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四天的時間,3049勞改隊里擁擠的簡易宿舍里,礦工們已是寥寥無幾,羅二帶著侍衛官,在特工頭子卡門的陪同下,乘坐裝甲車直奔共青城。
此刻,共青城里,一隊臨時組隊的當地特工、警察、內務部隊軍人,準備前往切爾斯基山脈東麓,執行外圍警戒任務。
負責帶隊的軍官里,卡門上校赫然在列。
共青城西北角的火車站,坐在站長室里的羅二,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車站股道上,停滿了一列列長途而來的火車,加滿了煤水后再次出發。
火車拉的那一輛輛平板上的坦克、裝甲車、火炮,還有悶罐里全副武裝的軍人,讓羅二大為眼熱。
登上一列旅客列車,羅二一行也趕向那即將打響演習的荒原。
進入春季的切爾斯基山脈東麓,依舊是一片嚴寒的凍土地帶,稀疏冒出嫩芽的荒草,在一場大雪過后,也不知道雪層下能不能熬到雪化時,那時,它們才有恢復生機的機會。
按照蘇聯國防部計劃,核戰條件下的實戰演習,準時開打,地圖標號為33的荒原演習場,兩股巨大的蘑菇云掀起,兩架蘇軍戰斗機,也穿過海岸線飛入戰場,在指定地點,投下了兩枚核航彈。
“轟隆,”刺眼的強光閃過,巨大的沖擊波,令躲藏在戰壕里的官兵,土堆后面的各種車輛,不約而同地晃動起來。上下震動。
沖擊波剛過,戰壕后面的幾輛宣傳車沖出掩體,車頂上的大喇叭響起了嘹亮的口號,“烏拉,”上萬名帶著簡易防護服的官兵,戴著粗大的防毒面具,登上坦克、裝甲車、軍卡,開始了沖鋒。
這種暴漏在核輻射下的實兵演習,陣陣槍炮聲羅二已經麻木了,但他最為吃驚的。是這些年輕的官兵。如此奮不顧身地沖上核爆荒原,向那爆炸中心快速逼近。
深深的戰壕指揮部里,卡門上校和蘇軍154摩步師師長,站在羅二身旁。湊在大焦距炮鏡前。不動聲色地看著前線的狀況。
摩步師政委帶著機關宣傳干部。已經沖到了最前沿,這種實彈演習,是軍隊干部們最為出彩的時候。被政委勒令在后指揮的少將師長,無奈地陪在了羅指揮官身邊。
卡門上校的藥劑,在到達演習場地的當晚,就出現在了154摩步師師部,除了第一副政委光榮地倒下外,羅二也差異這些師團職干部,竟然被燒刀子就給輕易拿下。
搶在演習前,157摩步師卡門上校也登門拜訪了,這本就是他的工作,但師長的車禍慘狀,還是讓他很是感慨了一番。
各自掌握著一發核炮彈的摩步師,在工兵營埋下兩處三十噸烈性后,被師部監管人員、特工看守人員、內務部軍官們,聯手換上了大口徑炮彈。
負責計量輻射指數的國防部技術人員,那個戴著黑邊眼鏡的上校,此刻就站在卡門上校身后。
演習作假的事情,他們干的多了,不過這一次是干的最漂亮的,以防不測的烈性,掩飾了那兩發炮彈的威力。
280mm的增強輻射型核炮彈,不知不覺間,落在了羅二的口袋。但被這些蘇聯官兵勇猛的戰斗意志,驚得他無法再享受美味的魚子醬,泱泱地回轉共青城。
沒有再見伊萬,有了卡門上校安排的專用運輸機,羅二四人飛離了共青城,轉道伯力,回到了圖們江口邊境。
過了邊境,在人民軍軍官的迎接下,剛剛登上吉普車的羅二,接到了城堡發來的電報,電報是轉發伊莎貝拉保安部的急電。
“暴亂?呵呵,這些記吃不記打的猴子,連美國人也不放過,還真是勇氣可嘉,”坐在后座上,羅二一把捏碎了電報,“走,去平壤。”
1957年春,已經分裂成兩部分菲國,由于絕大部分華人轉向了棉蘭老島自由港地區,在馬尼拉附近的當地土著,由于出現糧食危機,又無政府出面救濟,遂爆發了小股的搶糧風波。
被搶了糧食的自治城鎮,自是不會束手待斃,開始武裝鎮壓這些持刀的匪徒,槍聲一響,事情就亂的不可收拾。
搶糧風波越演越烈,小股聚集的土著搶匪,越聚越多,竟然開始攻城略地,最后演變為橫掃所有的種植園,搶光所有經過的城鎮。
在背后暗地里挑事支持的美國人,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被動的地步,當十幾名美國人在自家種植園、自家別墅里,被屠殺玷污后,海軍陸戰隊不得不開出了軍事基地。
保安部安插在一些城鎮的白人移民者,和安插在土著部落里的勇士,見狀也就順勢鼓動,鼓動身邊的人和對方勢不兩立,一場搶劫后的大鎮壓,大反抗,攪亂了原本平靜的馬尼拉島。
偷襲、殺人、搶劫,戒嚴、鎮壓、鞏固秩序,越打越上火的美國官兵,傷亡陡升之際,才發現土著們游擊戰術,竟然把他們困在了一個個城鎮據點,遂向本土發去了請援電文。
在羅指揮官回電保安部的同時,保安部已經聯絡了附屬部落,調撥出了大批日本進貢的舊式武器,支援他們當地的土著同胞。
羅二沒有返回伊莎貝拉,也沒有趕回保安部,而是掉頭從臺島,去了香港。
在臺島,他遇到了大力,這個已經脫離了他身邊的戰友,捎給他大陸上一句話,“只要不觸碰大陸邊境,你可以在外面任何地方,國家的事情不許插手,”
有了免死金牌的羅二,終于踏上了香港的土地,聯系上羅氏公司在香港的代理商。
香港山頂施勛道的10號別墅,這座面積約2835平方英尺。也是香港名流最多的住宅區之一,可以俯瞰維多利亞港的美景;住宅的主人是一位英國商人,被魚叉的兩箱英鎊給踢出了別墅。
“指揮官,明晚,港英政府當局,在維多利亞大酒店,有一場慈善晚宴,到時會有各界名流到場,”瑪利亞麾下的代理商,在香港有著一處碼頭倉庫。還有兩艘七千噸級別的貨船。自是對香港地頭上的上層社會,有哪些活動了解的很。
“我就不去了,你可以拿著羅氏公司的拜帖,請一些有實力的家伙。到我這里來作客。”羅二懶散地躺在寬大的藤椅上。看著陽臺外的海灣夜景。
只有那些人到這里,能得到什么,或者會付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免費的酒水在哪里都不好喝。
當羅二把羅靈和孩子,從潮濕炎熱的太平洋島上,接到春暖花開的香港時,香港山頂施勛道住宅區,大搬家的浪潮已經平息了。
有了手里大把的金錢,還有按鈴上門的黑衣大漢,那腰里鼓囊囊的物件,山頂別墅、半山別墅里,任何白的黃的富商達貴,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當銅鑼灣第一黑道大佬,和女伴慘死在法拉利轎車上,當他的十幾名紅棍死在夜店里后,那些鬼祟的警方干探,竟然沒一個露面的時候,一名當地名流感嘆道,“香港的風向又變了,”
羅二和禿頭港督吃過便飯,乘車趕到了碼頭,把乘船來到香港的羅靈和孩子,接到了自家別墅里。
隨后陸陸續續來到香港的,是保安部各個部門的軍官,分布在10號別墅附近的大小海景別墅;守衛別墅社區的當地警察,也快速地更換成了保安部士兵。
一切,都是在悄悄的進行,只有在一個月后,兩名飆車的富家子弟,在別墅區山頂觀景時,調笑一名路過的女兵,被女兵拔槍擊斃后,香港人才徹底知道了,施勛道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了。
那兩個當地富商,再付出了百萬港幣的罰款后,連自家孩子的尸首都沒看見,就被如狼似虎的稅警,帶進了稅務司大樓,此后杳無蹤影。
也許是見不得打打殺殺的場面,再次懷孕的羅靈,一番勸解后,羅二也熄滅了掃蕩地下幫派的念頭,但加入港英政府警探隊伍的官兵,被他塞進去了上百人。
此后的一年里,暗地里掌控了香港、自由港以及友好合約國度監獄的羅二,坐著不同國家的軍機,穿梭于太平洋周邊,也通過香港這個自由商業中心,把一支支藥劑,送入了世界各地的商業脈絡。
丹麥斯德哥爾摩,一個港口城市,海邊坐著一個絡腮胡的老年漁夫,這個一生在海里打魚為生的退休老人,大家都熟悉;愜意地拿著長長的海竿,每天里釣魚、整理自家小院的本地人,安然度過晚年是每個人的心愿。
但是,在他家的兩層木屋里,地下室里一個小小的冷庫,這種每家都有的冷藏庫,除了一些海魚外,最里層的不銹鋼箱子里,一支支幽綠的藥劑,不見天日。
這個羅二從未來過的國度,是他給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條退路,或許,這里的冷庫,他的孩子才會打開使用。
隨著馬尼拉島動亂的大面積擴延,隨著藥劑的四下流傳,羅二在羅氏銀行的秘密賬戶,被美國政府監控部門,不經意間發現了。
一筆筆龐大的資金,從印度、日本、印尼、印度尼西亞等各地不同銀行,匯聚在香港羅氏銀行,再分散去了哪里不清楚,但羅氏公司的資金,已經相當恐怖了。
鑒于國會、議會兩院對于自由港持同情態度的人數太多,美國幾大財閥掌控的天文觀測站,偶爾透漏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阿富汗興都庫什山脈,發現隕石墜落地點,隕石可能含有地球上不存在的金屬構成,”拿著從美國傳來的加密電報,羅二狐疑地看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