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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視的館主 雨下的越來越大,羅二藏身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小水洼,倆人幾乎是泡在了泥水里,眼看著機場周圍不斷掃視的探照燈,羅二也忍不住了。[吉祥]
再不行動,凍也凍僵在這雷區里了,羅二的鼻子微微動了幾下,正要起身,突然看見遠處的一個機棚的大門,嘩啦啦敞開,一輛卡車沖了出來,亮著大燈向南側的碼頭駛去。
“這是?朝鮮人。”任小森舉著望遠鏡,努力分辨著車上站立的幾個人,不過,卡車上的幾個人,臉上的神色讓他猶豫了一下。
“朝鮮人,大概是雇傭的民夫吧。”羅二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不管到哪里,總要有人混飯吃,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走了,”見任小森放下望遠鏡,羅二低著腦袋仔細分辨著雷區里的縫隙,深一腳淺一腳地折返在大片的雷區里;手里端著沖鋒槍,任小森趕忙踩著羅二的腳印,顫巍巍地跟在身后。
他對羅連長的好運氣,那是佩服地五體投地,最起碼沒人敢在漆黑的雨夜里去闖美軍的雷區。
也許是這里的懸崖峭壁,也許是放心雷區的威力,遠處機場上警戒的美軍崗哨,根本沒有抬燈關注這片雷區,就連牽著軍犬巡邏的士兵,也僅僅在機場四周轉著圈。
羅二重點照看的目標,首先是不遠處的那個雷達站,說是不遠,其實還有五百米的距離,他對那個碩大的天線,那是惱怒已久。
羅二知道,美軍的戰機,肯定是依靠雷達的指揮,要不然這大片的海岸線,還有道道荒蕪的山嶺,如何定點轟炸。早先被戰機追著打的經歷,讓羅二恨死了雷達站。
借著瓢潑大雨,留下任小森在身后掩護,羅二悄然越進了雷達站外的機槍工事里;這是一個全隱蔽的水泥工事,這個永久性工事也說明了美軍在島上要長期盤踞了。
拐進工事的小門,憑著敏銳的聽覺,兩個吸煙聊天的士兵,被他準確地捏碎了頸椎骨,癱倒在地上;窮怕了的羅二,飛快地打掃干凈里面的槍支彈藥,就連地上的睡袋也沒放過。
蹲在喘著粗氣的士兵旁,羅二拔出刺刀,在這名粗壯的士兵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洶涌而出的鮮血,立馬染紅了他的護腕;這家伙,還是舍不得自己的鮮血,現那敵人的血液實驗。
輪換了劃開了兩個人的手臂,結果讓他很失望,別人的血液根本不起作用,護腕一點動靜也沒有,大活人還是收不進去。
刀刃在手掌上滑過,羅二苦笑著把血液涂在了護腕上,剛一碰跟前的士兵,護腕隱隱一熱,瞬間一個活生生的士兵,消失在眼前。
“哥們,你也歇了吧,”在士兵驚恐的掙扎中,羅二輕松走出了工事,摸著溫熱的護腕,他高興地笑了;不怕道路艱難,就怕自己守著金山要飯吃,以前是太不活道了。[wWw.GsSjX.吉祥]
穿上雨衣,羅二背起沖鋒槍,晃悠悠走向亮著燈光的雷達站,哪怕是遠處的光柱掃過,他也不加理會。如他所愿,看見他身影的哨兵,只是嘴里嘀咕了幾下,掉轉頭看向他處。
走上臺階,伸手在門上試了試,門沒鎖,羅二轉頭看看身后,機靈的任小森已經摸進了那個工事里;嘿嘿,你小子,想找好東西,門也沒有,也不看看我羅二是誰,能拉下東西嘛。
不再看他處,羅二推門進了雷達站;一股熱氣迎面撲來,夾雜了苦咖啡的腳臭味,差點把羅二給熏吐了;“他瑪德,誰的腳這么臭,幾天沒洗了?”大聲咒罵著,羅二拉下雨帽,把沖鋒槍拽在胸前,“嘩啦”子彈上膛。
羅二流利的叫罵聲,把守著儀器的三個兵唬了一跳,趕忙放下手里的咖啡,彎腰去穿鞋,一時沒認出來羅二的身份。在他們的印象里,也只有查崗的長官才看重環境衛生。
不理會心虛的三個美國兵,羅二大跨步擠到了里間的休息室里,把手按在了倒班睡覺的三個倒霉蛋,涂滿鮮血的護腕擦過額頭,轉眼見床鋪上空曠了。
不再去管身旁的槍架,羅二轉身看向那三個正襟危坐的大兵,“中士,有異常情況嗎?”笑瞇瞇地走進了,羅二還不忘好奇地看看圓形屏幕上的光波。
“報告長官,沒有異常情況,”嘴里迅速地回答道,老成的中士,扭頭認真地看著羅二,這一看,他那滿是橫肉的臉上,一絲警惕剛剛浮起,羅二的左手腕,已經狠狠地壓在了脖子上。
不出意外的,雷達站里清靜了,羅二聽聽頭頂嗡嗡作響的天線,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唉,沒文化真可怕,連拿東西都不會了”晃了晃腦袋,羅二也只有去拿最顯眼的槍支、被褥,還有一套咖啡加熱器,這可是好玩意。
“咯吱”,門開了,一身雨水的任小森鉆了進來,他對羅二的行動,很是不放心,一咬牙跟了過來。
“正好,小森你過來,看看咱們該那些什么東西,”羅二招手,把任小森叫了過去,指著滿桌子的儀器問道;那次攻擊雷達站,有了樸姬善的指點,羅二也只負責搬運,其他的沒在意,現在抓了瞎。
他不清楚,任小森更是看不明白,也不敢亂說,“連長,你看著拿唄,最好全拿了,”他的一句話,把羅二氣的夠嗆,“去,到門口看著點。”
電話、電臺,再把幾個不是很笨重的儀器,摘了電源線,一股腦收進護腕,眼下,護腕又闊大了不到一平米,可把羅二給樂的嘴都合不攏。
不知道羅二為啥這么高興,任小森扭頭掃了一眼,眼睛直接瞪直了,一溜靠著墻的桌子上,幾乎被羅二給搬干凈了。
想想以前偵查連里私下流行的傳說,任小森心里一喜,看來,連長就是嶗山道士的徒弟,連搬運都會。
這傳說羅二也聽到點風聲,不過原先他是死活不會承認,先現在不一樣了,有了那十里之地,誰還能把自己拉出去審問,先問問咱手里的家伙答應不。
瞇起眼睛,羅二從門縫里往外瞄了幾眼,“小森,記得管住自己的嘴,不該說的不說,明白不?”言語很溫和,但話里的寒意卻讓任小森從頭皮一直麻到了腳后跟。
“放心吧二哥,該說的我也不說,”他的話把羅二一下給逗樂了。
“走吧,今晚的任務很重,有你累的,”說完,羅二戴上雨帽,開門出去。
江華島是一個倒三角形狹長的島嶼,全島上占地最大的,就是那個可以同時起降的跑道,機棚、油料、指揮塔建在島的南側,那里,還有一個軍用碼頭。跑道的西面,還有一排高大的機棚,全數大門緊鎖,就連剛才駛出卡車的那個大門,也很快緊閉。而羅二所在的雷達站,正正在島嶼的最高處,也就是北端。
旁道的兩旁,一處處炮口高昂的陣地上,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安生多時的美軍,確實是外緊內松,高射炮陣地上連個哨兵也敢去找地避雨。
眼下,羅二正趕往那個碼頭,自己就兩個人,再怎么掩飾,早晚也會被發現,破壞掉碼頭能爭取不少時間。
腳下的路是一條小道,踩上去滿腳的泥巴,羅二費力地走了一會,干脆亮起手電,也能走快一些。
走到一處軍營門口,耳邊已經能聽見海浪的轟鳴聲,羅二腳步不停,直沖沖向前快走;“嘿,干什么的,口令?”一道手電光,猛然間照在了羅二臉上。
腳步不停,羅二反手把手電也照了過去,“雷達站的,”說話間,他距離這個敬業的哨兵,不足三十米了。
“雷達站的也要口令,”哨兵話沒說完,一道寒光閃過,將近一尺長的刺刀,噗地扎穿了咽喉;哨兵身子一晃,嘴里咯咯地嗚咽了幾下,手上的槍已經落在了地上。
幾步跨了上去,羅二扶住哨兵,揮手間把垂死的哨兵,不帶浪費地收入了護腕;一旁昏睡沉沉的五名士兵,須臾間也沒了蹤影。
一番搜刮,羅二刮地皮般的速度,讓任小森目瞪口呆,暗暗贊嘆一聲,趕忙持槍警戒。
又是兩挺重機槍、四把沖鋒槍進賬,羅二那空蕩蕩的護腕里,漸漸增多的存貨,讓他心里踏實了不少。
看看左手腕,那護腕上的鮮血開始凝固,羅二無奈地再次自殘,飛快地沖進軍營,他要趕時間。
第一次,羅二感到自己就象夜里的夢魘,在不住地收割生命,還是死無全尸的那種,還好,這些士兵是敵對陣營的成員,自己收起來沒有任何魔障。
當護腕熱的發燙,軍營里連呼嚕聲都沒有了,羅二這才心滿意足地跑了出來,他的腰里,斜斜插著一把大口徑的柯爾特左輪手槍,這可是美軍中尉軍官們的摯愛。
一具具在護腕里爆裂,化成點點的能量,加固護腕的同時,把護腕的空間,又擴大到了三十立方,仔細看去,羅二歡喜的心臟嘣蹦亂跳,臉上也是熱的通紅。
離開寂靜的軍營,羅二帶著任小森,趴在了碼頭旁的火炮陣地旁,兩門105mm榴彈炮,還有數百發彈藥,被他毫不客氣地裝進了腰包。
至于陣地上的士兵,增加了護腕空間罷了。
趴在泥濘的草地上,羅二心里的不安越發明顯,敵人不是傻子,隨便到一處工事里,發現異常的話,那警報可就拉響了。
碼頭上,大雨如注,一盞明晃晃的防雨燈,在雨中也是昏暗了不少,以至于十幾名持槍的士兵,紛紛亮著手電,大聲督促著。
紛亂的燈光下,八名衣衫襤褸的漢子,各自從一艘搖擺不定的炮艇上,扛起一個個綠色的箱子,亢奮地踩過跳板,快速上岸,把箱子裝上卡車,再返身繼續搬運。
望遠鏡里,羅二能看出來,這八個人已經是瘦的幾乎變了形,但他們身上的那股子干勁,簡直出乎意料。
“二哥,我咋看都覺得不對勁,”偷窺了羅二的一點機密,雖然不知道羅二能把活人轉化成恐怖的能量,任小森也覺得,自己是二哥的嫡系了,那叫聲二哥是理所應當的了。
“應該是戰俘,”腦子里靈光一閃,羅二意識到,這個島上,不是那么簡單了。耳邊,從呼呼的海風里,隱隱聽見輕微的鐵鏈聲,羅二才醒悟過來,那八個人腳腕上細黑的玩意,是所謂的鐐銬。
也不在意任小森的稱呼,羅二皺起眉頭,又看了會,正要說話,“吐吐吐”,遠處的雷達站,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槍聲,隨即,“嗚、嗚”尖利的警報聲,在四下里想起。
完了,還沒找到美軍的倉庫,剛撿到些蚊子肉,就被發現了,羅二拍拍任小森的肩膀,向通向碼頭的公路爬去。
這是一段上坡路,坡度將近三十度,羅二也就指望下面碼頭上的那輛卡車了。
警報想起,碼頭上的炮艇,高效率地亮起了兩盞大功率探照燈,把不大的碼頭照的雪亮;緊握槍支的士兵,大聲吆喝著把八個戰俘,推搡趕上卡車,急吼吼發動了車子。
當先一輛中型吉普,一挺子彈上膛的機槍,在四下晃動槍口,四名士兵駕駛吉普車飛快地沖了過去,濺起大股的泥水把羅二和任小森身上,染成了兩個泥人;一輛卡車,發動機嘶吼個不停,緩緩駛了過去,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小心地看守著車上的貨物,從羅二眼前駛過。
最后面,是拉著八名戰俘的卡車,晃著雪亮的車燈,開近了。
“跟著我,上車,”敲瞧任小森的鋼盔,羅二溜到了路旁;任小森抱著槍,樂滋滋地跟上,他知道,羅二要是敲誰的鋼盔,那他絕對是自己人了。
讓他高興的是,連長,不,是二哥,終于認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