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衣和馬大全是鄰居,平時稱兄道弟的,刨艮聊得來聽說馬大全出事,也不知道是輕是重,問了李春花,她也走剛剛才接到馬大全所在的建筑公司的消息,說是馬大全揮傷了兩條腿,并且很可能保不住了,所以李春花才和兩個不太懂事的女兒抱頭痛哭,然后準備帶兩個女兒到醫院看看“李大姐,你先別哭,我現在閑著沒事,陪你一起去看看馬大哥,看能不能幫上州”
薛天衣知道馬大全一家人在燕京沒什么親戚,馬大全一出事,李春花母女三人就像天塌下來似的失去了主張,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于是決定和她們一起去醫院走一趟。
當下李春花帶上了家里的所有現金和存有全部積蓄的銀行卡,薛天衣一手抱著馬夢夢、一手抱著馬真真,一起出了四合院,在老衙區外攔了輛出租車,到了燕京第四人民醫院 薛天衣和李春花都沒有想到,馬大全會傷的這么重,當他們來到醫院時,馬大全正在重癥監護室里躺著,目前還處在昏迷狀態。不過各項體征還算平穩,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據馬大全的幾位工友說,馬大全是從正在建筑的一棟樓上不慎墜落下來的,當時幸好是雙腿著地,要是腦袋著地,這條命早就沒了。盡管如此,他雙腿還是摔的血肉模糊,連腿骨都露了出來了,被工友們拉到醫院后,經過醫生的緊急治療和診斷,說是雙腿可能進行截肢膝蓋以下的部位保不住了。
失去雙腿,對于馬大全自己來說走生不如死,而對于李春花母女三人來說,更是睛天霹靂他們一家四口的生活來源全指望著馬大全一個人,如今馬大全受傷,不但不能掙錢了,還要為治腿花掉多年的積蓄,李春花想到傷心處,在醫院的走廊上抱著兩個女兒又開始痛哭起來。
鑒于馬大個傷勢嚴重,醫生建議立即進行手術,李春花聽醫生介紹過病情之后,淚水漣漣的點點頭,表赤同意手術只是當醫生讓她在手術單上簽字時,她卻發愁了,看了一眼薛天衣,哀求道“天衣兄弟,我沒上過學不識字,你能不能替我簽個你放心,有事情我擔著!”
薛天衣點點頭,接過筆,大手一揮,在手術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馬大全前期的搶救費、治療費、血漿費等等加上即將進行的截肢手術費加在一起大批需要五萬元左右就這還不算后續更加巨額的各種治療費用。
人命關天,再多的錢也得拿,李春花默默看著躺在重癥監護室里的丈夫,流著淚喃喃說了幾句老天爺保估這類的祈禱之言然后把兩個女兒交給薛天衣先照看一下,自己下到一樓去繳了五萬元的費用。
馬大會一家人來燕京的時間并不算長手頭上現在掙了大概有六、七萬塊錢,說起來也不算少了,但如今這年代,有啥別有病、有病真要命!這一下子就花掉了五萬,余下的那點錢,李春花都不敢想象還能支撐多久 但錢花的再快再多,現在也必須得花,因為病床上躺著的,可是自己的丈夫、鼻兒的爸爸啊!
李春花一家人的親咸都在窮山溝里,先不說親戚們都沒什么閑錢,就算有,現在也沒辦法和家里人取得聯系,而他們在燕京又舉目無親,除了馬大全在建筑工地上的幾個工友關系不錯外,再沒有認識的了。
馬大會的幾位工友還算義氣,臨走時湊了幾千塊錢交給李春花,不久后馬大全所在的建筑公司也送來了兩萬塊,然后就甩手不管了,由于馬大全是自己不慎揮傷的,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因此李春花明白,如果要和建筑公司打官司索求賠償,恐怕放果不會太大。
馬大全很快就被推進手術室里進行手術,李春花站在手術室門外,雙手握拳,來回不停的走著,臉上全是緊張焦慮的神色,而她的兩個可愛女兒,已經趴在了坐在一旁排椅上的薛天衣里沉沉睡去。
孩子天真無邪,不諳世事,她們的生活就是吃睡玩,根本不必為將來而發愁,但是她們的母親腳現在李春花的心里,該會承受著怎樣巨大的絕望和痛苦啊!
薛天衣看著李春花那張慘白如紙的臉龐,輕嘆了。氣,安慰道:“馬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李大姐,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堅強,你如果挺不住,馬大哥誰來照料?兩個孩子誰來照料?”
李春花聽了他的話,站在那里怔怔發呆,良久掩面抽泣起來,嗚咽著道大兄弟,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你說的道理我也懂,可是……可是這個家沒有了我可以,但是沒有了大全,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啊!”薛天衣道“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翻了翻衣兜,把不久前在臺俅館掙到的那筆一千多的工資拿了出來,好說歹說,最后硬塞到李春花手里,說道“李大姐,現在一切以馬大全的治療為重!這錢你先拿著,雖然少了點,但咱們還可以一起再想其他辦洲我剛才向醫生咨詢了一下,說馬在哥手術之后的后續費用可能會更高,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話,可以給馬大哥安裝一對假肢,這樣他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他不說錢的事還好,一提到錢,李春花的淚水止不住又流了下來,泣道“大兄弟,我和大全都是老實人,平時交往的朋友不多,而且我們在燕京也沒有親戚,想借錢都沒地方借去!我已經決定了,要是家里的錢拿來都不夠用,我就帶著兩個孩子跪到醫院門口的大衙上去,誰要肯借我一筆錢,讓大全能好起來,我這輩子給他當牛做馬!”
薛天衣想了想,道“先看看情況吧,實在不行,我替你想想辦法。”李春花道:“大兄弟,我知道你心好,人又熱情,可你平時的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自己都難顧住,哪還能管我們的事‘啊!不用你想辦法,你借給我這一千多塊錢,我已經感激不盡了,……赤……”說著說著,一陣難過的情緒涌上心頭,蹲在地上再度哽咽起來這時夢夢、真真兩個小女孩兒醒轉過來,看到母親蹲在那里哭的雙眼紅腫,于是離開薛天衣的懷抱,撲到媽媽懷里,也跟著哭起來 對于薛天衣來說,敵人遇險,他絕對冷眼旁觀,朋友有難,他肯定一幫到底,如今馬大全慘遭不幸,他心中不忍,又看到李新和女兒哭哭啼啼,一時間同情心泛濫,決定出手幫他們一把。
薛天衣雖然自己沒什么能力幫忙,但他有朋友,雖然朋友不多。卻個個都是有錢人,和她們借點錢,薛天襯目信還是能夠做到的。
等馬大全的截肢手術結束,醫生說一切還算順利,如果今后能接上一對質量不錯的假肢。再加以鍛煉,基本上就和一個正常人無異了,薛天衣和李春花聽后,這才松了。氣。
腿沒保住,但性命沒有問題,這種結果,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由于剛剛做完手術,馬大全暫時還沒醒轉過來,醫生不讓任何人進監護室探望,以免打擾到病人,薛天衣只好和李春花母女三人在外面等候著。
過了片刻,眼見快到自己的上班時間,薛天衣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國術館那邊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急事中午不能去了,國術館那邊也沒說什么,只是讓薛天衣事情忙完之后盡快過來,因為國術館在每天晚上關門之前,都需要打掃一下衛生的,而下午原本的兩名雇傭清潔可能要辭職不來了。
到了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馬大全終于醒來,醫生允許家屬進去探視一會兒,于是李春花把孩子交給薛天衣,自己到監護室里陪著丈夫坐了一會兒,看到丈夫蒼白的幾乎毫無血色的面孔,她一直強忍著沒有流露出悲傷情緒,不斷鼓勵丈夫要勇敢面對人生,直到從監護室里走出來,這才蹲下身又放聲痛哭,過了好久才漸漸止住。
六點左右,國術館那邊打來電話,催促薛天衣過去做清理工作。薛天衣見馬大全這邊有護士照顧著,于是對李春花道“李大姐,我有點事先走一回兒,晚上再過來看看李大哥,順便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幫你借到些錢應刨”
李春花歉然道“大兄弟,趕緊忙去你的事情吧,耽誤了你這么長時間,真不好意引晚上我自己帶著孩子在這里就行,你好好休息,不用過來了。錢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再想辦法再想辦辦……………”“我試試看吧能借到就借,借不到再說”
薛天衣說著蹲下身,抱了抱馬大會的女兒夢夢和真真,和她們揮手再見,兩個小女孩兒和薛天衣似乎很有緣份,第一天見到薛天衣就都很粘他,也都很聽他的話,這時候見他要走,都有點舍不得,最后薛天衣說晚上過來的時候給她們買棒棒糖吃,兩個小女孩兒這才歡天喜地的和他揮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