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立她身邊的丹心,眉稍揚了揚,露出陽光般的笑,三步并兩步的晃了過去。
‘喲,肖公子好閑情,居然在這里陪美人。‘丹心說到美人二字,刻意地掃了青衣一眼。
青衣想不明白小十七是怎么回事,不愿搭理他,以免給他招惹麻煩,但見他吊兒郎當的混蛋樣,仍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十七沒皮沒臉地嘿嘿一笑,對青衣的不滿渾不在意。
剛送走一個紅衣美人,美珍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卻又看見青衣,青衣對她的威脅感,是剛才那個紅衣美人遠遠不能比的。
美珍想著在她面前吃的那場鱉,一張俏臉沉了又沉,‘是你?‘
青衣可不愿招惹這個麻煩的郡主,把臉扭開,連話都懶得回。
美珍在姜國被爹娘寵壞了的,又深得皇上喜愛,大有將她許給老皇帝唯一的孫子的的意思。
如果把她許了丹心,也就意味著是姜國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
誰見了她不是趕著討好巴結?
老皇帝對這個失落民間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皇孫愛若珍寶。
竟連慣來用以鞏固皇家地位的婚姻都不愿強迫他,所以才有了允美珍跟著前來燕國,讓她能多些機會親近太子,從而讓丹心心甘情愿地娶美珍。
如眾星捧月般長大的美珍,除在丹心面前不時一鼻子灰,哪受過這樣的冷落,怒了。但礙著丹心在,不好發作,強行忍著。
肖華笑著與丹心見過禮,道:‘太子不是同樣有閑情帶著美人出來看燈節?‘
小十七瞥了一眼跟在屁股后面的美珍。有些無奈地耷了耷肩膀,‘她可不是我帶出來的,你要。送你。‘
‘太子哥哥。‘美珍怒了,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但她知道撲上去一定咬不到他,弄不好還會被他絆上個跟頭。
在沒人的地方,跌上一跟斗,還可以哭著撒嬌,但在這個可惡的女人面前丟臉。打死她也不愿意。
肖華輕咳一聲,‘太子說笑。‘
青衣過去就習慣了小十七的胡鬧,見他如此,非但不惱,反而覺得親切。
有種失而復得的欣喜。又有些心酸。
但她明白,要維護一個新身份,需要何等謹慎,她不過是楚國公之女,已經感覺得許多不便,何況頂著個太子名號的小十七。
不愿再逗留下去,免得被人看出蹊蹺,漠然地轉身離開。
肖華向丹心微微點頭,算是告辭。
‘肖華。你不忙走,我找你有事。‘小十七叫住他。
放風燈的人多,如果走散,便不好尋找。
肖華看著即將沒入人群的青衣,‘太子有什么事,肖某改日登門拜訪。‘
丹心三步并兩步地竄上來。‘是人命關天的事,哪里等得了?‘
肖華停下來,眸色微微一黯,‘肖某不從醫多年了。‘說完不再停留地追著青衣去了。
丹心已經從屬下口中得知肖華為了一個女子之死,再不行醫,但他不愿失去一個得力的屬下,怎么也得試一試。
雖然燕皇已經命御醫前來,但御醫也沒查出是什么毒,幾個老頭商量來商量去,就是沒敢下藥,丹心怕等他們商量出結果,人都睡斷氣了。
才派人打聽著肖花的行蹤,聽說他來了這里放風燈,才匆匆趕來。
被直接拒絕也在意料之中。
‘太子,怎么辦?‘丹心的屬下鎖緊了眉頭。
丹心眉頭微皺,‘等我明日見過楚國公再說。‘
屬下不明白,找肖華解毒和見楚國公之間有什么聯系,但見他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也只好作罷。
美珍纏了上來,嗔怒道:‘太子哥哥,你怎么可以把我……把我送給別人?‘美珍是大家的千金小姐,又不是人家的奴婢姬妾,豈能送人?
丹心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為什么不可以?‘
美珍更惱,‘我又不是你的……‘
姬妾二字還沒出口,就被丹心截過話去,‘是哦,我怎么就忘了,你不是我的。‘
美珍微微一愣,看見丹心笑嘻嘻地瞅著她,知道自己上了當,漲紅了一張俏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丹心不等她說完,又把話截了下來,‘原來是我的啊,那就可以送了,既然肖華不要,那么明天送給燕國皇帝好了,聽說燕皇有收集各路美人的習好。你雖然算不上美人,但好歹也是姜國特產,放在燕國,想必也新鮮。‘
美珍本想說,我不是你的姬妾,只能是你的正妻,偏偏被他堵得不能說出,氣得差點一口氣吐了出來,眼淚在大眼里打轉,跺腳道:‘你欺負我,我回去告訴皇帝爺爺去。‘
丹心即時眉開眼笑,‘要回去了嗎?好啊,孫武明早送美珍郡主回國。‘
美珍對丹心再怎么死纏爛打,但終究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被喜歡的男子嫌棄成這樣,哪里還忍得住,也不管周圍人多人少,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周圍放風燈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丹心掃了眼左右,有些尷尬,手握成拳遮了嘴,干巴巴地咳了一聲,對左右道:‘你們好生照看著郡主。‘
他丟下話,就一個人蹭蹭蹭地躍進人群,跑得無影無蹤。
美珍更是氣惱,推開護在她身邊的護衛,對著丹心消失的方向吼道:‘太子哥哥,你回來。‘
人群中的丹心揉著耳朵,不但不回,反而跑得更快……丹紅正一個人坐在石桌旁,提了壺酒,望著天上的月亮。自斟自飲,已有五分醉意。
眼里淚光盈盈,嘴角卻噙著笑。
看見向她走來的青衣,絲毫不覺得意外。只淡淡一睨,仍喝自己的酒。
青衣在她對面坐下,奪下她手中酒壺。傾壺飲了一大口酒。
丹紅抬起微醉的眼,“你來就是跟我搶酒喝?”
青衣不答,又飲了一大口酒。
丹紅奪回酒壺,“你楚國公府還能少得了好酒?巴巴地來這里搶我的,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買到的上好女兒紅。”也同青衣那般傾了酒壺,任酒水淋下,用嘴接著喝了一大口。
青衣抹了嘴角濺上的酒漬。“你們都知道小十七沒死?”
丹紅輕瞥了她一眼,還殘存著痛楚和歡喜交錯的復雜神情的眼流露出一絲得意淺笑,夜也有與她不同心的時候,“我不知你口的‘我們’是誰。”
“你,夜。”青衣心里堵得難受。他們都知道,為何要獨瞞著她,讓她痛苦。
“誰說小十七沒死?”丹紅又喝了一大口酒,“小十七死了。”
“他明明活著,以姜國太子的身份出現在這里。”
“你也說了,他是姜國太子,不是什么小十七。就象你現在是楚國公府的青衣,不再是什么蛇國的十一。而我也不再是蛇國的丹紅,而是燕京的一個賭徒丹紅。”丹紅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眼眶紅了。
小十七和青衣一同出生入死,一個眼神就能心明意會,就算小十七成了姜國太子,青衣一樣能認出來,騙不過她。
既然騙不過,丹紅也不必要去瞞……青衣不是多嘴的人……
青衣喉間一哽。“他怎么會成為姜國的太子?”
“我父親是姜國的廢太子,姜皇只得我父親一個兒子,我父親又只得小十七一個兒子,他不做太子,誰做太子?”丹紅臉上是歡喜的神色,眼里的淚卻越來越多。
他做了太子,便再不是可以在她身邊的弟弟。
甚至不再是她的弟弟。
“他為什么裝作不認得你?既然要裝作不認得,為什么又要出言戲弄?”青衣不解,小十七成了姜國太子,怎么可能將如母親般的長姐孤零零地棄在這里,他有地位有權了,難道不能讓姐姐過得好些,而是在賭坊這種下三濫的地方賣笑?
就算丹紅在這里是有什么目的,但為什么小十七到了燕京,竟連看也不來看看她?
“他確實不認得我了。”丹紅長睫輕輕一顫,兩滴淚滾了下來,如果換成平時,她定不會和青衣多說,但今晚見著安好的小十七,她內心是歡喜的,卻又痛如刀絞。
舉了酒壺,一陣狂飲。
“為什么會是這樣?”青衣奪下她手中酒壺。
“平陽侯送他回姜國后,給他服下了‘神仙忘’,他什么也不記得了。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你。”丹紅已經醉得厲害,桌對面俏麗的面容,時清時糊,她不知是不是該慶幸小十七忘了對面的少女。
否知知道她淪為平陽侯的姬妾,還是拜她這個姐姐所賜,會如何痛苦。
青衣手中酒殼‘當’地一聲跌在石桌上,來回滾動,發出‘骨碌骨碌’地聲響,在夜空中顯得異常清晰。
“為什么你不去姜國?”青衣猛地一痛之后,反而釋然,小十七能忘掉過去,也好。
只要他過得好,記不記得她,又有什么關系?
丹紅象是聽見極大的笑話,“你認為哪個皇家能容得下天下第一淫女子?我去姜國,讓他們一把火把我燒死嗎?這樣的傻瓜,我才不會做。”
她說得輕松,笑顏如花,但聲音卻微微地顫,是痛極而顫……打滾求粉紅票票沖榜啊,現在添了個小果子,原本不算緊張的生活開銷突然變得很緊張,如果這本書的成績再不能上去的話,這本完了,估計果子只能放棄自己喜歡的風格了,畢竟果子要寶寶,大人可以吃差些,穿差些,但寶寶不能餓著,是不是,現在奶粉又這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