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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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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二更,前面還有一更,親們是漏看了哦。)

  平陽侯把玩著茶杯,“不知她用來刺我的劍洗干凈沒有,如果沒洗去上頭的蛇皇之毒,讓她在你身上也捅上一捅,想必也有趣得緊。”

  凌云嘴角一抽,又咳了一聲,起身開溜,“我還有一劑藥忘了配,得去趕緊著配出來。”

  平陽侯哪能信他,但見凌風走來,知道有事,由著凌云溜走,將凌云的茶盅挪開,重擺上干凈茶杯,斟上新茶。

  凌風一屁股坐在凳上,端了茶一口飲盡,仍不解渴,平陽侯連給他斟了三茶,他才拽著衣袖抹去嘴角茶水,“南朝侯來信了,說那些合歡泉水為了混人耳目,竟幾經擱轉,最后進了燕京。”

  平陽侯眸子一瞇,“可查出燕京是誰接的水?”

  “看穿著打扮,象是游牧的大商家。”凌風擰緊了眉頭。

  燕京不時會舉辦一些大形的商會,各地的游牧部落也時常帶著當地的物產前來交換。

  有些商隊極是龐大,但因為游牧部落居無定所,所以幾乎是無從查起。

  平陽侯眉頭也是微蹙,“那商隊是否還在京里?”

  凌風神情有些訕訕,搖了搖頭,“那隊人馬里,高手不少,我們的人才一靠近,就被其發現,險些被殺了滅口。我們換人再去,那隊人已經帶水出了燕京。”

  平陽侯眼底抽過一絲冷意,“那水一定還在京中。”燕京前面的麻婆鎮四通八達,而從蛇國方向來的東西,要進燕京,必經麻婆鎮,如果取水人是別處來的。只需在麻婆鎮等著,何需進京?

  凌風略略一想,也想明白了這里面的玄機。“屬下再去查。”

  平陽侯點頭,“我二哥可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凌風眸色微微黯然,“南陽侯說想四處走走。暫時不回。他說欠清的已經還清了……馮家之女安分倒也罷了,如果過了。侯爺不必顧惜。”

  馮家之女仗著平陽侯兄弟與清的結拜之情,為所欲為,凌風已經受夠,真恨不得平陽侯能把宮里那妖媚子揪出來,打殺了,看她還如何禍亂燕國。

  平陽侯抬眸望向遠方,他為何不愿回?

  接下來的幾天。十一再沒見著平陽侯,卻每天被揪著‘學習’如何侍夫。

  嬤嬤收了珍娘的好處,加上對十一學得如何并不多關心,所以教導也不過走個形式,只要十一老實地坐在那里,不管有沒有看那些畫卷,她全然不加理會。

  按理,這幾天,十一的日子極是好過。

  但十一卻明顯感覺平陽府不覺間被籠在了一層陰影中,而且這層陰影越來越濃。濃得象府中死了人。

  自從確認了平陽侯用死尸一事,十一盡量讓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

  但每天偏院的沖天火光,卻炙得她心煩意燥。

  終于忍不住走向平陽侯的寢院。

  到了門口,卻被凌風攔了下來。

  凌風臉色很不好看。卻盡量客氣,“侯爺正在休息,不方便見十一姑娘。”

  十一不好硬闖,繞了開去,尋思著尋個隱蔽的地方翻爬進去,探探情況,但又怕看著不該看的東西,一時間猶豫不定。

  這時院里傳來急促地腳步聲,十一縮身花樹后,卻見管家領著幾個家丁抬了個被卷出來,垂在被卷外的灰白手臂青痕斑斑。

  十一不由得心頭一緊。

  凌風濃眉擰成了疙瘩,望向從里面慢慢踱出的凌風,迎上去,“侯爺情況如何?”

  凌云面色凝重,搖了搖頭,“很不好。”

  凌風有些著急,“那丫頭不過才來幾天,侯爺并沒真正碰她,怎么還未到朔月,就成這了這樣?”

  凌云嘆了口氣,“那邪火本不是常人能忍的,能這么一直壓著邪火的,天地間怕只得侯爺一人。而侯爺對那丫頭確實是有心的,對她又恨又愛,這時見著,引動強壓著的邪火,也是難免。我只是沒想到,侯爺對那丫頭竟上心到這一步。”

  凌風暗罵了聲紅顏禍水,“那朔月……”

  凌云輕嘆了一口氣,“現在的辦法效果已經甚微,即便是有蛇皇之膽,侯爺也是生死各半。”

  凌風微愕,“生死各半,這話怎么講?”

  凌云深吸了口氣,面部微微抽搐,“有一半機會解去侯爺的毒,得生;卻另有一半的可能與他體內尸毒相沖,即死。”

  縮在花樹后的十一倒抽了口冷氣,果然是晚了。

  凌風急了,“這么說,侯爺可能熬不過朔月?”

  “他如果肯用活人,泄去一些邪毒,不再讓尸毒加深,倒有轉機。但你知道這活人一用便是七日,任何女子在他身下七日內必為枯骨……只怕侯爺不愿……”

  “那一日一女。”

  凌云搖頭,“蛇皇之毒極為霸道,得在女子體內養上一些時日,女子之體方能吸毒,所以真正能泄毒的只得最后兩日。”

  凌風聽得滿頭霧水,“如果不滿七日,那會如何?”

  “反噬。”

  十一整個人怔在了那里,象有一柄利刃從她心尖上直劃而下,痛得不住輕顫,腦中‘嗡嗡’亂響,愣愣地望著凌氏兄弟漸漸走遠。

  后面的話,已經聽不見,想跟上去,但她現在功夫全失,而凌風又是個武林高手。

  她躲在這里沒被發現,純粹因為凌風一門心思放在平陽侯身上。

  但如果她跟上去的話,必會被他發現,只得等二人走遠,轉出花樹,殃殃地回走。

  凌氏兄弟心情沉重,并沒發藏身花樹后的十一。

  凌風拽住兄弟衣袖,“你有辦法,對吧?”以他對凌云的了解,如果完全沒有辦法,他不會如此淡定。

  果然,凌云嘆氣道:“十一姑娘服過蛇皇幼蛇的膽,按理不怕蛇皇之毒,但侯爺不碰她。除非……”

  “說吧,只要能救得侯爺,就算被他打罵,我也做得。”凌風嘴角一撇,這家伙果然有打算的,繞來繞去,不就是算計著他出手?

  凌云揚眉,湊到凌風耳邊一陣嘀咕,凌風眉稍越揚越高,最后忍不住笑了,“成,就這么辦。”

  十一回到屋中,坐立不安。

  過了子時,就是朔月。

  如果平陽侯過不了這個坎,他的屬下也絕不會放過她和母親。

  她固然不怕死,卻一想到母親的處境,心就揪得緊緊地。

  或許,可以乘著大家都在為平陽侯的事煩心,試著逃出府,救走母親……

  心念剛動,心臟卻象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猛地一痛。

  逃不出去,下場不用再說,如果有幸逃了出去,那平陽侯……

  十一眼前浮眼平陽侯那雙黑不見底的眼,以及熟悉的白玉蘭花香。

  想著他可能會死在朔月,心里五味雜陳,竟不能呼吸。

  伸手入懷,握住裝著蛇皇之膽的玉瓶,猶豫不定,過了半晌毅然走向門口。

  還沒邁出門檻,卻見凌氏兄弟雙雙而來。

  唇瓣輕抿,他們來的正好。

  凌風兩眼放光地看著桌上小玉瓶,“這真的是蛇皇之膽?”

  十一點頭,“確實是蛇皇之膽。”

  凌風將視線從小玉瓶上收回,警惕地看向十一,“這東西怕是換不了你的自由。”

  十一沒有任何失望的神色,從容道:“我知道,我不會離開,我只求保證我母親的絕對安全。”

  一直沒出聲的凌云把小玉瓶推回十一面前,“我們無法左右侯爺,這只有一半機率的東西,還是由你自己交給侯爺比較好。”

  十一苦笑,她看低了他們的忠心,在他們心目中,平陽侯就是天,他們不會僅僅為了解藥,違逆平陽侯的意思。

  收起小玉瓶,突然聽凌云叫了聲,“十一姑娘。”

  十一抬頭,卻見凌云瞳仁里轉著兩團光環一樣的東西,暗道了聲,“不好。”

  正要將視線轉開,卻見那兩團光環突然一亮。

  十一感覺頭一陣暈眩,意識漸漸模糊。

  過了一會兒,凌風伸手在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十一面前晃了晃,迷惑問道:“這是成了?”

  凌云不是很有把握地向十一發了個指令,“笑一個。”

  十一當真微微一笑,模樣媚氣十足。

  凌風眼眨也眨地盯著十一,“看樣子是成了。”

  凌云得意地揚高下巴,打了個響指,又命令道:“到我這兒來。”

  十一起身,走向凌云。

  凌云眉開眼笑,“靠過來。”

  十一當真柔柔弱弱地向凌云懷中依去。

  凌風一個嚀叮,飛快地抓過身邊靠墊隔在十一和凌云中間。

  十一這一靠就靠在了靠墊上,神情慵懶,更是媚入了骨子。

  凌云‘嘖嘖’兩聲,“果然是個猶物。”丟開塞在胸前的靠墊,道:“親我。”

  十一果然千嬌百媚地湊了上來。

  凌氏兄弟瞧著,就算沒有別樣心思,骨頭也酥了三分。

  眼看十一當真要親上凌云面龐的瞬間,凌風一腳把凌云踹到地上,讓十一親了個空,瞪眼道:“你瘋了,這可是侯爺的寶貝。”

  凌云回瞪過去,“你想什么呢,不試試,如何知道她會不會聽話。萬一到時候象木頭一樣坐在這里,什么都玩完。”

  凌風啞了一陣,哼了一聲,“反正你不能碰這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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