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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一章、利益鏈條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羅二的朝戰

  就在羅二舞動尚且看不見的發財夢,誘惑松上尉的時候,遠在歐洲的一間醫學實驗室里,兩位醫學導師,正對著厚厚一疊試驗資料,面紅耳赤地爭論著。78

  在他們面前,是繁雜的試驗儀器,寬大的桌臺上,一支小巧的藥劑瓶,隨意地丟在一邊;瓶子里那詭異的綠sè藥液,已經被各項試驗消耗殆盡。

  “怎么會這樣,這種藥劑的成分不但能吞噬病毒,竟然連健康的細胞也不放過,”帶著黑框眼鏡的導師,盯著手里的資料,不住地感慨。

  “如果是這樣,那藥劑在醫治疾病的同時,也在透支病人的生命,不就是縮短了人體的正常壽命嘛。”

  “正常壽命?”旁邊的光頭導師,忍不住嗤地冷笑一聲,“如果病人的疾病是不可逆轉的,生命就幾個月的時間,那何來透支,也不存在縮短了,”

  所謂同行是冤家,在醫學領域里,兩個同為頂尖的科學家,要不是那豐厚的無法拒絕的研究費用,根本不可能站在一起,這也是藥品巨頭們樂意看到的局面。

  拿著不知從哪里搞到的奇怪藥劑,在倆人夜以繼rì的研究下,兩支已經全部消耗掉了,但得到的資料,也是目前為止最jīng密透徹的了。

  經過研究,這種綠sè藥劑,在使用后能快速滲入病患體內,在病毒周圍大肆吞噬肌體細胞,好的壞的連根殺滅;但同時,藥液也在急速地刺激細胞再生,甚至再生細胞的生長速度,遠遠大于殺滅細胞的速度。

  與此同時,分析出來的各種中藥成分,也在按模糊比例的數次集成,最大限度地激發人體潛能,讓患者全身肌肉有限地增強纖維強韌度。

  剩下的功效,兩個導師也分析不出來了,只能等著下一批藥劑。

  暫時得出的結論。是這種藥劑是一種強大的病毒吞噬載體,還有一定的強身效果,但使用必須慎重。

  盡管設備先進,技術領先,但兩個所謂的人類jīng英。根本想不到。藥劑里最關鍵的,是必須有鮮活的生命做平臺,其他的反而是次要的了。

  羅二暗地里也試驗過,收取牲畜是無用功。唯有殘酷的一命換一命,才能得到這種燒刀子。

  雖然是階段xìng的結論,但收到消息的西方各大醫藥集團,已經派出了代表,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臺北。去找那個尚德公司的總經理凱利,以期拿到這種雙刃劍般的救命藥。

  實驗室外,一名高挑的金發女士,透過玻璃看著無菌室里爭論的醫學導師,白皙的臉上,露出清爽的笑意;手按著自己的后腰,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悄悄走出了實驗室走廊。

  “我的小寶貝,你的爸爸又在興風作浪了。他是不是很無賴啊,”摸著自己的肚子,瑪麗自言自語著,走到一個歐洲男子背后,同他一起看著遠處漸綠的柳枝。

  “瑪麗。那藥劑是他的配方嗎?”男子轉過臉,溺愛地看著瑪麗,下巴上黑白間雜的短須,修理的整齊漂亮;這個一身灰sè手工西服的男子。笑容里,眼中深藏的yīn霾。卻是有增無減。

  “是的,情報顯示,是他先拿出來的,也只有尚德公司一家在售賣這種藥劑,”瑪麗點點頭,“從銷售數量上看,這種藥劑的產量很小,大概是貨源稀少的原因。”

  “物以稀為貴,少有少的妙處,”男子親昵摟著瑪麗的肩膀,兩人在花壇旁慢慢地走著,“一半的藥劑,歐州北美兩地獨家銷售權,這些,可以讓他進我們家族的大門,”

  “如果他把配方拿出來,入股我們家族,條件還能再談,”說完,男子親了親瑪麗的臉龐,“小寶貝,我還有一個重要會議,就讓司機送你回去了,”

  “好吧,爸爸,我回去了,但他那里怎么回復,是他的事,我可做不了主,”瑪麗墊著腳尖,和自己的父親告別。

  原本想在紐約生產的瑪麗,卻被羅二藥劑的事,在父親的勸慰下,顛簸飛到了英國;眼下結果出來了,但為了孩子的安全,她也只有在倫敦的私人醫院里,等待孩子的降生了。

  鑒于羅二矛盾的身份,瑪麗和他的婚姻,瑪麗家族根本不予承認,哪怕是有了第二個孩子也不行;現在,家族里眼光jīng明的爺爺,卻第一時間看到了羅二潛在的價值,堪比金山般的的商業價值,也敞開了自認為高傲的懷抱。

  為了拿到藥品市場的獨家專賣權,瑪麗突然發現,家族里那些對她不冷不熱的親屬們,象是吃了興奮劑似地,排著隊找她聊天,暗地里詢問羅二的行蹤。

  此時的羅二,正在北半球的臺北別墅里,寬大的浴缸zhōngyāng,抱著羅靈嬉鬧著,熱水濺得滿地水漬。

  拿到了藥材,收進空間里,羅二深夜在臺北又轉了兩圈,把十幾個街頭游蕩的混混,廢物利用,送進了空間。

  裝滿熱水的浴缸里,兩個青chūn四shè的家伙,泡在淡綠sè的熱水中,悶頭胡鬧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盡興地擦拭穿衣;浴缸外角落里,五個小巧的空瓶子,被丟盡了垃圾筐。

  要是凱利在這里,看看這個藍sè的垃圾筐,估計會立馬心痛yù碎,燒刀子被羅二拿來泡澡,也是一大奇葩了。

  吃過豐盛的午飯,jīng神矍鑠的羅二,帶著更加水靈的秘書,驅車到了公司。

  進了辦公室,等候多時的凱利,把老板迎進里間的密室,關起門來,這才給羅二遞上了一紙電報。

  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羅二接過電報一眼掃過,忍不住問了一句,“凱利,你到底是給哪家干活呢,原來我以為是情報局,現在咋看成了家臣。”

  “家臣?哦,是管家的意思吧,”凱利迷茫片刻,隨即反應過來,按自己理解解釋了一番,“不不,我只是一個拿津貼的。管家是混不上了。”

  “草,你還拿幾份工資?”把瑪麗發來的電報摔倒一邊,羅二無奈地搖搖頭,要說凱利不承認身份,他還真沒辦法。但現在大家心知肚明。有些話點點就好,不耽擱干活,其他的羅二無所謂。

  鍋里鍋外,都是瑪麗的手下。羅二在意也不會憤怒到老婆的頭上。這一點,凱利看的比他清楚。

  “燒刀子每月我只能熬制三十支,藥引子還是麻煩的事,”羅二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為了不把自己搞成一個專職藥師。他只有限量了,“松上尉到現在還不露面,那他的表兄弟只有來亞洲了,”

  松兆明在羅二別墅狂吐一番后,直接敗退回了站里,到現在還沒緩過勁,羅二也不會等他。

  “回電瑪麗,每月二十支藥劑,歐美非三地獨家銷售權。配方別想,條件是民答那峨島上三十平方公里土地,”獅子大張口的嘴臉,凱利算是今天見識了,羅二現在就是一副貪婪的面孔。

  民答那峨島雖大。羅二也不敢野心大發,那樣會把瑪麗嚇壞的,也會把她家族里的人嚇跑。

  溫水煮青蛙,這點耐xìng他羅二還是有的。反正他還年輕,狄瓦沓山步兵營也在慢慢壯大。熱飯得一口一口的吃。

  要不是受不了那濕熱的氣候,羅二早跑到民答那峨島,大批量積攢燒刀子了。

  “凱利,剩下的十支燒刀子,就看你的本事了,能賣多少錢我不管,只管分成,”笑嘻嘻地拍拍凱利的肩膀,羅二現在放松的很,這里提供的藥劑量,晚上走一圈就成了。

  “十支?”凱利頓時臉sè垮了,他目前手里的訂單,已經有了上百支,要不是他把價錢提高到了二十萬每支,現在千支的訂單也有了。

  雖然對燒刀子,凱利有了不適的反應,但看在賺錢的面子上,他還是越多越好,人命和他無關。

  絮絮叨叨的凱利,在老板近前墨跡了好一會,見羅二沒有松口的意思,也見好就收,盤算著哪個公司給自己的好處多,就多給一支吧。

  “公司兩條線的業務取消,那些業務員怎么辦?”沒了軍火和毒品走私,凱利也不想養活著那些鬼jīng的懶貨,直接就想把公司搞成微型商棧。

  “好辦,讓他們去收集情報,各家商業公司的情報,”羅二眉頭一挑,不滿地看看凱利,“凱利,商場更甚戰場,情報是必須的,你現在的業務員還太少,就連島上的商業情報,也顧不過來。”

  “有了情報,咱們留著,或者拿出來賣給他們的對手,那公司的補貼不就有了,”

  “再算上歐美那些大公司,你的人手不是少一點,是少得多吶,”羅二面授機宜,讓凱利這個骨子里好奇心奇強的老牌特工,心里禁不住蠢蠢yù動。他能跟上羅二,不說是瑪麗的指令,更重要的,是他對羅二的好奇心。

  也是這個好奇心,讓他踩上了羅二的戰船,也拿到了夢寐奢望的年薪。

  尚德公司現在不缺錢,有了狄瓦沓山的金礦,還有這燒刀子,那來錢是嘩嘩的;傭兵業務,商業情報業務,讓凱利松懶的心里,頓時熱血沸騰。

  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公司往返狄瓦沓山運輸礦石的押運工作,已經被林濤給安排好了,也省了一大筆的費用。

  “今后,羅家山那里,以收購草藥為主,”說完這些,羅二起身,去了自己辦公室。羅靈在辦公室隔壁,看守著電臺,大力發來的電報,讓羅二已經坐不住了。

  晚飯前,松兆明上尉來了,拿著一瓶看似上品的紅酒,鬼祟地敲開了羅二辦公室的門。

  “吆喝,老松,來還利息來了,”羅二看見這個黑大個,忍不住調侃一句,把這個家伙放進了辦公室。

  “這不是利息,是請你喝酒,”松兆明皺眉坐在沙發上,很是鄭重地說道,他對羅二和凱利整天談錢的口吻,相當的不滿。

  “哦,利息那先欠著,不著急,”羅二隨意地擺擺手,把松兆明氣得手里的酒瓶也拿不穩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倒上兩杯紅酒,兩人小口地品著,羅二翹腿坐在皮椅上,等著這家伙張口。

  喝了半杯酒,松兆明見羅二沒有大方地遞上雪茄。就知道人家不待見自己,遂神秘地問道,“羅,你那藥引子的事,當真不?”

  “嗯。什么藥引子?松上尉。我是正經商人,你權當那是個笑話,”羅二皺皺眉頭,沒把話說死。但現在也不敢說透亮了;看開凱利那貨閉口不談的樣子,羅二已經熄了找捷徑的念頭。

  “正經商人,”松兆明讓羅二的冷幽默,直接逗得大嘴一咧,差點笑噴了。要說滿世界的正經商人,他信,但絕對不信羅二是商人。

  “好了,不開玩笑,”松兆明正sè說道,“五個藥引子,你得給我一支藥劑,”至于是什么惡心的人體部位,他決口不提。省的自己再吐了。

  瞇眼看看黑大個,見人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羅二沉吟了片刻,從抽屜里拿出雪茄盒,把一根極品雪茄。扔了過去,自己也點上一根。

  “現在一個藥劑凱利能賣到二十萬美金,老松,你太黑了。要不先洗把臉再說?”吐出淡淡的青煙,羅二開始還價。

  “二十個換一個。不許解釋,”羅二很堅決。

  “八個換一個,風險太大了,”黑大個一身軍裝,面露難sè。

  “十八個換一個,我的本錢也大,前期投入你想都不敢想,”羅二口若蓮花,謊話連篇。

  “最多十個,不行就算了,“使勁跺了跺軍靴,老松發狠了,賺錢也得看有命花不。

  “成交,“羅二彈彈煙灰,淡然應允。面無表情的臉上,松上尉實在看不出來,自己虧了多少。

  “還有,你想賣藥的話,友情建議,你那表兄弟來亞洲,”羅二慢條斯理的提議,松兆明根本不搭腔;一夜之間,松上尉有了更好的想法。

  錢,還是自己拿著的好。

  十條人命,換一支藥劑,二十萬美金的藥劑,松兆明怎么算,都能賺上一半,其他的,要打點那些經手人。

  第二天,凱利去了太平洋商會,那是老美商人的據點,羅二不感興趣;松兆明一個電話,約來羅二,開著綠sè吉普車駛出了市區。

  羅二和松兆明都是一身上尉制服,開著汽車在臺灣山脈的盤山公路上,行駛了一個小時,在岔道上轉進一處深幽yīn森的山谷。

  在山谷深處的草地邊緣,吉普車靠在路邊,緩緩地剎住了;不用開車窗,羅二已經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扶著方向盤,松兆明扭頭嘿嘿一笑,“羅,你知道這是哪里嗎?”

  羅二搖搖頭,沒有說話。

  “刑場,槍斃人的地方,那里,”一指車窗外遠處的荒草地,松兆明眼神凝重,“往里走上五十米,你會看見雜草堆里,有數不清的骸骨,五十年了,這個刑場的歲數都過半百了。”

  身后的山路上,傳來幾聲喇叭聲,從反光鏡里,羅二看見,兩輛卡車轟隆地開了過來;車廂上,帶著白sè鋼盔,黑sè大圈墨鏡的法jǐng,威嚴肅穆。

  卡車上,十幾個插著死刑標的男女,垂頭喪氣地倒綁雙手,目光呆滯。

  卡車從吉普車旁開了過去,一眾法jǐng把死刑犯拖下車,準備行刑;一個穿著中山裝的漢子,開門走出駕駛室,拿著牛皮公文包,直直向吉普車走來。

  遠遠地,中山裝仔細瞅瞅車里,見凱利伸出車外的黑手,比劃了幾下,遂掉頭離去;到了現在,羅二才發現,老松竟然有當中介的潛力。

  空手套白狼,蛇鼠有道,松兆明怎么發財,他不管,但那些死刑犯,還是讓羅二遲疑不決,他可不想無意間成了島軍的幫兇。

  “羅,你放心,這些人是西凱河號案的兇手,都是上帝拋棄的野蠻人,當藥引子算是贖罪了,”仿佛知道羅二的擔心,黑大個低聲說道。

  西凱河號游輪,是一條往返新加坡高雄的客輪,羅二也聽說了,一百多乘客船員,被洗劫一空,沉船拋尸。

  “那行,”羅二臉上碩大的墨鏡,看不出表情;松兆明點頭,推門下了車。

  跪成一排的死刑犯,在開槍的口令下,“呯、呯、呯”,先后被打倒在草地上;十七個人癱倒在地,卻只有七個人頭下淌出了粘稠的鮮血,剩下的都是被嚇癱在地,屎尿齊出。

  反背吊綁,褲腳扎繩的十個死刑犯,沒人理會,法jǐng們迅速查驗完七具尸體,也不看遠處站立的兩個美軍軍官,很快蹬車離去。

  卡車揚起的灰塵還沒散盡,羅二已經大步上前,揮手間把十個死刑犯,收進了空間。他實在的不愿意呆在這yīn森的山谷里。

  “走了,怎么回去,”經過松兆明身邊時,羅二低聲說道,自顧自鉆進車里。

  “哦,走了,咱們這就走,”松兆明使勁眨巴幾下眼睛,也沒看清,羅二到底是收了什么,速度這么快,也沒見他手上拿什么東西。

  和想象中血淋淋的場面不一樣,讓黑大個暗暗松了口氣,他可不愿拉著一車人體器官,滿世界亂跑。

  不過,當松兆明發動起汽車,掛上車檔的時候,明顯身上一震,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禁不住渾身肌肉一僵,差點把吉普車開進路邊的深溝里。

  當汽車駛上柏油公路時,松兆明嘶啞著嗓子開口了,“羅,下次去監獄吧,這里太血腥了。”他對自己奇怪的想象力,很是后悔。

  “好,”羅二淡淡地答道,他已經看見,護腕空間里,十支綠幽幽不動自傳的藥液,裝在jīng巧晶瑩的藥劑瓶里,已經整齊地排列在十字架一頭的凹槽里。

  回到尚德公司的大院里,松兆明駕車離開時,透過墨鏡鏡片,羅二能感到,這個對自己抱有戒心的家伙,雖是強裝鎮定,心臟跳動的卻猶如戰鼓在不停的擂響。

  “也好,哪天讓凱利去給他上上課,既然敢上我的船,下去就難了,”心里冷笑著,羅二慢步上了樓梯。

  轉天,當第二船金礦石送回臺北時,羅二也接到了瑪麗的電報,“我親愛的丈夫,你一個人干活別太累了,我在娘家等你,”

  言下之意,交易達成,但羅二要拿下民答那峨島上三十平方公里土地,美國zhèngfǔ不管了,他還得去和當地zhèngfǔ軍拼上一把。

  電報里深層次的含義,羅二沒看出來,反正別墅外偷窺的那個特工,已經成了一瓶燒刀子藥劑。

  最讓他放心的是,他可以在民答那峨島上,毫無顧忌的下手了。

  “知道了,”三個字的回電,輾轉太平洋上的兩個中繼站,從尚德公司,發往美國紐約。

  至此,一條隱隱的利益鏈條,把羅二和瑪麗,再次拴在了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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