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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兩個禍害:舞夜“狼王”VS半機械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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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兩個禍害:舞夜“狼王”VS半機械貓  (蒲公英)不同于白天在那棟石砌屋子看到的頹廢景象,現在的利克拉伯仿佛換了一個光亮的外殼,頭發被重新打理,并不算整齊,但是感覺凌亂中帶點狂野,突出的幾處發梢在燈光的照射下有點神秘的層次感,隱藏于利克拉伯身上的源源不斷的自信神采如實顯露,而整個“舞夜”的氣氛因為利克拉伯——這位“狼王”的到來被推向新一輪巔峰。蒲公英()

  隨著音樂的節拍踏步,擺臂,帶著野性和散漫,感覺就像一個漫步在草原的狼王,危險而生動,無視周圍眾多舞者投過來的灼熱視線。

  在踏上舞池中央緩緩升起的一坐圓形高臺上時,利克拉伯瞬間流露的霸氣將浮躁拍散,在這個獨屬于他的舞臺上顯得格外耀眼。

  圓形高臺之下,舞池中的人們尖叫,吶喊,像瘋了一樣的高呼,下一刻,這一切都被重新爆起的音樂所掩埋。甩下外套,襯衫隨著舞蹈顯得凌亂,襯衫最上面的三顆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不翼而飛,敞開的衣襟彰顯著男性魅力。

  看得清的只有他的舞姿,眼神永遠帶著無法探尋的神秘,扭動的身軀,迎合而曖昧的動作,在炫目的燈光下看似隨意卻又格調十足的舞動。在他的腳下,圓臺之下,是被音樂和酒精撩拔得近似瘋狂的追崇者。

  女人們在圓形高臺之下尖叫吶喊,火辣辣的身材附著烈焰紅唇來一個魅惑的飛吻。扭曲的腰肢,勾人的弧線。性感的身軀如妖孽般靈活地搖擺,面上都掛著沉醉的笑,隨著身體擺動而飛舞的發絲掠過身旁的其他男性舞者,但她們不會去在意旁邊的人是否會被這些劃過表皮刺激著神經的發絲激起。因為她們的眼睛一直向著高臺上那個沒有給任何人正眼的人。

  女人們只覺得那種模糊的沖動猛然侵襲著內里。那種帶著癡迷的追隨,更像是荷爾蒙全開之下氣氛暈染心靈的產物,瞬間將掩蓋隱藏域軀體之下理性而放任感性大膽行進。

  荷爾蒙徹底爆棚。

  相距稍遠的小包間里面,烏多則不自覺地跟著音樂擺動。糖球球原本想帶著大耳機將外面的一切擋住的,但眼睛掃過那個之前還沒有的高臺時,睜得滾圓。

  “那……那個是……酒鬼叔叔?”

  西林給她一個如你所想的眼神,

  “怎么感覺,才幾個小時不見就換了一身皮?不過打理之后確實變帥了。可見個人衛生是多么的重要!”糖球球一臉正經地評論道。

  不過看著看著,糖球球也有一種陷入這片妖冶境域的傾向,手上依舊拿著西林給她找來的大耳機,卻沒有要帶上的意思。

  這里就是一個染池。將每一個初來乍到的人暈染。

  西林扭過頭看了看蹲在透明窗那里隨著為節奏扭動著的灰貓,感覺些詫異。

  這只貓還會跳舞?

  似乎要證明西林的所想,灰貓對這個小包間的氣氛很不滿足,轉過身對著西林說了一句:“我先出去逍遙一下!”說完便嗖的竄出門,不見了身影。

  “它要去哪兒逍遙?”糖球球問。看了看下方群魔亂舞一般的舞池。糖球球確定她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是這氣氛很能帶動人。

正當西林和糖球球猜想灰貓留到哪里去偷食的時候,西林就突然有所察覺一般看向那個高臺——一個灰色的身影順著高臺下面滑得能夠反光的支桿跐溜一下竄上了那個圓形高臺,中途還打了個滑。蒲公英  西林:“……”

  貓爺啊,您悠著點!

  利克拉伯一直覺得自己似乎天生就適合生活在這里。不需要太多酒精,不需要藥物輔助。只需要走進這個震耳欲聾的場子里,踏上這獨個屬于他的高臺那就足夠了!

  他似乎麻痹了。醉了,渾渾噩噩,只憑著的所思所想隨意而動,肆意揮灑汗水,似乎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已經冷卻的血液沸騰起來。

  這里就是他的天堂,他不需要一言一語,此時此刻,沒有人會在意他的出身,在意他的過去,他需要發泄,瘋狂,不在意下方的陌生人們纏綿熱吻,不在意那些亦步亦趨跟隨者的火熱視線,他只要自己高興,挺簡單的,高興就好。

  利克拉伯似乎不知疲倦,就像一只陡然醒過來掙扎出牢籠的猛獸,瘋狂的吸收新鮮空氣,貪婪的享受自由,再也不愿意回頭。

  突然,利克拉伯察覺到異樣,就像是領地被侵犯的王者,眼神頓時凌厲起來,但是當他看到與自己同臺、隨著節奏扭動著的家伙就是一只外表看起來挺普通的灰貓時,凌厲漸漸收起,換上一種興味的眼神掃了灰貓一眼,而灰貓對于利克拉伯這種仿佛看到正在耍雜耍的動物一樣的眼神的時候,炸毛了。

  不同于以前一炸毛就武力解決的方式,灰貓毫不示弱地看向利克拉伯,那眼神很挑釁甚至還帶著一些鄙視和輕視。

  喲呵,這貓有意思!

  飆舞?

  好,既然你想,那就陪你玩一玩!

  利克拉伯抬了個響指,隨著這個動作,場內的音樂一換。樂曲風格極其耀眼,帶著鮮明的節奏感,以強烈為主,燈光的掃動更換,場內最大的一塊投射影像上顯示出圓形高臺上的情景。

  一人,一貓,相互都毫不示弱地用舞去拼斗。

  雖說那只是一只貓,但是看到灰貓的人卻感覺這只貓比人還要妖孽。每一個眼神,抖動的耳朵,身體的那種人類所不能比擬的彎曲,尾巴還帶著挑逗,踩著節奏的步子給人一種另類的韻律,似乎冷漠。卻又帶著慵懶和高傲得像要藐視一切的視線,隨著音樂的節拍和舞姿,一點一點敲打著圓形高臺之下觀看者的心。

  西林撫額,揉了揉眉心。在糖球球的呼叫加油聲中看向那只高臺之上已經忘乎所以扭著那肥屁股的貓,心中嘆息:貓爺,您果然是全能的!不愧是半機械半生命體的妖孽產物!

  充滿韻律節奏感的音樂,帶著技巧的靈敏性的動作舞動的軀體在節奏中收縮、放松,無法復制的舞步與和自由隨心的搖擺,這一對特異的組合,讓整個“舞夜”的注意力全部投擲過來。

  現場的氣氛隨著他們的舞蹈一路飆升,現在在舞池中已經沒有誰在跳舞了。全都看著高臺和投影,爆發出的掌聲和呼吼,似乎能掀翻禮堂的屋頂。口哨聲,尖叫聲。火爆的氣氛沖擊著每一個新到達的極點,也把整個“舞夜”的氣氛一次又一次推向。

升溫,升溫,再升溫。蒲公英  現在,利克拉伯不是之前沉浸在自我之中的孤傲的舞著。在這個圓形區域之內,他感受到與自己抗衡的力量,那種不遜于任何舞者的獨特的魅力。在此之前,又有誰能夠想象。一只貓將“舞”的魅力展現出來?

  人,如王者引領著大家。偶爾投向臺下的眼神,淡淡的。慵懶的慢條斯理,卻帶著一種致命的魅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地追隨,幾乎要立刻膜拜。

  貓,流動的韻律,帶著一絲繾綣,親切與疏離如悖論一般沖擊著人們的理性,不可抗力的強烈!

  西林突然皺了皺眉,圓形高臺上一人一貓的精彩表演和音樂已經漸漸形成一種催眠的效果。扭頭看了看呼吸節奏已經開始呈現異常的糖球球,拿過糖球球手里的耳機給她戴上。

  戴上耳機之后的糖球球慢慢有些回過神來,帶著迷惑和不解,記憶似乎有一些混亂,就像上所說的那些宿醉的人。

  “西林哥哥,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糖球球問到。說這的時候,糖球球感覺氣息還有些不順暢,她還在想,難道是這里面食物的問題?

  西林搖搖頭,指了指圓形高臺上的那一人一貓,“看得太深刻,魔障了,聽聽舒緩音樂緩解一下就好。”

  糖球球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抵抗力肯定比不上那些老油條們。

  “哦。”雖然不太理解為什么看個表演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瞧了一眼在旁邊呼吸漸漸不穩定的烏多則,糖球球果斷調整播放器里面的音樂。

  不過心理面,糖球球想:這個地方,真是太可怕了!!雖然她已經不像剛進來的時候那么排斥這里,但還是心有余悸。果然像烏多則說的那樣,這里是大人們來的地方么?

  外面高臺之下的人可不知道這里面已經扭曲的詭異,依舊熱情歡呼著。

  舞池中,人們的視線已經膠著,隨著那一人一貓的動作,心跳都快要同步。韻律被切分,每一次拍子產生的變化都被圓形高臺之上的那兩個舞者緊抓,當音律中的強拍落在非預期的切分韻律時,這一人一貓的動作就變得讓人非常刺激和興奮。

  明明是看起來隨性而為的動作,卻有一種簡中帶繁,剛柔并濟卻又無法捉摸,無法猜測下一個動作,無法跟上他們的節拍,然后無意識地緊緊追隨。

  聚精會神看著高臺上那兩位動作的人都有一種漸漸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畢竟混“舞夜”這么多年,啥樣的瘋狂沒經歷過?也沒出現這樣的情況啊?

  但是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有人喘不過起來倒下來,昏厥。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血液的流速似乎在加快,但是在留向一轉口的時候卻被突然截斷,循環的體液絮亂了,不受控制,無法按照自己的所想來控制情緒,讓這樣的境況緩解,于是,慢慢被那雙無形的迷幻之手拖入黑暗。

  以往也有舞者因為心肺功能跟不上太過激昂的節奏或者過度興奮而昏厥的,“舞夜”專門有一批保衛關注著場內的情況,如果打架斗毆,他們會酌情出面,而一旦發現昏厥者,那就要立刻行動了。

  昏厥這種事。可不能隨意對待,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是怎樣的原因而引發的昏厥。不過畢竟相較于舞池中那些觀看者們弱一些的身體素質,保衛們要上上許多,至少在舞池中觀看者們陸續有人昏厥的時候。保衛們還有沒一個出現這樣的情況,頂多感覺氣息有些不穩,不過這個氣氛本就會造成這樣的情況,沒誰會往深處想。

  當然,也正因為場中出現昏厥者,保衛們原本關注著臺上那兩位表演的人被迫移開注意力,這也讓他們最后幸免于與場中觀看者們同樣的遭遇。

  臺上那兩位依舊忘乎所以地舞動著,似乎不到最后。不拼出個所以然來就不會停下。

  臺下,一個又一個昏厥的觀看者被送出場。等到管理者們注意到的時候,才驀然發現,不知不覺中場中的人已經少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人,看著他們不尋常耳朵呼吸節奏就知道,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可又不能突然中斷那兩位的飆舞,要知道這樣的情況千年難遇,也許萬年都沒誰見到過。至少沒有誰在正式刊物中報道過。

  商機?

  絕妙的題材!

  這所夜店的后面。有外星球來的商人,也有知名的電子刊物管理者,所以,幾乎沒有進行商議。雙方不約而同下了一個命令,舞池中的一切繼續。昏厥者送入救護室。

  所有的鏡頭對準圓形高臺之上的一人一貓,他們沒有理會下方一個接一個因為他們而倒下的人。或者說,他們壓根就沒理會過下方的人,下方的人是否倒下他們都不知道,依舊盡情舞蹈。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半夜,然后繼續往前走。

  舞池之內的人已經只剩下一半不到了。

  又過了一小時。

  舞池之內的人只剩下原本的四分之一。

  當天邊開始呈現模糊的光芒的時候,“舞夜”的舞池之內,已經只剩下原本的十分之一,這十分之一的人確實都是身體素質過硬的人,不然也抗不到現在。

  利克拉伯從來沒覺得跳得這么盡興過,以往站在這里的那種遺憾,原來就是找不到對手的嘆息。

  不過,利克拉伯似乎漸漸忘了,他的對手可是一只貓,雖然是只與眾不同的貓,但那也是一只貓。

  音樂已經漸漸沒有意思了,不需要言語,一人一貓心有靈異一般決定結束這一場較量。

  于是,在利克拉伯準備來一個完美的謝幕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利克拉伯恨不得一口血噴出來的感慨——真他瑪的人外有貓啊!

  一聲集萬般情緒與一身極端擾動人們神經的貓叫,“喵”的一下就將舞池中剩下的那十分之一“秒殺”!

  西林看著舞池中昏倒下的的些人,實在是替他們惋惜。看,不早點暈過去,現在被這一聲貓叫“秒殺”掉,比前面那些昏厥的人還要嚴重得多,或許在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這晚的事情了,或許還有后遺癥,某一天當他們聽到貓叫的時候會反射性地抽一下,當然,抽幾年就會好了,不過,到底幾年呢?

  烏多則早就被西林一掌劈暈過去,這樣還能讓他的腦神經免受些毒害。

  在離開之前,西林看向圓形高臺上玩謝幕演出的那一人一貓,撇撇嘴——兩個禍害!

  這一晚注定很多人茫然。

  西林拖著烏多則帶著糖球球回到居住地的時候,一樓的燈依然亮著,前院的院子里也亮著燈。溫茲太太沒有睡,坐在屋里一邊縫著布偶,一邊等著他們。

  雖然之前跟溫茲太太說過今晚會在外面玩,但沒想到溫茲太太會一直坐在這里等著。

  烏多則很幸運,他有一個很偉大的母親。這是很多人永遠也得不到的。

  看到西林他們回來,溫茲太太放下手中的活,帶著溫和的笑:“回來了。”說著站起身準備將烏多則接過來。

  西林笑著搖搖頭,指了指扛著的烏多則,“他今天太興奮,喝了些酒,挺沉的,我來。”

  溫茲太太將西林引到烏多則的房間,拿出一些早已準備好的舒緩醉感的湯給西林和糖球球喝,又準備了熱水讓西林和糖球球洗洗休息去,烏多則就由她照料。

  見溫茲太太心意已決,西林也沒拒絕,道了謝之后,便和糖球球上了二樓。

  上樓沒多久,就看到灰貓從外面得瑟著回來,仰著頭,一副旗開得勝的樣子。再加上糖球球的稱贊,現在灰貓是尾巴都快翹上天去了。

  “哼哼,‘舞夜’還有人想跟著本貓來著,被本貓直接解決掉了!”灰貓抹抹胡子,一副看,我多厲害的模樣。

  “吃了?”西林問。要知道,這雖然是只貓,但也是能夠吃人的。

  灰貓不屑地抖抖胡須,“哪會啊,只不過拍暈了而已。”

  西林沉默,被這只貓拍暈比最后被那一聲貓叫“秒殺”的人還要凄慘,不知道那些人醒來后還能不能記住有這么一只貓。

  想了想,西林又問:“‘舞夜’的拍攝記錄呢?”

  “當然是毀掉啦!”現在有些事不需要西林說,灰貓就能自發的完成干凈。

  “不錯。”西林難得夸獎。

  “那是”不知想到什么,灰貓突然一臉嚴肅,但眼中亮亮的:“西林,我有個想法。”

  回到家的利克拉伯還有些恍惚,之前,他游走在的城市里,滿足卻又孤獨的舞蹈著,現在,興奮感冷卻下來,有如繁華過后的凄涼。

  利克拉伯將自己摔在床上,感覺悶悶地,明明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舞動之后身體已經很疲乏,但腦子里的神經卻一直刺激著他,無法入睡。

  睜著眼睛,就像一個病重的失眠癥患者,突然感覺有些絕望。

  利克拉伯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個被遺落在地上的果子,沒有誰去理會,然后墮入黑暗,慢慢腐爛至果核。

  什么時候果核會重新進入新的土地,生根發芽?

  利克拉伯沒想到的是,新生會來的如此之快。(……)

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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