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鴻漸本人參與了這次老爹和姜維的交談。在他進了老爹的辦公室之后，看到會談才剛剛開始，那個天真的姜維正在講述著他在港港的經歷，講述著那像是夢魘一樣折磨著他的2870個問題。“所以我最后就放棄了上市，不過我發誓我這輩子一定會再回去的！”姜維說道。
賈鴻漸聽到了這里稍微有點詫異，他還真沒想到這姜維居然會打退堂鼓！要是他賈鴻漸處在姜維的位置上的話，哪怕是丟人他都會挺直了腰板往前走的！為什么？且不說那1800萬咨詢費已經掏出去了，對方公司也說了，不管最后一步走不走，都是要付這么多錢的！那干嘛不走呢？就算是第五二一章八竿子打不著的危機？運氣不好真的丟人現眼了，一下子股價非常低，但是那又怎么樣？只要有心正經的經營企業，兩三年的功夫還不能把自己的股價抬上來么？只要亦步亦趨的正規化就是咯！這上市又不是高考，不是說一錘子買賣，不是說剛上市的時候是垃圾以后一輩子就是垃圾！
而且在另外一方面，其實讓賈鴻漸來說的話，這姜維的飛龍那其實已經可以說是弄到了第一筆金了，之后要真想好好做的話，那完全可以接著上市的機會來個正規化！其實現在外界的整個中國商業社會，那都是一種躁動的青春期，各種規則都不明朗，各種奇葩的事情都有，在這種時候到處都有通過種種不守規矩的做法或者不正規的做法來賺第一筆金的，但是在賺到了第一筆金之后。如果真的想做好企業，那就應該趁著有了第一筆金進入成熟期的時候來個正規化，而這個正規化其實跟上市不上市是沒太大關系的！
打個比方來說。哇哈哈，這個企業21世紀的人都知道是做食品飲料的，食品方面有八寶粥第五二一章八竿子打不著的危機？什么的。而飲料方面什么AD鈣奶啊什么礦泉水啊各種飲料啊那都很多的。但是很多人都不會想到，這哇哈哈最開始還就是在保健品市場上弄來的第一筆金！當年的哇哈哈可以說是跟羊城太陽神一起作為中國第一批保健品廠商知名的！在90年之前，這哇哈哈在電視上面做的都是——哇哈哈營養液，喝了哇哈哈，吃飯就是香！
哇哈哈這個曾經的校辦小賣部在賺到了第一桶金之后，發現當時的保健品市場容量并不大而且競爭比較不規范，所以干脆就考慮著轉行做別的，到了后來就干脆從兒童保健品領域轉型成了果奶之類的便宜小飲料上面。這個做法可以說跟賈鴻漸對華夏高科的規劃是一樣的——只在保健品行業里撈點錢做啟動資金。以后的真正行業是在別的地方！
“賈總，你們華夏高科一年的研發費用有多少？”就在賈鴻漸正覺得姜維太天真的時候，這個天真的姜維卻這么問賈剛道。“我們啊……”賈剛一聽這問題，余光掃了一下兒子，發現兒子用手指做了個他要來說得收拾，于是賈剛馬上打哈哈說道，“我也不知道啦……呵呵。我這個人做企業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發起來了，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賺了這么多錢……不過這個我兒子應該知道，鴻漸啊，你跟姜維叔叔說說。”
賈剛這君子現在也學會了裝的一手好嗶—。賈鴻漸笑了笑對著姜維說道，“姜叔叔，我們公司現在的研發費用的話基本上是一年一個多億不到兩個億吧。”姜維一聽這話，當時沒來記得對賈鴻漸這小朋友懂這些數據表示驚奇，而是驚訝的問道，“你們公司投入了這么多資金研發啊？都用在了生命一號上面么？不對啊，我記得生命一號上面好像沒有什么配方改進之類的啊……難道是新產品？”
“唔……姜叔叔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跟別人說哈……呵呵……”賈鴻漸故意不承認和不否認，卻是特別壞的用這種誤導別人的方法說道。一般人聽到這說法肯定都會以為賈鴻漸這是默認，但是他賈鴻漸承認了么？他賈鴻漸會隨便告訴別人，實際上他們華夏高科根本沒有一分錢的研發費用放在了保健品行業么？他會隨便告訴別人，他恨不得一年十個億丟給倪廣南和王繼志老爺子，希望他們都花光立刻研究出來IPAD和IPHONE么？他會告訴別人，那倪廣南和王繼志老爺子省錢省的不行不行，一年給他們一個億，結果用到后來還能省下來幾十萬么？他會告訴別人倪廣南老爺子帶頭每天從家里帶飯菜過來，省得公司出錢給他們訂盒飯么？
不過哪怕是賈鴻漸這么敷衍，但是姜維聽到了后嘴巴張的大到能放進去一個燈泡！“看來國內還是你們華夏高科比較正規啊……對了，要是中間商拖延貨款你們怎么辦？”姜維跟小學生問老師一樣好奇的問道，“我們飛龍現在賬面上是有兩個億的盈利，但是實際上有一個億都是拖欠的應收賬款，要賬這叫一個難啊，甚至有的帳欠的都快一年了還沒給清呢，你們怎么弄的？”
“我們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賈鴻漸眨了眨眼睛說了實話，當他看到了姜維超吃驚的眼神之后便解釋道，“雖然我們是廠家他們是渠道商，但是現在我們的產品好賣，而且我們是一次拍賣出去了三年的經銷權，如果他們拖欠貨款的話，我們可以根據合同取消他們的經銷權，然后重新拍賣給別人，為了賺大錢，所以他們也沒敢找理由拖欠，基本上最多就是拖個十天了不起了……”
是的，在去年這個時候弄全國省份獨家經銷權的時候，賈鴻漸就提早的做了準備。他知道這個年頭最泛濫的就是各種三角債和拖欠，甚至到了21世紀那都是很常見的——大超市里面一般收了上架費讓廠家把貨物上架了之后，賣光了一批并不會給廠家錢，而是讓廠家發另一批貨過來，基本上這個超市行業里面拖欠貨款3個月那都是非常常見的事情，甚至還有的超市那都是永遠欠著一批貨物的錢，這樣一來就等于把資金壓力轉移給了廠家，而經銷商也就是超市可以把本來的應付款用來進更多的貨賺更多的錢！
對于這種事情賈鴻漸怎么會不提前封殺呢？反正炒熱了之后，弄的生命一號炙手可熱，哪怕合同稍微苛刻一點，經銷商們還是非常愿意答應的——誰會跟錢又仇啊！也是因為這樣，所以華夏高科基本上當月的貨款當月就能結清，甚至可以說每次都是經銷商們在打入了訂貨款之后才會發貨的！
“還真是大開眼界啊……大開眼界……還是華夏高科牛……對了，賈總，我們公司的經銷商跟我說現在市場上銷量好的不行，說他們自己預計今年的保健品市場的總銷售額能到300億呢！去年才13億！說現在就是大量投入商品搶奪市場的時候，讓我一次性投入上億的貨物，這個你們怎么看？”
哎呦我去，這姜維還真是把賈鴻漸當成他老師了還是怎么？要搞清楚啊，賈鴻漸當人老師或者大哥，那都是選的又聽話而且還跟他不是在一個行業里的！王世和倪潤豐什么時候進入過賈鴻漸的行業了？這姜維到底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啊？居然指望著賈鴻漸幫他出主意把關？那是賈鴻漸做生意還是他姜維做生意？幫忙把關了以后，賺得錢會分賈鴻漸一部分么？他賈鴻漸一家人長得就這么像是大善人么？
“這個……不同的情況有不同的判斷，因為咱們兩家企業的關系呢，我們也不太方便給貴公司出主意……希望姜總能理解……”賈鴻漸這個時候直接婉言拒絕了。他賈鴻漸雖然經常第一次見面就幫別人，但是那要么就是為了在高層眼里刷好感度，要么就是為了以后能利用對方來找小弟，要么是因為對方的背景有一些對賈鴻漸未來比較有用的地方，他賈鴻漸什么時候這么無償的會幫別人了？
姜維臉上此時突然紅了起來，好像是有點受到了屈辱似的。看著他的表情，那好像就是他姜維很信得過賈家，把心里話都掏心窩子的說出來了，華夏高科還這樣見外，好像是看不起他，好像是南方人利用完了北方人之后，還耍心眼的趕對方走一樣。“那既然這樣，也就不打擾了，再會有期！”說完，那姜維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蘇萍和賈剛以及賈鴻漸出于面子稍微出去送了一下，看著那姜維一臉不爽的坐車走了之后，蘇萍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就這還年盈利兩億的公司老板呢？感覺這么這性格跟小孩兒一樣，說翻臉就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樣米養百樣人，他可能覺得既然跟我們說實話了，我們也應該跟他掏心窩子一樣，但是這種經營上的事兒哪兒能給別人出主意？要是賺了多點還好說，那要是賠了或者賺的少了……咱們能不被埋怨么？這種事兒不要說商場上了，哪怕是平常上班，普通人誰會給別人家亂出跟錢有關的主意？”賈剛搖了搖頭說道。
“還是別說這個了，爸媽，咱們還是先討論一下未來的危機吧。”賈鴻漸此時臉色卻有點嚴肅的說出來了這樣一個好像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嗶—這個是消音詞，就像是美國節目里面要是罵臟話的話，就會用嗶—的蜂鳴聲給具體的臟話消音。不過這個消音的聲音放到中文的臟字上的話……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