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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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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夜,十一在小院的樹杈上,望著遠方夜空坐了一夜。

  這一夜,十一只是這么望著遠方,什么也沒想。

  以前想的太多,想留住太多,想得到太多,但最終什么也沒留下,什么也沒得到。

  與小十七之間的情,想在平陽侯那里得知過往的記憶。

  但一切都成為烏有,倒不如什么也不想。

  月娘在窗后偷偷看了女兒一夜。

  十一與小十七的生死相交,她哪能不知。

  而平陽侯是天下少女的夢,有幾個見過平陽侯的姑娘不懷春?

  何況女兒與平陽侯幾番糾葛,對平陽侯上心,也是難免。

  雖然知道平陽侯,不會是女兒的良人,女兒絕對不能與他有過多的糾葛。

  想勸,卻又無法勸,畢竟平陽侯的事,而她而起。

  先是小十一的死,再是平陽侯的事,月娘知道女兒心里難過。

  她幾次想去叫女兒入屋休息,走到門邊,卻是不敢。

  她對女兒終是有愧。

  天沒亮,丹紅輕飄飄地落在十一腳邊枝頭。

  十一慢慢收回望著遠方的視線,看向只過了一夜,便憔悴了不少的丹紅,“要走了嗎?”

  她雖然沒能聽見夜與丹紅的談話,但隱隱能猜到,夜是要丹紅離開。

  丹紅瞧了十一一陣,輕點了點頭,“夜…···”她欲言又止。

  十一靜靜地等著,丹紅最終只說了一句,“以后,你自己保重。”就消失在黎明的黑暗中。

  就連會去哪里,都不給機會十一問上一問。

  夜是丹紅心底的弦,她離開了蛇國,要再見面,便不能如現在這般容易。

  她想,丹紅定是不會舍得的。

  十一輕嘆了口氣。

  這樣也好即便不舍,但真的舍了,漸漸地,總能淡忘。

  淡忘后來去無牽無掛,豈不逍遙自在。

  一時,十一竟有些羨慕丹紅。

  從此后,蛇國再沒有丹紅艷麗的身影。

  同丹紅一樣無聲消失的,還有重傷的紫云。

  紫云在紅門只是一個死奴的身份,而她另一重身份,卻是一直是不為人知道的存在所以紫云的消失,就如同紅門里消失一個死奴那么不引人注意。

  蛇侯始終是沒有出現,轉眼半個月過去。

  這半個月,十一不曾見過夜。

  而秋桃身上的毒卻毫無意外地發作。

  同時,長年駐守在合歡林外的燕軍無征兆地撤去。

  越國宮內外,一片歡聲。

  坐在高殿上的越姬和大巫師神采飛揚,傳令殿下歌舞七日七夜。

  隱在人群后,抱著手臂依在盤龍石柱上的夜俊臉緊繃,眸子越發如同千年冰潭,冷得沒有一絲暖意。

  十一仰面躺在床上眼睜睜地望著頭頂床帳,卻心平如水。

  月娘到挨著床沿坐下,“平安,難道你對他,真上心了?”

  十一當然知道母親口中的他是誰,淡淡道:“不曾上心。”

  月娘坐了一陣,見十一無意再開口,只得嘆了口氣走開。

  沒過兩日,十一發現不時有宮人將年輕的男子秘密送往秋桃寢宮,每過七日便又有人在半夜暗抬了沉重的布袋出來,悄悄出宮,將布袋葬在城外十里外的亂葬崗。

  每到這時候,十一總暗隨宮人,等宮人離去,將布袋掘出查看。

  布袋里裝著的都是男子赤裸的尸體初時男子尸體并無異樣,只是眼眶深陷,象是縱欲過度,脫虛而亡,但漸漸地送出來的尸體出現腐爛,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到得后來竟爛得見骨。

  可以想象得到,如此下去,七日后送出來的尸體恐怕當真是白骨一十一抿緊著唇,本亮如星辰的瞳眸沒有一絲光亮。

  果然如紫云所說。

  現在秋桃如此,想必平陽侯也是如此······

  從秋桃那里出來的男尸越來越糟糕,越姬和大巫師卻越來越開心釋這樣一來,平陽侯往后的日子都將輾轉在床榻之上,糾結的都是身下美人變枯骨的過程,哪里還能有心思來對付越國?

  而蛇皇服下蛇丹,制毒能力果然沒再衰退,只是也不見漲。

  合歡林中毒瘴雖然稀薄了許多,但也總算不至于完全消失·令越國完全失去這層保護屏障。

  只需盡快培養出第二個蛇皇,越姬就能保住皇位,擴張越國領土。

  但沒過多久,越國宮殿上宮攏著一層化不去的陰影。

  越姬將大臣們遞上來的折子摔了一地。

  越國貴族,大臣家的女子不斷有人失蹤,這些女子包括越姬的姐妹,侄女。

  擄去這些女子的人,絲毫不隱瞞去向,這些女子,長相平庸的被當場殺死,而相貌姣好的,均送上了平陽侯的床榻。

  平陽侯中蛇皇之毒的事不再是秘密,沸沸揚揚地傳了開去。

  這些事,雖然都不是平陽侯所為,但終究是他的部下。

  很快,原本讓人聞而變色的‘平陽侯,三個字,在旁人心中,更如鬼似魔。

  越國朝堂之上,失去妻女的眾大臣怨聲四起,指控不該用此卑劣的手段對付平陽侯,引來平陽侯的人無情報復。

  越姬剛失去兩個最痛愛的小妹妹,本是痛極,還得對著這一大疊地聲討,怒火沖天。

  然不管她怎么怒,這件事得盡快解決,否則她一旦被眾大臣孤立,這個皇位同樣難保。

  再有十日,便是越國大慶的日子。

  每年大慶,必須由皇家貴女,前往天瑤山山頂取吸食日月精華的天泉水回來祭拜祖宗。

  然出了這事,皇族各家貴女即便是在家中,也是房門緊閉,誰還愿意前往天瑤山?

  越姬眉頭一展,想出一個主意。

  她令四個長相美貌的女子死奴扮成貴族女子前往天瑤山,如果途中當真被平陽侯的人所擄,她們四人便適機接近平陽侯·將其刺殺,永絕后患。

  十一見過平陽侯數次,平陽侯的手下定會認得,而平陽侯傷在十一手上·平陽侯的手下恨十一入骨,派十一行刺,未必能見著平陽侯。

  再說十一是她手中王牌,自然不能輕易派出。

  所以此前派出的死士,均是不曾外派過的新人,不必擔心被人認出,從而暴露刺殺行動。

  派出去的四女·果然盡數被平陽侯的手下擄去,兩個月后,逃回來一女,名香蘭。

  是日,偏殿。

  香蘭臉色煞白地跪在陛中,衣衫隨著瘦弱的身體,不住輕輕顫抖,即便是已經回到越國·想著這兩個月的經歷,仍感到害怕。

  夜抄手依在殿堂陰暗的角落窗邊,淡漠在望著窗外·對殿中之事,漠不關心。

  十一站在一側,漠無表情地看著,表面看來,對眼前之事,也渾不關心。

  錦娘神色卻有些緊張,偷看了眼坐在上頭方的越姬,沉著臉向香蘭喝問,“你們四人,竟無一人得手?”

  越姬緊擰著柳眉·秋桃日日與那些男子交-歡,任有上好人參等貴重物品補著,也虛脫得不成樣子。

  平陽侯就算身體再好,這幾個月下來,也該虛弱過普通男子。

  這次派出去的四女,雖然身手雖然不是頂尖的·但個個不弱,就算不帶兵刃,赤手殺死個壯漢,絕對是輕而易舉,何況是日夜在女人身上縱欲的人。

  香蘭怯怯道:“香蘭不曾見到平陽侯。”

  “什么?”錦娘提高了聲時,她居然連平陽侯都不曾見著,就逃了回來。

  香蘭只得重復道:“香蘭不曾見著平陽侯。”

  錦娘一腳將香蘭踹翻,“你居然臨陣脫逃,當真該死。”

  香蘭眼里盡是恐懼,身子爍爍發抖,“如果香蘭見著平陽侯,便無人回來向陛下稟報情況。”

  “還敢狡辯。”錦娘又待要打。

  越姬抬手攔下,看定座下一臉懼色的香蘭,身為死士,并不怕死,能怕成這般,多半另有隱情,“她們三個見著了平陽侯?”

  “應該是見著了。”香蘭眸子里的懼意更濃。

  “既然如此,以她們的身手,難道竟無一個得手?”

  平陽侯的本事和心機,就算見著不能得手,越姬也不意外。

  “無法得手。”香蘭想著進入平陽府的日子,簡直如同噩夢。

  越姬沉聲問,“為何?”

  香蘭打了個哆嗦,唇抖了抖,道:“他不用生人,只用死尸。”

  錦娘面色大變。

  十一神色不變,卻慢慢垂下眼瞼,心里五味雜陳,不知是何味道。

  越姬倒抽了口冷氣,“什么?”

  香蘭猛地抬頭,眼里是掩不去的恐懼,“她們都是被弄死了,才送進平陽侯的寢室。”

  錦娘唇微哆嗦了一下,“你……你說他只用死尸?”

  香蘭點頭,“我親眼看著她們三人被掐得死得不能再死,才送進去。一個死人,如何有機會下手?如果香蘭不逃,也只是一具死尸送到平陽侯的榻上。”

  錦娘是見慣蛇皇淫虐女子的,仍覺得喉間發哽,陣陣作嘔,“除了我們越國的女人,別國的女人也是如此?”

  “也是如此,哪怕是燕皇賜的女子,也是如此。”香蘭臉上爬了一層粟粒,“平陽侯用過的女尸,均有專人抬出,就在隔壁院子里,焚燒制為花肥,所以隔壁院子的花開得特別的好。府里的侍兒還摘了來,給府里養著的美人們戴……說那花在別處斷然不會開的這么美……”

  大家一定會覺得嚴寒吧,不過其中的玄機,大家以后會知道的,果子在這里就先賣個關子了,回婆家看公婆去了,祝大家周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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