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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力參觀羅家山的時候,武蒙國率領自己的特戰兵,悄悄地鉆進了山區;在一處偏僻的密林里,幾名剛剛到達的特戰兵,端起手里的步槍,開始熟悉武器。
“噠噠噠,噠噠噠,”短促的三發連射,點射,甚至是長長的掃射聲,在密林里不斷響起;這里距離羅家山還有六七公里,根本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不錯,這玩意比美械威力大,部件也簡單,”用槍步擦拭著發燙的槍管,武蒙國對手里的武器,微微點頭;不光是他,身邊的伙伴們,也是樂呵呵的。
一個小時的熟悉過程,足夠這些悍兵校正準星了;在國內,他們已經接觸了這種大威力突擊步槍。
“整隊,”收拾好槍械,吃點干糧,武蒙國帶著小隊戰士,踏上了征程;他們前進的路線目標,已經有友軍提供了詳細的地圖,正是羅家山正北面的大山。
快速行軍的路上,當先打尖的,是一個矮個子士兵,這個苗族小伙子,因為擅長山地攀登,被從普通連隊,一年前特招進了隊伍。
“阿海,注意四周的動靜,尤其是狼狗一類的野獸,”小心地叮囑一句,心事重重的武蒙國,拍拍阿海的肩膀,讓他出發了。
“排長,你放心,還沒有我對付不了的野家伙,”摸著胸前掛著的突擊步槍,戰士阿海,笑瞇瞇地答道;他對友軍提供的ak突擊步槍,很是愛惜,尤其是彈藥大方的很。
這種皮實耐用的步槍,國內也是剛剛引進。就算是特戰營里的弟兄們,現在也不是人手一支。
“就是,我們手上的家伙,真打起來,敵人一個連也不夠吃的。”另一名大高個士兵,不以為然地點點頭,他的手里,赫然提著一挺大口徑輕機槍,三十發彈夾。早早上了膛。
“娘的,你們還真以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了,”眼睛冷冷的一掃,武蒙國低喝一聲,“今晚的任務,是攻進羅家山,擒獲逃犯羅本初。想活著回國的話,都給我小心了。”
武蒙國的技戰能力,在特戰營里,幾乎沒有對手,要不是他的學歷太低。早就成了連級干部了;被他這么一吼,其他的大兵,也不敢多說了,悶著頭只管走路。
多嘴的阿海,直直溜出了老遠,打探道路去了。
說實話。要是武蒙國一早知道,自己到朝鮮的任務,是來找羅二的麻煩。肯定會把自己搞出個感冒發燒之類的毛病,甩掉這個讓他郁悶的所謂機密任務。
他不想來,大力還不想來呢,當列車經過鴨綠江后,大力才被授權打開了密封的命令。
當夜色沉黑后,武蒙國小隊。也登上了那座大山;海拔兩百米的大山,成了他們今晚攻擊行動的出發點。
趴在山頂上的樹林里。武蒙國看著眼前陌生的羅家山,不用夜視儀,燈火通明的小山大院,還有那個讓他詫異的巨大城堡,看的是一清二楚。
大旗招展的城堡,可把武蒙國這幾個大兵,看的目瞪口呆,“太牛叉了,”縮在一塊石頭后面的阿海,忍不住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尤其是大旗上那楷體的羅字,望遠鏡里看去,武蒙國眼里酸的難受;“沒錯,是二哥,他就在那里,”也只有羅二的驕橫,才可能在這個海灘上,肆無忌憚地掛起自己的旗號。
不管大家怎么看,命令就是命令,大兵們各自找好位置,一字排開趴在了背包上,遠遠地看著山下的城堡;手里的槍械,也收拾利落了。
現在國內的情況,由不得他們有其他心思,哪怕武蒙國這個跟隨羅二多rì的老兵,也得為國內的親屬擔憂。
看看表,武蒙國碰碰身邊的大個子,“傳過去,休息一小時,整十一點,發起進攻,抗拒者,“猶豫了一下,他咬著牙繼續道,”殺無赦。”
“是,”大個子奇怪地看看排長,扭頭傳出了命令;武蒙國話里的擔憂,這個直腸子的機槍手,也能清楚地聽出來。
直到現在,大力和武蒙國,也沒有透漏,命令里的羅本初,就是原先352團偵查連連長,而是含糊地一筆帶過;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月色已經被烏云遮蔽,呼呼的海風,吹在臉上很是涼爽。
嘴里嚼著干糧,武蒙國正轉動著腦子琢磨,是不是給羅家山遞個消息,耳邊,大兵阿海,輕聲地叩動了頭上的鋼盔,“噔,噔噔。”
這是有異常的jǐng告,羅二在偵察連里的習慣性動作,被大力直接用上了,連改都懶得改,好用就成。
尤其是羅二死纏爛打的性格,被大力和武蒙國,在特戰營的訓練中,淋漓盡致的發揮,打得陪練的部隊,叫苦不迭。
抓著手里的槍械,大拇指按在保險上,幾個大兵,同時屏住呼吸,眼睛四下掃動;“嗖,嗖,”不遠處的林子里,傳來了輕微的響動,很快又沒了聲音。
“咦?”靠前的阿海,狐疑地左右看看,正要扭頭說話,“蹭”,一個小牛犢大小的黑影,無聲地在遠處躍起,直愣愣砸了下來。黑影的下方,正是尖兵阿海。
帶著三個新收的狼狗,大灰已經把羅家山外十里弧形地帶,當成了自己的狩獵地盤;就在武蒙國他們,剛剛踏進山腳下時,它就遠遠地跟上了。
武蒙國身上的味道,大灰還清楚地記得,要不然,今晚的大山上,或許會死掉三只狼狗,但是這幾名狡悍的大兵,也得全數留下做了肉食。
雖然武蒙國身上的味道,讓大灰歡喜不已,但他和這幾個大兵,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氣,還有這拉開的架勢,把大會激怒了。
好嘛。你們是來偷襲的,班門弄斧的手段,還真敢拿出來;圍著這幾個大兵繞了幾圈,大灰散開自己的三個小弟,當先闖了過來。
在打灰的眼里。凡是打落二注意的人,決不能放過,最好是當做鮮肉啃了。
大灰躍起的瞬間,大兵阿海后方的武蒙國,眼仁猛地以縮。大張著嘴巴,身子一時僵住了,他的耳邊,也同時響起了蹬蹬的聲音。
“靠,”機靈的阿海,來不及掉轉槍口,抓著突擊步槍。直直橫在胸前,“碰”,眨眼間,大灰已經惡狠狠地砸了下來。
上百斤的重量,冷不丁按在了阿海的胸口。雖然有步槍橫亙在中間,但巨大的沖擊力,“咔嚓”,隔著槍身,砸裂了他的胸骨。
“大灰!”就在大灰張開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時。武蒙國終于叫出了聲,這個和二哥寸步不離的大狼,它的到來。也說明了,二哥就在附近。
想想二哥夜間的戰力,那百步外指哪打哪的飛刀,武蒙國忽地沒了拿槍的勇氣,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愿意讓自己手下的弟兄們。毫無意義地死在這里。
身后,兩側的聲音。說不定,二哥就拿著鋒利的m4,冷眼看著自己這幾個人。
想到這里,武蒙國渾身一個勁地發麻,隨即有了決斷;罷了,打不過是現成的,裝好漢就蠢了。
他的呼喊聲,讓前面的大灰,愣了一下,扭頭用猩紅的眼睛,盯著這個“老熟人”。
大灰沒動,阿海旁邊的大兵們,嘩啦各自掉轉了槍口,本能地就要開槍;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大家伙,還是讓大兵們膽寒。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厲聲喝止道,武蒙國丟下手里的步槍,緩緩站了起來,雙手也慢慢舉起。
“排長,你干什么?”機槍手一看排長的窩囊樣,大聲地抗議,手里的槍緊緊地抓著。其他的大兵,也不明白,一項強硬的排長,怎么成了怕死鬼。
“不想死的話,聽我的沒錯,”武蒙國苦笑著,“它就是大灰,老連長的那只狼。”
話音剛落,幾個兵驚呼一聲,禁不住倒吸口涼氣。
羅二和大灰的故事,在特戰營里,已經被大力和武蒙國,酒后口不擇言,講了一遍又一遍,這幾個大兵,都能把羅二的事跡,順流地背下來。
尤為耳熟能詳的是,羅二夜間百步穿楊的飛刀,以前他們想想就眼熱,現在卻是身上只起雞皮疙瘩。如果老連長來了,那,不打也罷,打了就挺尸。
不約而同地,幾個大兵,放下手里的槍,眼睛盯在了排長身上,“那今天,咱們要抓的,是老連長?”一臉震驚的機槍手,不確定地問道。
就連大灰腳下的士兵阿海,也停止了掙扎,支愣著耳朵,等著排長的答復。
“沒錯,是他。”嘆口氣,武蒙國說著,挺直了身子,“大灰,我們也是不得以,你放了他吧,那是我的兄弟。”
大灰不屑地看看武蒙國,嗓子里哼哼著,走到了一旁;同時,在大兵們的四周,三只兇惡的狼狗,眼里閃著絲絲紅光,露出了身形。
“靠,還有三個,”一個大兵不經意地看了眼四周,嘴里驚叫一聲,手里的槍也仍遠了。
此時,幾個大兵都放下了手里的家伙,友好地舉起雙手,大灰的惡名,他們可是聽在了心里。
也許,被騙的感覺,淡淡在胸。
“二哥,你在嘛?我的老武啊,”武蒙國茫然地四處看看,拉著嗓子喊道;但是,除了四只來回溜達的畜生,他聽不到二哥的動靜。
“我也不知道,命令里的目標,是你!”發泄地喊了一聲,武蒙國失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概,二哥是不愿意見自己了。
他哪里知道,此時的羅二,正在酒桌上,和大力說著心里的不滿。
大灰見這幾個蠻有顏色的大兵,都丟下了武器,慢騰騰走到武蒙國跟前,嗚咽了幾聲,掉頭向山下走去。
“走吧,跟著它下山。”武蒙國淡淡地說道,抬腳下山,“槍械就扔哪里,有人給收拾,丟不了。”扔過來的話,讓幾個大兵,無奈地跟在了身后。
頭一次,他們有了被繳械的經歷,還是無可奈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