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日這一天,豆木城主吉良丹后守力斗重藤千秋,重傷重藤千秋,然后在朝倉經國和粒根經允的圍攻下敗北暈倒,借著吉良丹后守詐城成功,只片刻功夫,除了落荒而逃的大部足輕之外,沖出藤木城作戰的吉良七郎左衛尉和吉良常陸守盡皆被斬殺殆盡。
文字版到 朝倉經國和粒根經允又是領著如狼似虎的伊達軍士卒殺進了藤木城,可憐守城的吉良軍早已經膽寒,兩位坐鎮城內的主將都已經戰死,能戰的士卒也全都出城不是戰死就是逃跑,紛紛跪地投降。
等到藤木城中的吉良家余孽哄哄的想要反撲,或許可以說是想要遠遁的時候,朝倉經國和粒根經允率領的七八十人早已經完全掌控住了藤木城的要道,藤木城的能戰之士大多數已經被沖散,失去了有效統馭的吉良家余孽雖然還有一些能戰敢戰之人,卻是很難再對伊達軍構成實質的威脅了。
到政衡率領著主力大軍來到豆木城的時候,藤木城外的合戰已經告一段落,藤木城也已經落入了伊達軍的手中,現在正由朝倉經國坐鎮掃著,至于粒根經允則帶著戰利品返回豆木城等待著政衡等人的到來。
他們的戰利品就是那一顆顆面容猙獰的首級。與政衡幾乎同時到達的還有巖高城的城主巖高大藏和土井城的城主土井外記兩人,也在政衡的授意下前來檢閱首級。他們便是應政衡命令前來降服的最先趕到的人之一,也是唯一是親自前來的兩人,其他人大多數只是派遣了親族或則直接就只是派遣了一名家臣帶上了禮物前來觀禮一番,只不過現在巖高大藏和土井外記臉上出了慶幸的表情,心中翻滾著難以平靜下來。
太震撼了,實在是太震撼了!
巖高大藏和土井外記對視一眼,忍不住心理面打了一個突,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聽從家臣們的苦苦勸告帶領著手下前來覲見伊達政衡,要不然他們的命運會不會和眼前的首級一樣成為伊達家的戰利品。
年紀稍輕的巖高大藏指著一顆頭顱低聲驚呼道:“哎呀,這是不是鳥屋小次郎,號稱野馳鄉武力第一的鳥屋小次郎,他怎么也被斬殺了?”
在他身后一同跟隨來的一名同樣年輕的足輕番頭臉上突然涌出了一絲怨毒的神,低聲說道:“是的,殿下,他就是那個鳥屋小次郎,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就是他將我的父親斬殺,讓我的家族失去了在野馳鄉立足的土地,流落到巖高城得到殿下的收留的。”
巖高大藏輕輕點了一點頭,突然站了起來,神肅然的對著坐在首位托著下巴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的政衡拜道:“伊達侯,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伊達侯答應。”
政衡對于巖高大藏和土井外記兩人還是相當看重的,這兩人能夠在勝負還沒有最后確定前就親自率領本部前來豆木城,足可以說明他們的膽子很高,他喜歡招攬膽子大的人,膽子大的人雖然有時候不好駕馭,可是政衡還是有這個自信的能夠駕馭這些人為伊達家的快速膨脹獻出一份貢獻的。正如從來就沒有在新見貞經手下發揮出全部能力的朝倉經國和粒根經允,甚至于重傷的重藤千秋都在政衡的手下發揮出了超乎常人的能力來,這一次朝倉經國更是一舉擊殺吉良常陸守展現出了他從來沒有展現出來的在合戰上的天賦本能,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戰爭而生的一般能力自然而然的發揮了出來。
政衡面帶微笑的猜測著巖高大藏為何會有如此一說,倒是沒有猜測出來,臉上倒是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笑了一笑,說道:“大藏無需如此,快快請說,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說著他沒有側過身子直接受了巖高大藏的一拜,在氣勢上占據了他是上位者的正理。
巖高大藏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也是非常繁復,可是到最后看到送上來的幾枚頭顱,特別是那顆白頭發的首級,心中的震撼難以平靜,立即行了跪拜禮,將自己的位置擺在了從屬者的位置上,說道:“在下有一家臣名諱西城吉之助本是野馳鄉西城家的少主,西城家遭受吉良家攻擊損失慘重,西城吉之助只身逃往得到在下的收留,還請伊達侯將這鳥屋小次郎的首級讓西城吉之助帶回去獻祭給西城一族三十八口。”
原來站在巖高大藏身后的年輕武士一聽這話,立刻跪拜在地上朝著政衡拜道:“還請伊達侯答應西城吉之助的請求。”說著趴伏在地上行了大禮。
政衡沒有立刻回答,看了一眼巖高大藏,又看了一眼西城吉之助,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就拿回去吧!”兩人俱是感謝不已,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政衡還沒有說完,他扭頭對著不遠處正在將一顆顆首級擺放上來的粒根經允問道:“粒根經允,這顆鳥屋小次郎的首級是誰討取的。”
粒根經允立即將一名年輕武士推了出來,行禮道:“殿下,這位便是討殺鳥屋小次郎的高畑惟任。”高畑惟任眼中出了一絲異樣的神,急忙上前拜倒在地,行禮道:“外臣高畑惟任拜見伊達殿下。”
政衡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問道:“你應該是新鄉鷹巢山城的武士吧,嗯,好像是擁有150石的俸祿的部將,你這一次干得不錯,等這一次合戰結束之后就直屬于伊達家吧,繼續努力,我看好你。”
高畑惟任立即幸喜若狂,馬上跪倒在地上拜道:“多謝殿下恩德,下臣定當為伊達家武運長存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政衡淡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把佩刀遞給了高畑惟任說道:“從今之后,你就是我的伙伴,只要我們能夠同心協力,相信在戰場上必定能夠所向無敵,現在,我要把貼身的佩刀送給你,請你走進一點……”
高畑惟任萬萬沒有想到政衡會如此器重他,不僅記得他一個小人物的事情,還將自己的佩刀送給他,不勝感,已經完全被政衡所折服,興奮感動之下竟然熱淚盈眶,趴伏著向著政衡移動,跪倒在了政衡的腳下,雙手遞送捧著佩刀,泣聲道:“下臣多謝殿下恩賜,還把貼身的佩刀送給我,實在是是我畢生最大的榮耀。”說著鄭重其事的將佩刀好生藏在了懷中。
雖然政衡的賞賜有點夸大,可是效果卻是令人想象的還要好,不僅得到了高畑惟任的完全效忠,還讓那些跟隨他的武士家臣們心悅誠服,紛紛下定決心也要和高畑惟任一樣得到巨大的功勛。至于巖高大藏和土井外記等人則是完全被政衡以及伊達家表現出來的氣度所折服,一個不吝賞賜的主君加上一個欣欣向榮的家族,何愁大事不成。
他們更加慶幸自己能夠親自前來獻禮,否則將錯過家族發展最大的動力。
此刻粒根經允終于將所有首級擺設完畢,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驚呼聲,甚至于巖高大藏和土井外記都難以鎮定下來,紛紛低聲驚呼道:“吉良丹后守、吉良七郎左衛尉、吉良常陸守……這怎么可能,難道藤木城也已經陷落了,就算是陷落了難道不會遠遁嘛,一網打盡啊,這怎么可能?”
政衡已經聽過了報告,看了看四周的驚呼聲,對著粒根經允說道:“粒根經允,你來說說事情的經過?”
粒根經允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后說道:“是這樣的……”說著他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其中當然也有一些美化的,將吉良家的人們簡直說成是世間少有的勇將猛將,將敵人說得越厲害,說明殺死他們的人將會顯得更加厲害,這就是反側法,當然大致上也沒有多少可以說的,反正就那么一回事情,他們走了狗屎運,吉良常陸守和吉良七郎左衛尉父子兩人先后出城迎戰,分別死在了粒根經允和朝倉經國的手中。
政衡笑了一笑,說道:“如此甚好,粒根經允,你的能力相當不錯,等到合戰結束以后這豆木城的城主就是你了,不過你還是要常駐在粒根城。片山盛長,你雖然不愿意正式出仕伊達家,我不勉強你,不過我將讓片山家擔任藤木城的城主一職,具體的分配你們父子兩人去商量吧,還有片山次郎兵衛將會繼續跟隨我,至于朝倉經國的功勛,我會記在心頭,等到合戰結束一并賞賜便可。”
粒根經允快步走到政衡面前,一臉動的跪拜道:“臣多謝殿下恩賜。”說著動萬分,這豆木城雖然比不上粒根城,可是從一城之主變成了階下囚,又從階下囚變成了一城之主,這種心理上的變化讓他對于任何一個難以得到的機會都倍加珍惜。
倒是片山盛長眼掙扎,苦笑了一聲,走到了政衡的面前,突然半跪在了地上,說道:“臣下并不是不識時務的人,多謝伊達殿的一再恩賜,臣下愿意出仕伊達家,只是請求殿下善待竹內久治。”
政衡心中大悅,第一次站了起來,走到片山盛長面前雙手扶起,又扶起粒根經允說道:“好好,能夠得到兩位真心輔佐,真是我之幸,伊達家之幸。”
正當豆木城上演著一場君臣和的活劇的時候,在野馳鄉的另外一邊,西山城,也就是俗稱的八烏要害山城也正發生著一場關乎是否參戰的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