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八武毅軍大擴軍 就在武毅軍的堅強中層軍官們在奇薇的教導下接收新型戰術的訓練的時候,武毅軍的征兵工作也幾乎在同時,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十二月十日,整個六縣之地所有的縣城,大一點兒的鎮子,甚至是人口上前的村落出入口上,都是豎起了一根木桿。這木桿約有碗口粗細,一丈多高,看上去重量很是不輕,怎么也得三十斤往上數。
而在這木樁子旁邊,都是站了幾個穿著大紅胖襖,手里持著長矛的漢子,大伙兒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駐扎各地的武毅軍。而在旁邊,還擺了桌子,上面放著筆墨紙硯,也有武毅軍坐在后面。
今兒個天氣不錯,天色放晴,氣溫也回升了一些,大街上的人很是不少,國人素來喜歡湊熱鬧,看到這等西洋景哪還有不湊上去的道理。
沒多一會兒,陽信縣南門兒外面已經是圍了一大圈兒人。
那幾個武毅軍士兵只是貼墻站著,任憑眾人圍觀,卻并不話。
人群中便響起了一陣騷動,擠在人群中看熱鬧的也有幾個秀才,有那許多不識字的,便向他們發問。
一個瘦削漢子道:“曲秀才,那墻上貼的紅紙上寫的啥,給咱年年唄?武毅軍這些軍爺們這是要做啥?”
那曲秀才輕輕哼了一聲,一臉的倨傲:“現在想起來問爺了,前幾日要去那攤子上吃碗老豆腐都不肯,自己不識字兒么?”
此話一出當即便犯了眾怒,一個壯漢一巴掌便是落在了曲秀才的肩膀上,疼的曲秀才立刻就是一陣呲牙咧嘴,回頭待罵,看清楚了那漢子的相貌之后,立刻又咽了回去。那漢子嘿嘿笑道:“曲秀才,昨日去俺那鋪子里割了三斤好肉,這錢可還是欠著呢,今兒個要是不給念,嘿嘿……”
曲秀才咽了口唾沫,摸了摸干癟的錢袋,干笑道:“這是哪里話來?咱剛才開玩笑呢,唐三哥還當真了,這就念,這就念!”
那唐三哥滿意的點點頭,嘀咕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些秀才爺還真是賤。
城墻上貼著大紅的告示,上面寫滿了自己,曲秀才看了一番之后便念道:“奉今上旨意,武毅軍擴至一衛,特賜六縣之地招兵之權限,凡六縣男子,十三歲以上,五十歲以下,出身良家,未曾作奸犯科者,盡可以參軍。凡入武毅軍者,吃住軍中,每人五兩安家銀子,每月糧餉三兩,現銀支付,絕不拖欠!”
這幾句話一念完,周圍圍觀的百姓立刻鼓噪起來。
這武毅軍的待遇,未免也好的過分了吧?
這會兒三兩銀子足夠縣城里的一個中等人家結結實實的過一個月的好日子,若是省著點兒吃用的話,三兩個月也是不成問題。
武毅軍一個月的糧餉就這么多,而且一入軍就給五兩銀子安家?
這時候外面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又是圍上了不少,大伙兒口口相傳,議論著上面所寫,人群中不少人得都有些動心了。
山東此地,自古以來便是四戰之地,民風彪悍曠野,桀驁難馴,明朝尤其如此。當初靖難之役,山東便是主戰場,給打的稀里嘩啦,死傷遍野,千里無人煙,可能是那時候種下的因果,終明一朝,山東對朝廷認可度極低,各種叛匪層出不窮,光是載于史冊的大規模農民起義便是很不少。
民風彪悍之地,從軍的人自然就多,這是規律。而六縣之地剛剛遭了白袍軍之禍,大部分百姓的家產都是給糟踐一空,雖連子寧賑濟災民,發放糧食棉被,但是也只能確保他們度過這個嚴冬而已,很多人還是前路堪憂,衣食無著,此時一聽武毅軍的待遇如此豐厚,自然便動了心思。
武毅軍這些日子以來駐扎在各個縣城,幫助修葺房屋,發放糧食,很是得地方百姓擁護,頗有些軍民魚水情的意思,這些百姓知道他們不欺負人,便也不太害怕,那唐三兒仗著前幾日給軍營里送過幾頭肥豬,與這幾個兵丁也是相熟的,便湊過去笑問道:“軍爺,這上頭的可是真的么?真有這么些銀子拿?”
“自然是真的。”那旗從桌子后面拖出一個大箱子來,一腳踹開,箱子里頭全都是一錠一錠的雪花銀,擺放的整整齊齊。笑道:“只要是通過了測試的,入了軍的,現在就先拿五兩的安家銀子和第一個月的軍餉,咱們武毅軍話辦事,什么時候食言過?”
大伙兒看了那滿滿一箱子的銀子,倒吸一口涼氣兒,心里便都是信了九分。
之所以好男不當兵,那是因為歷來軍隊待遇極差,軍餉很低,而且常年拖欠,而且自土木之變以來,終明一朝,士兵地位都是很低。時局如此,誰愿意為了那點兒錢去賣命?但是現下可不同了,這些年朝廷和四夷連番征戰,軍人地位大大提高,要放以前的話,連子寧這個從四品的武官,一個七品縣令見了他都能不鳥!這些日子武毅軍的做派也都看在眼里,句心里話,大伙兒還是挺羨慕敬佩的。
這時候人群中又傳出來一個低沉聲音,這聲音很低沉,但是聲量卻是極大,震得大伙兒耳朵里頭嗡嗡直叫,宛如一口鐘在耳旁敲響:“軍爺,們軍營里頭吃的好不好?每日都吃些啥?”
那旗撲哧一笑:“怎么吃的不好?咱們現在營里,頓頓都是紅燒肉,扒雞,大豬肉片子吃的人都倒胃口。若不信,可以問問唐三,他那鋪子三天兩天給咱們送肥豬去,一次十幾扇!”
那洪鐘一般的聲音發出一聲驚嘆:“這么好?”
“這還算好?”那旗砸吧了砸吧嘴巴:“想當初咱們在京城大營的時候,那吃的才是好!每天雞鴨魚肉,燉得稀爛的肥肉片子,炸的金黃的大雞腿兒一盆子一盆子的可這勁兒吃。請來的師傅手藝也好,都是從京城大酒樓聘來的,嘖嘖,可不是這兒能比的。”
‘咕咚!’人群中響起了一片整齊的咽口水寧的聲響。
那旗指了指上面的紅紙,笑道:“曲秀才,給大伙兒念念條件吧,只要是條件夠了,立刻就能入軍。”
曲秀才畏懼的看了他一眼,趕緊點頭,清清嗓子道:“大伙兒先別著急,武毅軍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還有條件。”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只聽到曲秀才的聲音:“第一條,身高五尺二寸以上!”
明季一尺是三十一公分,五尺二寸大約便是一米六一以上,這個要求倒是并不苛刻,明朝人生活條件優渥,營養豐富,普遍身高比較高,世人都以為白種人高,其實在明朝,漢人的平均身高已經遠遠超過當時的歐洲,一米六,在場的男子基本上大半都能達到。
“第二條,需得抱著這根三十斤重木樁從南城門走至縣中鐘樓,然后走回來,兩盞茶時間之內必須完成,若是逾期不至,則算是不合格。”
聽完這條,大伙兒心里就犯嘀咕了,這木樁子三十斤,不重不輕。陽信縣也不算大,南北城門相距約有四里地多,鐘樓就在中軸線上,來回就是四里地,也不算遠。兩盞茶時間,也不算短。但是這幾項綜合起來,抱著三十斤重的木樁子半個時辰走,那就要求相當強壯的身體了。
不過山東畢竟是武術之鄉,民間尚武成風,尤其這魯北六縣,更是如此,當下便有不少棒伙子躍躍欲試。
那旗補充了一句:“扛著木樁子的人,軍中有人隨著,若是著實承受不住,可以棄權,莫要逞強鬧出人命來!”
這時候,人群中忽然滾出一個人來,嗯,應該是一個胖的像球一般的人。這廝身材極為肥壯,身量極高,但是腰圍只怕跟身高也差不多,腆著個啤酒肚,雙下巴,一動彈渾身上下的肥肉都在哆嗦,整個人胖的跟個肉球也并無二致。
大伙兒只覺得天空似乎都暗了暗,他站在那兒,跟一堵肉山也似,極具壓迫力。
他穿著一身黑面棉襖,兩條大粗腿跟放大了無數倍的蘿卜也似。
喝!那旗驚嘆一聲:“這廝怕不有三百斤?”
肉球胖胖的臉上扯了扯,憨憨一笑:“俺三百三十斤沉,上個月剛稱的。”
原來他就是那洪鐘般的聲音的主人。
“怎么著,能抗動么?”旗懷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這位大人,球球能成的!”球球還沒話,旁邊便有相熟的解釋道:“大人,球球天生神力,您別看他生的胖,可是速度一點兒也不慢,的俺八十斤沉,還不如他跑得快!您就讓他試試吧!”
“成!那就試試!”旗呵呵一笑,道:“先量下身長。”
“誒!”球球憨生憨氣的應了一聲,走到一邊,便有士兵上去給他用皮尺量了,道:“大人,身高六尺九寸。”
“喝!六尺九寸!”那旗又是驚嘆一聲,走到球球面前抬手墊腳才摸到他的腦袋:“俺長這么大,頭一次見到這身板兒的!”
兩米一十多,就算是放到后世,那也是nba中鋒級別的身板兒了。
“抗吧!”旗一指那樁子。
“是,大人!”球球蒲扇大的大手一伸,一把便撈起了那海碗粗細的木頭樁子,跟拎根兒豆芽菜似的,抗在肩膀上便往城里走。
那旗第三次驚嘆,這肥廝果真是天生神力!
球球看似走的不快,實際上步幅極大,走一步頂別人兩步,所以實際速度相當快,由于是第一個抗木樁的,大伙兒頓時跟炸了鍋一般跟上去,球球在前面走,后面跟了百十號兒人看熱鬧,隨著他一路往北走去。
途中更有不少人加入進來,詢問這是咋回事兒,這么一傳,沒多久,整個縣城便也都知道了武毅軍招兵這檔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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