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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任意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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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侯眼睜睜地看著十一上了遼國的馬車,胸口被一團怒氣堵得實實地,紫眸半瞇,磨著牙,欺人太甚,不讓那人萬劫不覆,他豈能甘心。

  察覺越姬在看他,瞪瞥,越姬忙別開頭,她目的達到了,也就不必要再惹他不快。

  十一離開蛇國,反而冷靜下來,這是蛇侯和那個人之間的戰爭,她不過是他們用來較量的棋子。

  只要她這顆棋子還有用,母親就能平安。

  平陽侯傷得很重,沒有返回京城里的平陽府,而是在燕國境內的一處別院。

  曹文把她送到門口,就離去,另有婆子引著她進入內院。

  婆子推開暗紅的雕花門板,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禮,也無聲地退去。

  十一跟著曹文離開蛇國,就一定會見到他,但站在他的寢屋門口,靜如止水的心海仍漾起了波浪,徘徊不敢進入。

  過了一會兒,里頭傳來平陽侯沙啞性感的噪音,“不進來?”

  十一深吸了口氣,暗罵了聲,真是個瘋子。

  邁進門檻。

  “關門。”里頭又傳來不容人抗拒的命令聲。

  十一略為猶豫,仍是反手關上房門,他一個重傷的人,還能拿她?

  進到里間,便看見大床上,幔帳沒落,他松披著件月白的袍子,屈架著一條長腿,慵懶地撐頭斜靠在一團錦被上。

  十一不是沒看過他敝胸露腹的樣子,但這時床上紗帳飄飛,輕煙繚繞,而他繃緊的長腿,完美的腰腹線條,無不是極致的誘惑。

  和他穿戴整齊時的俊儒清邪辯若兩人。

  十一雖然看慣了黑門里的男人赤luo身體,但對他卻不敢多看,別開臉去。

  他卻毫不顧忌地細細打量她,已經有很久不曾見過她穿成這般模樣。

  記得很久以前的她,總是這樣一身青衣,松挽著發,小小的墜馬髻只斜斜地插著一簮子,那么一張素容,在他看來,她便是世間最美的女子,讓他想就這么看上一輩子。

  可惜……

  他眸子微冷,她不但舍了他,還給他下了個光想想就恨得咬牙切齒的套……

  這筆賬,他能不跟她算?能不向她討還?

  “。”聲音輕柔低沉。

  十一走到床邊,不看他,“為要這樣叫我來?”

  平陽侯懶懶一笑,“妖人敢拿你出來顯擺,我為何不敢叫你來?再說,如果他不肯放你,大可拒絕。”

  十一蹙眉,不知他用手段,劫了蛇皇的藥,然后再讓遼國出面,遼國與燕國聯盟之時,蛇國派人換了遼國美人,刺殺燕國使者,已經理虧在先,再加上用蛇皇的性命相挾,蛇侯能不答應?

  蛇國與他為敵,真是不幸,“你叫我來做?”

  “看看赤水劍,是不是到了你手上。”他口氣輕松。

  “花這么多心思,只為這個?”十一重看向他。

  他傷中,衣衫不整,憑添了平時沒有的魅惑和妖妖,但天生俱成的儒雅高貴,加上歲月磨練出來的沉靜淡漠,看,都不象做這種不可理喻的事情的人。

  “你認為還能有?”他狹長的眸子里透出淺淺笑意,明明是謔戲不羈,卻讓人如同墜入一汪軟柔春水。

  “值嗎?”無錯不跳字。十一見他胸前裹的,還是從她的里衣上撕下的粗布衣料,皺了皺眉。

  “如果事事都要論個值與不值,豈不太過辛苦?”他突然伸手,握緊她的手腕,把她拽撲到榻邊,這一動作撕裂傷口,鮮血從早已經被血浸過的繃帶上滲出,他全然不理地湊近她,直到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才停下,“我認為值,就值。”

  他的眸光雖然溫和無害,卻讓十一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心臟急亂跳開,慌亂地想要退開,卻被他拽得更實。

  下意識地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面頰上投下漂亮地投影。

  “你的心,跳得很快。”他沒有就此放過她。

  十一耳根子發燙,她可以無視蛇侯勾魂地勾引,但她沒辦法抵御這種含而不露的誘惑。

  而且不知為何,他總能觸碰到她心底某一處柔軟,口氣軟了下來,“這幾天,沒有換過藥?”

  “等你。”他淺淺而笑。

  “你身邊大夫死絕了嗎?”無錯不跳字。十一沒好氣得瞪了他一眼,她不知那一眼,既嗔又媚。

  他瞧著,一陣恍惚,手臂一伸,就想將她箍入懷中。

  十一吃了一驚,身體后仰,靈巧地從手臂下躲進,身子一斜,站在他身后,按了他的肩膀,“不許亂動。”

  平陽侯斜眸睨去,淡漠平和的眸子里,有一些郁悶。

  不過幾個月時光,她身手好成這般,想親近她些,也不如以前容易,看來任她在夜手下學習訓練,真不是明智之舉。

  十一哪能他想些,從他背后,除下他身上外袍。

  取過放在一邊的角凳上備著的繃帶傷藥,轉到前方,開始處理他身上傷口。

  他看著她警惕的模樣,除非他真的動手,否則再難奈何得了她,干脆懶懶地向后,閑懶地靠進身后錦褥,好整以暇地欣賞她專注為他療傷的模樣。

  她這模樣,已經太久沒看過。

  本以為,再也看不到,不想還能有今天。

  心里軟軟綿綿。

  墨石般的幽黑眸子漸漸迷離,或許過往糾葛可以就此揭過。

  念頭剛過,苦澀一笑。

  她以死來讓他悔一輩子,恨一輩子,也痛一輩子。

  她是寧肯死,也要他不得安身的。

  此番,她是不記得過往之事。

  等她想起,記得了她是誰,他是誰。

  又豈能還是這番情境。

  揭過?

  癡人說夢罷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

  十一半晌不見他動彈,抬頭看去,見他眸子里透著森森寒意。

  那令人生畏的寒意中,又燃著兩撮異樣的火苗,是夾雜著她不能看懂的怒意。

  陡然一驚,便要后退。

  她身形剛動,他溫軟輕柔地聲音響起,“你該,到了我這里,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離不開。”

  那語音,輕柔得象是情人間的低喃,但落在十一耳中卻從頭冷到腳,連發尖都在在打顫。

  如果她不準時帶著蛇皇的藥草,她的母親就會落下個死無全尸。

  十一怒極,他的隨心所欲,給她帶來多少困惑?

  真想,揭下他的面具,狠狠地扇他一耳括子,

  但這個人,她現在惹不起,就算他現在傷中,不能拿她,她也不能與他硬來。

  僵著身子,沒敢再退。

  他骨節均勻的修長手指挽了她腰間系帶,本想將她拉拽得再近些。

  不料系帶松開,她身上衣衫滑不留手地,從她肩膀上滑落下去,堆落腳邊,妙曼嬌柔的身體光裸著展現在他眼前。

  他怔了一下,視線一點點掠過她美極的身體。

  十一只覺身上一涼,低頭看去,整個人呆了,沒抬頭,也能感覺到榻上灼熱的目光留掃視著她的身體。

  腦中‘嗡’地一下,成了糊,只想著盡快將衣衫拉。

  未等她手指觸到腳邊衣衫,手腕一緊,被一股蠻橫霸道的力氣拖拽上榻,沉重的身體覆壓下來。

  他如絲的長發滑下,輕拂過她的面頰,撩人的癢。

  耳邊是平陽侯微微粗促的呼吸,胸前柔軟被對方結實的胸脯緊緊擠壓著,乳尖在粗糙的繃帶上擦過。

  異樣陌生的觸感隨之傳開。

  她又羞又惱,反手向他打去。

  耳邊溫熱的氣息中,傳來他靡啞的聲音,“不想了嗎?”無錯不跳字。

  她的手頓住,慢慢握成拳,扭頭向他狠狠地瞪了。

  他目光清澄,是純粹的黑,并無半點欲望。

  這一刻,她真想殺了他。

  他偏頭低笑了一聲,遼國為了討他歡心,竟連衣衫這種小事,也煞費了些心思。

  回頭,對上她惡狠狠,要吃人的目光,微微一笑。

  垂下眼瞼,看著她氣得發白的唇,向她慢慢靠近,唇輕落在她的唇角。

  她緊繃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心臟卻象要跳出胸膛,然后不受控制地,重重地迅速跳開。

  輕風拂過,身上絲絲地涼,被他壓覆著的肌膚卻火燒一樣地燙。

  他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頸間細滑的肌膚,“難道,你就沒想過,他們送了你來,便是允我任意而為?”

  十一喉間一哽,她不是沒想到這點,只是認定,是要成為死士的,并非供男人玩樂的玩物。

  突然間,她覺得天真得可笑,就算是死士,同樣可以是男人身下的玩物。

  唇微微一哆嗦,“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我知。”他淡淡然地笑著,半撐起身子,屈了手指,從她頸間滑下,輕輕刮過尖挺的嫣紅嬌乳,引來她一陣輕顫,加上更怨毒的瞪視。

  他輕笑出聲,眼里戲意更濃,手指并不多做停留,又向下滑去,徑直去到她腿間羞處。

  這哪里還是十一之前所見的優雅秀儒的男子?

  十一忍無可忍,屈腿向他踹去,然他在傷中,她仍不是他的對手,只一動,便被他長腿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她揚手擊去,仍是被他快一步地鉗制住,摁在耳邊,再動彈不得。

  (送公公轉院,來回六小時的車,對差不多七個月的孕婦而言,可真是苦差,總算是今天還能爬起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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