嬌小挺翹的臀,將她緊緊地按向自己,強硬得讓她無法反抗。
青衣驚了,呆了,也怕了。
口不能言,僵著身體,如同篩豆般地抖動,淚慢慢在眼中凝起。
他的動作驀地停止,仍摟著她不放,舌慢慢退了出去,滾燙的唇離了她,“如果他沒對你做下什么,你做什么怕成這般?”
青衣與他四目相交,說不出話。
他胸口起伏,卻吸不進一點氣息,憋悶得快要窒息,胸膛里是鈍挫的痛。“你愛他?”
青衣的臉一點一點地白下去,輕搖了搖頭。
她不能愛,也無權愛。
他迫視著她的眼,不理會她違心的否認,“你愛他愛到不容他碰你一碰。”
青衣胸口一緊,臉色卻暗沉下去,低吼道:“我沒有。”
“沒有?”夜半瞇了眼。他到真希望她沒有。
青衣猛地吸了一口氣,冷不妨將夜一推。
夜沒有防備,她那一推又是用足了力氣,他竟被她摁按在石壁上。
她貼覆上去,唇瘋狗地落在他冰冷的面頰上,唇上。
他垂眼看著她的眼,一動不動。任她胡亂親吻著他。
她的唇摩挲著他的肌膚,感覺不到一點溫度,越吻越心冷,越吻越絕望。
唇滑到他頸側,咬著他的散發著濃厚男人氣息的肌膚,再動作不下去,手臂環過他的脖子,松了口,低聲嗚咽起來。
他僵著身子,任她抱著。任她哆嗦著的唇貼覆著他的頸窩。任她的淚滴落在他肌膚上,再帶著癢一點點滑落下去。
直到她哭得累了。倦了,軟倒在他懷中沉沉睡去,才長嘆了口氣。
她是何等能忍的心性。
如果不在意,又怎么會如此?
等洞外雷電停止,將她打橫抱起,躍身離去。
暖風襲襲,楊柳輕拂。
孟思思望著前面樹下絕俗的欣長身影。月白的衣袍隨風飄卷,干凈得如同深谷幽蘭,不染凡塵間絲毫塵污。
他抬眼起來,明明是暖哪春陽的眸子,卻讓她生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漠。
猶如她第一次見他。
屏了呼吸,停了下來,竟不敢再往前走,怕驚了這片安靜景致。
她第一次見他,眼里就只有清漠干凈的他,再裝不下別人。
把之前信誓旦旦,嫁豬嫁狗,也不嫁他的誓言踢到九宵云外。
可惜,他看著她,眼里卻沒有她。
她想,肖家與孟家是孩子還沒出世就定下的娃娃親,他就算眼里再沒有她,也不能逆了亡父的遺愿。
于是一年,又一年地等著,終于等到楚國公府中有人暗中捎話給她,說他欲回鄉成親。
她高興得三天三夜沒睡。
結果上官家二小姐墜了個樓,就將她的美好將來給墜得沒了。
上官家二小姐一死,他竟再不論婚嫁。
她真是恨死了那個死去的上官家二小姐。
恨歸恨,但她還是不甘心,仍舊一年又一年地等下去。
直到楚國公府傳出二小姐未死,流落民間,如今已經被尋到回府的消息。
她知道,再等下去,他真的只能是她的南柯一夢了。
這次行動,雖然冒進,但直接有效。
如果青衣死在萬雷山,自然有南陽侯頂包。
就算不死,肖華一個商人,還敢去萬雷山與南陽侯搶人?
她雖然不曾見過南陽侯,但沒少聽父親說起。
南陽侯如今見不得光,但他是臥于山谷中的藏龍,總有一天會重新飛上九重天。
肖華心有千竅,又與南陽侯有各種交易往來,交往非淺,豈能不知道這些?
所以這件事上,肖華就算是敢怒,也不敢言。
沒了青衣,她仍然是一直等著他,可以等到花開石爛的人。
總有一天,他會是她的。
孟思思被肖華舉目一眼,不敢再耽擱,眼角含了笑,款款走去,施了一禮,“公子。”
肖華神色極淡,看不出喜樂,“你將青衣送去了萬雷山?”
孟思思眼角一跳,他知道的太快,“并非思思送她去,而是她自己要去。”
肖華道:“沒你引路,她如何去得成萬雷山?”
孟思思知道瞞不過他,笑了笑道:“確實是我引的路,但我也是為了不拆散一對好鴛鴦。”
肖華嘴角扯出一抹鄙夷,“好鴛鴦?”
孟思思望著他的嘴角,眼皮抽跳了一下,“她與南陽王真是情投意合,一得知道南陽王在萬雷山,連飯也不顧得吃就趕著我帶路。”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