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對?‘美珍握了拳頭,狠狠瞪著丹心手中已經卷好的畫像,恨不得噴出一團火,把畫像燒掉。
‘第一,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小姐,不是什么狐貍精。第二,就算我看上人家了,跟你有什么關系?‘
美珍氣得吐血,忍無可忍,太子吼道:‘太子哥哥。‘
張驛被震得渾身一抖,都說美珍郡主刁蠻霸道,可是她遇上他們太子,那些霸道蠻橫之氣半點不中用。
丹心挖了挖耳朵,‘你趕緊出去吧,我叫的小花娘馬上就要來了,你一個姑娘家在這兒呆著不好。‘
美珍哪能信他,往床沿上一坐,堵氣道:‘我不走。‘
丹心往床上一歪,一臉的不羈,兩眼望著天花板,‘隨你,等人來了,你可是自個留在這兒給我們遞茶倒水,回去后別說我欺負你。‘
‘你……‘美珍望著面前吊兒郎當的俊美面龐,哼了一聲,‘我才不上你的當。‘
丹心切地一笑,朝張驛道:‘你下樓看看,那小花娘怎么還沒到?‘
張驛怔了一下,太子幾時叫過什么小花娘,但見丹心朝他使了個眼色,明白過來,道:‘屬下這就去。‘
美珍將臉一撇,‘我才不相信,你堂堂亞國太子,會在這里破爛地方尋花娘。‘
丹心手撐著頭,閉上眼,懶洋洋地道:‘不信,你就在這兒坐著。‘
哪知沒一會兒功夫,張驛果真帶了個千嬌百媚的花娘來。
張驛站在門口,吩咐那花娘道:‘好好服侍我家公子,服侍得好,我家公子有重賞。‘
花娘忙應了,妖嬈地款款走向床邊。簡直當坐在床邊的美珍不存在,嬌滴滴地喚了聲,‘公子。‘就往丹心懷里偎。
濃郁的脂粉香向丹心撲面而去。
丹心是最不喜歡這種濃郁地脂粉味的,忍著鼻子發癢,把手臂往花娘肩膀上一搭,勾著她的脖子,聞了聞。閉著眼,道:‘好香。‘
美珍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簡直不敢相信丹心連這種粉頭都看得上。
丹心向美珍瞥了一眼,睨著膩在他懷里的花娘,謔戲道:‘小嬌娘走了這一路,也渴了,勞煩美珍妹妹去給我們小花娘倒杯熱茶。‘
美珍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恨不得把花娘從丹心懷里拽出來,狠狠地摑上一巴掌。
瞅了丹心一眼,卻是不敢。
丹心催促道:‘快去吧,別渴著了小花娘。對了,聽說你帶了姜國上好的秋菊花瓣,別忘了放上一些。
如果是丹心要喝,別說一點菊花瓣,就是要她能有的最好的東西,她也腳底踩著風火輪去拿來,但他居然要她去服侍一個供男人玩樂的花娘。
“太子哥哥欺負人。我要回去告訴皇帝爺爺。”美珍哪能受得了這個氣。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捂著臉跑了出去。
身后傳來丹心可惡的戲笑聲。‘美珍妹妹慢走,不送了。‘
美珍越加氣不過,推翻門口的三腳花架,摔門出去。
門一關攏,丹心推開懷里花娘,笑嘻嘻地又攤開手中畫像來看。
剛攤開畫像,想到什么。取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拋給突然被他推開而呆愣在旁邊的花娘,道:“去門邊死勁給我叫,給我喘,叫得越騷越好,喘得越撩人越好。”
花娘是在男人堆里打滾的人,自從媽媽把她領到張驛面前,就感覺到要她去服侍的不是尋常男人。
到了這兒,見這少年男子無論相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還暗暗歡喜。
不想那少女竟叫他太子,吃了一驚。
突然被他推開,以為是自己哪里沒做好,讓他不滿意了,或者是自己相貌身段沒能入他的眼,嚇出了一身冷汗,慘白著臉,不住地抖。
沒想到他竟讓她做這么荒唐的事。
偷偷看床上被叫作太子的少年,后者只癡癡迷迷地看著那幅畫像,并沒有對她不滿的神色,暗松了口氣。
別說有這么大錠的銀子收,就是沒銀子,他的話,也不敢不聽。
男人上花樓,要的不但是爽,還要有征服感,所以花樓有經驗的女子都知道,不但要男人爽,還要讓男人覺得她也很爽,被他玩得很爽,那樣對方才有征服感,才能讓身體和心理都得到滿足,滿足了,才會勤來。
所以她們就算非常地不爽,也要裝作很爽,那么叫功和喘功絕對要練到家。
現在叫她去假裝叫床,那是再容易不過。
慌慌張張地滾下床,撲到門邊,把在花樓這些年練出來的媚功全用上,捏著噪子,一邊喘一邊叫,門外頭的人聽著,當真是想入非非,面紅耳赤。
美珍雖然被氣出了房門,但也想到是太子故意氣她的,立在門外不走。
哪知里頭竟傳出那些怪模怪樣的聲音。
她身在大戶人家,哥哥們又有幾個是正經的,回來探望爹娘,遇上以前相好的婢女,或者看見新來的漂亮丫頭,總會偷偷地按著玩一回。她在花園賞花就撞上過好幾次。
所以那聲音并不陌生,只聽得她心跳加速,羞得無地自容。
張驛心想,平時沒看出來,這太子竟是花中好手,駕馭女子的功夫當真了得,才轉眼功夫就能讓那俏嬌娘爽成這樣。
向美珍望了一眼,又一眼,又想不知哪個家伙要倒霉了。
美珍再任性,也是未嫁的姑娘,被張驛一眼,又一眼的瞅,又羞又窘,最后惱羞成怒,狠狠地往張驛腳上一踩。
這一腳美珍用足了全勁,痛得張驛直抽氣,又不敢抱了腳跳,生生地忍著,悄悄地把被踩得幾乎斷了腳趾頭的腳抬起來,在另一條小腿上蹭。
美珍正要跑開,卻見青衣從樓梯口上來。
眼里的怒火直直地向青衣燒去。
原來青衣回來南朝,卻發現王家沒有任何動靜,王氏兄弟綁架小十七的事,竟無人提起,就好象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太過平靜,青衣反而心驚。
去王宅外繞了一圈,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又翻墻進去,里頭只剩下幾個守院子的下人,就象王氏兄弟壓根沒來過一般。
抽屜里的解藥瓶也被拿走,所有證據被消滅得一干二凈。
青衣越看越驚,難道是小十七再次落進了他們手中?
雖然禿鷹已經死了,但萬一他們還有別的方法驗明正身,小十七再次落入他們手中,處境就會十分危險。
要想知道小十七是否再次失陷,最快的辦法就是去客棧打聽情況。
哪知一上來,就看見和小十七一起的少女惡狠狠地瞪著她,那神情簡直是想把她生吞活咽了。
緊接著聽見門里傳出來的惑人聲音,她雖然在蛇國時對男女之事見得多了,早已經習以為常,但聽著這聲音,眉頭仍是一皺,這叫得委實夸張了些。
但很快,她就察覺有些不對勁,里頭女子叫得簡直要死去一般,而那男的卻呼吸平緩沉穩,心想即便是穩沉得象不食人間煙火的平陽侯辦這事,都不能保持這么平穩沉長的呼吸,這里頭的人未必定力太足,可以把這事辦得跟打坐練功一般。
一想到與平陽侯的那一夜,臉上頓時飛起一片紅云,耳根子燙得能煮雞蛋。
再看守在門口的少女和侍衛,心卻定了些,除了小十七本人,誰敢在門口有兩尊門神的情況下,在他屋里辦那事?
最重要的是,門口兩尊門神還不敢進去打擾,說明里面不喘氣的男人就是小十七。
這樣看來,小十七沒再落到王氏手中。
青衣心里定了些,但沒親眼所見,仍不能完全放心。
裝做沒事一般轉身,準備離開。
美珍瞪著青衣欲走的背影,滿腔地怒氣全潑向青衣。
怒聲吼道:“狐貍精,你給我站住。”
青衣眼睛轉了半圈,才反應過來,這個狐貍精好象叫的是她。
轉身過來,指了指美珍守著的門口,“你確認狐貍精叫的不是里頭那位?”
張驛聽了這話,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美珍一瞪,忙強忍了笑。
美珍雖然惱丹心當著她的面摟著花娘快活,但清楚花娘終歸是花娘,玩了也就玩了,對她造不成什么威脅。
而面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女才可能是她的大麻煩,被青衣還著嘲諷地披頭一問,哪還忍得住,揮拳向青衣打去,“打死你這個狐貍精。”
青衣輕飄飄地讓開,想一走了之,那少女卻纏了上來,堵了樓梯口不讓,青衣又不愿過于地暴露真功夫,一時間竟沒能脫身。
張驛暗暗著急,上官青衣可是他們太子的救命恩人,如果太子知道她被打了,還是在他眼皮底下被打了,他一定吃不完兜著走。
但美珍的身份,又不是他能管的,如果管了,她去老皇上那兒告上一狀,挨板子事小,腦袋搬家事大。
張驛瞧著你來我往的兩個姑娘干著急,搓著手想,“太子啊太子,你在里頭風流快活,這外頭都要打翻天了。”
又見美珍招招狠招,全不留情,竟象是真要把對方劈死在掌下,一個頭兩個大,萬一傷著青衣,不用等老皇上打他板子,砍他的頭,太子現在就能剝了他的皮,叫著上前,“美珍郡主手下留情……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新的一年事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