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起來!”
皺著眉頭一聲大喝,陳晉元伸腿踹了踹,將天逸老頭從那木枕之上踢了下來。
“誰人攪我好夢?”
天逸老頭霎時間醒了過來,好夢被攪,天逸老頭暴跳如雷,憤怒的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兩只眼睛瞪得老圓,似乎要擇人而噬。
陳晉元丟給天逸老頭一個大白眼,“還笑,你看你這屋子,搞得比豬圈還要亂,我都不好意思下腳。”
“嘿嘿,師父教訓的是!”天逸老頭慌忙點頭賠笑,隨即又興奮的道,“師父,你這枕頭可真是個仙枕啊,我這一睡覺,便如你說的那樣,有一個老頭在夢中給我講道,這才多久,我的境界可是飛速的提升,我感覺如果再讓我睡上幾覺,體內的禁制肯定能開啟了。”
說著,天逸老頭將床頭的木枕拿了起來,湊到陳晉元的眼前,顯得十分的興奮。
“我靠,你多久沒有刷過牙了,好臭,就像糞坑一樣!”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陳晉元忍不住作嘔,捂著鼻子往后跳了一步,一臉厭惡的看著這個不修邊幅的老頭。
“最近都沉醉在這仙枕中,那有什么時間漱口啊!”天逸老頭訕訕的一笑,自己對著手心哈了兩口氣聞了聞,還真是有股令人陶醉的味道。
陳晉元無語的搖頭。一手掩著鼻子,另一只手伸到了天逸老頭的面前。沒好氣的道,“仙枕給你用了兩個多月。也該夠了,還給我吧!”
天逸老頭舉著仙枕一陣扭捏,這木枕對他來說好處甚大,夢中那位老者所宣講的武道真解讓他食髓甘味,有了這仙枕,他那久不見長的境界,簡直就是以看得見的速度蹭蹭的往上漲,再給他幾天時間,他有七成的把握能突破到仙人境中期。到時候打破體內禁制,功力恢復如初指日可待。陳晉元現在要索要仙枕,他如何肯依?
“師父,這仙枕你就再給弟子用兩天唄,我感覺我很快就能突破境界了,待我突破了再還給你,好不好?”天逸老頭央求道。
“戚!你這老頭還學會賣萌了!”看著天逸老頭那張凌亂的臉,陳晉元不禁輕啐了一口。
“嘿嘿,師父。你就借給弟子再用兩天吧!”天逸老頭嘿嘿一笑,上前便抓住陳晉元的手臂,像個小孩一樣的搖晃了起來。
“快放開!”
臟兮兮的手往自己的衣服上蹭,陳晉元趕緊將天逸老頭的手給甩開。看著天逸老頭手上的木枕,不禁額頭黑線重重。
“我把仙枕給你的時候,貌似不是這個顏色吧?”
木枕原本是涂著黃漆的。可是現在木枕上已經看不到多少黃顏色的存在,更多的是一層黝黑的污垢。甚至還有些一坨一坨像鼻屎一般的惡心物事,好好的一個木枕給這老頭子弄得這么邋遢。陳晉元不禁心中有氣,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木枕變成這模樣,就算天逸老頭還給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要啊。
看到陳晉元陰沉的臉色,天逸老頭忙縮了縮脖子,趕緊將那被他搞得邋里邋遢的仙枕收到了背后,靜待著陳晉元的發作。
“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仙枕,被你搞得這么邋遢,一千多歲的人了,也不知道講究一下個人衛生,把一個房間搞得像豬圈一樣,你……”陳晉元指著天逸老頭,說著說著說不出話來。
天逸老頭不停的點頭,他可是普陀山的老祖宗,活了將近兩千歲的人妖,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的存在,從來沒有人敢像陳晉元這樣,用這樣的語氣責備他。
照理說,他該心中有氣的,甚至是怒斥陳晉元,但是此刻卻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就好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在接受老師的批評一般,心中竟無半點怨念,只當這是應該的,因為他已經打心里把陳晉元當成了他的師父。
“唉……”
見天逸老頭那副老實受教的模樣,陳晉元反倒不知道該如何責備他了,畢竟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這老頭的臉已經長了一千多年了,自己責罰他,卻也要顧及一下他的顏面。
“仙枕再給你用幾天,不過你得把它給我擦干凈,還有把你這屋子收拾干凈,洗漱一下,換身干凈的衣服,你可是觀音教的祖師爺,別弄的像街頭的乞丐一樣。”陳晉元搖了搖頭,沒好氣的吩咐道。
“是、是、是,多謝師父!”仙枕還能給他用,天逸老頭自然是興奮得跳了起來,只要能把仙枕給他入夢聽道,就算讓他做牛做馬他都甘愿,更何況只是收拾個屋子,洗個澡。
“還不快去!”陳晉元呵斥道。
“是,師父!”
天逸老頭趕緊答應一聲,屁顛屁顛的跑去洗漱,陳晉元輕輕的搖了搖頭,也趕緊走出了那臭氣熏天的房間。
“師父,這仙枕是什么來頭?我夢里那個白胡子老頭又是誰?”
天逸老頭將屋子整理干凈,又將衣物被子給洗了,自個兒梳洗了一番,換了套干凈的衣服,倒也恢復了幾分往日的風采,不再像昨晚那般邋里邋遢。
這老頭連吃早飯都把那個木枕抱在懷里,好似生怕被人給盜去了一般,寶貝得不得了。
“呃,這個仙枕……”看著天逸老頭懷里的木枕,思考著該怎樣去忽悠這個略顯‘單純’的老頭,自己總不可能告訴他,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木枕,真正的寶物是被自己藏在其中的那卷竹簡吧。
少頃,陳晉元放下筷子,笑道,“這仙枕名叫‘游夢仙枕’,是我家的傳家寶貝,那個白胡子老頭,我也不知道是誰,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這個游夢仙枕功不可沒。”
“游夢仙枕么?真是個好名字!師父祖上肯定出過了不得的人物,否則也不會留下這么逆天的寶貝來!”天逸老頭十分的欣喜,拿著仙枕瞧了又瞧,簡直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