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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西投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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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限將至!

  拄著拐杖坐在院中的凳子上,陳驀默默望著在院中切磋的孫權與魏延二人。

  如果說教導孫權是因為孫堅的原因,那么起初,陳驀是不情愿教授魏延的,即便有唐馨兒的說情,但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漸漸改變了最初的想法。

  或許,他也想找個人繼承自己的武藝吧,以向世間證實,他曾經存在過……

  “文長,仲謀……”

  “唔?”聽聞陳驀呼喚,在院中切磋的魏延與孫權二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陳叔,莫不是我哪里又弄錯了么?”孫權低著頭,頗有些惶恐地說道,就是這半年來受到了陳驀太多的呵斥與責罰,使得他即便一改之前懦弱的性格,但是對于陳驀,卻依然有種莫名的畏懼,盡管眼前的陳驀,已如同老翁般不堪一擊。

  “不,我很滿意……”陳驀微笑著點點頭,見半年前懦弱不堪、甚至動不動便會啜泣的家伙,如今已有了幾分英氣,雖說武藝還并不是怎么出眾,但至少那種性格糾正過來了,性格,才是影響個人成就最關鍵的。

  “你自離家出走已有六個多月,該是時候回去了……”

  “啊?”孫權愣住了,看他那驚愕的表情,很顯然,他萬萬沒有想到陳驀竟然是叫他離開。

  說起來,在最初的幾個月中,由于陳驀太過于嚴厲,孫權不止一次想偷偷逃離這里,可惜的是,他每一次都被陳驀抓了回來,甚至于,每逃一次就挨一頓打,使得孫權恨不得早早離開此地,然而眼下,一聽到陳驀當真讓自己走,孫權卻傻眼了。

  “陳叔,莫……莫不是我又哪里……”

  “不,你沒有做錯,相反的,最近的你,讓我感覺很滿意,也因此……你可以走了,你是江東之主,這里終究不是你呆的地方,昨日我已叫你嬸嬸替你整理了包裹與盤纏,你……回去吧。”

  俗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聽說陳驀叫自己走,甚至是馬上走,孫權心中一片惶恐。

  “陳叔……”

  “還有文長……”

  “是,師傅,您有何吩咐?”魏延恭敬地低下頭,不得不說,他心中隱隱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莫要叫我師傅……算了,和你說這個想必你也不會聽,你也走吧……”陳驀嘆息著搖了搖頭。

  “師傅……”魏延猛地抬起頭來,露出一副不情愿的神色。

  望著魏延那張略顯黝黑的臉龐,陳驀不禁回想起了半年中那一幕幕比較有趣的對話。

  也不知從何起,這個小子憋著一股勁要與張遼一較高下,或許是因為年齡相近吧,只不過,陳驀并不怎么認為魏延能有這個能力。

  畢竟,張遼是陳驀所教過的人中最出色的一個,袁曹之戰時便已有萬人敵的實力,甚至還以弱勝強,一度將河北猛將張頜逼到絕境,如今更是成為了手握十萬大軍的統帥,這份成績,又哪里是魏延這區區一個有名無實的縣尉能夠相比的?

  “前些日子,你在襄陽的朋友不是托人送信叫你去投奔他么?去吧……”

  “可是……”

  “要時刻謹記,你最大的缺點就是行事沖動、好大喜功,做事只憑一腔熱血,從不想想事后得失,要當將軍,可不想你所想的那般簡單……”

  “是,師傅……”或許已經意識到了什么,魏延恭恭敬敬地低著頭。

  點點頭,陳驀站起身來,淡淡笑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二人,他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所有的本事,這半年來,都教給你們了,雖然你們學地不是令我十分滿意,不過倒也沒有叫我失望,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了……記住,永遠不要再回來!——否則……”

  第一次,陳驀露出了令魏延與孫權異常陌生的表情。

  “是,師傅……”

  “是,陳叔……”

  “走吧!”說著,陳驀拄著拐杖走到屋內去了,而與此同時,早就得到了陳驀囑咐的唐馨兒走了出來,遞給魏延與孫權每人一個包裹。

  “師母……”

  “嬸嬸……”望著陳驀走入屋內的背影,望著眼前這位女子那溫柔的笑靨,孫權與魏延只感覺心中一陣酸楚。

  “去吧,可不要……他這個人啊,其實也在乎顏面的……”唐馨兒微笑著地說道,只是笑容中帶著諸多的苦楚。

  “是!”孫權與魏延二人對視一眼,一咬牙,接過了包袱。

  他們明白,他們什么都明白,在眼睜睜地看著教授自己武藝的師傅,身體一天一天差,他們難道還會不明白么?

  “篤篤篤!”

  魏延與孫權二人跪倒在地,朝著屋子重重磕了幾個頭后,終于狠下心,離開了院子,因為那是他們的師傅最后的命令。

  而反過來過,或許他二人也不想看到他們的師傅,老死在自己面前吧……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唐馨兒幽幽嘆了口氣,踏著輕步走到屋內,見陳驀正拄著拐杖坐在廳中,遂走到他身旁,輕聲說道,“他們走了……”

  “啊……”陳驀長長嘆了口氣,望著自己那顫抖不停的右手,只見那握了許多戰刀的右手,無比的蒼老,布滿皺紋。

  其實,自己還有許多要教他們的……

  陳驀暗暗嘆了口氣。

  啊,不是不教,也不是不想教,只是……

  沒有時間了……

  陳驀很清楚,自己已沒有時間再教那兩個小子了……

  “咳咳咳……”

  “夫君!”見陳驀用手捂著嘴不住地咳嗽,唐馨兒面色一驚,尤其是當看到陳驀那用來捂嘴的右手手心一片殷紅時,她再也忍耐不住,半跪在地,抱著陳驀的身體,失聲哭泣起來。

  “馨兒,抱歉,為夫……”

  “不,什么都不要說……”

  望著趴在自己腿上痛哭的唐馨兒,陳驀異常的難受,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或許是終于想開了,亦或是想在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日子盡可能地陪伴著唐馨兒,在孫權與魏延離開后的幾日中,陳驀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陪伴唐馨兒身上,二人一同看日出日落,一同城內、城外散步。

  但遺憾的是,僅僅只是幾日,陳驀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終于,連站立都成了問題,昏迷在床,或許,他是勉強支撐才堅持到眼下吧。

  六日后,魏延偷偷回來探望過陳驀與唐馨兒,在得知陳驀重病在床的消息時,他沒有進屋,因為他知道,以他師傅的性格,是絕對不希望自己在這個時候去探望的。

  是故,在留下了一些財物后,魏延向唐馨兒說出了他要離開黃州,去襄陽做一番大事業的打算。

  “請師母代為師傅,我魏延一定會出人頭地,絕不辜負師傅這半年來的教導!”

  “去吧……”

  “是!”

  且不說魏延在發下一定要出人投地的誓言后便與黃忠離開了黃州,到襄陽謀生,且說孫權輾轉回到柴桑。

  “你還知道回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在大殿的內殿,孫尚香一臉怒容地望著孫權。

  雖說言語間毫不客氣,可是誰會知道,在孫權也失蹤后的半年,孫尚香每日都暗自埋怨自己,可以說是倍感煎熬,而在聽說孫權安然無恙返回的消息后,正在午睡的她更是顧不得妝扮,便前見孫權,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么看重這一份親情。

  “姐姐息怒……”即便是眼下的孫權,在見到如此震怒的孫尚香,心中也不禁有些惶恐,一來是自覺理虧,二來,孫尚香積威日久,尤其是那一陣喝罵,讓孫權有些抬不起頭來,不過好在孫權這半年來性格已有所改變,不至于像當初那般不堪,在姐姐的怒罵下失聲哭泣。

  而另外一邊,孫尚香也怕自己的話再一次叫孫權離家出走,是故,倒也按下了心中的怒意,在一番怒罵后,緊緊抱著弟弟。

  “回來就好……”

  或許是孫尚香那突然間的情緒轉變讓孫權感覺有些意外,是故,他小心地抬起頭望向孫尚香,卻發現他的姐姐似乎要比半年前憔悴許多,這讓他感覺有些內疚,畢竟在歸府的期間,他從下人口中得知,這半年來,孫尚香茶飯不香、徹夜難寐,一直都記掛著自己。

  “對不起,姐姐……”

  “咦?”孫尚香倍感意外地望了一眼孫權,似乎對他向自己道歉感覺有些驚訝。

  也是,作為孫權的姐姐,孫尚香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了,性格懦弱卻倔強,遇到不滿意的事,總要找人理論,卻又說不過別人,情緒激動時,甚至還會向女兒家那樣哭泣,怎么突然間……

  想到這里,孫尚香退后幾步,好生打量著孫權,他這才發現,半年不見,自己的弟弟似乎隱隱變地可靠的許多,氣度也變得沉穩的許多,甚至于,舉手投足間,仿佛隱隱有了幾分氣勢。

  也難怪,畢竟孫權這半年來一直跟著陳驀,有意無意地,倒也學到了一些陳驀的為人處世,甚至于,就連陳驀那引而不發的氣勢,他也學到了幾分,而陳驀是何許人?那可是久經沙場,令天下震驚的人物!

  “仲謀,老老實實告訴姐姐,這半年,你去哪了?”孫尚香好奇地問道,因為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弟弟的變化。

  “不敢欺瞞姐姐,小弟學武去了!——小弟當初不是說過么,要叫姐姐刮目相看!”孫權頗為得意地拱了拱手,隱隱有種揚眉吐氣的意思。

  “哦?”即便是清楚感受到了弟弟的變化,但是對于這種近乎于囂張的口氣,孫尚香顯然感覺有些不渝,冷笑著說道,“那姐姐倒是要見識見識!”

  說實話,她對于孫權所說的有些不以為然。

  學武?區區半年能學到什么?

  “宣太史子義將軍來!”孫尚香回顧身旁的侍從說道。

  “嘶……”孫權聽聞,倒抽一口冷氣。

  太史子義那是何許人?那可是太史慈啊,江東首屈一指的猛將,據說當初與自己的兄長孫策都能打得不相上下,名符其實的萬人敵啊。

  “姐姐,太史將軍不是在蕪湖練兵嘛,怎么會在柴桑?”孫權一臉訕訕地說道。

  “怎么,怕了?”孫尚香冷笑一聲,至于孫權的疑問,她卻沒有回答。

  也是,她怎么好意思說,那一日,她大罵了孫權一通,甚至還將這個唯一的弟弟罵哭了,回到屋中也有些于心不忍,是故,在聽說孫權想要學武的打算后,便以自己的名義發書至蕪湖,請當時正在蕪湖練兵的太史慈暫時將軍務交給副將,自己親自走一遭柴桑,教授孫權武藝,畢竟太史慈是江東除孫策外最勇武的猛將。

  但是沒想到,這邊她的書信剛送出,那邊孫權便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可憐太史慈,在收到孫尚香的書信后滿心歡喜地前來教孫權武藝,卻發現自己所要教的對象竟然下落不明,無可奈何之下,這位江東屈指可數的猛將,只能暫時加入到了尋找孫權的行列當中。

  要知道,孫權可是未來的江東之主,能教他武藝,那可是莫大的榮耀,或許正因為這樣,太史慈才沒有當即返回蕪湖,當然了,這也是因為近年來徐州與江東相對和平的原因。

  “怕?我才不怕呢!”孫權賭氣般地說道,即便他心中早已被太史慈的威名所嚇住。

  不多時,便有府中下人領著一位身高九尺、器宇軒昂的武將走了進來,只見這位武將皮膚略黑、濃眉大眼,舉手投足間很是不一般,不必說,這位便是江東如今最勇猛的將領,太史慈。

  “末將太史慈,拜見主公,拜見郡主!”

  “太史將軍不必多禮,”孫尚香抬手虛扶,請太史慈起身,隨即指著孫權輕笑說道,“仲謀言他這半年來覓得高師,學地一身武藝,本宮想見識見識他的本事,是故請將軍前來……”

  “啊?”太史慈似乎有些失望。

  也是,他還以為孫尚香請自己來是教授孫權武藝呢,或許正是這樣,他方才走進來時這才春風滿面,但是卻沒想到,孫權竟然已經自己找到了師傅。

  皺皺眉,太史慈望了一眼孫尚香,卻發現她對自己使了一個眼色。

  頓時,太史慈明白了。

  因為看孫尚香的意思,分明是叫他太史慈挫挫孫權銳氣,倘若自己施展個一招半式,在不影響到孫權顏面的情況下,游斗幾招后輕易將其擊敗,豈不是……

  想到這里,太史慈抱了抱拳,欣然笑道,“榮幸之至!”

  說話間,三人來到府中操場,望了一眼四周兵器架上的兵器,孫尚香淡淡笑道,“仲謀,還等什么?——找一件稱手的兵器,與太史將軍切磋一下吧,好叫本宮刮目相看!”

  聽著孫尚香話語中的挖苦,孫權賭氣似地拿過一柄長劍,抱拳對太史慈說道,“太史將軍,得罪了!”

  “不敢不敢!”太史慈提起一桿長槍,輕笑著抱了抱拳。

  武藝之事,想來是傳內不傳外,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的師傅,又能有多大本事?

  不得不說,太史慈對于孫權口中那所謂的師傅,絲毫不以為意,以至于當他手中的長槍被孫權輕輕松松一劍砍斷時,倍感驚愕。

  “斬鐵?”望著手中斷成兩截的長槍,太史慈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這邊愣神,那邊孫權可沒有半分遲疑,見太史慈呆呆望著手中斷成兩截的長槍,孫權幾步竄到他面前,手中的長劍一劍劈下。

  遺憾的是,太史慈終究是萬人敵,雖說一時輕敵被孫權所趁,但到底是經驗豐富,見此不慌不忙,手中斷槍一轉,將將孫權手中的長劍擋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孫權的右手輕輕抵住了太史慈的右腹……

  “唔!”

  一聲悶聲,強如太史慈,竟然被孫權一拳打地倒退三尺。

  怎么回事?

  太史慈滿臉震驚,雖說沒受什么傷,但是那股力道,卻也叫他一時半會也難以回擊。

  “如何,太史將軍?”滿頭大汗的孫權笑嘻嘻地說道。

  “呃,這……好招式!”太史慈到底是萬人敵,氣度非凡,聞言抱拳笑道,“主公真乃非常人,末將不敵!”

  雖說明白這是太史慈的客套話,但是孫權依舊感到十分滿足,他轉過頭去得意望向孫尚香,卻見她滿臉的驚駭之色。

  “虎炮?——仲謀,你在何處學到這招的?!”

  “呃?”見孫尚香一臉驚怒地走到自己面前,逼問自己,孫權心中不禁有些惶恐,惴惴不安地說道,“是我找到的師傅教我的……姐,你怎么知道這叫虎炮?”

  “我怎么知道?”孫尚香氣樂了,沉聲說道,“此乃父親的絕招!連你兄長都不會……”

  要知道當初她與孫策在孫堅身旁時,好幾次見過孫堅施展這門技藝,當時孫策想學,但是孫堅卻說還不是時候而拒絕了他,可惜的是,此后不久,孫堅便戰死荊州,這直接導致孫氏后人失去了虎炮這門絕招。

  “父……父親的招式?那……”孫權顯然是傻眼了。

  孫尚香點了點頭,深深打量了幾眼孫權,皺眉說道,“這個招式,普天之下只有父親會……不,還有一個人……仲謀,這半年來,你到底身在何處?”

  “黃……黃州……”孫權不明就里地說道。

  話音剛落,便見孫尚香面色微變,轉頭沉聲喝道,“太史慈聽命,命你即刻點五千水軍,匯合九江周公瑾,給我拿下黃州!”

  “這……郡主,這恐怕……那黃祖……”

  “速去!——此事若有何干系,由本宮來負責!”

  “諾!”

  當日,太史慈提五千精兵,匯同九江的周瑜,率軍突然對黃州展開進攻,由于事出突然,無論是江夏太守黃祖還是黃州當地的守衛,都沒有任何防備,以至于黃州竟然在一日內破城。

  破城之后,孫尚香下令全城禁嚴,派重兵全城搜查,卻發現孫權口中的師傅,早在幾日前便變賣了房屋,投漢中去了。

  “可惡!——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還活著!”

  站在陳驀與唐馨兒二人家中院內,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孫尚香恨得牙癢癢。

  “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孫權一臉怒意地望著孫尚香。

  只見孫尚香深深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沉聲說道,“記住,仲謀,,除父親外,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會,那就是我等不同戴天的殺父仇人,征西將軍,陳驀!”

  “什……什么?”

  孫權面色慘白。

  --一個月后,漢中--

  漢中,是漢寧太守張魯的地盤,由于易守難攻,使得馬騰、韓遂、袁術、張濟等當時的諸侯都無力染指這片疆域,唯一的例外,那就是白波黃巾。

  當時誰也想不明白,白波黃巾何以能在漢中立足,也是,誰會知道呢,堂堂漢寧太守最疼愛的掌上明珠張寧,便是白波黃巾幕后的首領。

  說句不客氣的話,白波黃巾,分明是張寧的私兵!

  當然了,那也只是在以前,在張寧返回漢中之后,她已沒有那個心思去打理白波黃巾了,以至于當后來張白騎率領著為數不多的部署前來投靠時,張寧便將白波黃巾交給了張白騎打理,而她自己,每日里背誦道文,足不出戶,頗有幾分要出家的意思,這使得漢寧太守張魯異常心疼,在自己的部將、親族中挑選了不少年輕一輩的英杰,可惜的是,張寧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眼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如今已二十又三,張魯萬分著急,每日苦勸,只可惜,依然未能說動眼下心如死灰的愛女。

  “寧兒啊,你如今已二十又三,你那幾個哥哥所生的孩子可以滿堂亂跑了,你再這樣下去,且不說他人說閑話,為父這心里……”

  “父親,”見張魯又來勸說,張寧一臉沒好氣的表情,無奈說道,“女兒主意已定,您那些什么參將、副將,還是什么所謂的族中翹楚,女兒一個都沒有興趣,望父親體恤,休要再以這種俗世來打擾女兒了……”

  “你這孩子!”張魯皺了皺眉,本想呵斥幾句,卻又舍不得,只得放緩口氣,好生勸說,這讓張寧倍感煎熬,好不容易才以身體不適的借口應付過去。

  足足半個時辰,張魯這才不情不愿地離開了,他前腳剛走,后腳便有一位侍女走了進來,在施了一禮后,恭敬說道,“小姐,府外有人求見……”

  “又是那幫人么?一概不見!”張寧心煩意亂地說道,說起來,這些日子,她確實是被父親所介紹了那些青年俊杰煩地不行。

  “呃,是個女人,她說自己姓唐,夫家姓陳……”

  “唐?陳?”張寧一臉的莫名其妙,忽然,她面色一變。

  女人姓唐,夫家姓陳……

  難道是……

  想到這里,張寧猛地站起身來。

  “快!——快請他們進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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