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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遙感京畿起法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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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愿寺顯如和三好長慶之間的扯吊大戰貫穿了永祿年的大半個時間段,政衡對于這件事情相當的關注,也僅僅關注而已,在前中期他沒有半點想要參與進去的意思,連水軍都不愿意支援石山本愿寺。

  現如今的伊達水軍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雜牌軍了,鹽飽水軍、村上水軍、屋代島水軍甚至于赤穗水軍都已經變成了伊達水軍的一部分,不愿意成為伊達水軍一部分的人員要么被清理了出去,要么徹底從上消失了。伊達水軍現如今的聲音只有一個,那就是政衡,可以說,三年時間,政衡干的主要工作是修路,次要工作便是整合水軍。

  石山本愿寺呈現出來的實力,同時也讓伊達家的所有人嚇了一跳,政衡這才清楚歷史上織田信長為何要用十年的時間才能夠迫使本愿寺顯如退出石山本愿寺,而非如同長島證愿寺以及加賀一向一揆一樣斬草除根。織田信長圍攻石山本愿寺可說是傾盡了所有了嫡系精銳部隊,損失了大量人員,折損了數員猛將,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還沒有完全攻克石山本愿寺。隨著武田信玄、上杉謙信的陸續病死,再加上織田信長水軍截斷了石山本愿寺與毛利輝元之間的唯一海上糧道,獨木難支的本愿寺才不得不降服。

  政衡現如今已經是高達三百萬石的戰國大名,論石高數量僅次于稱霸畿內和四國的三好長慶。可是他同樣清楚,實際上對外聲稱的三百萬石,頂多只有不足兩百萬石。這還是他不懈努力修路的結果,現如今的伊達領地還在修路,這件工程需要花費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夠徹底完成。連接各個城池之間的道路修起來,首先帶來的就是田地的開發,其次便是伊達家統治的深入。

  二百萬石,按照一萬石招募三百常備軍的方式,可相應招募六萬人。當然伊達家不可能招募起六萬人來,也不現實。現如今駐扎在岡山城附近的常備軍大約在一萬五千人左右,分布四周大大小小十余座城池之中,其余各國各地,大約還有三萬人常駐。也就是說能夠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這四萬五千人,還有兩倍于此的預備役,這便是伊達家的所有軍力。

  本愿寺表現出來的實力,僅僅和泉一國就有將近六萬之眾,要知道和泉國全國人口的數量,根據津田宗達的報告大約在十萬人上下,其中約三萬人圍繞在堺鎮,還有二萬人所庇于真言宗的根來寺。更不用提河內、紀伊、攝津等地的門徒了。短短的數天內,岸和田城就遭到了將近七八萬人的圍攻。要不是守城的十河一存及時清除了城內的一向宗門徒,怕是岸和田城這座現如今三好家在和泉國唯一掌控的城池就要落入本愿寺的手中,和泉國將成為繼加賀國之后第二個“地上佛國”。

  本愿寺輕易取得了和泉國的階段性勝利。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他們的冒險精神更加顯得激進,短短數日內,岸和田城告急,坐鎮河內國的三好實休同樣遭到了圍攻,失去了好幾座城池的聯系。窩在紀伊國內的畠山高政再次活泛了起來,首先皈依了本愿寺。然后以本愿寺的代言人統率紀伊國和河內國的上萬門徒參與到了對三好實休的圍攻。

  三好長慶疲于奔命,政衡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臉上看不出半點為本愿寺表現出來的實力感到絲毫的擔憂的樣子。一開始他向細川藤孝說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只要不在他的領地內發動一向一揆,他對于畿內的暴亂便是睜一只閉一只眼的想法。顯然由于他是獨眼,那么就讓他的眼睛全閉上好了,全當沒有看見。畿內打得越亂,畿內的勢力打得越是不可開交,以后他上洛的時候所要面對的敵對勢力就要虛弱無數倍。

  政衡的權威早已經在許多年前就已經建立起來了,他在戰場上的表現使得許多人對于他統一天下沒有不看好的,所以有許多英杰愿意出仕成為他的家臣。但是近三年的蟄伏,使得他在政治上面的能力也得到了許多人的尊崇。政衡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亂拿各種政策都要來試一試的人了,他首先會聽取眾多的家臣們的意見,然后再聽聽商人以及百姓的意見,最終做出決斷。

  三年來,政衡的權威深入人心,推出了一定的新政策,得到了許多成效,建立在各地的護國神社同樣起到了轉移信仰的作用,隨著這些護國神社的建立,政衡的雕像隨處可見。

  個人崇拜和神佛崇拜開始慢慢結合,這對于政衡的統治來說有利有弊,但是政衡顯然沒有打算追究的意思,同時支持了這種趨勢的發展。現如今,連岡山城外都修建了一座政衡騎跨御馬,身披戰衣,右手高舉指揮劍,左手緊握馬韁,作親征狀的銅像。銅像自馬足到指揮刀的右手,高達四米。每一個想要進入岡山城的人,不管是誰,都要在銅像前脫帽行禮。

  政衡的支持,再加上修路工程的發展,每當修到一個地方,或則要開山,或則要修建護國神社,或則要修建堤壩,凡是要修建重要工程的時候,都首先要修建一座象征政衡形象的雕像。

  現在可是十六世紀中期,不用擔心被民主的浪潮推翻,在東亞到了十九世紀也不用擔憂被民主浪潮推翻的威脅,現在的主流是君權神授,不管是在一衣帶水的大明,還是開始大航海時代的西歐,都是如此。

  現如今掣肘伊達家發展的便是君權神授這幾個字,天皇名義上統治倭國從神話時代起已經二千余年,一直都是天皇在統治著倭國,可以說是早已經深入人心。想要取而代之是一件困難重重的事情。

  政衡現如今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是在挑戰天皇君權神授的合法性。

  他有意將自己和天皇的地位等同起來,或則根本就是想要轉變成了君權神授的神的地位,要不是現如今正是天皇最為式微的戰國時代。怕是立即就會遭到反對勢力的攻擊,特別是和天皇一同糾纏不清的神道系統。

  戰爭終于不經意之間發生了,戶澤白云齋一度因為權力的限制而變得不佳的心情在女兒阿墨為政衡生下一女之后變得好了許多,一開始對于不能夠為政衡生下一子一事也有一些懊惱,但是阿墨不經意的話語提醒了他,他的出身并不足以給予這個可能的外孫帶來什么好事情,反倒是一個外孫女更加能夠讓戶澤一族的地位更加的穩固。

  戶澤白云齋帶著剛剛從出云國得到的情報來到了岡山城。對于這座伊達家的主城,他的心情相當的復雜。他來到銅像前行了一禮之后,便在護衛的帶領下來到了會議室。

  政衡正在召開評定會議,每月一度的評定會議,當戶澤白云齋親自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打斷了野山益朝的發言。野山益朝正在對于備后國的工作計劃做著簡短的說明。

  政衡看了一眼戶澤白云齋遞過來的情報,眼睛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與會的眾人全都停止了發言,知道戶澤白云齋的到來定然是出現了重大的變故,對于伊達家的統治階級來說,伊達家的情報部門并非是不可知的秘密部門。服部眾負責畿內情報,戶澤眾負責西國、九州、四國的情報,至于草間眾更是直接成為了警察部隊,草間總司早就深入人心。現在就安坐在一旁。

  政衡笑了一笑,說道:“剛剛得到的消息,尼子晴久于三日前病故了。”會議室內哄得響起了一陣喧嘩。尼子晴久可說是他們的老對手了,要不是尼子晴久驅趕尼子義久,執掌月山富田城,出云國怕是早已經落入伊達家之手了。

  見得眾人興奮的模樣,政衡笑了一笑,什么事情來的功勞最快。永遠比不上戰爭,三年的蟄伏期使得伊達家可說是憋住了一股氣。對于近在咫尺的出云國,眾人早已經磨拳搽掌準備多時了。

  政衡卻是沒有立即發布攻打出云國的命令,而是繼續會議,同時對于戶澤白云齋的命令也是相當的簡單,那就是將尼子晴久去世的消息告訴遠在隱岐島的尼子義久,讓他返回月山富田城爭奪繼承者戰爭。

  尼子倫久已經數宿沒有睡踏實,通紅著眼睛,雞鳴頭遍,他就披衣起床,朝著會議室走去,他的臉色一直非常不好,自從父親尼子晴久病故,他被宇山飛弾等人推上位之后,就如此模樣。

  顯然,尼子倫久更像是一個傀儡,而非是和他的父親一樣的主宰。當然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爭取更多的權力,最為擔憂的是尼子晴久病故的消息傳到伊達政衡和尼子義久的耳中。

  前者一直以來都是出云國的敵人,石見、備后、伯耆俱都在伊達政衡的手中,近三年來要不是尼子晴久健在怕是早已經攻入月山富田城了。一旦尼子晴久病故的消息前腳傳開,伊達大軍后腳前來攻打月山富田城。他能夠像他的父親一樣抵擋住伊達政衡,他很是懷疑自己有這個能力。

  后者雖然被尼子晴久驅逐了出去,可是在隱岐島得到了當地豪族的支持,在月山富田城附近還是有一定的支持者,尼子義久得知尼子晴久病故,定然會返回月山富田城和他爭奪家主之位。

  剛剛來到會議室,就看到宇山飛弾率領眾臣臉色焦慮的等候在那里,一見到尼子倫久到來,連忙上前說道:“不知道尼子義久從何處得知先主已經故去的消息,出島了。”

  擔心什么來什么,尼子倫久愣了好長一段時間,方才驚覺過來,他臉色一緊,喃喃道:“該如何是好?”顫抖的聲線出賣了他的緊張和膽怯,宇山飛弾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宇山飛弾會看了一眼眾人的臉色,瞧得眾人全都低下了頭,然后看著尼子倫久說道:“主公,現如今月山富田城局勢危機,尼子義久既然已經得知先主病故的消息,怕是很快就傳出去。”

  停頓了片刻,宇山飛弾見自己的話語讓眾人的臉色更加難看,繼續說道:“現在的辦法,也是唯一能夠保全大家的辦法,就是降服于伊達家,向伊達大宰獻上月山富田城。”

  眾人聽得宇山飛弾的建議,大部分人明顯松了一口氣,一小部分人則一副頹唐的模樣,紛紛沉默寡言,顯然都默認了宇山飛弾的建議。對于他們來說,降服于伊達家還能夠保全性命和財產,被尼子義久攻入月山富田城的話,怕是立即就會遭到尼子義久的清算。當年尼子晴久驅逐尼子義久,他們可沒少落井下石,都害怕尼子義久重新入住月山富田城。

  尼子倫久想要反駁宇山飛弾的建議,可是看到眾家臣逼視的目光,知道不可犯眾怒,他只能夠說道:“那么就這樣吧!”尼子倫久哀嘆了一聲,同意了宇山飛弾的建議。

  永祿元年九月一日,尼子倫久和宇山飛弾一同前來岡山城,暫居于城下,同日,吉田政成率領二千眾在松江城外與尼子義久的四千余遭遇,爆發了決定出云國命運的松江合戰。

  吉田政成的臉上充滿了嘲諷的神色,跟隨他出征出云國的二千眾并非伊達家的主力部隊,算是伯耆國內的二線部隊,可是就算是這樣的部隊,面對兩倍于己的敵人還是表現出了強大的素養。

  二千伯耆眾披掛整齊,手持長槍和一定數量的鐵炮,列陣以待。每一個伯耆眾的臉上都是一副志得意滿的表情。望著遠處陣型紛亂,就仿佛一大群人聚集在一塊集會式的尼子軍,沒有一個人流露出絲毫惶恐的。

  尼子義久同樣清楚本方的弱點,顯然他也想要組建起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沒有財力支持的他不可能組建那樣的部隊,更何況他麾下的四千人中很大一部分是海上的水賊。

  尼子義久想到的唯一破敵方式就是傳統的一騎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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