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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一日:半渡而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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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真的會來么?

  在陣陣夜風當中,陳驀站在一處高坡注視著不遠處的黃河淺灘,雖然夜色昏暗,視力難及三十丈之外,但是對于陳驀這樣的萬人敵而言,要看清六、七十丈的黃河對岸動靜,那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了,在這樣烏云罩月的天色下,六、七十丈對于陳驀而言也是極限。

  此地距離白馬渡口大概二十里開外,河道漸漸變得越發開闊,水流湍急的河水到了這里,水勢稍微平緩了一些,也正因為如此,這里被司馬懿列為了最有可能被袁軍選擇渡河的地點之一。

  而在三個時辰之前,陳驀便帶著將近一半的黑狼騎埋伏在此地的山林中,他并沒有帶上王思、王充、張遼、高順、曹性等實力出眾的將領,因為眼下局勢非常,陳驀麾下黑狼騎眾將都暫時充當著巡邏衛隊隊長的職責,畢竟,要阻擋百萬袁軍趁機偷渡黃河,準確地把握上游乃至下游的所有地域的情報可是當前最重要的事。

  話說回來,三月末的樹林,實在不是一個適合埋伏的場所,雖說眼下時節冬去春來,但是依然有許多樹木未能長出其茂密的枝葉,好在今夜月色稀薄,是故,陳驀也不擔心己方將士的埋伏被敵軍輕易探查到。

  要說唯一的破綻,那就是氣息……

  對于大部分的普通士卒而言,他們多半無法理解捕捉氣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對于經驗豐富的將領而言,他們卻可以捕捉到那些不易察覺的微弱氣息,并且,憑借氣息的強弱了解對方的實力以及位置,更有甚者,甚至能夠以氣息的流向判斷對方的動作,呂布與關羽之所以能夠瞬間捕捉到施展縮地過程中的陳驀,依靠的便是這一點,但是對于陳驀而言,他尚且無法做到這一點。

  倒不是出于天賦或者經驗,只是因為陳驀自身的氣息太過強烈、暴戾,容易覆蓋掉對方的氣息,正所謂世間萬物皆有利弊,陳驀在得到了龐大戾氣的同時,也難免遺留下了這一弱點,而這一弱點,使得他在某些實力不弱、經驗豐富的武將面前,就猶如黑夜中的火把一樣顯眼,好在陳驀已經掌握了屏蔽自身的氣息,否則,像這類埋伏的事,恐怕便與他徹底絕緣了。

  但是話說回來,雖然陳驀能夠做到氣息的屏蔽,但是他麾下黑狼騎將士卻多半難以辦到,這也是陳驀之所以應允張寧隨軍的原因,畢竟這個女人可以施展妖術徹底隔斷眾黑狼騎將士的氣息,若非如此,陳驀是決然不會帶她一同前往的,畢竟在陳驀看來,戰爭,就應該讓女人走開,哪怕其中某些女子擁有著不下于萬人敵、甚至是比擬武神級將領的恐怖勢力。

  “呼……”

  在注視了河對岸很長時間后,陳驀長長吐了口氣,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梁,倒不是出于犯困,只是這樣長時間地毫無作為,實在叫陳驀有些無聊地緊。

  “袁軍真的回來么?”陳驀嘀咕著,倒不是他不信任張素素,只不過他已在此等候了足足三個時辰,耐心早已被磨地差不多了。

  或許是注意到了陳驀那有些不耐的表情,張寧猶豫著輕輕扯了扯陳驀的衣袖,在后者轉過頭來時又慌忙放開,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波動,低聲寬慰道,“將軍稍安勿躁,余雖不喜余那妹妹,不過卻聽說她幼年曾觀遍那六本天書,正因如此,余雖有敗她之力,卻無法奈何地了她,如此看來,此事應當屬實……如今她以卦算出袁軍動向,應當無有差錯才對,將軍且靜觀其變。”

  “唔,也只有這樣了……”陳驀無奈地嘆了口氣,正說著,他的眼角忽然瞥見河對岸黑影一閃,待他仔細望去時,卻發現河對岸竟有不少人影徐徐從昏暗的夜幕中現身。

  “來了么?”陳驀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半蹲身體,連帶著順手在身旁張寧的后背輕輕一按,示意她莫要被袁軍察覺。

  沒來由地,張寧臉上一紅,只感覺心口砰砰直跳,雖說她很清楚,陳驀并沒有別的意思。

  “將……將軍瞧見什么了么?”

  “唔,”陳驀并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張寧她臉上的緋紅,眼神直直盯著河對岸,低聲說道,“袁軍果然是打算偷渡黃河……”正說著,他的目光一緊,望著河對岸一位身披戎裝的將領,低聲驚訝道,“竟然是張頜、張儁乂那家伙!”

  “可是前幾日獨自夜襲營寨的袁將?”張寧好奇問道。

  “唔!”陳驀深深皺起了雙眉,因為前幾日的較量中,以往所向披靡的貪狼首次遇到了勁敵,那張頜的命魂,在黑夜里簡直都是無人能敵的存在,那日若不是恰巧烏云散去,恐怕自己多半要載在這家伙手中。

  顯然,陳驀也并不清楚那一日是張寧在暗中相助于他。

  “不好對付啊,那張頜……”正滿臉憂慮地嘀咕著,陳驀忽然瞧見河對岸的人群中,又有一人走了出來,出乎陳驀的意料,此人竟與那張頜并肩而立,用謹慎的目光掃視著黃河南岸。

  兩員上將么?

  陳驀心中暗暗叫苦,要知道張頜可是背負著河北四庭柱之一的袁軍上將,能與他平起平坐的,縱觀袁紹帳下數百將領,也只有寥寥三個,并且,其中有一個已被他陳驀斬殺,那么剩下的……

  是高覽還是文丑?

  多半是高覽了……

  在想了片刻,陳驀再次皺緊了雙眉。

  正如陳驀所料,此刻站在張頜身旁掃視黃河南岸動靜的,正是袁紹麾下四員上將之一的高覽,或許比起顏良、文丑來,高覽的名氣要相對小得多,但是,那僅僅只是因為此人行事低調、不好虛名所致,但是在北地,單論行軍打仗,高覽才是袁紹麾下第一將帥人選,至于顏良、文丑等輩,最多不過是一個頗有武力的猛將罷了。

  可以說,高覽在袁紹帳下的地位,相當于曹操麾下的曹仁,是專門負責處理最棘手戰事的最佳。

  負責最棘手戰事的最佳人選,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獲得的殊榮,縱觀曹操帳下眾將,也只有曹仁堪負此任,除此之外,即便是強如夏侯惇,也只不過是一路兵馬統帥罷了。

  “很是平靜吶,看來曹軍并未算到我軍有此一招!”望著河對岸的夜幕良久,張頜輕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便聽身旁高覽正色說道,“儁乂莫要大意,顏將軍便是因為輕敵遭曹軍埋伏,被斷后路,因而魂斷他鄉……”

  “嘿!”張頜聞言輕哼一聲,淡淡說道,“顏良、文丑,莽夫罷了,空有其名、難副其實!能死在那個揚名已久的大刺客手中,那顏良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看得出來,張頜對顏良、文丑其實并沒有太好的印象。

  “揚名已久的大刺客?潁川黃巾陳驀么?”高覽轉過頭去,表情很是凝重,沉聲說道,“聽晝間軍議所說,你竟然也奈何不了那陳驀?可是屬實?難道并非為逢紀開脫?”

  張頜聞言一愣,輕笑說道,“真是瞞不過你!——不過,就算不是為逢紀開脫,那陳驀也確實極難對付,此人命魂,詭異非常,雖命魂被我所克,然而我卻拿他不下……我張頜在河北也算是與眾多武人對峙,卻無有一人如此難纏,當真乃異數!”說著,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搖頭哂笑道,“早知有此等人物在白馬,主公應當派你為先鋒,也省得那顏良白白送死!”

  “禁聲!”高覽聞言咳嗽一聲,打斷了張頜的話,畢竟這種事無論是傳到主公袁紹耳中、亦或是傳到與顏良親若兄弟一般的文丑耳中,都會造成極為不妙的影響。

  無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嗤笑不已的張頜,高覽轉頭望向身后兩位心腹愛將,壓低聲音喚道,“李煥、李釗!”

  話音剛落,就見身后有兩名袁將走上前來,看他們那相似的容貌與性格,多半是一胞所生的兄弟二人。

  “將軍!”

  “唔,開始吧!”高覽點了點頭。

  多半是明白了主將高覽的意思,李煥、李釗點點頭,前者抬起左臂一振,后者半蹲于地,右掌按在地上,只見在一段極為短暫的停頓之后,兩人身前竟然滲透出一股戾氣,緩緩凝聚成形,轉眼之前,前者李煥左臂上竟然出現了一只由戾氣凝成的鷹,而后者李釗的面前,亦出現了一頭由戾氣所聚攏而成的狼。

  只見那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那只鷹忽然振臂飛向半空,而那只狼,竟然憑空踏著翻滾的黃河河水來到了河對岸。

  見此,即便是早前便見過幾次的張頜,亦不禁表情微微一變,低聲贊道,“真是了不得!——喂,高覽,把你這兩個副將讓給我吧?我給你兩千輕騎……不,三千!”

  瞥了一眼張頜那嬉皮笑臉的無賴模樣,高覽沒好氣地搖了搖頭,淡淡說道,“莫說三千,三萬也不換!——再者,你要他們做什么,你自己不就是一個最佳的斥候人選么?”

  “話雖如此,但總不能每次都由我親自去探查敵軍虛實吧?”

  “所謂能者多勞……”

  “得了吧!——不換就不換,真是話多!”見高覽死活不換,張頜沒好氣地撇了撇嘴,正如傳言,他們這河間四將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顏良與文丑交好,而張頜則與高覽關系密切,不得不說,袁紹麾下文臣武將雖多,然內中派系之亂,猶在曹操麾下部將之上。

  而就在張頜與高覽說笑的期間,河對岸的陳驀卻是看傻了眼,當他望見那只鷹以及那頭狼渡過黃河,搜索著南岸動靜時,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這是……

  所謂的魂附,指的便是魂力外附,在此之前,陳驀曾在弘農與郭汜的對戰中見識過,當時,僅僅只有野獸級命魂的郭汜憑借著這一招,一度壓制地當時尚未徹底覺醒貪狼與白澤命魂的陳驀幾乎毫無還手的余地。

  不過話說回來,雖說同為魂附的一類,但是眼前那兩名袁軍將領所使用的招法,卻與出身西涼的郭汜的有些差異,無論是那只鷹也好,那頭狼也罷,都看不出來它們能有多么強大的殺傷力,好似僅僅只是作為搜索的工具使用,難道這就是幽、冀兩地對于戾氣的獨到運用方法么?

  雖說陳驀此前早就聽說過,在天下各地,武人對于招式亦或是戾氣的運用,都存在著其獨特的差異,但是當他瞧見那兩名袁軍副將用此種方法搜索敵軍動向,陳驀著實吃了一驚,他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根據陳驀以往對戾氣的了解,戾氣一旦離開人體過遠,就會漸漸減弱乃至消失,就拿他陳驀來說,他伸展戾氣的極限也不過是十丈左右,但是河對岸那兩名袁軍副將,何止是將戾氣伸展了十丈?

  根據陳驀的目測,他們甚至將戾氣延伸了差不多五十丈左右……

  怎么可能?

  眼望著天空那頭鷹即將飛到自己頭頂上方,陳驀不禁有些緊張,要知道戾氣可是武人身體一部分,一旦被敵將的戾氣所捕捉到,那就意味著自己眾人已經暴露。

  “……”不經意地,陳驀的左手緩緩伸向腰后的劍套。

  而就在這時,一只輕柔的小手伸了過來,按住了陳驀的左手,陳驀轉過頭去,卻見張寧望了一眼自己,微微搖了搖頭。

  陳驀愣了愣,他這才想起,張寧早已用妖術隔斷了眾人的氣息。

  果不其然,那只由戾氣所凝聚而成鷹在陳驀等人上空盤旋了幾圈,終究朝著來的方向而去,而那頭由戾氣所凝聚而成的狼亦是如此。

  發現了么?

  心中著實有些緊張的陳驀,死死盯著河對岸那兩名袁軍副將的表情,只見,當那只鷹與那頭狼回歸到他們二人身上時,這兩名副將整個人一震,似乎顯得很是疲倦,看得出來,這個招式消耗了他們太多的心神。

  而見到這番景象后,陳驀暗暗松了口氣,因為在細細一想后他意識到,那兩名副將所用來搜索地域的招式消耗極大,并且,看樣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掌握,說來也是,倘若每個人都能輕易將戾氣延伸到距離本體數十丈開外的位置,那整個天下勢必會出現某種變動,別人且不說,至少對陳驀很大幫助,即便再遇上那時對戰張頜時的窘迫處境,也不會再因為視力上原因而導致無法遠距離地施展縮地。

  說到底貪狼命魂的縮地,雖說也需要用視力定位,但是它并不像白澤那樣對視覺有極高的苛求,只要能準確把握某一地的位置與周邊環境,即便失去了視覺依然能夠施展縮地,而之所以陳驀以往都用視力定位縮地的位置,而不是用戾氣的感知,無非只是因為視力的范圍能夠達到百丈之外,而戾氣的感知,僅僅只有五、六丈。

  “啪嗒,啪嗒……”

  隨著那兩名袁軍副將的點頭示意,河對岸的袁軍終于有了動靜,他們將兩只小舟推入了河中,隨即,大概有十幾名袁軍士卒劃著小舟來到了河對岸。

  而期間,陳驀瞧得分明,這些袁紹士卒手中,分明拉扯著一根根的鐵索。

  “鐵索?”

  陳驀嘀咕了一句,說著,他愣了愣,因為他感覺自己左手上那溫軟的觸感仍未消失,他下意識地低下頭,這才發現張寧那嬌白的右手依然搭在自己手上。

  或許是注意到了陳驀那錯愕的表情吧,張寧這才驚覺,下意識地抽回右手,低下頭去,望著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即便是附近的黑狼騎將士并未發覺兩人的異樣,陳驀依然感覺很是尷尬。

  而這時,那些劃著小舟的袁軍士卒早已渡過了黃河,只見他們毫不在意所乘的小舟被河水順流沖向下游,而是死死拉緊了手中的鐵索,并將其牢牢綁在河岸旁的幾棵樹上,而這時,河對岸的袁軍也陸陸續續將一根又一根用那鐵索連接的巨木悄然丟入河中,只見這些巨木粗達一人合抱,兩段以鐵索穿透,以至于兩邊施力之下,被丟入河中的巨木漸漸呈現出木橋的雛形。

  眨眼功夫間,黃河之上竟然已經建立起了一架寬達一丈有余的浮橋……

  袁紹帳下謀士也不簡單啊!

  當見到那架浮橋時,陳驀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原以為袁軍會老老實實劃著小舟渡河,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袁軍竟然以這種超越了時代的結構式搭橋法在短短半柱香時間內搭起了一座浮橋。

  如此看來,袁軍確實能夠在一夜之前搭起一座足夠數萬人渡河的浮橋……

  不妙啊……

  必須加強黃河沿岸的守備,否則,倘若袁軍故技重施,多半能夠在白馬渡口的守軍眼皮底下搭起浮橋,到那時,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就在陳驀盯著那座在水面上左右搖曳的木質浮橋暗暗嘀咕時,劉辟摸了上來,低聲提醒道,“大哥,敵軍開始渡河了!”

  被劉辟這一提醒,陳驀這才驚覺過來,在望了一眼河岸的動靜后,擺了擺手,低聲說道,“再等等!——待到大半渡過黃河時,我等再行殺出,你且去龔都!”

  “是!”劉辟點了點頭,貓著腰又退了下去。

  望著劉辟離去的背影,陳驀微微嘆了口氣,在張遼、高順、曹性這些黑狼騎部將相繼被提為都統的眼下,劉辟與龔都這兩個早年間便跟隨他的部將,卻依然只有伯長的職位,說實話,陳驀很想提升他們的軍職,遺憾的是,不知從何時起,黑狼騎似乎已成為精銳的代名詞,內中的將士逐步精銳化,以至于,那些從青州兵、或者其他曹將麾下調集而來的士卒中,那些原本是都伯甚至是偏將的士卒,到了黑狼騎當中,卻僅能擔任伯長之類的軍職,不得不說,黑狼騎之中的競爭實在有些激烈。

  說實話,軍隊的精銳化,這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順帶的遺憾,那就是即便作為這支精銳之師的統帥,陳驀也無法再做出一些任人唯親的事,以免引起麾下黑狼騎的將士不滿,比如說,提升劉辟等人的官職,哪怕劉辟等人忠心耿耿。

  一切以拳頭說話,這才是黑狼騎內部唯一的升職條件!

  看來此戰結束之后,自己確實要費費心,教導、督促一下這些家伙的武藝……

  回想起在許都時,劉辟死皮賴臉求自己教他武藝時的情景,陳驀苦笑著搖了搖頭,倒不是他不想教,只是在教過張遼之后,劉辟實在是……

  “噗嗤!”身旁傳來了張寧的一聲輕笑,很顯然地,她用讀心術看到了陳驀內心的想法,然而當陳驀望去時,她又不自然地轉開了視線,看得出來,她依然對方才的尷尬難以釋懷。

  夜風依舊吹拂著,吹拂得陳驀臉上有陣陣涼意,而在這股夜風之下,袁軍已陸續踏著那座浮橋渡河,在短短半柱香工夫內,竟然有差不多兩千余袁軍渡過了黃河,然而即便如此,河對岸依然站滿了未曾渡河的袁軍。

  “到底來了多少人啊?”陳驀皺眉嘀咕著。

  話音剛落,便見身旁張寧低聲提醒道,“將軍,是時候了,倘若等袁軍全數渡河,恐怕不好……”

  “唔,”陳驀點了點頭,喃喃說道,“半渡而擊啊……”

  話說,在身在許都的日子,他也曾閑著沒事翻閱一些兵法,但遺憾的是,他對那些并不是很感興趣,不過嘛,像這種粗淺中的粗淺,陳驀顯然是能夠領悟的。

  深深吸了口氣,陳驀猛然站了起來,右手一揮,沉聲喝道,“殺!”

  一聲令下,一千五百嚴正以待的黑狼騎將士奮然殺出埋伏的林子,而他們所面對的,卻有整整兩千余袁軍,單從兵力上看,黑狼騎或許是處在不利的局面,但是很顯然,黑狼騎將士已經習慣了這樣以少敵多的戰事,再者,無論是陳驀還是他們,都不認為單憑那區區兩千余袁軍士卒,便能抵擋地住他們。

  “伏兵!有伏兵!”

  渡過黃河的袁軍士卒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黑狼騎將士的突襲,但是,這依然已經晚了,幾乎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一千五百黑狼騎勢如破竹,竟然有著要將南岸兩千余袁軍逼入河中的兇猛之勢。

  “好家伙!這就是黑狼騎么?”初次見到黑狼騎勇猛模樣的張頜面色微變,四下一望,他忽然望見了不遠處的陳驀。

  “嘿!”

  輕笑一聲,張頜整個身體頓時融入了影子當中,穿過了紛亂的戰場,悄無聲息地潛到了陳驀背后。

  然而,張頜并沒有注意到,此刻的陳驀,其眼眸的顏色,并不是前幾日貪狼命魂時的的血紅,而是一抹蔚藍,平靜而無絲毫波動的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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