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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章、五足鼎立才穩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羅二的朝戰

  凌晨,干冷的寒風拂面,去而復返的羅二,和滿眼血絲的王麻子,站在了美斯樂東北面的高地上,正是在這里,胡友德擒獲了情報員張卓文,但時間不過十來個小時,已經是人去事非。

  胡友德死了,死在了擔架上,他的親信連長王麻子,悲憤地舉全連之兵,要給自己的營長報仇。

  只有躺在擔架上的伊萬,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過,他也只能蜷縮在角落里暗撫傷口;能和羅二平起平坐的日子,悄然褪去。

  羅二反復無常的手段,狠辣的笑臉,伊萬算是徹底領教了,領教得毛骨悚然;只要他還想著毒品的買賣,那得罪羅二的事,是永遠不會發生在他身上,命只有一條,何必與自己過不去呢。

  再說,羅二還是救了自己的性命,那戰斗的“友情”,就是一條厚厚的人脈,他哪里舍得放手。

  看來,必須得拿出自己的底牌了,被合作伙伴小瞧了,那今后的生意也沒了底氣;暗暗打定主意,伊萬緊了緊身上的大衣,趴在擔架上閉眼休息。

  鑒于隊伍行軍疲憊,王麻子強打精神,要求讓弟兄們再休息兩個小時,“少尉,這來回跑了將近一百里的山路,誰也受不了了,”

  羅二抬頭看看天色,現在是黎明前最黑的時刻,也是偷襲的最佳時間,不抓緊這一個小時的空隙,等到天亮了,那傷亡是不可避免的增加。

  羅星漢手里的炮手。那可不是泥捏的,人家也是拼打殺出來的悍兵,輕視不得。

  要打,就得突然襲擊。打他個措手不及,失了先手還不如不打。

  “王連長,你帶著你的人,就在這高地上展開,我先進去,看能不能把他們引出來,”羅二看看王麻子,“今天這一仗。是你欠我的,”

  “是,是,要是我們營進駐這里。少尉你放心,供貨只給您留著,其他人想都別想,”王麻子媚笑著應承道。

  到了這會,還想著地盤。難怪你們會被趕出云南,羅二心里冷笑,也不多說,揮手帶著三個手下。快速下了高地。

  在羅二的眼里,他只要不是遇到頂尖的狙擊手。三百米范圍內的黑夜,完全能躲避敵人的探查。

  “你們三個。找好地形,給我守好退路,”低聲吩咐一句,羅二潛身摸進了鎮子。

  抬眼細細看去,鎮子里,崗哨林立,一明一暗的守衛,身上淡淡的紅光,就多達十幾處,要是羅星漢有了機槍,肯定會安排重火力哨位;不愧是軍事學校出身的,羅二贊嘆一聲,閃在了角落里。

  凌晨時分,正是人體最松懈的時候,慢抬腿高落腳的羅二,猶如一只滑溜的小魚,左手反扣刺刀,右手前伸,滑向了草屋旁;那里,有兩個守衛在低聲地聊著。

  當一個守衛點起一根土煙,正要吐出煙圈的時候,腦后寒風掃過,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已經悄然被收進了護腕,化作一點光芒掛在了空間四壁上。

  那個趴在草墊上的暗哨,發覺不妙,正要扣動扳機,一個黑影撲了過來,手掌閃動,連人帶槍收進了護腕;“呼”,羅二蹲在地上,緩緩吐了口氣。

  通往鎮中心高腳樓的路上,還有四個哨位,至于其他的,羅二并不在意;擒賊先擒王,嘍啰還是能收編的,得給王麻子留點人氣不是。

  不緊不慢地收拾了四個哨位,羅二摸到了高腳樓外,雙眼掃動間,也忍不住暗罵一聲,“你個該死的本家,也太怕死了吧。”

  高腳樓沒有外墻,一樓是八根磚砌的支撐柱子,無遮無攔的,除了那個木制的樓梯,站在地面上通透無疑;何況,警戒的炮手們,還配備著大號手電筒,不時來回查看。

  十幾個炮手,分成四組,把守著一樓的四角,根本不給羅二上樓的機會。

  看看二樓上的窗戶,羅二默記好方位,戴上了墨鏡。取出了三顆大號眩光彈,擺在手邊。

  “啪”,挑出保險銷,松開握柄,感覺著彈開的拉簧,羅二投出了眩光彈。

  “啪啪”,連串投出的三枚眩光彈,準確地落在了守衛腳下,沉悶的爆炸聲中,三道刺眼的亮光,猛然間照亮了高腳樓下,讓這些警惕的炮手們,眼前突然一黑,哇哇地叫喊起來。

  趁著混亂的空擋,羅二繞過支柱,幾步竄上了樓梯,剛來到二樓走道,面前蹬蹬的跑動聲,一個黑影不吭不哈地沖了過來。

  什么東西?羅二側身,揮腿直踹了過去,巨大的力量,把緊貼地面的黑影,嗷嗷地踹飛了出去,啪嗒掉在了樓下。

  好家伙,夠陰險的,也不知道羅星漢什么時候養了狼狗,白天連面也沒露;羅二不再遲疑,上前一腳踏開了緊閉的房門。

  他知道,高腳樓就一間大屋,三樓是一個瞭望臺,上面或許還有守衛,只能硬著頭皮沖進去了;四周漆黑一片,要是那些守衛胡亂開槍的話,他能不能躲過去還兩說。

  “咔吧”,木制的大門,被一腳踢得碎裂開來,木屑碎塊四散的同時,“噠噠噠”,大屋里一串子彈飛射,止住了羅二的腳步。

  “什么人,膽敢襲擊土司楊家自衛隊?”屋里傳來的怒喝聲,分明就是羅星漢的聲音,沖鋒槍掃射完畢,立馬又是不斷地點射。

  赤著腳的羅星漢,站在大屋的角落里,手里兩把,啪啪地不斷射擊,他要用子彈給自己換來時間,樓下的守衛馬上就能趕上來。

  側耳聽聽樓下轟亂的腳步聲,噼啪的槍聲也在身后響起,頭頂上的三樓,傳來了高聲叫罵。羅無奈地取出手榴彈,飛快地扔進了大屋。

  “蓬”,在羅星漢絕望的大喊聲中,一枚眩光彈再次爆亮。把屋里照的一片慘白;在羅星漢的叫聲中,還夾雜著一個女子的尖叫聲,更是引得樓下大亂。

  幾個羅星漢的親信炮手,舉槍就往樓上沖,卻聽見腳下傳來當當一陣滾落聲,沒拉的及細看,“轟、轟”連串的爆炸,把結實的樓梯。當即炸塌了。

  此時的羅二,已經滾身撲進了大屋,把留著眼淚的羅星漢,砍倒在地。輕松綁了起來;那個光著身子的女子,也被不客氣地一掌打昏。

  羅二突襲的暴露,驚動了羅星漢散布四周的手下,附近草屋里,借宿在村民家里的精壯漢子們。紛紛丟下懷里的各色女人,怪叫著舉槍向高腳樓圍了上來。就連站崗的守衛,也紛紛起身,放棄了位置。和大股的人流一起,向高腳樓跑來。

  那輛守衛森嚴的裝甲車。卻一直沒有動靜,大概是還沒找到能開動的炮手。

  經過兩次損失。羅星漢現在手里的兵力,也就不到二百人,躺在床上靜待佳音的他,如今死狗一樣翻滾在地,陰狠地盯著羅二。

  “德尼爾森少尉,是你?”眼淚鼻涕一大把的羅星漢,不甘地高叫著,無奈身上的繩子,困得太緊,抬頭都困難。

  “沒錯,是我,羅隊長,”羅笑呵呵地蹲了下來,啪啪地拍打著羅星漢的方臉,“你十里相送,我也是依依不舍嘛。”

  羅二的話,震得羅星漢渾身一顫,完啦,自己派出去的弟兄們,估計是兇多吉少。

  “我那些人手?”羅星漢顫巍巍地求證道,眼里已是死灰一片。

  “死了,一個沒剩,”簡短地答道,羅二抓起了他的衣領,“讓你樓下的那些人,都放下武器,不然的話,”抬手,一道寒風閃過,扎向身后寬大的傳呼。

  “哎呀,”一聲慘叫,窗外傳來普通的跌落聲,羅星漢的一名炮手,被羅二的刺刀,砸下了二樓。

  “你想干什么?”羅星漢無力地問道。

  “我的事和你無關,你只要放下武器,我還是很大度的,或許會留你一條生路,刀槍不加身。”拉著羅星漢,羅二把他按在了門口,用腳踩著,“喊吧,讓你的人趕緊放下武器。”

  羅二的話,雖不可信,羅星漢也只有使勁揚起頭,“留下的弟兄們,不要開槍,我的羅星漢。”

  聽著羅星漢哇哇的泰語,羅二也不在意,掏出雪茄,啪地慢慢點著,眼里的寒光絲毫沒有減少。

  樓上出來羅星漢的喊話,讓圍上來的炮手們,漸漸穩住了急切的沖擊,但他們手里的槍,抓的死死的。

  “蹬蹬蹬“,三樓上,沖下來兩個炮手,兩把沖鋒槍瞄準了羅二的側身;刷刷,兩道亮光一閃,炮手的咽喉處,m4牢牢地穿透了喉骨,滴血的刀尖從脖后穿出。

  “沒眼色,”羅二拍拍身上的浮土,“老子最恨背后打黑槍。”

  最后的依仗沒了,樓梯也被炸塌了,羅星漢苦笑一聲,正要張嘴。

  還沒等羅星漢命令手下棄械,那些圍作一團的炮手身后,連串震耳的槍聲,呼啦啦打倒了幾十個炮手。

  “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隨著一聲高喝,上百名端著槍械的大兵,把慌亂地炮手們,連帶高腳樓,呼啦包圍。

  身后的突襲,打得一眾炮手,急忙調轉槍口,和圍上來的大兵們,近距離對峙起來,兩方的人馬都在大聲地叫喊著,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

  隨時就能爆發的對射,讓兩邊的人們心里突突亂顫,就連跟過來的王炳錢三人,也不敢輕易亂動。

  大喊一聲的王麻子,見這些土著炮手,竟然想火拼到底,腦門上轟地一熱,怒吼道,“機槍,機槍準備,”人群一分,兩挺掛著亮晃晃彈帶的重機槍,頓在了炮手們的面前。

  不到十米的距離,盅口粗大的槍管,讓驕橫的炮手們,士氣急轉,聲音也小了一成。

  站在過道上,羅二輕輕點頭,王麻子的見機,沒有浪費他的努力,要是這家伙還帶人原地休息,那美斯樂的新主家。就該換人了。

  一把攥住羅星漢的衣領,羅二單手把他高高舉起,另一只手拔出,對著天空啪啪啪就是一陣槍響;樓上的槍聲。讓樓下混亂的雙方,漸漸安靜下來。此刻的天際已經微亮,大家都能看見,被捆成粽子的羅星漢,狼狽地被高高舉著。

  “羅隊長,羅星漢,”羅二歪著臉,淡淡地說道。“讓你的弟兄們,放下武器,”發燙的槍口,死死抵在了他的肋骨側面。正正對準了心臟。

  “我的槍里有八發子彈,打了七發,這最后的一發,就看你了,”羅二的聲音雖輕。但羅星漢已經聽出了濃濃的血腥味。

  要是自己不配合的話,那今天的太陽,是見不到了;羅星漢長嘆口氣,留的青山在。報仇在今后,自己一個當地人。哪還沒機會反口。

  “好吧,算你贏了。”羅星漢抬起臟兮兮的臉,平靜地看著樓下,“各位弟兄,我是羅星漢,現在我命令你們,放下武器。”

  羅星漢的話,聲音不高,卻也能讓樓下聽得清楚,但這些橫行慣了的炮手們,遲疑一下,還是沒有放下手里的槍。

  “我的話你們聽見了嗎,我說放下武器!”最后的幾個字,羅星漢簡直是在嘶吼,自己打不過人家,連手下的崽子們也不聽話了,還不把他給氣死。

  “咣當,”一個炮手順從地扔掉了手里的沖鋒槍,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有了帶頭的,其他的人也先后放下了武器,抱著頭蹲滿了一地。

  抱頭蹲地,是當地火拼不支后投降的方式,和戰場上也沒兩樣。

  四周的大兵們,迅速上前,五人一組,用繩子綁在了一起,要是有人逃跑,那這五個人都活不成。

  歸攏武器彈藥,收押俘虜,拉出警戒線,這些都有人去干,王麻子和王炳錢三人,急忙跑到了高腳樓下。

  現在,樓梯塌了,他們也上不去,只有仰著脖子,“少尉,羅星漢一眾土匪,全數落網。”王麻子嚴肅地敬禮報告,根本不理會氣急的羅星漢。

  朋友歸朋友,但你擋了我的好處,那酒桌下面,刀子可是鋒利的很;王麻子早把羅星漢看成了絆腳石,恨不得替羅二一槍斃了這個曾經的酒肉朋友。

  拉虎皮做大旗的羅二,沖著王麻子點點頭,“那些炮手,能不能補充給你,就看你的本事了,我還有事,你先忙去吧。”

  抬頭看看悲慘的羅星漢,王麻子嘴角一動,卻也不敢吭聲,敬禮離去,他今天的事情還有太多,關鍵是要在最短時間內立穩腳跟,說不得還要求到羅二的門上。

  提溜著羅星漢,羅二回到了大屋,樓下只有王炳錢三人,持槍戒備。

  進屋,啪,羅二把羅星漢丟在了他的女人身邊,玩味地看著他,許久不再說話。

  “德尼爾森少尉,你可不能說話不算,這里我不要了,只要你放我回果敢,什么條件都行,”見勢不妙地落星漢,放下了一貫的傲慢,苦苦哀求著,就差跪地上磕頭了;不過,他身上的繩子,讓他沒法起身下跪。

  “我說過,不會刀槍加身的,”羅二嘆口氣,眼里精芒一閃,“其實,咱倆是本家,我也姓羅,我叫羅本初,原先是志愿軍戰士,”羅二認真地解釋道。

  “不不不,我不聽,我什么也不知道,”慌亂的羅星漢,把腦袋砰砰地磕在地板上,試圖打斷羅二的講述。

  “我恨美國人,可我有一個美國老婆,還有了孩子,我還有一個朝鮮老婆,我很喜歡她們。但是,我回不了大陸,只能在海邊的荒地上混生活。”嘴里淡淡地絮叨著,羅二冰涼的大手,慢慢按在了羅星漢的脖子上。

  “不,不要啊,”哀求聲中,羅星漢身形倏忽不見,化為點點光芒,作為一點醫療能量,掛在了護腕空間里。

  隨手,羅二把羅星漢的女人,也收進了護腕,萬事小心為上,他吃的虧太多了。

  如今,在金三角,羅二有了阿卡族的支持,還有這美斯樂王麻子,加上果敢那邊的93師,對上當地的坤沙、彭家聲,這三打二的局面,已經慢慢形成;只要自己給他們提供足夠的軍火物資,那三家手里的毒貨,基本是跑不掉了。

  “五足鼎立更穩當啊,”隨手整理身上的軍裝,羅二站在窗口前,清晨第一縷陽光,溫和地照在了他的臉上。

  計劃沒有變化快,但他要的結局已經初露崢嶸。

  這個單薄英俊的年輕軍官,把自己的大手,已經安插在了這片重山密林中,他要的,就是金三角的爭斗不息,漁翁的面前,鶴蚌還在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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