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接連喝下了三碗米粥肚子方才不再叫喊,政衡站了起來,跳了一下雙腳,也就是將腳后跟稍稍抬起了一下,鎧甲穿著太過于難受了,解開又太麻煩,昨夜他是一夜都是穿著盔甲睡覺的,還好鎧甲加工不錯沒有躺下去爬不起來的尷尬情況發生。吃下米粥后天已經大亮,院門外的前面已經是一片嘈雜,松島彌二郎和幾個武士也走了進來,略顯曖昧的望了一眼政衡就匆匆跑到了鐵鍋前,生怕政衡臉皮子薄發怒,松島彌二郎昨夜偷窺到那漂亮女主持進入政衡房中后許久才離開,政衡還戀戀不舍的回去睡覺,想入非非立即想歪了,松島彌二郎不睡覺其他幾人當然睡不著覺紛紛詢問,如此一來昨夜的事情大部分人全都知道了。
一路上全都是曖昧的眼神一瞬而過,政衡頗覺得莫名其妙,算算時間該是離開的時候了,便起身向著后院走去,后院的門虛掩著。
此刻晨光朦朧,只見得他清俊優雅,姿態灑脫。他站于東廳南側,向長福院居室內探望,之間的開著兩扇格子窗,帷簾已卷。晨光熹微中,慧兒和雙兒正閑坐一旁。忽然室中飄來一股特等的侍從香之味,原來長福院起身更衣,可知好一派高雅氣質,政衡不便立即上前打攪,稍候片刻,繼續在格子窗前觀賞。
長福院正在慧兒和雙兒的幫助下換衣服,她脫下了僧袍,只穿了一件內衣側背著政衡,白皙的皮膚,完美的身材,政衡打量了一下長福院正的身材。這時候他渾身再一次充血,內心的熱潮也增加了起來。
政衡輕輕嘆息了一聲呢喃道:“果然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退后兩步來到了正房門口,看到一個老嬤嬤正在打掃著地面,便上前說道:“老嬤嬤。還請通報主持一聲,打攪多時,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老嬤嬤抬頭看了一眼政衡沒有說話,匆匆進入報告去了,不一會門內傳來了長福院的聲音:“伊達大人,何去?!”
政衡淡淡笑了一聲說道:“趕赴諏訪山城,然后看情況而定,長福院,時間不早了,下次定然送來供奉。還請長福院不要見怪。”說著作揖了一下,退了兩步毅然而然的向著門外走去。
老嬤嬤抬頭望著政衡離開的身影說道:“小姐,他走了,為何昨夜不先與他歡好,也好徹底結交上他,利用他的威儀重新入主諏訪神社,他可是伊達家的家主,定然能夠幫助小姐重掌諏訪神社的。”
長福院的頭,高高的昂著,眼光威嚴而凌厲的掃視了一眼老嬤嬤。挑了挑眉毛說道:“嬤嬤,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昨夜我去與他談話就是想要看看他的為人,看起來雖然有些輕浮。不過還能夠把持得住,算是不錯的人選,不過現在我們也不能夠只抓住他一人,還需要看看情況再說,還有,昨夜你為何沒有將情報送給三村家,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來。”
老嬤嬤急忙匍匐于地,說道:“小姐教訓的是,昨夜老奴想要將情報送出去的,可是四周全都被把守住了無法得逞。只得退了回來,還請小姐饒恕。”
長福院想了想說道:“現在的局勢重新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誰勝誰負還不知道,這個時候過早的下賭注并不是一個聰明人干的出來的事情。還是要再看看才能夠在這場戰爭中獲取最大的利益方才是聰明人干的事情,既然我們無法將信送到三村家的手中,也算是努力過了,算是報答了他們的庇佑之恩,現在倒是想要看看伊達家到底能不能取得最后的勝利再說。”這個時候她的氣質完全沒有了與政衡那個時候的溫柔婉約,一副十足的女政治家的派頭,刻毒而寡恩。
老嬤嬤沉思道:“小姐,您的意思是?”
長福院望著匆匆離開的身影。微微瞇著眼睛笑道:“很簡單,現在那黃毛小子已經對我有了一點的綺念。只要讓這一絲綺念無限放大,到時候我就能夠利用他來控制整個諏訪神社。然后讓他臣服在我的衣裙之下,到時候不僅僅諏訪神社,連伊達家都將會再次成為我的囊中物手心球。”
老嬤嬤疑惑道:“可是他似乎沒有上前一步啊!”
長福院充滿自信的說道:“哈哈,本來昨夜我以為他能夠無法堅持住,沒有想到他堅持住了,讓我平白無故的失去了一個機會,不過這樣也好,給三村家親那個混賬東西一個對手讓他無法從容的完成陰謀詭計,今日一早他來到后院,讓你故意將后院門虛掩,然后格子窗打開故意在他面前讓他好好看看熱血沸騰,如此一來就可以讓那絲綺念深深地種入了他的心扉,過不了多少他就會乖乖的來與我相見的,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嗎?只要控制住了他,我將很快就會成為這片土地新的女主人。”
老嬤嬤應了一聲,然后問道:“是,小姐,老奴明白了,只是下面我們該如何是好?是不是將伊達大軍到來的消息告訴越山城,還是?”
長福院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既然已經送過一次了,就沒有必要送第二次,沒有送成也只能夠怪他們運氣不好,伊達軍已經有所懷疑,若是讓他們抓住了痛腳,我后面的計劃將大打折扣,還是先看看再說。”
老嬤嬤皺了皺眉頭不再說話。
長福院有點瘋狂的叫囂著,歇斯底里的叫囂著:“哈哈,只要控制住了伊達政衡,到時候就能夠重新掌握住諏訪神社,然后就能夠將諏訪賴詮那個篡位者千刀萬剮,到時候伊達政衡將會為成為阿賀、哲多兩郡的霸主,而我將成為女主人,幕后真正的主宰,我真是一個天才,天才,哈哈……”此時此刻的她完全沒有了政衡初次見到的養子,原來她一直都在陶長房的面前假裝弱小純潔,昨夜前去找政衡談話甚至是故意讓松島彌二郎等人發現的用他們的口來促使著政衡再一次光臨長福寺,一想到這些她的笑容更加深沉,只是聽起來有點滲人。
寺院外,政衡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寺院,深吸了一口氣,邁開了輕快的腳步向著前方走去,他已經得到了最新的情況,果然和長福院所說的那般,村莊中除了一些老弱病殘婦孺外沒有一個壯勞力,全部被拉到了諏訪山城去了。
跟在身后的松島彌二郎一看到政衡的模樣立即誤會了政衡,以為他是有點戀戀不舍寺院中的漂亮女尼僧,一下子問道:“殿下,我們這一走,寺中的尼僧定然會去向敵人報告的,到時候是不是?”
政衡聳了聳肩頭淡淡的說道:“不用了,既然昨夜他們沒有走成,現在就更加不可能了,而且既然神代川的羽場氏已經滅亡后,那么本鄉川的諏訪神社也就沒有必要的存在了,還是徹底滅絕了便是,不過現在我們的目標倒不是諏訪神社,先將越山城給奪了,然后讓諏訪山城知曉我們的消息,你想一想,若是讓那幫子土豪國人知曉腹地突然出現了一支千人的隊伍,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哈哈。”
長福院還在寺院中幻想著掌握了政衡就能夠徹底掌握諏訪神社的美夢的時候,政衡已經決定要將諏訪神社徹底滅絕,開始了對越山城的行動。
果然如長福院以及后續偵查到的情況一般,越山城早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這里算是三村家在本鄉川的前哨戰,和豆木城和藤木城一樣都是三村家親為了攻略哲多郡的據點,只不過比起豆木城和藤木城來,這越山城在三村家的地位要遠遠高于后者,城主上野伯耆守也比吉良常陸守要來的顯赫。這上野伯耆守便是上野民部大輔信孝的孫子,上野備前守賴久的幼子,當年上野父子也入主過松山城,只是被莊為資趕了出來,上野伯耆守被三村家親收留成為了三村家親的重臣,坐鎮越山城。
當然政衡手下也有一名銅山眾出身的上野太郎的猛將,上野太郎便是上野伯耆守的庶族出身,只不過惹怒了上野伯耆守,被扔到了銅山挖礦去了,哦,過了越山城沿著本鄉川到了坂本村就是到了吹屋銅山地區,那里就是倭國最大的銅山,擁有豐富的銅資源,后世的三菱財團就是靠著開產這里的礦產而漸漸坐大的。
上野伯耆守和上野太郎一樣也是一員猛將,如果由他坐鎮越山城的話,政衡要攻陷城砦的話還真是一時片刻難以攻取,可是很不幸的是越山城同樣變成了一座空城,只有小貓三兩只,在數百的伊達軍的攻略下,這點守兵根本就是螳臂當車,有堅固的城砦也照樣不行,不到半刻鐘,伊達軍就撞開大門,蜂擁而入,連一人也沒有辦法逃走。
當伊達軍的部隊入城之后,政衡當即命令片山盛長率軍通過無明谷攻陷旗山城盡快轉道川崎城與野山益朝等將聯系,而他也沒有停下腳步,率領大軍向著諏訪山城進發,一路上攻陷了數座無人的小砦子,很快便將軍勢拉到了成松山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