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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二章、大旗飄揚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羅二的朝戰

  拿到巨額友好合約款,也就是新加坡上繳的第一筆“保安費”的青田,鑒于羅氏銀行尚未在新加坡開辦分行,只能把一袋袋兌換出來的美刀,安排專人帶往伊莎貝拉,再存入羅氏銀行指定戶頭;一腦門子喜惱交加的青田,不得不開動腦筋,和艾山商量著,先期購買一個空殼銀行,也算是勇于創新了。

  當然,他額外干的這些活計,羅二并不知曉,知道了也是新加坡情報站的工作,他丁點的主意也不會插手。

  此時,坐在郵輪頂層甲板上的羅二,穿著一身青色便裝,優哉游哉地躺在搖椅上,躲在遮陽傘下享受著徐徐的海風;旁邊矮腳茶幾上,高高的玻璃酒杯里,猩紅色的果酒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美中不足的是,老崔繃著猙獰的老臉,穿著白衣黑褲守在一旁,把試圖過來搭訕的幾個乘客,嚇得寧愿跑到下層甲板上,也不愿意在潔凈清爽的高臺遠望海景。

  身后拉出一道潔白航跡的郵輪,在蔚藍的海面上奮勇前行,陣陣清風拂面,空氣中淡淡的海腥味一掃而過,讓逍遙自在的羅二,暫時忘卻了身后一攤子煩心事,隨手擰開腳下的收音機,在音樂聲中昏昏欲睡。

  只有頭頂上那隱隱可見的一道金光劃過,倏忽間上下飛舞的小金,在細心地看護著懶散的主人。

  根據青田發來的電報顯示,新加坡提前獨立的事端。雖然看似外圍平靜得毫無波浪,只是攪起了絲絲浪沂,但羅二心里明白,這時候不但馬來人面上無光,萬分惱怒,就連打好了算盤的美國人也在暗地里查找著突然獨立的源頭,甚或,老毛子也隱隱有了插手的痕跡。

  也許用不了幾天,這筆糊涂賬就能落在自己頭上,躲是根本躲不過去的。羅二莫名地輕笑兩聲。把嘴里的雪茄一把按在煙灰缸里,看著那混雜了點點火星的灰燼,滿臉的苦澀。

  真真是把自己當成了軟柿子,哪個人都想來捏上一爪。敢情我羅二想過點好日子。還真不容易啊;非常時期。他對自己周圍百米內的動靜,那可是保持著極端的警惕,但還是有不長眼地跑了出來。

  甲板通向下層的樓梯上。那個穿著白色上衣綠色筒裙的侍者,已經被他主意了好一會了,這不還是勇敢地走了上來;端著托盤的侍者,在樓梯口被兩個便裝大兵擋住了去路。

  雖然那黑黝黝的臉上,看表面毫無異常,但是羅二能清晰地感覺到,侍者的心臟在快速地跳動著,只不過沒有聞到炸藥或鐵器的味道而已。

  “呦呵,這是啤酒啊,好久沒見了,”一個大兵仔細打量著托盤上的酒水飲料,笑呵呵地說著,目光卻死死地盯著侍者的雙眼;遺憾的是,他沒看出問題來。

  侍者脖徑上繁瑣的鍍金項鏈,雖然都有筷子一般粗了,卻也是日常裝飾,沒人會在意。那玩意一般也不會有做武器的選項。

  另一個大兵手腳麻利地拍拍侍者的腰身、腿窩,指尖在兩個腋下掃過后,微微一頷首,兩人側身讓出了道路,沒有武器在身,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威脅;至于酒水飲料,自有二十米外的老崔把關。

  從始至終,侍者沒有多說一句話,也許是這種場面他沒見過,給一時間嚇住了,兩個大兵不屑于逗弄一個膽小的服務員,斜臉掃了眼侍者的背影,不再懷疑其他。郵輪對頂艙拿著昂貴船票的客人,時不時送上些點心、酒水,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侍者一步步向羅二走去,老崔機警地瞪圓了眼睛,逼視幾眼后,遂放松了周身肌肉,這個侍者他在登船后見過幾次,是個少見的勤懇土著侍者。

  只有躺在搖椅上的羅二,眼角余光掃過這個侍者時,一股股心悸不斷地在后背蔓延開來,那危險的念頭也在心底里漸漸放大。

  側臉,抬眼看看毫無異常的老崔,羅二眼睛隨即瞇成了一道縫,雖然明知道這個侍者有問題,但人家沒多大的威脅,他還能喝令止步?

  滿懷狐疑地再次看向靠上近前的侍者,羅二突然意識到,這個家伙是嘴里,好像在含著什么東西,嘴角絲絲的唾筵滴在胸前的制服上猶自不知。

  明顯的,這個侍者緊繃的神經里,根本就顧及不到自己了,這說明了什么?羅二腦子里,剎那間轟轟作響,亂成了一片。

  眼看著侍者的腳步越來越近,羅二忍不住翻手亮出一把手槍,起身滾落在地,對著老崔大喝一聲,“趴下,;聲音未落,槍口已經冒出了橘紅色的火焰,“呯、呯、呯……”

  為了消弭掉眼前的威脅,羅二不惜痛下殺手,或許會搞出一個冤死者,但他絕對不會讓危險走到身邊。

  羅二猛然地呼喝聲,讓老崔和遠處的兩個大兵微微一怔,隨即本能地翻到在地,雙手護住了腦袋,經年不間斷的軍事訓練,得到了最好的驗證;而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那個走到十步外的侍者,眼眸中閃現出黑洞洞槍口瞬間,臉上冒出古怪地一絲笑意,瘋狂地咬緊了牙關。

  “噗、噗”如此近距離的射擊,子彈毫不客氣地擊中了侍者,一個二個的血洞濺射出血液的同時,那個侍者的腦袋,猶如一顆爆炸的手雷,“嘭”地一聲炸成了一股血霧,巨大的沖擊波把那項鏈撕扯成了十幾個金屬零碎,噼啪向四周噴射出去。

  當頭頂上飛濺過幾個金屬碎片,幾個碎骨渣子后,羅二狼狽地爬了起來,一腦袋碎肉沫子地指著老崔的鼻子,氣急敗壞地一頓臭罵。

  守在樓梯口的兩個大兵,爬將起身。已是面色慘白,主管他倆的老崔被長官爆罵一頓,他倆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去,起碼一個星期的禁閉是免不了了。

  這種把液體炸彈藏在嘴里的攻擊方式,讓羅二近距離清晰地感覺到,痛恨自己的人或組織,已經是不擇手段了,只要能干掉自己,死士什么的也無所謂浪費了。

  液體炸彈威力巨大,但運輸儲存更是風險極高。稍有晃動就是飛灰湮滅。震驚于這個侍者必死決心的羅二,后背上冷汗直冒。

  頂層甲板上,那一個個深深鑲嵌在檜木上的金屬碎塊,羅二也徹底看清楚了。三角形的鍍金鋼片。策劃者的謀略可謂用心良苦了。

  似乎是約好了時間。這個剛剛駛入馬來海域的郵輪,頂層發出巨大的爆炸聲,不但引起了郵輪上的騷動。右側海面上,也出現了陣陣黑煙。

  一艘被抹去弦號的武裝快艇,掛起了骷髏黑旗,斜斜向郵輪猛撲而來,快艇上那些穿著雜亂的大漢們,手里舉著的武器,還有艇首的高射機槍,無不暗示著,他們原先的身份。

  陰著臉站在甲板上,羅二對下面嘈雜的混亂聲不屑一顧,擺擺手囑咐道,“老崔,給老子趕緊去準備好熱水,等會我要好好洗個熱水澡,娘的太臭了,”

  航速只有十節的郵輪,根本就跑不過最高速二十多節的武裝快艇,從遠處小島截殺過來的“海盜們,”在逼近郵輪三海里的距離上,肆無忌憚地打開了擴音器,哇哇地命令郵輪熄火駐錨。

  “嗖、嗖嗖,”郵輪駕駛艙里的日本船長,面對船首處一道道劃過的曳光彈,無奈地遙遙頭,招呼大副準備贖金,下達了停船的指令。

  毫無反抗能力的郵輪,面對這些海上亡命之徒,也只能祈禱自己不被殘酷地丟進海里,金錢女人什么的,就看人家“海盜大爺”的心情了。

  雖然羅二屬下的海航旅,在周圍海域不斷剿殺著海盜,但偌大的大洋海灣,哪里能一時清剿干凈,何況這種身份詭異的海盜。

  緩緩減速的郵輪,一杯茶的功夫,迎來了那艘囂張的武裝快艇,躲在艙室里的乘客,值守崗位的船員們,一個個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海盜登船。

  唯有依靠在船尾欄桿處的羅二,默默地計算著雙方的距離,他身邊的兩個大兵,拎著手槍守在樓梯口。

  2000米,1500米,終于到了1000米時,羅二能看清那些制式步槍的瞬間,嘴角露出淡淡的冷笑,肩膀上停靠的小金,悄然沒如清爽的海風中。

  既然知道了對手的身份,羅二也不用縮手縮腳了,閃電般躍出的小金,眨眼間竄到了快艇上方,一聲輕微的嗡嗡鳴響,黝黑的尾刺赫然發動了襲擊。

  “噗通、噗通,”在快艇上尖利的慘叫聲中,羅二不動聲色地看著一個個狠戾的海盜,先后跌倒在快艇里,化為一灘灘腥臭的黑水;快艇駕駛艙里的三個成員,絕望地看著發了瘋的小金,啪啪撞碎了弦窗玻璃,迎面而過。

  三十一人,三十一個扮成海盜的馬來海軍官兵,在羅二漠然的注視下,不到一份鐘的時間里,死于非命,快艇也失去了航向,轟隆隆一頭撞向已經熄火的郵輪。

  眼見下方甲板空擋無人,羅二甩出一根繩索,機靈的大兵趕緊上前,飛快地把繩索綁在欄桿上,另一頭,長官已經跳下了甲板。

  就在快艇撞向郵輪的那一刻,蕩著繩子劃過的羅二,揮手收下了快艇,人也借著勢頭竄上了郵輪。

  羅二回房間洗澡去了,等了好一會的船長,始終聽不到海盜登船的消息,遂派出船員四周打探后,驚喜地發動機器,加大馬力向日本海域逃竄,沒錯,是不計磨損地逃竄。

  晚上,日本東京,在十幾雙鬼祟目光隱晦的監視下,碼頭上前來接船的,是佳野百合和佳藤正久,而瑪麗就在今天白天,登上了返回美國的航班,回國探視孩子去了。

  心情不佳的羅二,沒有去東京市區里的雅院,而是直奔上杉村寓所,那里,一座歐式城堡已經建成。

  深夜時分,四輛豪華轎車停泊在上杉村村口外,羅二站在沉靜的村牌下,極目南望,海灣處距離海岸不到五百米的高地上,新近落成的城堡,猶如匍匐的猛獸,靜靜地看守著腳下的土地。

  城堡最高處,一面大旗在海風中嘩嘩作響,飄揚著沁人心脾的驕傲。

  四周原先的上杉村、夫田村,已然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牧場,稀疏的樹林,為此,佳藤正久生生干掉了六千二百一十七個同胞。

  眼前靜逸的領地,還有白天那不期而遇的海盜,居心叵測的項鏈,讓靜立在路旁的羅二,一時間感慨萬分。

  路就在腳下,但前進的方向無法自主,半步退縮就會引來沒頂禍患,為此,砍去腳下的荊棘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正如那面黑夜中飄揚的大旗,只要有風,星光下神采依舊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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