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來了……”
少女這一提醒,薛天衣才驀然想了起來,昨晚在帝王廣場上時,確實曾有個背著書包、從排椅前經過的女孩偷看自己,當時還引起了自己的警惕回視,自己發現她是個毫無威脅的女孩子后,還沖她善意的笑了笑,只不過這短暫的一幕情景,自己根本沒放在心上,想不到這個少女的記憶力倒好,只看了自己幾眼,到現在居然還能能記得。
“這里是你的家?”
薛天衣性情平淡溫和,遇到寧小妃那樣熱情外向性格的女孩子時,就處于一種守勢,但是眼前這個嬌弱害羞的少女卻能讓人不自禁的生出一種保護欲,薛天衣也因此變的主動起來。
“是啊!”少女對薛天衣出現在這里感到有些好奇,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當然是租房子了。”薛天衣隨手指了指少女家大門上寫的“有房出租”四個字,“你們家還有空房子可租了?”
“你來的真巧,剛剛才有一個租房的從我們這里搬走,空出了一間房來。不過……”少女輕咬了下嘴唇,“我要問一下,你是做什么的?工作還是上學?”
見薛天衣一怔,少女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媽媽不想把我們家的房子租給那些不三不四的閑雜人,擔心會給家里惹來麻煩,所以除了是班的和上學的,一概不租。”
“那正好,我就是上學的。”薛天衣聽說還有一間房子,心里一喜。
“你在哪個學校上學?”少女隨口問道、
“應該是燕京十六中吧。”薛天衣雖然知道葉威神通廣大,一定能替自己辦好理上學的事情,不過在沒有確定之前,他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死。
“你也在燕京十六中?”少女目光一亮,“你是初中部的還是高中部的?”
“準備讀高一。”
“我也是耶!”少女嬌憨一笑,臉上流露出幾分小興奮。
“那太好了!”薛天衣看著雙眼笑成了一對月牙兒的少女,笑道:“以后咱們兩個人就是校友了,說不定還有可能是同班呢!”
“是呀!”
原本是陌生的兩個人,因為可能的“校友”、“同學”關系,一下子變的親近了許多,那少女也不再像初見時那樣羞怯,臉上紅暈漸漸消褪,粉腮處的肌膚又恢復了嬌嫩雪白。
薛天衣目光越過少女,向四合院里看了看,說道:“小妹妹,能讓我進去看看你們的房間嗎?合適了我就租下來。”
少女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堵著門口,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轉過身,引領著薛天衣進入了自家的院子里。
這套四合院坐北朝南的三間正房,應該是少女一家人居住的;東西各有四間旁房,其中的七間看樣子已經租了出去;院子南面靠墻的地方被開辟成了一片菜地,種著些常見的蔬菜,上方高高的搭了個葡萄架,一串串或青或紫的葡萄已經臨近成熟,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空隙照射在一粒粒碩大飽滿的葡萄上,散發出誘人食欲的光澤。
“就是這間房子了,你看合不合適。”少女走到院子西側最南端的那間房屋前,隨開了房門。
這是個十幾平方米的房間,里面干干凈凈的,顯然主人已經仔細打掃了一遍,就等著對外出租。
“租金怎么說?”
薛天衣進到房間里看了看,心里還是很滿意的,接下來就要看價格是不是合適了。
“我媽說,來這里租房的大多都是窮人,房租不能收的太貴,所以每間房子我們一年只收兩千五百塊錢。在整個老街區,我們家的房子租金最便宜了呢!”少女一本正經的道。
薛天衣點點頭,知道少女說的是實話,他剛才在其他地方尋找出租房時,順便問了一下房東關于租金的事情,多數都是一年三千甚至更高,兩千五百塊錢的話,確實算是很便宜了。
“小妹妹,看在咱們即將成為校友甚至同學的份上,能不能再便宜一點?”薛天衣笑瞇瞇的問道。
他這次來燕京,幾乎把家里多年的積蓄全部帶來,除去必須的學費和生活費外,剩余的錢并不算多,所以在房屋租金上面想著能多省一些。
“這個啊……”
少女雙手十指在一起絞了絞,向著北側東間的房屋那里迅速偷看一眼,小聲道:“那……我就再給你便宜兩百塊錢吧?這可是我自己作主的哦,要是被我媽媽知道了,一定會說我的。”
“那如果你媽媽問你收了多少租金,你怎么回答?”看到少女小心翼翼的模樣,薛天衣不由啞然失笑。
少女想了想,道:“我就說……我其實是收了你兩千五的,不過不小心弄丟了兩百塊……就這樣了,大不了被我媽批評兩句就是!”
薛天衣聽她這么一說,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掏出錢數出兩千五遞給她,笑道:“都快是校友了,我可不忍心讓你受批評!好吧,兩千五就兩千五,其實這已經很便宜了!小妹妹,這是一年的租金,你數數看!”
少女臉色微紅,接過錢數了數,然后把手里的鑰匙交給薛天衣,讓他繼續看看房間,自己轉身跑到母親的房里,把錢交給了母親,出來的時候笑著對薛天衣道:“行了,你隨時可以搬過來住!對了,你的家具餐具都買好了嗎?如果沒有,這附近就有一個大市場,那里什么東西都能買到,你可以過去看看的。”
薛天衣笑著點點頭。
“我姨媽也在那里開店,如果你不會講價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她店里買啊!姨媽是個好人,她知道你是我的同學,肯定不會和你算貴的!”少女又道。
“那麻煩你了。”薛天衣也不喜歡跟人討價還價,聽少女這么一說,立即滿口答應下來。
少女又回到房間里和母親說了一聲,然后陪著薛天衣一起趕往老街區附近的大市場。
一路上兩人邊走邊聊,薛天衣知道少女名叫林雪憶,今年只有十五歲,父親在她十歲那年因病過世,母親身體也不好,干不了一點重活,母女兩人平時的生活,就靠著收些房租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