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營的那些輜重兵,被一番拳腳放倒在地,再加上營長也被槍口頂著腦袋,于是,二百多號精壯的官兵,被兩個班的特戰兵困在了操場上,直到青田的吉普車嘎吱停在了操場邊緣。高品質更新就在 停車熄了火,參謀長張克正坐在座位上,臉色鐵青地掃視著燈光下,那些原先氣勢高昂的部下,不由得悠悠嘆口氣,“青田隊長,咱們似乎來晚了點,”
“呃,這幾個混蛋,一個個亂彈琴,回去了就關禁閉,”青田哈哈一笑,推門跳下車,“那個誰誰誰,給老子過來一個喘氣的,”
黑暗中盯著地上俘虜的二班長,一眼看見鼻子揚的老高的隊長,趕忙跑上前,啪地一個敬禮,“報告隊長,俘虜一共二百零九個,一班二班無人員受傷,”
“哈,不錯,”青田正想夸獎兩句,扭頭看見張克正臭著臉站到了身邊,不由得訕訕地一撇嘴,“諾,這位是張克正參謀長,這里的主官,還不趕緊敬禮,”
“哦,參謀長?”二班長愕然一愣,隨即麻利地一個軍禮,“參謀長好,特戰隊二隊二班班長黑狼,正在執行任務,請指示,”
經過藥劑的洗禮,二班長夜間犀利的眼睛,已經能敏銳地發現,張克正眼神里的不忿,很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難道,他也成了自己人?
“嗯,稍息,”不愿放低了姿態,和一個大頭兵鬧騰的張克正,隨意地一個軍禮。這才長長出口濁氣,“我說青田隊長,還是先找能出車的司機吧,港口那邊還在等著呢,”說著話,張克正對著黑暗中的那幫子官兵,怒氣沖沖地大喝一聲,“三營長,死哪去了,趕緊過來。他們是臨建的友軍。”
“是,張參謀長,”剛才還軟塌塌躺在地上,努力裝死狗的三營長。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一骨碌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到張克正面前,伸手一指二班長,正要張嘴告狀。被青田不耐煩地打斷了。
“三營長,我這里有上好的傷藥,你帶著你的幾個連長,去辦公室等候參謀長訓話,”青田威風凜凜地叉腰而立,眼睛緊緊地逼視著三營長,“其他的話先等等,你讓人把能爬起來的司機,給找出來集合,”
“哦,是,”三營長看看面無表情的張克正,見參謀長沒有異樣的舉動,隨即恨恨地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對著那一堆人群里,哇哇地就是一通亂嚷。高品質更新 操場上,驚魂未定的三營官兵,受傷不能動的,被拉到了一邊,鼻青臉腫的幸運官兵,開始在值班軍官的喝令下,列隊集合。
就在三營營部里,青田不舍地拿出燒刀子的時候,遠在軍營一公里外的公路上,兩輛急駛而來的轎車,也發現了那攔路的大石。
福特轎車里,新加坡州政府政務幕僚長木業山,心事重重地坐在后座上,半小時前,州首席部長對自己說的話,依舊在耳邊縈繞。
“美軍在新加坡的軍事存在,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馬拉西亞的獨立自主,所以,為了國家的安全、利益,軍事儲備區一定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人手里,不能被美國人一手操控,”
“聽說儲備庫的某些區域,有著對人身傷害極大的危險性,你先暗地里調查,最好是拿到確鑿證據,剩下的事就好說了,”對于馬來人的部長,那貌似堅強的抗爭,作為熟悉新加坡政局的木業山,很是不屑一顧。
“美國人對新加坡的影響,早已經深入到了方方面面,你一個所謂的州部長,還能頂得過一個強大的西方國家?開玩笑,想讓我背黑鍋頂缸,還真打的一手好算盤,”暗地里和美國人有著千絲萬縷勾搭的木業山,對于政府一把手的寶座,也是偷窺已久了。
美方在軍事儲備區的底細,木業山了解的不是很詳細,但他也知道,有些物資確實需要嚴密防護,萬一泄露了可不是死傷幾個人的小事,上一次七號煙彈裂損事故,五十幾個輜重兵全部身亡,還不是自己一手按住了消息;當然,十萬美刀的酬勞,在他看來還是有點少了。
政務幕僚長,在州政府里,基本上是部長以下的第一人了,除了那個該死的財政總監,他在官路上或許會過的更加順暢了。
但是,今天部長首先把自己給指使出來,那是不是預示著,他和財政總監,是否達成了什么協議了?想到這里,木業山腦門子上涔出了點點細汗。高品質更新 和馬來人不同的是,他可是土生的華人后裔,家族費勁了巨大的財力物力,好不容易把自己推到了這一步,要是再被當槍使了,那后果可是家族也無法承受的;和美國人對著干,打死他也不敢,家族里的老人也不會允許。
在木業山的內心深處,還潛藏著一絲絲不敢輕易泄露的野望,只要他能完全順從配合了美方,那今后早就看不慣馬來政府的美國人,會不會把獅城給“解放”出來呢,或許吧;到了那時,代理人可非自己莫屬了。
所以,今晚他的行程,基本上大好了腹稿,草草轉一圈而已,頂缸跳火塘的艱巨任務,你部長大人還是另選高人,咱只當旁觀罷了。
有著多年政務經驗的木業山,也是喜歡當黃雀,螳螂捕蟬的故事,童年都聽得不耐聽了。
“咔吱,”前車一個緊急剎車,木業山乘坐的轎車,也立馬死死踩住了剎車,正在胡思亂想的木業山,猝不及防地撞在前座后背上,“嗯,怎么啦?”惱怒地扶著腦袋,幕僚長按住金邊眼鏡。
前座的秘書,慌忙推門下車,墊腳張望了一眼縮回座位。“幕僚長,前面似乎有石頭擋住了公路,警衛已經過去了,”
靠在座位軟墊上,木業山不愉地哼了一聲,正要去掏手絹,兩旁的車門,悄然被拉開了,黑乎乎的身影,左右夾住了他有點臃腫的身子。
“不許吭聲。”兩把冰涼的手槍。重重地頂在了司機和秘書的后腦上,一只粗壯的大手,捏著一個小巧的針劑,咔地扎在了木業山滾圓的大腿上。
當前車的警衛。費了老鼻子的勁道。這才把死沉的石頭。搬到了公路旁的水溝里,還沒等轉身上車,短刀依然大咧咧站在了雪亮的車燈前。“嗨,能搭個便車嗎?我也要去軍營,”
“噌、噌,”警覺性很高的警衛,慌忙掏出隨身配槍,對準了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笑話,這后面可是政務幕僚長,比一個身份不明的家伙,在這荒郊野外的凌晨,異想天開地想搭車?想死吧。
“你是什么人?退后,馬上退后,”警衛頭目瞪圓了眼睛,雙手持槍,一邊高聲厲喝,一邊扳開了保險。身旁的三名警衛,也隨即瞄準了這個擋路人。
“思蓋,讓他過來,幕僚長請那位先生過來說話,”不等思蓋警官再發出第二聲警告,后車上的秘書,把腦袋伸出車窗,尖聲地高喊道。沒辦法,手槍堅硬的槍管,把他腦袋頂的死疼,再不喊人家槍火無情,自己小命還是很重要的。
“哦,是的先生,”思蓋警官遲疑片刻,很不專業地看看后車,沒發現異常后,沖著短刀一揮手,自己先帶著手下,鉆進了前車。
寬大的福特轎車里,短刀笑吟吟地拉開車門,硬生生擠進了后座,隨手亮起小巧的手電,照在了木業山的臉上,“姓名,職務?”
“木業山,新加坡州政府政務幕僚長,”木業山瞇眼躲過了燈光,面色沉穩地回答道,“奉首席部長指令,視察這次美軍物資運入庫輸儲備情況,”
“政務幕僚長?”聞聲短刀心里一緊,隨即驚喜連連地掏出一支燒刀子,咔地又給木業山大腿上,狠狠地扎了進去;他臨出發前,李相可是給他們講過幾句,別的他記不住,幕僚長是第二把手的事情,卻是明明白白地記住了。
“哎呦,靠,”剛剛享受了藥劑洗禮的木業山,忍不住暴罵一聲,渾身上下再次顫抖起來,不過,他這單單的一句漢字罵聲,倒是讓青田和兩個手下,嘻哈笑出了聲。
兩輛轎車即將駛近軍營大門的時候,一隊道奇重載卡車,轟鳴著沖出軍營,浩浩蕩蕩左拐向海邊的軍港碼頭奔去。
在青田的命令下,二班三班帶上橡膠防護服,押運著二十輛空車,前往碼頭裝載物資,一班就停留在三營,看守著退回營房的官兵;至于那些傷員,自有召喚來的軍醫治療,反正沒有參謀長的命令,這些傷勢輕重不一的傷員,不會送進城里的醫院。
當然,青田可沒那么多的藥劑,給這些無關緊要的官兵享用,至于以后羅長官會不會賞下一部分,那是以后的事了。
從門崗接到消息,青田和張克正商量一下,命令門崗的一班長,隨同前來視察的轎車,直接開到三營營部。
“政務幕僚長,官銜可是夠大的,”燈光明亮的營部辦公室里,青田站在窗前,對著有些不安的張克正,呲牙笑道。
“那是,除了那個胖的和豬一樣的馬來人州部長,他可是一人之下了,何況,他還是華人后裔呢,”張克正歪著頭想了想,“張幕僚長是個干事的人,很勤懇,”
二十分鐘后,州政務幕僚長木業山邁步走進了三營營部,警衛秘書都被他留在了外面,跟他進來的,還有短刀。
青田當面,拿出了羅二的彩色照片,“新加坡州政務幕僚長木業山,向羅長官報道,”罕見的,一身西裝打扮的木業山,舉手行了軍禮;要知道,木業山以前可是和日本人打過幾天游擊戰的,也算是一個老兵了。
收好相片,青田微微松口氣,嚴肅地相木業山敬禮道,“你好,指揮官,按照羅長官命令,新加坡情報站主官,由您擔任,”
青田身后,兩名特戰大兵挺身直立,啪地同時行禮,“敬禮,指揮官,”
接過青田遞來的密碼本,木業山苦澀地一笑,那遙遠的夢想,不過是個夢想罷了,今后,他的老命就和這些人綁在一起了。“新加坡情報站站長木業山,謹遵命令,”
雖然從木業山的眼眸里,看不到那淡淡的血色光芒,但青田很自信地感覺到,這個一身官吏味道的站長,絕對是自己人了。
接下來,青田仔細交代了聯系方式、時間,以及此行他們的任務,而木業山也開始進入狀態,給青田講述現階段新加坡政局的情報,畢竟,青田回去了是要給羅二當面匯報的。
“有了張參謀長和三營長的配合,后勤團再掌握住了,那這個戰略儲備庫區,基本上就是咱們的了,”木業山把涼茶一口喝下,對著青田微微一笑,“我說青田隊長,你還沒參觀過庫區吧,”
“哦,還沒來得及去呢,”青田眼睛里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趕忙點頭說道,他早就躍躍欲試了。
“那好,你就跟張參謀長去看看吧,保證讓你流連忘返,我就不去了,不方便吶,”說到這里,木業山對著青田擺擺手,自顧自去旁邊的宿舍休息去了,他現在的級別可是比青田高,青田也得乖乖地笑臉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