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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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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新見貞經和新見玄蕃丞父子兩人因為新見貞詮的事情發出截然不同的兩種想法的時候,政衡終于將戰后的瑣碎事務料理干凈了,之后留下了陶山真兵衛暫時駐守在鹽城山城繼續節制那些小家族的遷移行動。

  他率領著三百余人離開了鹽城山城向著還未徹底開發完成的新見砦前進,他要將這座還未完成的城砦徹底完工,將這里作為聯絡鹽城山城和鳶巢山城的交接點徹底連接成整體。

  同時跟隨著一同前來新見砦的還有荻原孝信這名本來隸屬于多治目經孝的重臣家老,政衡在看到多治目經孝自縛登城后并沒有如同其他人那樣來上一場將相和的丑陋表演,而是直接命人將多治目經孝夫婦押送至梅川院中居住。

  梅川院現在都快要成為一座尼姑庵了,上次在鳶巢山城中得到的一些女眷大部分都給扔在了那里。

  荻原孝信隨著多治目經孝的自投羅網,然后并沒有如同許許多多的武士一般選擇自殺謝罪,而是選擇了降服,降服于政衡的腳下,政衡并沒有為難他,反而保留了他的位置。

  政衡需要樹立一個榜樣,他并不是一個嗜殺的主子,荻原孝信的順利轉仕便順理成章了,雖然多治目經孝在心中腹誹不已,目光中充滿著怨怒和惡毒,可是并沒有傻子一樣的喊出來。

  政衡將多治目經孝夫婦軟禁到梅川院本來就沒有安什么好心,鳶巢山城的那群女子早就變成了一群深閨怨婦看到多治目經孝到來還不眼冒綠光活活吞了多治目經孝,至于藤田夫人很快也會淪為深閨怨婦中的一員,或許還是其中最為可怕的存在,政衡很期待這樣的變化。

  如此一來或許不用政衡親自動手,因為他不會饒恕已經成為階下囚的多治目經孝還懷有反叛的異心,在與新見貞經一戰中他不希望自己在后院起火,多治目經孝必須死。

  政衡以己度人相信新見貞經不會坐視他在新見砦安安心心的完成工程,徹底將阿多郡最為肥沃富庶的土地握在手心,他相信如果自己是新見貞經也不會愿意看到敵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造城砦的。多治目經孝建造新見砦的時候,新見貞經是樂意看到這種結果的,多治目經孝和政衡不一樣,前者只要派遣一支小規模不對騷擾鹽城山城就會自動退卻離開新見砦的,到時候新見砦以及附近的土地將再一次照耀在新見貞經的榮光下。可是后者不同,這是一個不能夠用語言來形容的敵人,按照新見貞經的話語來形容他最為合適,膽大,膽大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站在新見砦附近的城山上望著流淌著的高粱川,政衡的獨眼中炯炯發亮,他對著身后的荻原孝信說道:“多治目經孝人不怎么樣,眼光倒是不錯,建造砦子的位置正好處于城山和黑發山腳的中間位置,只要在砦子中擺設百余人,然后在這城山上放置百余人,與高粱川形成掎角之勢就能夠抵擋住千人的進攻。新見砦的東南三面都是我的領地,西北兩側有高粱川分流而過,隔著河岸,可以將整片新見莊平原一覽無遺。如此地勢如果僅僅是作為一座小小的城砦還真是有點可惜了,如果我能夠徹底擊敗新見貞經的話,在這里我將建造一座平城,橫貫整片新見莊的平城,不僅僅要適合作戰,還需要具備行政的功能。”

  荻原孝信心中驚訝于政衡能夠有此卓見,他當日建議多治目經孝在這里修建城砦正是看中了它的地勢,只要牢牢的守住城砦,不管是來自楪城的新見貞經還是鳶巢山城的政衡都只能夠飲恨新見砦,只是他看到了幻想沒有看到結果,新見砦不僅僅沒有阻擋住敵人的進攻反倒是成為了敵人的壁壘,不,應該說是新主子的壁壘。

  荻原孝信雖然已經投靠了政衡,卻沒有說多治目經孝的壞話,只是默默的跟隨在一邊等待著政衡的問話。

  政衡微微笑著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說多治目經孝這個必死之人的壞話,他望著遠處升騰起水霧的高粱川,回頭笑瞇瞇的說道:“如今新見砦即將完工,你說說新見貞經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呢?”

  荻原孝信突然說道:“聽說殿下曾經答應與新見貞經會面于竹野山,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不知道殿下的意思是?!”

  政衡哈哈一笑,將手中的長槍插進了松軟的山體中,笑道:“哈哈,他說明天就明天嘛,等一會派遣使者前去通知新見貞經老兒將會面的時間推遲十天,如果他不愿意的話也沒有關系,反正著急的又不是我。”

  荻原孝信沒有想到政衡會如此反復,急切的說道:“殿下,這樣不好吧,無故推遲會面會落得一個沒有誠信的惡名的。”

  政衡轉身對著荻原孝信說道:“嗯,說的不錯,誠信是很重要的,嗯,無故推遲會面不好。那么有故了呢,嗯,就告訴新見貞經,就說我們在圍剿鹽城山城殘黨中損失慘重。還可以告訴他,我在強攻鹽城山城的時候被一支流矢射中要害重傷不起生命垂危,嗯,好像如此一來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有點不夠了。就說我受傷行動不便就好了,不用告訴他我生命垂危的。”

  荻原孝信沒有想到政衡會如此耍賴,可是一旦新見貞經聽聞了政衡受傷的消息必然會立即前來偵查真情,一來二去就算是最后得知了是政衡欺騙了新見貞經,正如政衡所說的那般新見貞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反正兩家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伊達家要發展壯大必然要打翻新見家的老大地位,新見家要坐穩位置也要制服伊達家,而且使詐也是軍法的一種重要方式,無可厚非。

  政衡不等荻原孝信回答,笑著說道:“新見砦快要完工了,新見貞經的位置也坐不穩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聽到我受傷的消息后會如何做法,聽說他將自己的長子發配到了土井城,如果次子再出了事,你說說新見貞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荻原孝信低頭沉思了片刻,抬頭問道:“到時候兵庫介如果立玄蕃丞的話是赤果果的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如果不立的話又沒有子嗣后代家中重臣們定然會分成數個派別,只是殿下當日為何會同意與新見貞經會面,難道知道多治目殿會派兵前來攻打?”他后面的話語越來越低,如果真的如他所想所說,那么政衡實在是太可怕了,敗在這樣的人物下實在是不冤。

  政衡笑道:“我哪里有那么神知曉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很快你就知道我的部署了,十天時間,我想十天時間足夠有些人跳出來了,嘿嘿,我倒是要看看新見貞經如何招架。”

  就在當天夜里,政衡從城山附近的安養寺請了一個僧侶將書信送往楪城,以己度人他殺了多治目經孝的使者佐佐木也怕別人殺他的使者,派遣個僧侶你敢不敢殺呢?!

  聽到政衡推遲十天的耍賴決定,正懷抱著愛妾千繪的新見貞經臉色頓時就像是掛了一層寒霜,右手便在一團豐盈中用力一捏,惹來一聲竭力忍住的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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