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岸本 片山次郎兵衛雖然勇武過人,吉岡政秀雖然指揮得當,但是現在卻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們俱都是揮舞著血淋淋的太刀,帶領著士卒一次又一次的沖到二丸高墻邊上阻擊,殺人,然后再組織大家沖鋒,阻擊,殺人。《《》直到沒有人跟在他的身后,片山次郎兵衛和吉岡政秀方才覺得非常不妙了。
渡邊七郎左衛門尉也是十分的急躁,他所帶來的五百五品岳眾在短短的兩個時辰內已經少了近四分之一,用命搏命的方式消耗掉了岸本城同等數目的兵力人數,如果是平常時候的話死傷如此大的人數的情況下雙方都已經崩潰了,可是一方是守城為了家園不被入侵奪取只能夠拼了性命的死守,另外一方看到勝利在望也顧不了其他。只不過如果在堅持個把小時的話,他可能也會堅持不住了,不過現在勝利快要來臨前的喜悅,他仰天大吼起來進攻,進攻,進攻……”[]
他不停頓的喊叫著進攻,進攻,進攻,再進攻,到了后來方才發覺還留在他身旁的只不過二十來人而已,大部分人早已經被他派遣上了戰場,已經上了岸本山,不過到現在岸本城還沒有援軍到來只能夠說明一件事情,岸本城事件是一件偶然事件,而不是伊達家的預謀,從一開始他或許還有一點緊迫感,到了現在已經了兩個時辰他的緊迫感卻是已經消失了大半,否則也不會不預留一些兵力保衛他的安全,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奪取岸本城。
在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不停催促下,他們似乎不疲倦,不死亡一般,依舊固執而頑強的沖擊著二丸,二丸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
片山次郎兵衛身上已經不止一處被箭矢長槍刺中,沒有喊疼,他依舊如常一般作者同樣的事情,現在他的身邊還剩下不足三十人,阻擋著近百人的敵人進攻,受傷頗重的吉岡政秀跑到了他的身旁呢喃道援軍,援軍,援軍呢?!”
吉岡政秀不停地喊叫著援軍,援軍,援軍的話,可是伊達家的援軍遲遲不到來,沒有任何的動靜,這也只能夠怪他,沒有燃燒烽煙,也沒有派遣使者前去求援。可是還是在不停的念叨著援軍的事情,他現在唯一能夠期待的就是伊達軍的援軍盡快到達,否則生死就在瞬間。
片山次郎兵衛倒是沒有再,眼睛不由自主的飄向了豆木城的方向,眼中的期盼神色同樣凝重,正要大聲喊叫抵擋的時候,一名禿頭武士從城頭上跳躍進來,隨著他的到來,一共七八個足輕跟隨在他的身后,人手一把長槍,領頭的禿頭武士喝叫一聲動手!”
說著七八個大漢同時出手,槍花如雪,向著片山次郎兵衛撲來。
實際上長兵器在野戰列陣對拼的時候才有巨大的用處,攻城戰的時候確實沒有多少用處,太刀和短槍等短兵器才能夠在攀爬的時候不妨礙前進的腳步,不過他們顯然沒有多準備太刀和短槍等短兵器。
片山次郎兵衛顯然明白一寸長一寸短,不過他沒有半點瞧不起對方的意思,在此時此刻他已經消耗了大半體力的情況下他沒有任何理由小瞧敵人,小瞧敵人就是將的性命落在了危險境地,一見七八個足輕在禿頭武士的帶領下沖殺,手中的太刀一震。
他的短刀早已經在剛剛的戰斗中碎裂丟棄,現在的太刀是來自一名已死的武士之手。
這些足輕眼前仿佛出現了十七八朵刀花,刀刀朝著他們的要害招呼。他們驚慌地揮舞手中的長槍,東擋西架,亂作一團,只聽得一連串叮叮當當的爆響,接著是一陣驚叫,一個矮小足輕首先被劃破了咽喉,倒在了地上,噴濺著鮮血,抽搐著身子,眼前是活不成了。
其他僧兵看到片山次郎兵衛如此悍勇不由的身子一震,正要發動下一波進攻的時候,城頭上跳進五六名顯然并不隸屬于宮家的武士,他們的背后沒有宮家的五葉木瓜家紋的靠旗,他們一見到片山次郎兵衛就互相看了一眼,領頭的高聲喊道片山次郎兵衛,我敬你是一條好漢,還是投降好了,我等可以向左衛門尉大人求情,免你一條小命!”原來來人正是桂元延的隨從保鏢頭目清風斬月,本來他是不想上陣的,可是看到勝利天平已經完全朝著他們傾斜,又看到城頭有一人阻擋他們的進攻步伐難以前進,便起了將功折罪的念頭,昨日他在會議室中被片山次郎兵衛擊傷引為生平大恥,便想要今日能夠討殺對方挽回名譽。
間已經將片山次郎兵衛團團圍住,后面城頭上源源不斷的跳進武士和足輕來,片山次郎兵衛身旁敵人越來越多。
片山次郎兵衛心中暗暗叫苦,四處尋找逃生之路,先退回本丸堅持片刻再說,到時候難保不會有人來援救,他伊達政衡不會不來拯救他的,就算是伊達軍一無法到來,他的父親大人也一定會前來救援的,這里發生如此大規模的籠城戰,想來很快就會將消息傳到豆木城去的,這是他篤定的原因之一。
片山次郎兵衛看到清風斬月的到達,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暗暗叫苦,昨日他想明白不能夠放桂元延和清風斬月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早已經脫離了危險,現在報應來了,定然是他們逃到了五品岳城,否則敵人不會如此快速的到來。
看著清風斬月眼中興奮暴虐的兇光,片山次郎兵衛這一戰無法避免。逃避,只能夠死得更快,只有迎上去才可以給予他制造更大的后退空間。就這一會,吉岡政秀已經率領著二十多名吉岡家的足輕沖破了重重包圍打開了一道小口子,距離他們的不遠了。
片山次郎兵衛不等情分斬月靠近,不退反進,手中的太刀猛然劈出。清風斬月一碰地面連忙向著一旁躲避,左手輕輕推搡著一名站在他身側的足輕一個踉蹌正好抵擋住了片山次郎兵衛的致命一擊。
清風斬月剛剛站定,就聽到那名推搡擋住進攻的足輕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之聲,他顧不上去查看一眼替罪羔羊到底受到了樣的攻擊,手中的太刀揮動斬殺向片山次郎兵衛,在這種情況下誰若分神,那么下一刻死亡的人就可能是他,而且他推搡足輕送死的作用就是為了能夠擊殺對方,哪里管得了小小足輕的死活。
足輕的死亡卻是吸引了片山次郎兵衛的注意,也同時給了清風斬月爭取到了非常不的反擊機會。
片山次郎兵衛心中本能的感到一陣凜冽從側背傳來,顧不得太刀已經卡在了眼前足輕的胸膛內,剛剛的一刀速度力量都難以掌握,畢竟太刀并不是他的趁手武器,從肩頭斬入竟然砍進了胸膛,一無法拔出,只能夠選擇棄刀逃離。
劃拉一聲足具被劃破了一面,清風斬月的刀還是劃到了片山次郎兵衛的足具,不過還好片山次郎兵衛及時的棄刀側讓,否則剛剛一刀直接就能夠劃破他的胸膛,不死也重創,現在只不過劃破了他的足具,連一點傷勢都沒有受到,還多虧了足具內多穿了一身的棉衣。這是他父親臨行前特意吩咐的,現在看來并不是多此一舉,真真切切得救了他一條性命。
清風斬月看到一擊不中神色頗為懊惱,可是又看到對方棄刀逃離,明白正是他建功立業的時候了,惡狠狠的大聲喊道我乃毛利家麾下清風斬月是也,他是我的,諸位該干嘛改嘛去,不要妨礙我殺敵。”他擺出毛利家的身份是對著身旁越來越多的宮家的武士足輕說的,告訴他們不能夠搶他的勝利果實,否則后果如何掂量著。
那些圍殺片山次郎兵衛的宮家的武士立刻眼露兇光,不是瞧向片山次郎兵衛的,而是看向清風斬月的,對方明顯是一名大將,討取大將顯然比討取足輕功勞要大的多,還是一名精疲力竭的沒有了兵刃的大將,就算是足輕都有信心一戰到底。戰場上可沒有孔融讓梨的故事,都是拼著性命在搏命,討取了大將的頭顱可又直接獲得俸祿成為武士老爺的誘惑,可是清風斬月擺出毛利家的老資格來,還真是唬住了宮家的武士。
幾名宮家的武士互相看了一眼不再理會片山次郎兵衛前去圍殺想要沖殺上來的吉岡政秀等人,足輕們看到平時高高在上的武士老爺選擇了放棄,盲從的他們也不是爭鋒的時候,平白得罪了毛利家的人丟了性命也沒有人理會,還不如向著那些挑剩下的足輕來的更好一些。
武士和足輕都退讓開來,本來應該是能夠給清風斬月和片山次郎兵衛一個單獨一戰的機會,哪里想到那些宮家的武士為了惡心清風斬月的關系走路的方向有意無意的擋在了清風斬月行進的方向。他們的想法是就算是你不讓我們殺,我們也不讓你好過,等一會那敵將逃入本丸后也有機會討取不是。
片山次郎兵衛一看身旁壓力大減,他沒有辜負宮家武士和足輕給他留出來的空擋,在吉岡政秀的接應下成功逃入本丸內。
眼看著岸本城只剩下了本丸還在抵抗,岸本城馬上就要失陷的時候,在岸本城的另外一側突然出現了二十三名身穿竹二羽飛雀家紋足具的武士,他們領頭的一名中年漢子目露凝重,正是得了政衡命令前來接應的片山盛長一行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 岸本(下)
第一百九十七章 岸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