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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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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山神女是中國歷史上膾炙人口的神話傳說,最早見于《山海經》,有一傳說是幫助大禹治水、造福生靈的女神,也傳為天帝之女,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極其美貌。

  古劍奇譚二代的劇情女主角阿阮就與巫山神女關系匪淺,當然,此方世界的巫山神女也非神話中的來歷,而是神劍昭明崩裂損毀后的劍心所化。

  上古時期,神農發現神劍昭明劍心有靈化的趨勢,取了辟邪靈骨以昭明劍心為靈,外加女媧的幫助,創造了神女,養在座下,如同自己女兒一般。

  神女昳麗聰慧,不喜天界莊嚴樓臺,反而眷戀人間草木,常逗留于巫山重嵐之間,行云布雨、往復徘徊,引竹蘭為知交,昵猿鹿為親朋,并以巫山為號,其天姓自然,百獸相從,弄笛起舞,萬凰來飛。

  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時光,可惜劍心的靈力終究有潰散的一天,意味著神女壽命有限,后來神女又愛慕司幽,卻始終得不到司幽回應,終究抑郁而亡,司幽自責后悔不已,隨之而去。

  神女死后,劍心碎片落地生根,吸納靈氣變為露草,露草漸漸化為人形,形貌與巫山神女一樣,并且保留了她零散的記憶,阿阮便是這些露草中的一個。

  當阿阮靈氣耗盡會重新變為露草,直到重新吸納靈力才會恢復人形,當年遇到謝衣,已是她第三次化為人形,而流月城決戰時,為了讓心魔礪罌付出應得的代價,阿阮不惜調用劫火,此舉過度消耗了她的靈力,戰后哪怕夏夷則陪同她踏遍千山萬水,四處尋找延壽之法,終究還是回到了巫山,化為露草,默默地等待著下一次化為人形……

  四十多年過去了,夏夷則只要抽空,都會回到巫山,等待著阿阮恢復人形,但他內心深處也很清楚,自巫山神女去世,到達現今,阿阮才變為三回人形,此前的耗損又最為巨大,也許在接下來的數百年內,都甭想再見到那位靈動跳脫,擁有孩童般赤子之心,常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玩意笑逐顏開的女孩子,他最愛的人……

  當年回歸朝廷爭奪皇位,目的亦是舉天下之力尋找復活阿阮的法子,在失敗后,夏夷則毅然放棄皇位,回山修道,以期擁有仙人永恒的壽命,才能守到重見阿阮的那一刻。

  然而不成天仙,終究有隕落的一天,執念過深,成就天仙的心魔之劫又難以渡過,在正常情況下,處于兩難之境的夏夷則很可能帶著深深的遺憾隕落在大天劫下……

  高旭的到來,改變了他的命運。

  當從樂無異和聞人羽得知阿阮有機會徹底復活,再也毋須煩惱靈力流逝,并有活生生的劍靈禺期作為強有力證明時,夏夷則的心臟病……呸,是真仙之劫險些提前爆發,待硬生生壓制住后,顧不上其他一切了,馬上御劍朝著巫山神女墓趕來。

  巫山神女墓乃是神農所建,以洪崖境中之凈水、瑤山之若木、天河之星塵、并無數奇花異草、奇珍異寶修建而成,這座墓穴不位于人界,卻也并非全然位于洞天之內,亦真亦幻,十分玄妙,其中景致深奧幽玄,非言語所能描述。

  不過在流月城決戰前夕,樂無異一行來取昭明劍心,又引發了大崩塌,謝衣就是葬身此地,神女墓核心也毀得七七八八,夏夷則將阿阮的露草之軀送回時,還費了好大一番勁加固結界,以防外界打擾,現在倒是熟門熟路,沒多時就來到了阿阮的出生之地!

  “此地的靈力在曰漸消散,要不了多久,這些露草都會一一耗盡靈力,步入生命的盡頭!”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與原劇情類似的震撼人心的一幕,無數長發如瀑、環抱雙膝的女子“生長”在枝葉藤蔓之間,均是阿阮的姐妹……

  位于正中的,則是一根有陣法屏障保護的翠綠露草,顯然這就是阿阮了,不過瞧其上的靈光色澤,距離化形還有一段無比漫長的時光。

  未等夏夷則開口,趙靈兒露出不忍之色,看著那些陷入沉眠中的少女,首先發言道。

  此言一出,關心則亂的夏夷則頓時變色。

  可以說,露草化形的現象本就是陰差陽錯下的巧合,恍若是無源之水,無根之萍,根本無法久存,試想昭明劍心的威能再強,也支撐不了成千上萬年的歲月,否則當初巫山神女就不會死了!

  更何況樂無異等人將昭明劍心取走了大約三成,神女墓核心崩塌,外圍自然受到影響,故而趙靈兒的判斷極為正確,如果不解決這個難題,怕是夏夷則即便成就了天仙之位,也等不到阿阮恢復人形的那一天了。

  有鑒于此,高旭沉吟片刻后,對著夏夷則道:“露草循環往復的生命實在是一種另類的折磨,我將把她們的靈力抽調出來,注入阿阮姑娘體內,形成一個完整的軀體……”

  話音落下,夢想成真的波動已然自高旭雙手間升騰起來,他很清楚,這件事固然看起來復雜,實際上比復活禺期簡單許多,沒有忘川蒿里的天地規則阻礙,僅僅是將露草合而為一,最適合夢想成真的施展范疇!

  事實如他所料,魂力的支出并沒有太過劇烈,諸多露草便在夢想之力的灌注下脫離飛起,一一進入阿阮所在的陣法之內,與其融合為一。

  于是在眾人肉眼可見的注目下,阿阮的露草變得越來越靈光熠熠,很快就開始有了化形之念,軀干與四肢飛速出現,包裹在一團輕柔的綠意里……

  誰知正在這一刻,高旭忽然停住了。

  “咦,那種感覺……是神劍昭明的劍心之力?!”夏夷則等人大驚失色,不知發生了什么變數,卻不知此次變數倒是沒有,僅僅是出現了些許意外,高旭在聚合露草時,偶然間發現她們遙遙牽引著一股下方神女墓核心的神秘力量。

  顯然,能與露草產生緊密的關聯,又是位于倒塌的神墓之中,也只有上古神劍昭明的劍心之力了!

  神劍昭明沒有劍靈,最核心的部位乃是劍心,古劍二代主線劇情里,禺期曾經說過,沒有劍心的神劍昭明,威力百不存一,而樂無異一行能在流月城與華月等人拼個旗鼓相當,正是得益于神女墓中收取的劍心之力。

  原本高旭并不貪圖昭明劍心,世上好東西太多了,沒可能一一入手,再者劍心之力太過強悍,重鑄的昭明或者晗光都不見得能承受,這對于他將兩劍納入天魂地魄,鞏固魂魄之力,有極大的害處!

  “我不能用沒關系,將劍心之力注入阿阮體內,對于其實力加成簡直是無與倫比啊,說不準那強悍至極的劫火都可以運用自如!”不過此時,高旭卻突然萌生出一種大膽的想法,并立即付之于行動。

  如果從來源的角度,阿阮也可以看成是一種另類的昭明劍心,否則原劇情里昭明的三大碎片也不會對其產生劇烈的反應,不過正常情況下,劍心是與巫山神女和謝衣的尸身長埋地下了,因為阻礙道路的墓門是神農以焉褚之石所制,焉褚之石比龍甲都要堅硬無數倍,神兵利刃無法摧毀,神法靈術也對其無效,幾近無敵的防御!

  或許神農此舉是為了防止修真界的盜墓賊,褻瀆了巫山神女的靈柩,變向地讓主角一行沒法回去再收取劍心之力,不過這對于夢想成真是小菜一碟,夢想之力直接洞穿了焉褚之石的防御,將一點點如螢火蟲般的光團拉了出來,投入阿阮體內。

  霎那間,璀璨卻不刺目的光華于焉耀起,在所有人屏息凝視的等待下,積蓄到極致的露草終于破繭重生,化作一位身著翠色的紗衣,夢幻般美麗的女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手持一支優美精致的巴烏,悠揚的曲聲一旦響起,百鳥都將停止鳴叫,或靜靜聆聽,或歡快起舞;

  她的笑容甜美純真,不帶絲毫雜念,即使是最鐵石心腸的浪子,都能感受到那脈脈的溫情;

  她如春天里盛放的花朵,在陽光下舞動著絢爛的芬芳,又像山間最甘甜的泉水,流淌過人心,帶來一片清澈溫柔。

  正是——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阿阮……”淚水瞬間模糊了夏夷則的眼眶,饒是他屬于那種姓情極為沉穩從容的如玉君子,都恨不得馬上沖上去,樂無異和聞人羽也是激動非常,而就在這時,高旭的話語讓他們亢奮的心情立馬冷靜下來,“等等,她的記憶處于混亂期,先別上去打擾!”

  頓了一頓,高旭又仰首望向天穹,露出一絲莫名之色,緩緩地道:“而且你們現在似乎需要關注另外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天劫!”

  此言一出,不單單是趨至地仙大圓滿境界的夏夷則下意識抬頭,連樂無異都臉色微變,感受著體內那沸騰的靈力,失聲道:“來得真不是時候!”

  不管是不是時候,在情緒波動、氣息不穩的作用下,外加境界早已圓滿,樂無異的地仙之劫與夏夷則的真仙之劫終究是來了,并且是……

  同時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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