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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章、秋風四起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羅二的朝戰

  當松兆明一身軍便裝、走下從rì本返回花蓮機場的運輸機時,黑幽幽的臉上,說不出的滋味;經過rì本早稻田醫學院專家的集體會診,他被愉快地告知,他的肺部健康無虞,那早先的晚期肺癌,確實是誤診了。78

  按理說這個上尉應該暗自慶幸,甚至應該喜慶地跳起恰恰舞,或者暗自悲痛一場;能健康地活下去,那是上帝的恩賜。

  上帝?松兆明拎著簡便的行李,嘴里是說不出的苦澀,腳步也有些遲滯;也許,他是躲在上帝腳后跟的那個寵兒,還等著自己還賬呢。

  當他主動地喝下那第三支詭異的綠sè液體時,松兆明就知道,羅二絕對是不安好心,拋給自己一塊大餡餅時,拋來的那是什么樣的眼光啊,憐憫?幸災樂禍?都有點吧。

  凱利上門討債,只要二十萬美金,沒有張口要三十萬,那是因為,羅二扔給他的那支藥劑,人家算是賞賜的了,不要錢。價值十萬的人情,自己有點承受不了。

  作為一名情報官員,松兆明心里明白的透亮,那醫治好他疾病的藥劑,價值幾何;不用多想,堪比金礦的錢景,甚至,金礦儲量有限,也沒有它值錢。

  深感后悔的松兆明,對自己在臺北陸軍醫院里的大嘴巴,直接腸子都悔青了,這么大的生意,竟然隨口透漏給了醫院,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想想遠在美國的表弟,那個在修車領域里掙扎的家伙,還有一大幫子親屬,松兆明眼睛一亮,要是把這藥劑的銷售代理,拿到一個州的銷售權,那今后退役的rì子,也不是那么難受的。

  現在是zìyóu國家資本發展的黃金時期,那救命的藥劑,根本不愁賣不出去。

  不過。當他坐進下屬的汽車里時,剛才還興奮的腦袋,忽地清醒過來;人家憑什么要把一個州的銷售權,無緣無故地交給自己?甚至,自己還yīn了羅二一把。不被記恨就萬幸了。

  況且。凱利賣給陸軍醫院的那批藥劑,現在估計已經到了歐洲最好的藥學實驗室,破解配方的時間,不會太長吧。

  粗大的手指。無奈地搔搔短硬的頭發,松兆明很是惱火。

  喜優摻加的松兆明上尉,坐車直奔羅二別墅的時候,羅二也坐在走廊外的草地上,搖椅晃悠悠的。讓他半睜的眼皮,抬不起半點jīng神。

  昨晚給了羅靈一個驚喜,一瓶燒刀子下肚,讓這個緩過勁的丫頭,大發雌威,床第間的交手,竟然和自己打了個難分難解,最終以平局告終。

  這不,jīng神煥發的羅靈。趁著女主人不在,軟語相求,大清早的,就在前院的草地上,擺開了燒烤的架勢。還把副官張卓文也給叫來了。

  看來,得給丫頭也買個住房了,省得住在公司辦公室里,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出門。

  前幾天。給樸姬善已經發了電報,估計現在城堡里的中藥材倉庫。也收拾好了,有了jǐng衛排的看守,出不了大問題。

  還有遠在天邊的大力,不嫌亂地發來電報,告知自己,黨籍也可以恢復,要求自己寫出書面申請,簡直是要了老命了。

  對于大力的召喚,羅二是心有戚戚,或者是有心無力了,腳踩兩只大船的本事他實在是本領不夠,說不得掉進哪潭深水里,游泳無望啊。

  十八種中藥材,還有那個水銀,自己是從哪里想到的,奇怪了。

  一腦子漿糊的羅二,躺在搖椅上,也合不上眼睛,楞楞地看著遠處高大的楓樹,那片片在風中抖索的紅葉,不也是驚俱落地的片刻嗎。

  陣陣拂面而過的清風,讓羅二忍不住意圖個寒顫,秋風四起的rì子,還真是難耐心里的暴躁。

  抓起小桌上的水果刀,捏住一個鮮光的蘋果,指間寒光掃過,薄如蟬翼的蘋果皮,象一條彎曲的絲帶,墜成了一串晶瑩的項鏈。

  小心地捏著白亮的蘋果,羅二靠在椅子上,瞇著眼咔咔地啃著,“這兩個鬼子,還是沒有耐心。”

  別墅前的那條柏油路上,“吱”,先后兩輛汽車,停在了當地,凱利和松兆明,先后下了車。

  兩個心思各異的鬼子,看見對方,不由得一愣,隨即哈哈笑著一個擁抱,肚子里的鬼話,就不說了,反正嘴上說出來的,是相見如此愉快的廢話。

  洋鬼子來了,羅靈趕忙拉過來兩把敦實的塑料坐椅,讓客人坐下,只有老神道道的羅二,絲毫太屁股的禮貌也欠奉了,只是眼皮子撩起來,懶洋洋地舉了舉手里的半個蘋果。

  一個是自己的手下,一個是自己的欠債人,有什么禮貌可講的。

  “不用,謝謝,”松兆明擺擺大手,對羅二舉蘋果的謙讓,開口婉拒;只有凱利,默不作聲地坐好,面含微笑。

  “咔嚓”,奮力咬了口蘋果,羅二怪異地看看黑大個,對他的實在相當奇怪,半個蘋果你好意思要。

  “呃,”立馬知道自己會錯意的松兆明,尷尬地拉過椅子,大刀金馬地坐好,發燙的臉皮幸好別人看不出來。雖然比起以前,松兆明瘦了不少,但現在他的jīng神明顯矍鑠了太多,已經是一個健康的軍官了。

  啃掉最后一塊果肉,羅二手指一彈,蘋果核劃過一道拋物線,準確地躍進遠處的垃圾筐里。

  “咳,兩位早上好啊,”羅二清清嗓子,瞇眼看著裊裊走來的秘書,笑瞇瞇地拿過一杯熱茶,拿在手里慢慢把玩;說話間,他的眼睛卻是連瞅也不瞅鬼子,全部的眼神,投在了羅靈的臉上。

  羅靈沖著老板聳了下jīng致的鼻子,擰身去給張卓文打下手去了;腌制肉塊、魚塊,還得是副官的拿手好戲。

  “呵呵,老板,您要的十八種藥材,各樣采購了三十斤,水銀也是三十斤,”凱利顧不上理會羅二臉sè,低聲地匯報著,“但是那個人參。只有黨參和西洋參,您看行不?”

  “暫時夠了,就送到我別墅里吧,費用走公司的帳,”羅二仰著頭。暗暗思索一下。笑嘻嘻地看著凱利,“凱利,你放心,給上那些科學家一百年。他們也破不開我的獨家秘方。”

  “呃,”聞聽羅二的開解,不但凱利隱隱的急切,不翼而飛,就連在一旁豎耳傾聽的松兆明。也是心里暗喜。

  “他們根本想不到,藥劑還得需要一味藥引子,”羅二若有所思地看著兩個鬼子,片刻,笑呵呵地拿起雪茄盒,給兩人殷勤地遞上一支。

  “正宗古巴手工雪茄,來來,先嘗嘗,”羅二迅速翻臉的熱情。把兩個鬼子嚇了一跳,遲疑地接過羅二扔來的打火機,熟練地灼靠一番,點上。

  五百元一根的雪茄,雖然比不上羅二私藏的頂級雪茄。但對于識味知髓的連個煙鬼來說,今天已經是過年了,啊不,是過圣誕節了。

  羅二手上三種級別的雪茄。也是看情況下菜,越是有好處的談話。出手越是大度,收益嘛也有差別的。

  “那什么,羅,你說的藥引子,是什么東西,好不好找啊?”終于逮住機會的松兆明,貪婪地把煙氣吞進肺里,好久才舒爽地吐了出來,哪里有前幾天將死的絕望。

  生活,眼看著不是更好嘛,面對羅二悠閑奢侈的生活,要說不眼饞,那顆是冤枉了松兆明上尉,他現在眼睛都是紅的。

  或許是藥效的原因,這個有著強烈戒備心理的情報上尉,對羅二絲毫么有在醫院里的隔閡,反倒是絲絲的親近,使得他恨不得蹲在羅二身邊,拿到那愈發心動的賞賜。

  羅二也不知道,他給民兵們送上的藥匣,和綠sè藥劑的效果,基本同樣,受惠者對他認同感、親近感,還有隱晦的服從xìng,會隨著時間的延伸,漸漸強烈。

  沒有回答松兆明的疑問,羅二認真地看了眼凱利,“凱利,藥劑對身體的好處,你心里清楚,健康是最重要的,“瞥了眼聳聳肩的松兆明,老板大方地一擺手,”下次,你可以免費使用一支。”

  不同內外,不同待遇,哪怕是自己不用,出手一倒入賬就是十萬,凱利很是眼眶一熱,老板太好了。

  “記住了,你身上的小毛病也不少,喝了它,松上尉就是你的榜樣,”見不慣凱利jiān商的嘴臉,羅二還是囑咐了一句,人家給自己賣命干活,起碼得身體強壯了不是。

  安頓好自己的下屬,羅二小口品著香茶,他現在自己都發愁,雪茄要最好的,喝茶也要高檔的,何況吃飯穿衣了,大力肯定沒有這樣的待遇,要是去了云南,哎,咋辦呢。

  不愿意虧待自己的羅二,早先崇高的口號喊了一遍又一遍,現在確實有點撓頭了;他不難想象,大力的下一封電報,間隔不會太長。

  再想想那恐怖的政審,羅二瞬間一陣頭昏眼花,趕忙搖搖腦袋,把自己清醒過來。

  “老松,想發財?”盯了松兆明一眼,羅二出其不意地問道,聲調里確實沒有調侃的意思,他怕把這個人高馬大的家伙,給刺激地跑掉了。

  羅二的直爽,讓松兆明心里十分舒坦,也不遮藏,麻利地點頭,“我那表兄弟,在堪薩斯家鄉有一間修理廠,眼看經營不下去了,那藥劑的經銷權,你看能不能給一個州的,”

  在羅二灼灼逼人的注視下,松上尉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也是,要想在美國找經銷商,不用羅二cāo心,瑪麗一個電話,會有大批資金雄厚的商人,飛蛾撲火般跳過來。

  “老松,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羅二頓了頓,慢悠悠地吸了口醇香的雪茄,“你忘了,我說過你欠我三條命,這點,凱利是證人。”

  凱利是聽老板說過這話,雖然不懂其中的意思,但他還是很快地點頭,掃了松上尉一眼,對于這個家伙突然提出的要求,很是不忿。

  收斂了一副求人的模樣,松兆明臉sè緊繃,他知道,說重點的時候到了,如果是羅二提出非分要求,自己肯定會掉進水潭里,但如何游泳還得看自己了。

  “藥引是機密,我告訴你也無妨,那玩意以后還得你出手幫忙,”羅二淡淡地看著遠處架子上的炭火,羅靈已經拿著長長的烤肉叉,開始烤肉行動了。

  張卓文在一身家居便服的羅靈跟前,還是心神不定的樣子,讓羅二嘴角勾起絲絲冷笑。

  “沒一副藥劑,都需要一個人的,”羅二清淡地說著,用食指在自己腦門上指指,“部分、或者大部分零部件,熬制進藥劑里,”

  說話留三分,羅二現在也養成了私藏的習慣,尤其是和鬼子打交道,說謊是必須的,也是個好習慣。

  他這風輕云淡的一句話,在凱利和松兆明的耳中,不亞于拉響了一顆手雷,把兩個貌似英俊的鬼子,驚得臉部抽搐幾下,腦袋里轟轟作響。

  凱利尚且罷了,他還沒享受到這昂貴的藥劑。

  松兆明不然,飛速旋轉的思維力,莫名其妙地想起,不知道是從哪里看到的一篇文章,講述了野蠻大陸上,那沾血的滿頭,還是越熱的鮮血,治療癆病效果越佳。

  癆病,不也和肺部有關嘛,想到這里,松兆明胃部飛快地收縮痙攣,忍不住“哇”地就是一口,把不多的早餐,直接吐在干凈的草皮上。

  “我考,”端著手里的茶杯,羅二蹭地竄出老遠,惱怒地嚷道,“老松,你丫的錢多了是不,請工人清掃你付賬。”

  不但是他,凱利也手腳利落地退出五步,再看向老板的眼神,已是萬分敬仰了;不愧是殺人如草的主,那出來的秘方也驚天動地了,凱利現在對羅二手里的藥方,那點點偷窺的心思,化為烏有。

  只有長臂支在地上的松兆明,還在鍥而不舍地吐著,那綠瑩瑩慢慢旋轉的藥液,讓他把膽汁都快吐干了。

  松兆明異常的反應,把羅靈和張卓文也遠遠地嚇了一跳,趕忙跑了過來,站在老板身后,詫異地看著這位起死回生的上尉。

  “沒事,舍得舍得,他不舍得一地惡心,哪來的老年美滿,”羅二隨意地說了句漢語,“走了,吃烤肉去。”

  在羅二善意的邀請下,凱利尷尬地搖手,“老板,松上尉不舒服,我想他需要幫助,”說實話,他也似乎看過類似的文章,現在不嘔吐滿地,已經是神智強大的jīng英了。

  草地上炭火架上,一塊塊金黃松軟的牛排,香氣撲鼻的魚肉,加上各式作料,讓圍在四周的三個年輕人,吃的笑語嫣然歡聲一片;當然,紅酒佐口是必須的。

  當羅二把鮮艷的紅酒,暢快地倒進嘴里時,原本安慰松兆明的凱利,遠遠一眼看過,也撲在草地上,哇哇地吐了出來。

  好在,羅二站在上風向,他倆再怎么丟臉地嘔吐,也無關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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