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知道羅二很生氣,但她沒想到丈夫竟然如此的睚眥必報,甚至有些蠻不講理了;讓當地人蹬鼻子上臉地陰損幾句,你也不至于要搞這么大的動靜,那核炮彈的威力可不是一座商廈就能抵擋的。(天天中文)
不過,勸解了幾句后,眼看著羅二冷冰冰的眼神,瑪麗也無奈地不解搖頭,這中國人和日本人之間的恩怨,她們美國人是調和不了的。
“但是,東京市里可是有大量的美國人,他們有所傷亡那是不行的,”最終,瑪麗拿出了自己的底線,其他國家的人她不管,但自己國家的人傷了一個都是要命的麻煩事,戴維斯給遮擋捂蓋也是需要代價的。
“沒事,只要你們不靠近江戶區就行了,”羅二毫不在意地躺在竹椅上,享受著徐徐的涼風,茶幾上裊裊的香茶,讓他愜意地瞇上了眼睛。
“不,不要,”瑪麗哀傷地搖著頭,雖然她知道羅二的主意很頑固,但那里可是日本皇居所在地,要是那里被炸了,羅二肯定會被白宮毫不客氣地賣掉,賣給瘋狂的日本人。
市中心繁華的商業街區,那里的美國商人數不勝數,還有一波一波休假尋歡的美軍官兵,她哪有偌大的本事把那里給清空了。
狗腿子不但要管好,也得給口飯吃,瘋噬了的奴才并不符合美國的利益,所以她和她的家族抗拒不了其他財團的巨大壓力,尤其是在沒好處的情況下。
如果羅二真的要去做,那可以預見,她和羅二的夫妻情分,基本就算到頭了,兩個孩子也就剩下一個滿世界逃竄的父親了。
“哦,要是太為難了。那就換個地方,”看著瑪麗頹然的眼神,羅二心里輕輕一動。“那里現在還是一片建筑工地,等以后再說了,”
東京在二戰期間幾乎被美軍給炸平了,滿地的廢墟連江戶區也是如此。現在市區各處高樓林立,只有皇居那里還在緩慢地建設中。
“那么,你不會去哪里了?”聞言。瑪麗那包含希翼的眼睛,頓時煥發出絲絲的光彩,讓羅二禁不住暗嘆一聲,自己是不是太提防老婆了。
“好好,我不去那里了,但你得給我挑出一個地方,不炸他個煙花飛舞我順不了氣。”羅二笑吟吟地拿出精致的地圖,攤開在茶幾上,順勢撈過瑪麗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呀,把我快嚇死了。你得賠我,”撅著嘴巴的瑪麗,環著羅二的脖子,不依不饒地提著條件,身子幾乎擠進了丈夫的懷里。
“好好,晚上讓你吃大餐,”把下巴陷進瑪麗胸前酥軟的溫柔里,羅二拉過地圖,“來,咱倆先看看小日本有哪些好地方,”
暖暖的溫泉旁,一對年輕的夫婦靠在一起,低聲細語著,外人看來貌似在研究游玩的路線,但沒人會想到,羅二在炸那個地方正和瑪麗談判著。
討論了好一會,令瑪麗詫異的是,羅二放過了日本自衛隊、機場、港口,甚至連市區里的各大工廠也不瞧一眼;不會是看我為難,他想放過日本人一把,不就是在街上吵了幾句而已嘛,瑪麗很有愛心地思量道。
慢條斯理地看著地圖,羅二猶豫了好一會,終于把手指點在了地圖上的一角,“就是這里了,而且你必須配合我,”
“否則的話,我就炸掉這里,”輕輕點著地圖上的議會大廈,羅二笑瞇瞇地看著老婆,“就看你的意思了,”
瑪麗看看地圖,東京都西南六十公里處,御殿場市,那里是日本群島少有的冬暖夏涼草場,三面環山,北面大湖,近鄰的小田原港口更是面對風景秀麗的相莫海灣,可謂是休養生息的風水寶地。
但是,瑪麗更為清楚的是,御殿場市郊北面的兩座村莊里,聚集著大批的傷殘退伍老兵,他們住在那里頤養天年了,每月有政府津貼供給,不算多但也足夠生活了。
甚至,這些老兵每年又一次醫護體檢,他們的醫療還算得到了保證。
這些退役老兵,絕大部分在國內沒了親屬子女,被統一安排到了御殿場市郊區安逸的村莊里,悄然避開了外界干擾;他們,都是二戰期間海外傷殘歸來的官兵。
瑪麗沒想到,自己無意間隨口提及的御殿場市,竟然被羅二細心地在地圖上給找到了,而且看進了眼睛里。
“那可是兩個大村,加上陪護人員,將近六千人了,”見羅二的眼睛不再盯著東京,瑪麗通通蹦跳的心臟,這才好受了很多,安穩地恢復了心情;至于御殿場市,那里一個美國人也不會存在,管他去死。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抱起媚眼如絲的瑪麗,羅二爽快地仰著脖子,“走,先去泡泡溫泉,其他的都是小事,”
深夜,瑪麗開著轎車,在東京街頭緩緩駛過,汽車在佳田商廈后面的巷子里穩穩剎住;一身黑色便衣的羅二,無聲地跳下車,晃曳間消失在陰沉的暮色中。
點上一根纖細的女士香煙,瑪麗輕輕抽了一口,大眼睛四下看看,轉動方向盤開動了汽車,她和羅二約定的匯合點在一里外的海軍廣場。
同一時間,瑪麗的一個手下,開著一輛本田轎車,拿著一張名片,奔向郊區佳藤樹下的居所;對于那個隨口要來的日本女子,羅二沒有放過的打算,最起碼給瑪麗當助手是劃算的,不外損失三支燒刀子罷了。
五層高的佳田商廈,七十米的高,對于攀巖如掠地的羅二來說,用不了十分鐘,人已經順著角落的下水管,竄上了樓頂;打開樓頂通風窗口,順著一根繩索,羅二下到了第五層商場。
作為東京都商業大街上的一間龐然大物,佳田商廈已經具備了現代商廈的特點,每一層匯聚著不同種類的商品,小到三樓的化妝品,大到一樓的各式家電用品。黑暗中的羅二,已經看得口水橫流了。
五樓的家居桌椅,四樓林林的衣物鞋帽。羅二根本不予理會,他看重的,是二樓里的柜臺上的黃金珠寶,還有地下室里那些人們。
不出意外的。二樓里兩個中年看守,被羅二轉眼間收進了護腕空間,黃金珠寶的巨大保險柜。也被暴力破解,柜門被撕開了丑陋的大口子。
按照瑪麗提供的路線圖,羅二輕步下到一樓,破鎖鉆進一間辦公室,在后墻上聽了片刻,認準了地方;這個單薄的后墻,遮掩的是一條進入地下室的通道。
取出一條黑絲巾蒙住臉。羅二又帶上一頂德式遮耳鋼盔,系緊了護帶,反手,拎出一把湯姆遜沖鋒槍,插上75發彈鼓。“嘩啦”子彈上膛。
“娘的,老子也過一把三光的癮,”嘿嘿冷笑兩聲,羅二抬腳咔咔踹在了后墻上,把那單薄的木板踢開,人通通沖緊了通道。通道盡頭,是一個狹窄的生銹鐵門。
占地上千平方的商廈地下大廳里,裝飾輝煌的賭場煙霧騰騰,喧鬧的賭徒們守在一張張的賭桌旁,盯著猩紅的眼睛,揮舞著手里的籌碼。賭場的入口在商廈外的酒里,羅二可不會露臉從那里進來。
大廳角落包廂里,佳藤樹下的兒子,佳藤稻田正腫著半邊臉,憤怒地跨在女人身上蠕動著,白皙柔軟的嬌軀,始終驅散不了他心里積攢的怨恨。
驕橫跋扈多年的佳藤稻田,哪里能想到,自己白天在自家商廈門口,想辱笑一個支那人,卻被踩著腦袋哇哇亂叫,額頭上還縫了兩針,真真是丟死人了。
不過,那個天殺的支那人,竟然是華籍美官,還有一個風騷高挑的美國女人貼身陪伴,簡直是把佳藤稻田心里的驕傲打碎了一大半。
小拇指般強壯的分身武器,被佳藤稻田在女人身體里倒騰了一分鐘后,終于忍不住狂泄而出的時候,他耳邊聽清了隱隱的槍聲。
“來人,什么的情況?”焦躁的佳藤稻田,趁機抽身而起,不理會假叫哼唧的女人,站在榻榻米上,大聲地怒吼著;按照平日里的慣例,他手下的女班頭,會立馬進來匯報情況,順便給自己清理胯下。
蒸蒸日上的賭場業務,已經讓佳藤稻田在家族里屢次受到獎勵,而賭場的升級改造也即將展開了。
不過,今天他享受不到溫暖服務了,包廂外愈加清晰的槍聲,讓昏沉的佳藤稻田,厲時臉色跨了下來;現在他再不明白外面的意外,那就是豬頭了。
“不許吭聲,”從榻榻米內側掏出一把手槍,佳藤稻田拉過驚慌的女人,擋在身前,捂住她的嘴巴,兩人躲在了房門后面。
大廳里,踹開鐵門沖進來的羅二,槍口放平了,對著四周的人群就是一陣橫掃,“噠噠噠、噠噠噠”,子彈噼啪放倒了十幾人后,這才引起了眾人的恐懼。
尖叫哭喊聲中,羅二堪堪打光了三個彈鼓,這才拎著燙手的沖鋒槍,在一片哀嚎聲中緩步慢行,走到了錢柜外面;“碰,”沖鋒槍重重地扔在柜臺上,羅二靠在粗大的鋼筋護欄,手指敲著木制柜臺,探頭看著里面。
柜臺里,一名清秀的收銀員,臉色悲苦地藏在柜臺內側,一動不動地抱著腦袋,但是,頭頂上的柜臺,那清晰的敲擊聲,讓她已然躲無可躲。
“碰、碰碰、碰、”一聲不吭的羅二,就這么慢地敲擊著柜臺,直到躲在里面的收銀員,面色慘白地鉆了出來;“先生,請你不要殺我,不要,”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女孩,不停地彎著腰,差點就要給羅二跪下了。
取出一個碩大的旅行包,羅二直接甩了進去,順手拿起柜臺上的沖鋒槍,咔咔地拉動著槍栓,那意思太明顯不過了。
不到十五分鐘,拿著鼓囊囊的旅行包,羅二冷冷瞟了眼那毫無動靜的包廂,一把扯斷了錢柜的鐵皮柵欄門,把幾乎癱軟的收銀員拖了出來。
一個軍綠色的背包,強行塞進了收銀員的懷里,看著癱倒在地的女孩,羅二無聲地一笑,伸手按動了背包里的按鈕;要是不把背包交道她的手里,明天這個收銀員絕對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滴答。滴答,”當背包里的定時器,開始有效地跳動時,羅二拍拍女孩的臉蛋,閃身走進了那個通道;連帶著五公斤的定時裝置,一切都是完好有效,唯有一根起爆紅線脫開來了連接,似乎被震動脫掉了插孔。
二十分鐘后,海軍廣場邊緣環形道上,一輛伏特轎車被打開了車門,穿著白色襯衣灰色長褲的羅二,笑嘻嘻做在了瑪麗身旁,“老婆,走了,宵夜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