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的二更送上,大家別漏了前面還有一章。)
凌風的視線從出殯的人群中挨個看過,在十一身上停了停,移了開去。
等遠離凌風的親兵隊,前面又另有一隊人馬仔細搜查來往行人。
十一又忙拉了母親離開出殯隊伍,攔下一輛裝滿蔬菜的牛車。
給了片金葉子趕車人,和母親一起,藏進蔬菜堆,往燕京的方向而去。
演了那出戲,平陽侯會認為她們母女二人,這時正想方設法逃離燕京。
以十一的直覺,剛才凌風發現了她們母女,但并沒有有所行動,應該是受了平陽侯的指示,證實她和母的去向,是不是真的會往蛇國方向而去。
但以平陽侯的為人,不可以就這么輕易地放她離去,這么做,不過是想證實十一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回蛇國。
無論她是不是真心想回蛇國,他的人馬都會在前方將她們攔截下來。
所以這時候,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燕京。
月娘迷糊了,不明白十一為什么不接著借著出殯的隊伍離開。
十一湊到月娘耳邊道,“娘,我們先進燕京尋個地方暫時藏身下來,等風聲過去,再做打算。”
“不回蛇國了?”
十一微微一笑,笑還沒浮上嘴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平陽侯有沒有服下蛇皇的膽,“自然是不回的。”
月娘低頭一想,明白過來,剛才十一是演了場戲給平陽侯看,高興得險些落下淚。
平陽府。
平陽侯坐在書案后,手中把玩著十一留下的小玉瓶,望向站在案前的凌風,“她當真走的是蛇國的方向?”
凌風點頭,“出殯的那家人.我打聽過了,是葬在青果山。”
平陽侯墨玉般的眸子陰晴不定,青果山附近確實有一條路是通往蛇國的方向。
昨晚還以為她對他是有心的,結果今日所見卻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
她如非記起什么.絕不可能知道方法破去他布下的結陣。
既然想起什么,卻仍執意棄他而去,是何等絕情。
至于她投身蛇侯那套說辭,他根本不信。
她這么做,不過是想讓他對她死心,二人從此成為陌路。
握著玉瓶的手慢慢攥緊,指甲陷入掌心。
他笑了笑.她對他本是如此絕情,他早該想到。
一直以為,已經看開,不會再為她的絕情痛苦,結果仍是一次次痛入心髓。
仿佛看見她立于熊熊烈焰之中,含笑看著他,“夫君,我要你此生.想我一回,痛苦一回,卻又不能忘.不能不想,即便是死,也不得安寧。”
平陽侯心底猛地一抽痛,卻淺淺地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不得安寧便是。
看模樣,他依然云淡輕風,但凌風卻能感覺到平陽侯骨子里透出來的寒意,“丁勇他們沒能將十一姑娘截下來,恐怕......”
平陽侯不覺得意外,十一雖然失了功夫.但斗智,丁勇斗不過她。
如果不出他所料,十一和她母親,這時會在燕京。
既然她如此絕情,這游戲,他會陪著她玩下去。
他會讓她有后悔的一日。
凌風等了一陣.不見平陽侯回答,問道:“現在該怎么辦?”
丁勇是凌風的得力手下,居然沒能攔下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凌風實在覺得沒面子。
平陽侯撥開裝著蛇膽的玉瓶瓶塞,淡淡道:“無論我是生是死,出兵,鏟平蛇國。”
十一演這一出戲,給了他再次出兵蛇國的借口。
如果他死了,二皇兄自然會回來,接下他的位置。
如果他有幸仍在這世上活下來,他可以接著把想做而沒有做完的事,慢慢做完。
他眼角閃過一絲邪魅笑意。
青衣,我們很快會再見。
平陽侯幽幽醒來,睜眼就對上凌氏兄弟焦急的眼眸,撐坐起身,勾唇一笑,“看來閻王不肯收我。”
凌氏兄弟見他醒來,雙雙長松了口氣。
凌云遞了杯茶給他,“總算是過了這劫。”
平陽侯中毒已深,而蛇皇的膽藥性又極為霸道,平陽侯服下蛇皇的膽,竟人事不知道一天一夜。
這段時間,愁壞了,也嚇壞了凌氏兄弟,這時見他醒來,卡在噪子眼的心,才算放回胸膛。
凌云把了把平陽侯的脈搏,面露喜色,存在平陽侯體內已久的毒果然散去,笑道:“恭喜侯爺。”
凌風一聽這話,即刻眉開眼笑,自從平陽侯中毒以來,心里存下的陰郁瞬間消失,“總算是解了,十一那丫頭…...咳......青衣姑娘果然是有心的。”
平陽侯聽到‘青衣,二字,心口卻是一痛,淡淡一笑,岔開話題,“人馬可整頓好了?”
凌風道:“整頓好了,隨時可以點兵出發。”
平陽侯披衣下榻,“你去點兵,我進宮向皇上請令,等我回來立刻出發。”
凌風視線在平陽侯身上掃過,擔憂道:“侯爺的毒才解......”
平陽侯繞過屏風洗漱,“毒已經散去,無妨。”
凌風又看向凌云,凌云清了清喉嚨道:“毒確實散去,不過侯爺被邪毒蝕染已久,氣血上會較常人旺上許多。”
“那會怎么樣?”凌風聽說還是有后遺癥,頭又開始痛。
“尋個姑娘風流快活一夜就好,當然,不必再擔心姑娘在身下化成枯骨。”凌云心想,在他身下承歡的女子,定是快活得欲死欲仙,死在他身下都愿意,以后,平陽侯的閨房之樂,比常人不知道快活多少,這么算下來,也不知道平陽侯算不算因禍得福。
凌風微微一愣,瞪大了眼,“行軍中,豈能招女子淫樂?你這不是在壞侯爺的規矩和名聲?”
平陽侯的軍隊向來嚴謹,絕不允許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發生。
凌云撇嘴,“就算沒姑娘,自淫或者忍忍也是能過的,侯爺慣來極能忍,你擔心個什么名堂?”
平陽侯聽著,險些噎死,對凌云口無遮攔的話,卻又無可駁,苦笑搖頭。
凌風又怔了怔,怎么就沒想到這點,“誰叫你不把話說明白?”
凌云嘴角撇得更低,“三十幾歲的人了,男人的事,還用得著我教你?”
凌風惱羞成怒,“你懂,你怎么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