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中年向下猛撲,手掌拍向夏展鴻的頂門,帶出嗚嗚的恐怖呼嘯,空間都蕩出了波紋。這一掌兩人施展了全力,根本沒有任何留手。
可就在此時,向前奔逃的夏展鴻,竟是突然轉過身來,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嗯!”驟然的變化,讓兩名黑衣中年一驚,心中頓感不妙,對方若是情急拼命,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反應。故弄玄虛則更不可能,攻擊快似電光火石,對方哪敢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另有后手。
這個念頭在腦中電閃之間,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把小巧的弓弩,通體漆黑,流光隱現。
看到這把弓弩的一瞬,兩人便明顯感覺到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機,心跳猛然加速。
“不好!”一聲驚呼,兩人的眼中已經充滿了駭然,憑感覺他們就知道,這把弓弩絕對能要了他們的命。
死亡的威脅籠罩全身,他們只覺頭皮發麻,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大吼一聲,拼命想要收回力道…...
然而,他們之前發力太狠了,再想收回,施展護身勁力,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嘣”空寂的山谷響徹弩弦的震響,九點黑芒穿空而過,瞬間便到了兩人近前,上下左右全都被籠罩在其中。
生死關頭,兩人放聲大吼,拼命扭動身體,想要將傷害降到最小。
“哧!”黑色弩箭從兩人的身體一穿而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的身形一頓。其中一個一頭載落,不省人事。
當另外一人,卻是只有左肩被弩箭貫穿。并無大礙。
這人稍微一愣,隨即面露狂喜,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小崽子!沒有了這弓弩,我看你還有何依仗!沒能要了我的命,你就受死吧!”
黑衣中年滿面猙獰,說話間便已沖了下來,未曾受傷的手臂向前一伸,一把抓向夏展鴻的喉嚨。(就到)五指如鉤,指甲如爪,看上去凜冽之極。
他的攻擊極快。若是給夏展鴻重上弩箭的機會,他就只有逃跑一途了。
他原以為這一把,定能將夏展鴻的整個脖子抓個稀碎。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再次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且令他整個人都傻掉了。
就在他這一抓距離夏展鴻的脖子還有不到三寸的時候,啪的一聲輕響,他的手腕竟是被牢牢攥住。再難前進一分一毫。
“啊!”看著自己的手腕被夏展鴻牢牢抓住,黑衣中年的腦子都變成一片空白,嘴里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他不是武將中階……”
這是他說出的最后一句話,隨后,他便失去了意識……
夏展鴻利用銀針貫腦。控制黑衣中年發出了一份消息。然后又舉起了先天級別的折疊十連弩,對準了他的心臟。
“其實,剛才我發出的是九支箭,這弩中還有一支呢……若非我需要你發消息,你以為只是受傷那么簡單!”
黑衣人的意識剛恢復,便聽到了這句話,隨后嘣的一聲震響,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炸裂開來。劇痛中,他的意識再次沉入了黑暗。
解決了這名黑衣中年,夏展鴻走向另一個。這人并沒有死,而是被射中了側頸,被力道壓迫了主要血管,暈了過去。
將這人提起,夏展鴻回頭看了看,展開身形,快速向回跑去……
第十日的中午,參加比試的家族子弟陸陸續續返回了小鎮,出去的十八組,返回的已經不到十組。而且還有組員不全的,而回來的每一個人,都是破衣爛衫,狼狽之極。
這十天里,他們既要殺人奪令牌,又要擔心被人反殺。特別是剛進入的時候,若非是突然傳來凄慘的嚎叫,他們甚至都沒有想到,外圍就有大澤山的暗樁。
不過,不管奪得了多少令牌,能不能入選,他們總算是回來了。[就到]雖然每個人都狼狽不堪,臉上卻都帶著劫后余生的喜悅。
休息了許久,已經緩過來不少的各家弟子,彼此間攀談起來。
“張成,你們組弄了多少令牌?怎么樣,這次有希望吧?”
“我們!不多,才八塊兒,估計夠嗆!你們呢?”
“我們十塊兒,不過錢忠卻是戰死了……”
“我們還好些,人員沒有損失,就是李泰受了重傷,弄到了十二塊兒令牌!”
“十二塊兒啊,看來這次你們有希望了,以后成為神殿衛隊隊員,可要照應著兄弟點兒啊!”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們沒看到,段乘風他們那一組還沒回來嗎。他們的實力那么強,誰能爭得過他們!”
“也不一定,這次比試運氣的成分多些,沒準他們碰上了強敵呢!”
“嘿嘿,希望如此吧……對了,那個韓家的侯東升呢……”
“別找了,八成已經交代到大澤山了!他實力再強,沒人配合也難以發現那些隱藏的暗哨……什么敵明我暗,其實咱們才是送入籠的獵物……”
眾人正議論的時候,遠處又是三人走了回來,雖然也是破衣爛衫的,但明顯要比前面的強太多了。
“看,段乘風他們回來了!剛還說他們呢……”
段乘風回到營地,馬上在眾人中巡視了一圈,發現侯東升并未在其中,便露出了笑容:“侯東升,進入之前還他媽威脅我!現在你卻永遠留在大澤山中當肥料了!”
他正想著,突然有人問到:“段公子,你們組一共弄到了多少令牌啊?”
段乘風得意洋洋地抬起頭,笑著說道:“也不多,三十四塊兒而已,不知有沒有機會直接入選!”
“我草!三十四塊兒!”眾人頓時一陣驚呼。
跟段乘風同組的另兩名種子選手,此時也得意地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遠處又是一個人影緩緩走來。說是人影,但卻看出不人的樣子,遠遠望去,像是臃腫的一大坨。
人影漸近,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這人不但提著一個全身綿軟的黑衣中年人,背后更是背著一個大包袱。
而當看到此人的面容時,所有在場的都驚道:“侯東升,他竟然活著!”
段乘風直愣愣看著夏展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唇不停囁嚅,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嘴角,眼瞼下的肌肉,不停抽動,讓他的臉都有些走形了。
進入營地,夏展鴻一把將黑衣中年仍在地上,然后抓過一把椅子,坐了下去,身后背著的包袱,也被他放在了身邊。
“他怎么還提這個人!這人是干嘛的……”
“不知道啊,不過看樣子是昏過去了。難道是侯東升認識的,從匪徒手中救出來的……”
“看這人的穿著,明顯就是個武者,若是被匪徒掠走,怎么還會是這身裝束。”
“那你說是誰,總不會是匪徒吧!侯東升費力弄個匪徒過來干什么?”
“你們別問這個了,看他那個包袱,不會里面全都是令牌吧?”
“扯淡呢,他一個人活命就不錯了,又帶著個昏迷的,還能弄到令牌……”
“不是令牌,那又是什么……會不會是他在大澤山中,發現了什么寶貝!”
“別瞎猜了,問問他不就行了!”這人話音一落,對著夏展鴻大聲喊道:“侯東升,你這次弄到了多少令牌,入選有希望不?”
夏展鴻正想著隨后的計劃,聽到有人招呼自己,回過神來,抬起頭笑著說道:“弄到了多少令牌,我沒數!都在這包袱里呢!”
“我草!真他媽是令牌,這不得有上百了!”眾人再次驚嘆,看向夏展鴻的目光,已經有些崇拜之色了。
夏展鴻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掃視一圈眾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段乘風的身上。
段乘風本來正悄悄往營地外走,突然見夏展鴻的看來,身體一僵,頓時停下了腳步。面色陰沉得可怕!
別人不知道那個昏迷的黑衣中年是何身份,可他卻隱隱猜出來了。心中驚駭侯東升怎能擒獲先天的同時,也想著趕緊離開報信。
然而,此時被對方盯住,他卻是再也不敢動了。
這個時候,一名神殿衛隊隊員從不遠處的營帳中走了出來,大聲道:“十天時間已到。未回來的,便算作淘汰……現在我念道組別,各弟子帶著繳獲的令牌,和自身牌號,去向副掌隊大人報道。”
“第一組……!第二組…..”
念到第三組時,才有一個兩人的隊伍走了出來,快步進入了營帳。
不會兒,第三組出來,隊員便繼續念組別。
隨后,殘存的各組一個個進入營帳……
大約一個鐘時過后,所有人都已經從營帳出來。最后一組,也就是夏展鴻自己,這才拿起包袱,提著黑衣中年,跟隨隊員走進營帳。
營帳中,副掌隊端坐主位,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已經使用特權,將侯東升單獨分在一組了,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活著出來,還弄到了一包袱令牌。
以韓東升這樣的成績,絕對直接入選衛隊隊員。可這樣一來,黃興答應段家的事情,就無法完成了。那名絕世美女也很難送到薛寶手上,這對他將來的晉升,可是影響巨大的。
“將你繳獲的令牌,交給隊員,由他負責清點!”副掌隊看著站在下面的夏展鴻,淡淡開口,聲音有些冰冷。
“是!”夏展鴻拱了拱手,將包袱遞給了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