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內外,不絕于耳的喊殺聲震天似的響,一件件靈器拖著凌厲的彩芒,破空裂氣,在人群之中盤旋飛舞,血肉飛濺處,不斷有人中招死傷。
就在這一片混戰當中,一道黑影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穿過了一片片正在激斗的人群,悄無聲息的接近了山谷西北角那枚七色朱果。
那道黑影,正是準備趁火打劫的薛天衣,他欺近到七色朱果之前,看著那枚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果實,不由又驚又喜——原本認為這七色朱果只有千年左右,可此刻近距離觀察,感受著那拳頭般大小的果實中蘊含的濃郁靈氣,才知道它的“年齡”實際已經達到了兩千年之久。
對于薛天前來說,一株生長了接近兩千年的異果,拋開它最具價值的果實不說,就連其枝葉,都能夠用來煉制低等級的中品仙丹了。
中品仙丹,根據其藥效,也有高、中、低之分,薛天衣以往用那些生長了千年的奇花異草煉制出的中品仙丹,充其量就是低等級的中品仙丹,而如果用眼前這枚生長了兩千年之久的七色朱果來煉制中品仙丹,薛天衣有把握煉制出中等級的中品仙丹來。
雖然同為中品仙丹,但低等級與中等級的相比,藥效卻是差了老大一截,不可同日而語。
而至于藥效最好的高等級中品仙丹,所需的藥材,則需要達到五千年的生長周期,薛天衣甚至懷疑在這修真界中,是否存在著生長了五千年之久的藥材,就算是有,也必定極為難尋。
剛到這修真界不久,就發現了一枚兩千年周期的異果,也算是難得際遇了,薛天衣心中高興,雙手伸出。小心翼翼的把七色朱果連根給拔了出來。
那只妖獸黑猿與幾名人類修真者雖然正在激戰當中,但一直沒有放松對七色朱果的關注,突然間發現七色朱果被一名詭異現身的黑衣人拔出,先是一怔,隨即都是又驚又怒,尤其是那只黑猿,看到七色朱果落入他人之手。雙目如欲噴火,厲吼一聲,身形向前橫闖,沖出了幾名人類修真者的圍攻,然后右拳凝聚出一團靈氣光球,朝著薛天衣轟去。
聽到背后破空而來的呼嘯聲。薛天衣知道自己的行蹤已被人發現,也不驚慌,頭也不回,反手轟出一團白色光球,輕松化解了黑猿的攻擊,隨即長笑一聲,將整株七色朱果丟入空間戒指內。身形凌空而起,朝著玄霜隱身的那株巨樹掠去。
從薛天衣現身、到拔出七色朱果、再到凌空掠走,這一下變故兔起鶻落,以致于山谷內外的所有妖獸和人類修真者都被驚呆,等到他們意識到七色朱果被那人搶走,想要阻攔時,薛天衣已經拉著玄霜的手,腳下踩踏著彩虹劍。消失在夜幕當中。
仰頭看著薛天衣、玄霜消失的方向,山谷內外數以千計的妖獸以及人類修真者全都呆愕住,片刻后,一聲憤怒到極點的吼聲,從妖獸黑猿的口中發出,緊接著,它赤紅如血的雙眼盯上了鬼刀門門主等人。厲吼一聲“還我七色朱果來”,以比剛才瘋狂了幾分的狀態發起了攻擊,竟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在黑猿想來,剛才那個搶走七色朱果的家伙。一定是鬼刀門門主的合伙人,他們一面拖住自己,一面分出人手去搶七色朱果,等離開這里后,再進行利益瓜分,這種做法,實在拖卑鄙無恥至極!
面對黑猿不要命的攻擊,鬼刀門門主等人不得不全力應付著,同時心中也是滿腹的委屈,他們也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搶走七色朱果的那個人是誰,甚至就連對方的容貌都沒看清,要不是黑猿現在狀如瘋狂,他們還認為那黑衣人是黑猿一伙的呢。
“媽的,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撤!”
鬼刀門門主柳一刀觀察了一下現場的形勢,妖獸死傷固然不少,人類修煉者的損失也極為慘重,為了已經被人搶去的七色朱果再死拼下去,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于是他氣急敗壞的大叫一聲,身形化為一道流光,先行遁去。
其他人類修真者見他一走,也頓時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興趣,向著山谷的四面八方電射而去,轉眼間,數以千計的妖獸失去了對手,一場激斗戛然而止。
“可惡的人類,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黑色巨猿站在山谷之中,雙臂拍打著胸膛,仰天發出一聲悲憤至極的怒吼。
天近黎明時分,天都峰上下,二十多道身影盤膝坐在各自居住的石殿前,面對著東方天際,吐納著濃郁的天地靈氣,閉目修煉功法。
這二十多人,正是現今的“天宗”成員玄機子、玄風等人。
既然已經立宗開派,就得有個宗門的規矩,這天宗宗主一職,理所當然的落到薛天衣的頭上,而玄機子說什么也不愿讓薛天衣稱其為師,經過百般推拖,最終答應擔任天宗的太上長老一職;而玄風、玄雷這些天機門弟子以及夏清歌、葉曼舞等女,則成為了天宗的長老;苗亮、朱堅強、葉錚等人則擔保天宗護法一職。
按照薛天衣的意思,想要在這修真界里真正的立足,眼下這點實力還遠遠不夠,以后天宗要以眼下這二十多名核心成員為基礎,招收弟子,擴充實力,搶占這個世界的修煉資源,為將來渡劫飛升、重返天界打下基礎。
眼下的這個修真世界,比薛天衣等人以前所居的世俗界,無論人口還是土地面積,都不知大了多少倍,而其中的一些超級宗門,不僅弟子有數萬乃至數十萬,更是掌控著龐大的靈石礦源,其宗門中的強者也比比皆是,與這些超級宗門相比,剛剛成立的天宗簡直不提一提。
不過自薛天衣以下,每一個人都對天宗的未來充滿了信心,他們相信,終有一天,天宗必將超越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宗門,傲然屹立于這個世界。
朝陽初升后,玄機子等人收功回到各自居住大殿,洗漱之后,聚到峰頂的宗主殿前,等待薛天衣、玄霜的歸來。
“天衣和玄霜出去了整整一夜,到現在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他們兩人的實力,在這盤龍山脈里可以橫著走了吧?”
“不是說這山里面妖獸多么?萬一……”
“呸,烏鴉嘴,別亂說!”
“再等等吧,說不定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啊,快看快看!他們回來了!”
玄機子等人正等的焦急時,忽然間一道七彩流光由北邊天際飛掠而至,轉眼間降落到眾人身前,七彩流光隱去,現出兩個人的身形來,一個身穿黑衫,身形削瘦,一個白衣如雪,翩翩若仙,不是薛天衣和玄霜是誰?
看到兩人平安歸來,峰頂上的眾人不由都松了口氣,然后紛紛圍了上去,連珠炮似的問個不停。
“你們兩個,一去一整夜,一直都在采摘藥材了?”寧小妃瞪大眼睛,目光在兩人臉轉來轉去,像是審訊犯人似的問道。
玄機子、玄風等現場的幾個男人見寧小妃大有“興師問罪”之意,面面相覷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話可能自己聽著不太合適,只好暫時退到一旁去。
玄霜一笑,道:“前面大半夜的時間,確實是在采摘藥材了,不過后面一小半兒時間……”
“后面一小半兒時間你們干什么了?”寧小妃脫口問道,語氣有些酸溜溜的,心想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跑到野外去,除了合歡同樂,卿卿我我,還能干些什么事情?
“問他。”玄霜朝著身邊的薛天衣呶了呶嘴,自己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輕呷起來。
“薛天衣,你和玄霜妹妹這一夜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到這時才回來?這話我是代表姐妹們問的,你可以老實回答。”寧小妃湊到薛天衣身側,兩只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貝齒輕咬著櫻唇,低聲問道。
“是啊,你老實回答!”其他眾女的目光,全都凝注在薛天衣的臉上,齊聲質問道,有些人的目光里,分明帶上了幾分“殺氣”。
薛天衣從一場混戰中得到七色朱果,心情正好,聞言眉花眼笑的道:“霜兒不是說了么,前面采摘藥材了,后面……嘿嘿發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眾女見他笑的開心,又聽他說“非常有趣的事情”,立即就聯想到了男女之事上面去,心里都有些吃味兒。
何小手哼哼道:“是啊,月黑風高,野外雙修,當然有趣!不但有趣,還很刺激吧?”
“嗯?”薛天衣聽她語氣不對,再看看眾女的臉色,就知道她們都誤解了自己話里的意思,哈哈一笑,伸手在何小手鼻梁上刮了一下,道:“你這思想怎么越來越不純潔了呢?我說的有趣的事情,和你想的那種事情無關!”
何小手揉了揉有些發癢的挺直鼻梁,臉色稍緩,白了薛天衣一眼,道:“那是什么事情?你少賣關子!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