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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休整,羅二手上積攢的燒刀子,足足300多支藥劑,這次全部拿出來了,收服文淶這個兩瓣國土的島國行動一開始,他才發現似乎自己大意了,保安部那些參謀們也疏忽了。yjxs.net
作為依舊是英國保護國的文淶,雖然蘇丹政府正在和英國政府談判自治權劃分事項,但作為英國殖民圈里的一塊肥肉,目前英國人還舍不得把這塊油水丟舍棄掉。
來來回回往復多次馬拉松式的談判,要不是在美國人的干預下,談判草案的達成還得等上幾個圣誕再說;不過,就是草案里也僅僅是文淶可以恢復行使其他部分自治權,國防、治安和外交事務由英國管理,鬼子嘴巴咬的很緊。
原因很簡單,文淶雖然當地特產是三個小島上的鳥糞,但架不住轄下33個島嶼附近,淺海區被勘探出了儲量豐富的石油、天然氣,美英石油公司早早就建起了一座座海上石油鉆井平臺。
行動前拿著探明的情報,羅二禁不住仰天長嘆,鬼子實在是太精了,哪里有利潤那里就有他們的影子,連一個小小的島國也不放過。
于是,文淶皇室和政府精英們,他精打細算下,不得不浪費了三十支燒刀子,駐島美國海軍陸戰隊、英國總督府,包括駐扎在詩里亞鎮和瓜拉馬來奕鎮的文淶皇家山地步兵營,再加上那兩艘美海軍登陸艦上的官兵,瓜分了他剩下的二百七十支燒刀子。
打槍的不要,悄悄的進村,為了不驚動英美兩國政府,羅二在不動用燒刀子的前提下。還沒狂妄到揮兵南下的地步。
這還是緊巴巴照顧著軍官、官員們先下手的,按照威廉姆斯海軍中將副官,阿扎爾上校的說詞,尚需再追加四百支燒刀子,文淶才能徹底掌握在保安部手心里。
四百支?艾富蘭上桿子跑到伊莎貝拉。來和羅二和解時,私下里討要燒刀子,羅二也只能拿出兩支來,這四百支藥劑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沒辦法,土狗的特勤團三營也只能打著文淶風化警察的名義,腦袋上裹著白布帶郁悶地登陸斯里巴加市港口。好在三營絕大部分官兵是從當地招募的土著,一個個黑黝黝矮瘦的個頭,否則那些港口上的商人們立馬就能看出蹊蹺來。
鉆了文淶民間宗教信仰空子,在文淶政府的授權下,新組建的文淶風化警察警察部隊,也就是土狗的特勤團三營。登陸上岸后也不停留,搭乘清一色的重型軍卡,穿過沿海平原,在都東鎮山腳下停住了腳步;這里,是文淶當地土著人聚集區。
文萊-穆阿拉區,是文淶政治、文化和商業中心,最南部的馬來區比較敏感。出產木材和建筑用沙石的淡布隆區,商業活動頻繁,也只有四個地區里最為落后的都東鎮,才是特勤團第一口咬下的地盤。
而都東鎮兩萬多土著民眾里,在接下來的一年內能剩下多少人口,土狗還真沒有把握,屠殺是不可取的,但保安部一次次上千號土著人口的調動,下次肯定會在這里執行。
自然,風化警察的職責。就是把那些有礙瞻觀、不講衛生、不帶頭巾的教眾們,拉到教化營里勞動改造,或者調離到各大礦場找活干,最后到底去了哪里,或許連保安部也不清楚了。
帶頭巾?這里可是熱帶雨林氣候。再虔誠的信眾也受不了潮熱的空氣,而那些享用過燒刀子藥劑的風化警察,腳蹬高腰軍靴,自然有大把的理由給各位信徒們執行風紀。
三天后,一艘客船從伊莎貝拉慢悠悠抵達了斯里巴加市港口,保安部先遣人馬十五人,在文淶政府官員低調的迎接下,進駐市政府隔壁的花園酒店;裝滿一百萬美金的皮箱,讓這座四層尖頂馬來風格的市中心酒店,轉眼更換了主人。
黑瓦白墻的花園酒店,也就是日后保安部東南亞情報神經中心。
伊莎貝拉市郊,羅二帶著老崔、張卓文,還有一名土著大兵,下車離開公路,腳步匆匆地進了山林遮蔽的臨時監獄,這間在山坳里拉起鐵絲網的看押地,關押著五千多從附近村落收攏的土著民眾。
雖然只有一個山地步兵排的兵力作為看守,但散落在四周的保安部附屬民兵,卻是樂得有趁亂逃離的有心人,這些曾經或許是隔壁村子的鄰居,他們舉槍擊殺時依舊毫不手軟,一個“逃犯”能換十美金,死活不論的好事到哪找去啊。
夜幕下,羅二留下老崔三人,在排長的陪同下,閃身進了滿地雜草腐葉的監獄,在排長羨慕的目光下掠過一堆堆擁擠的人群,帶著一股冷風來到了鐵絲網出口;在他的身后,那缺了一大塊的人群,讓周圍的土著們頓時騷動起來。
“噠噠噠、噠噠,”架設在兩邊高地上的機槍,即可刻射出一道道曳光彈,嗖嗖越過頭頂的子彈,很快把驚慌的人群鎮壓了下去;畢竟,那懸掛在鐵絲網四周的人頭,是他們親眼見識過的。
監獄外一頂軍用帳篷里,昏暗的瓦斯燈下,羅二若有所思地坐在折疊椅上,站在他對面的,正是那名強壯的土著大兵;老崔和張卓文守在帳篷外,不時偷眼向里面看去。
“老崔,你說那什么靠山刺管用嘛,長官可是失敗了不下十次了,”嘴里叼著雪茄,張卓文把夾克拎在手里,小聲地問道;這里已經被征用了,那個臉熟的排長也被打發到了百米外,他問上幾句也沒大礙。
“不知道,不過那家伙現在的實力比你強多了,就看長官是怎么想了,”老崔悶悶地回了一聲,雖然那靠山刺實在是恐怖的厲害,但他也和羅二一樣,對力量的追求頗為不甘。
但是長官冰冷地拒絕了他的建議,從山地旅選了一個矮個子土著。不惜工本地給他用上了兩支燒刀子,隨后又是一支斷鐵刀,慶幸的是,那個土著家伙撐到了現在。
想想自己親眼所見的靠山刺,把一個個強壯如牛的大漢。瞬間崩成了一灘灘的碎肉,老崔干澀地咽咽口水,無奈地嘆了口氣。
和他一樣哀聲嘆氣的,是坐在帳篷里的羅二,思索了片刻,翻手拿出一支斷鐵刀。“魚叉,喝下它,”
“是,長官,”和羅二一樣,滿臉傷痕的魚叉。裂開厚厚的嘴唇一笑,小心地接過藥劑,彈開瓶塞,仰頭就喝了下去。
“嗡,”不待魚叉砸吧滋味,小金悄然劃過魚叉的手邊,抱住跌落的空瓶子。一個小小的弧線閃過,咯吱咯吱的啃嚼聲在帳篷角落里微微響起。
作為山地步兵旅的一名下士,魚叉雖然強悍桀驁,但面對長官的指令,依舊是令行禁止,尤其是知曉了這種藥劑的妙處后,哪里還有半點的懷疑。
白天里,在保安部大院眾目睽睽之下,他那粗壯的小腿連續橫踹,兩根腰粗的圓木被攔腰踹斷。讓他把那撕裂蛻皮般的劇痛拋在了腦后。
斷鐵刀的摧殘再次撕裂了魚叉渾身的肌膚,在一聲聲悶哼的堅忍下,魚叉滿身血漬地熬過了半個小時的沖擊,血糊糊的大手接住了長官丟過來的燒刀子。
看著這個臉上、脖子上布滿了重疊傷疤的魚叉,羅二躊躇地攥緊了拳頭。這個意志力強似老崔的大兵,他忽然有些不忍心了,不提那些藥劑,就是現在他也是一個優秀的突擊手了。
“長官,”沉默中,坐在地上的魚叉,揚起結了一層血疤的臉龐,一雙精亮的眼睛熠熠生輝,“我可以的,”結結巴巴的英語,卻也道出了他的心聲。
明知道接下來九死一生的風險,但魚叉還是表明了自己的渴望,保安部現行尉官軍銜,已經是一個高不可攀的門檻了,他的機會就在眼前。
“魚叉,風險很大,前面還沒人能熬過去,你可以拒絕實驗,我也需要你這樣的士兵,”羅二輕輕舉起右手,指間夾著的靠山刺在燈光下反射著明亮的金屬光澤。
“不,我可以的長官,讓我試試吧,”魚叉輕輕吐口氣,輕松地彈跳起身,短粗的大手伸了出來。
“呲,”當魚叉脖徑上濺射出道道血線時,羅二已經快步退出了帳篷,矗立在外面等待著那熟悉的崩裂聲;唯有帳篷里又一次搶過空藥瓶的小金,好奇地躲在帳篷頂的縫隙里,一邊啃著藥瓶一邊掃視著地上的血人。
等了六七分鐘,耳邊并未聽見那血肉崩射的慘狀,臉色變幻中,羅二刷地沖了進去;燈光下的魚叉,原本矮壯的身材,赫然消瘦了整整一圈,但他的眼睛依舊明亮。
在羅二驚喜的注視下,魚叉原本滿是傷痕的臉上,那道道交錯的傷疤,以肉眼可見是速度,緩緩消弭蛻去,一個爽朗的土著大兵,再次出現在羅二面前。
“魚叉,你還活著?說句話啊,”羅二遲疑地盯著眼前的大兵,凝聲探問道,此刻他的心臟,也在碰碰劇烈地跳躍著。
“哦,是的,長官,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受,就是有點冷,想好好睡一覺,”疲倦地眨巴幾下眼睛,魚叉勉強笑笑,昏昏然軟下了身子。
一把操起魚叉軟塌塌的腰身,入手間,那濕漉漉的血腥讓羅二驚嘆不已,能不冷嘛,你丫的噴了這么多的血,沒橫死當場已經是造化了。
帶著陷入昏迷狀態的魚叉,羅二興奮不已地回到了保安部大樓,唯一讓他疑惑的,是魚叉在兩個小時候還是沒能醒過來,只好悻悻地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羅二一大早就跑到了魚叉宿舍,等待他的,是一個洗刷干凈的魚叉,但出乎意料的,是魚叉那苦巴巴皺成了一團的黑臉。
“報告長官,我的傷勢已經恢復,但是,但是,”魚叉站在羅二面前,嘴巴里帶著哭腔,“我一點勁也沒有,”想到自己那能上山攬月的力道一朝盡失,魚叉連死的心都有了。
“嗯?你試試打上一圈,用全力,”羅二不可置否地瞪圓了眼睛,伸手露出掌心;“啪,”輕飄飄的一擊,讓羅二有點哭笑不得了,什么靠山刺,也太不靠譜了吧,退化藥劑吧。
再三實驗,羅二頹然發現,自己似乎是走入了死胡同,那什么藥劑本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餅,自己還傻乎乎地等著再掉一塊肉下來,這下好了,一塊爛肉害了自己一個大兵。
“沒關系,魚叉,步兵你當不成,后勤上還是需要你的,我不會丟下自己弟兄的,”假笑著安慰了魚叉,羅二沮喪地去找林濤,接下來的掃蕩應該停了,抓再多的人也白費力了。
聽了羅二的解釋,林濤和李相也是驚疑不已,這古怪的藥劑原本他倆就心存疑慮,這下好了,大概是到了底限了,那十幾個臨時監獄也用不上了,權當是一次實彈練兵了。
也是,這種大規模剿滅敵對土著的行動,雖然他倆說不上反對,但莫名其妙地消失掉大量人口,任那個知曉內情的干部也是驚悚不已,還是按正常手法來的安穩,否則時間一長,不說鬼子要挑事,就是四周鄰國的土著們也要跳起來圍攻上來了。
天蒙蒙亮,躺在床上的羅二睜開了眼睛,松開身邊軟綿綿的身子,羅二起身給羅靈蓋好薄被,室內一直頑強工作的冷氣機,讓臥室里溫度有些低了。
穿好作訓服,正在系鞋帶,羅二耳邊隱隱聽見樓下廣場上,傳來陣陣的叫好聲,心神彭地一動,快步沖到窗前,一把推開了窗戶。
百米外的廣場上,十幾名退哨的警衛,正圍成一個大圈,沖著里面的幾個人影呼喝著大聲喊好,羅二凝目細看,眼神頓時呆滯了。
老崔、錯頌和三個特勤團的排長,正圍著一道身影輪拳玩命地搏殺,但那道幾乎看不見面貌的身影猶如陣陣青煙,反繞著他們五個人不停地盤旋,讓五個鼻子朝天的高手嗷嗷叫個不停;和他們對攻練手的,羅二好半天才終于看清楚了,不是魚叉還能是誰。
和老崔幾人攻防轉了十幾個圈的魚叉,終于安奈不住心里的狂躁,嗓子里狼嚎般厲叫一聲,蹭地原地竄起五米多高,留下一地驚呼聲,舞動雙拳斜斜向廣場邊緣撲去。
魚叉頭腦很是清醒,和戰友對戰傷人是要賠津貼的,那廣場盡頭豎立的水泥矮墻,就成了他發泄的目標;水泥做成的訓練墻,損壞了也不值當多少錢,魚叉自問能輕松賠付。
“呀,”隨著一聲嘶厲的怪叫,魚叉不停地加速,腳下軍靴在水泥板上踏出的深坑,登時讓身后的眾人啞口無言;“彭、彭,”一尺厚的水泥墻,被盡情揮霍著力量的魚叉,直接撞開了一個個破碎的大口子,連揮拳的機會也省了。
灰頭土臉的魚叉,連續撞毀了五道水泥墻后,這才憨笑著轉身,洋洋自得地揚起了鼻子,沒辦法,鼻血是真的流了一大把。
“魚叉,你丫的敗家玩意,老子要扣你的津貼,還要罰款,關你禁閉,”站在窗口前,羅二氣急敗壞地怒聲大吼,陣陣叫罵聲讓廣場上激動的眾人立時鳥獸散,只有呆頭呆腦的魚叉,被快速撲上來的憲兵按到在地。
不過,大家都沒察覺到,羅二眼角深處,那淡淡的喜悅和遺憾。“果然如此,靠山刺啊靠山刺,簡直是見黑死的玩意,不過,白天里還是很爆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