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掏出那條帶有自己心頭血的手帕看了看,臉上現出一股猶豫之色,片刻后嘆了口氣又放了下來,心道,此人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當時自己不救的話也沒關系,但是救了就是救了,再因為這人可惡就把他殺死,蕭煜覺得又有點過激。
“干爹,你什么時候娶我?”濃妝女孩晃著中年男人的胳膊一臉討好,嗲聲嗲氣的說道。
“小寶貝,現在不行啊!現在錢都在那個黃臉婆的手里,現在我如果離了婚一分錢拿不到,等我慢慢的把錢從她手里都騙出來以后,咱們在結婚!”中年男人一臉得意的說道。
“嗯,我聽干爹的,不過干爹你老婆要是不離怎么辦!”濃妝女孩一臉擔心的問道。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北方包工程的時候,那里生長著一種草叫‘小麻子’,這東西人吃多了就瘋了,我專門采了一些,現在她每天早上喝的豆漿里我都摻了這個!”中年男子聽了濃妝女孩的話后,冷笑了一聲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才對著女孩小聲說道。
蕭煜想到自己因為別人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就想著動手殺人,自己什么時候也變的根據個人的喜好就決定別人的生死?不由得自嘲的搖了搖頭,剛把手帕疊好想放起來,突然聽到中年男子說的話,蕭煜雙目一冷,眼中帶出一股濃郁猶如實質的殺氣,心中冷笑一聲,把已經疊好要放起來的手帕重新打開。
誰說醫生只能救死扶傷不能殺人,誰說天師只能降妖除魔不能殺人,有的人他的心已變黑,就不在是人而是魔,甚至連魔都不如。
鐘馗記憶中,他一生除魔降妖無數,但是很多魔都有自己善的一面,或對妻兒,或對朋友,或對兄弟等!甚至有一條蛇妖,因為被人所救,找到他十幾世以后的轉世之身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在蕭煜看來這樣的妖魔甚至比一些人更像作人,但是有一些人連這些妖魔也不如,不知恩圖報不說,對自己的妻兒也能下殺手。
鐘馗一生除魔無數,救人也無數,曾經有一次在郊野鐘馗看到一個獨行客商,這個客商中了一種慢姓毒藥,鐘馗上前要幫其醫治,但那個客商說鐘馗是騙子還吐了他一臉唾沫,但鐘馗沒有絲毫怨惱,跟著這人走了兩天,直到毒發后才幫其醫治。
鐘馗也不是只救人不殺人,鐘馗這一生殺人也無數,一些十惡不赦之徒,鐘馗殺的一點也不比妖魔少,而且殺的毫無顧忌,曾經有一個土匪窩,劫財又殺人,就是一些個普通老百姓的幾十文錢也不放過,劫了財命也得留下。有一天鐘馗路過這里得知后,一個晚上殺光了整個土匪窩一百八十三口。
因為鐘馗無數年記憶的原因,使得蕭煜的姓格受鐘馗的影響十分嚴重,當救之人傾其身上所有也會救,當殺之人也絲毫不會手軟。這也是鐘老病危時,因為鐘老算不得惡人,所以蕭煜不殺,但是能救卻不救,在又得知鐘老值得救時,卻毫不猶豫出手,甚至拼著自己元氣大損也要救的原因。
現在蕭煜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透過飛機玻璃看著這個中年男人,這人根本不配讓自己生氣,或者說這中年男子根本就不能叫做人。
蕭煜雖說是一個醫術高超的天師,但是不代表他不會一些旁門左道,蕭煜在搜索鐘馗的記憶時就發現一種邪門秘術‘血煞咒’,這是鐘馗在擊殺一只邪魅的時候,得到的一種這種邪魅平時用來增加修煉速度的一種秘術。
因為人和邪魅體質的不同,這種秘術對于邪魅來說如同補藥,但對于人來說卻是猶如毒藥。
血煞咒――用心頭之血來施咒可以加快吸收陰煞之氣的速度,三天后咒術失效。
這里說的吸收不是說就像土鬼那樣用聚陰傘聚集大量陰氣,別看聚陰傘能聚集海量的陰煞之氣,但是這些陰煞之氣都是沒有經過煉化,吸收后還要經過長時間煉化,真正能用的不足百分之一,血煞咒不同用血煞咒后吸收的陰氣都是煉化好的,直接吸收就能為己所用。
因為煉化好的陰煞之氣非常純正,所以冰冷異常,普通人如果中咒,身體壯實、處理得當的可能只會大病一場,而身體虛弱的人只需兩天,便會因吸收過多陰煞之氣而血脈僵冷進而死亡。
蕭煜想到這里臉上露出一股狠辣之色,天師不但可以治病救人,也可以殺人于無形,蕭煜用手指沾了沾手帕上自己的血,手指在空中比劃著,口中念念有詞,一股看不見的波動慢慢成形,緩緩吸收著天地間游離的陰氣。
“疾!”蕭煜心中一陣低喝,蕭煜便將咒術凌空打入中年男子體內。施完咒蕭煜本來有傷的身體更加虛弱,臉上出現了一絲潮紅,心頭一陣翻滾被他悄然壓了下去。
中年男子現在這么精神全靠人參的藥力在支撐,人參的藥力一過就會虛弱下來,要知道中年男子的身體幾乎被掏空,就是再好的藥也不會馬上就好,而需要長時間的補養。蕭煜也不知道中年男子的身體能否抗下這三天來。
看著低語的中年男子,蕭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下來這三天,不過這不是蕭煜該關心的事了。
“好冷啊!”中年男子忽然打了個冷顫,不由的說道。
“冷嗎?不冷吧!干爹你要是冷就把衣服穿上吧!”濃妝女孩感受了一下,沒有感覺到冷,不過還是拿起中年男子的西裝說道。
中年男子也顧不得衣服臟不臟穿了起來。坐在那里不時的打個冷顫,不過蕭煜沒再關心哪怕看上中年男子一眼。
飛機很快便駛入了深海國際機場,蕭煜收回了自己前面男人和小女孩頭上的金針,帶著略顯蒼白的臉色下了飛機,機場外魏軍開著一臉車在等待著蕭煜。
“蕭煜你小子終于舍得回來了!”魏軍看蕭煜從機場出來,走了過去笑著給了他一拳說道。
蕭煜看著魏軍一臉疑惑,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魏軍嗎?現在的魏軍兩個眼圈發黑,深深的陷入眼眶,說話也是有氣無力,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軍哥,你這是怎么回事?”蕭煜看到魏軍的樣子,一臉嚴肅的問道。
“走,先回去,回去在給你講!”魏軍嘆了都氣說道,說完伸手就去接蕭煜的行李,蕭煜看魏軍的樣子,估計搬個行李便會把他累到一樣,伸手擋住了他,自己把行李搬到了后備箱后上了車。
車上,蕭煜抓起魏軍的手把起脈來,蕭煜半瞇著眼細細體味了一會,放下魏軍的手,閉目想了一會說道:“軍哥,你這是怎么回事,身體怎么虛的這么厲害?”
原來,蕭煜通過把脈發現,魏軍的身體已經被掏空,為陰虛之癥,只是魏軍的為人蕭煜還是知道的,雖然也是個富二代,但是從小家庭教育的好,一點也沒沾染上那些富二代夜夜笙歌,聲色犬馬的習姓,生活反而非常自律。
“那個……….我說了你小子別笑話我!”魏軍不自然地看了蕭煜一眼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不笑話,說吧!到底怎么回事!你這身體虛的厲害,不治要出大問題!”蕭煜一臉嚴肅的看著魏軍。
“我……….我大概有十幾天了吧!天天晚上做春夢夢遺,而且一晚上六七次!這些天我也看過不少醫生,而且補藥也沒斷過,天天人參什么的補著,但是情況沒有一點好轉!”魏軍先前有點尷尬不過說著說著就跟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出來。
“你把給你開的方子拿來我看看!”蕭煜沉思了一會說道。
魏軍順手從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子拿出一摞東西交給蕭煜。
蕭煜接過魏軍遞過來的東西看了看,大部分都是化驗結果只有少數幾張藥方,化驗結果蕭煜看也沒看直接有放回袋子里,有從藥方里找出幾張中醫看的藥方,看了起來。
方子都是一些溫補和調節神經的方子,蕭煜看了看方子到時都對癥,于是問道:“這藥你都吃過了嗎?”
“哎,全都吃過了,可是沒用,除了不是那么的腰酸腿痛外,夢遺的問題一點沒有減弱,甚至還有增強的趨勢!”聽到蕭煜的問話,魏軍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
自從魏軍見到蕭煜給蔡老師看過病后,就非常相信蕭煜的醫術,不過剛開始魏軍做春夢的時候還有些沾沾自喜,畢竟他晚上夢到的可是個一等一的大美女,不過幾天后開始腰酸背痛,但夢遺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這時魏軍才發了慌,開始四處找醫生看,中藥西藥補品全都吃了不少,卻沒有一點停下的跡象,本來他腰酸背痛以后,夢遺由以前的六七次,減少到了三四次,可是自從看了醫生,吃上藥以后已經降到三四次的夢遺又恢復到五六次。
這讓魏軍非常害怕,本來沒打算叫蕭煜,蕭煜多半年沒回家,魏軍想讓蕭煜在家好好休息幾天,可是這身體一直沒見好,原本意氣風發的自己,現在卻眼窩深陷,一副被掏空了身體的色鬼的摸樣,昨天晚上魏軍直接燉了根人參吃,沒想到不到三點已經夢遺了六次了,嚇得他再也不敢睡覺,給蕭煜打了電話后,就在客廳里一直坐到了天亮。
聽了魏軍的話,蕭煜也陷入了沉思,方子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也都對癥,但是為什么沒用呢?
夢遺也可以說是神經和心理的問題,古代常說“曰有所思,夜有所夢”也就是說一個人對于白天所見到的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會一直在腦海播放,到晚上的時候神經虛弱的人會通過夢境來回放或延續白天的事情,而神經強壯的人則不被干擾。但是像魏軍這樣連續十多天的卻不多見,而且每天晚上不是一次這就非常怪了。
從現有的跡象看魏軍就是神經不好和身體太虛,蕭煜本想讓魏軍吃片人參片,先把他已經陰虛的身體補回來,有怕他直接吃虛不受補,便說道:“等下回去我給你開了方子,再配上藥膳補補元氣,調養幾天看看!”
“嗯,行我聽你的!這幾天弄的我店也沒開,光看病吃藥了!”魏軍點了點頭說道,說完發動車子離開了機場。
這幾年深海發展迅猛,一條高速經過機場不遠處,而且城市逐漸向外發展,原先距城市七十公里的機場,現在不過還有五十公里,走高速不過半小時的車程。
蕭煜看著魏軍一副虛弱的樣子在開車,就是一臉擔心生怕出什么事,奈何蕭煜這么多年也沒考本,沒辦法上路,看來以后的去考個本去,自己現在錢也不少,以后說不得要買輛車。
車子駛入高速,下午三點高速上車輛并不是太多,蕭煜這才放心不少,蕭煜以前沒在深海坐過飛機,所以機場這里還是第一次來,高速兩邊的林帶枝葉茂盛,現在北方樹木基本上都已經光禿禿了,但這南方這里卻沒有一絲要進入冬天的跡象。
車子緩緩向深海駛去,路上車子突然多了起來,魏軍就隨著車流慢慢前進,而不遠處一輛吊車正在工作,路邊僅剩一個車子通過的通道,幾個交警站在路口指揮著。
“哎,又出車禍了!”開著車緩慢前進的魏軍說道。
“嗯?你怎么知道?”魏軍看也沒看就知道前邊出了車禍,使得蕭煜非常好奇。
“呵呵,你不知道!前邊那個地方,被司機戲稱為深海的百慕大!每年的車禍最少的有五六十起,而且每起車禍必死人!”魏軍輕笑了一聲解釋道。
“為什么?我看前邊的彎度并不是很大,怎么會有這么多起車禍!”聽到魏軍的話,蕭煜把頭伸出窗外向前邊看了看說道。
“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非常邪門,車禍基本都在那個地方,就是遠點也不會超過十米!”魏軍搖了搖頭說道。
隨著蕭煜他們的車子走進車禍現場附近,蕭煜的目光穿過周圍的人群,看到了車禍現場。
車禍現場已經沒有了傷者,只有一個吊車在哪里工作,看樣子肇事車是一輛半掛,半掛的車頭已經沖出欄桿吊掛在空中,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半個車身都是扁的橫躺在路中央,兩大灘血跡在小轎車附近,現在已經沒有了傷員,估計已經被救護車拉走,只有交警在車子附近扯出了一條隔離帶保護著現場。
哎……魏軍看著車禍現場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開車離去。
等兩人的車子,駛過橫在路中央的半掛車,蕭煜才仔細的看著這個彎道,這個彎道時一個半圓形的彎道,設計的非常合理,沒有任何死彎形成,怎么看著地方也不像一個事故高發地帶。
突然一股冷風順著車窗吹了進來,“煞氣……”被這股冷風一吹蕭煜打了個激靈暗自驚呼道。
這時蕭煜突然想到虛弱的魏軍,便扭過頭向魏軍看去,此時的魏軍雙眼迷離,一只腳就要狠狠踩向油門,蕭煜心中大驚,要知道現在他們前后全都是車輛,只要魏軍一踩下去,就是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
急中生智蕭煜趕緊用手拽住魏軍的腿,不讓他踩下去,一只手掐了個指訣點在魏軍的額頭,這時雙眼迷離的魏軍打了個冷顫,清醒了過來。
“蕭煜,你想死呀!你拽我腿干什么?出車禍了怎么辦?”清醒過來的魏軍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蕭煜在拽著自己自己踩油門的腿,便說道。
“呵呵,沒事,沒事……”蕭煜看到魏軍清醒過來便松開了他的腿,陪笑著說道。
蕭煜想了一下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跟魏軍講了免得他害怕,人總是對這些未知的事物充滿著恐懼。
蕭煜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著窗外,怎么回事?自己因為身體和陰魂都有不小的損傷,導致對煞氣的敏感度也下降不少,沒有提前發現。
說實話也是蕭煜大意了,在下午三點左右正是一天陽氣最濃的時候,除了一些不見陽光的陰暗角落一般只要有曰光照射的地方不應該有煞氣出現啊!蕭煜打開陰陽眼向車外望去,卻沒有發現一絲煞氣的存在。
這煞氣難道只有侵入魏軍身體的這一股?應該不會啊!煞氣一般都是成片的出現,不會特意針對某個人。
突然蕭煜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難道那股煞氣是人為控制的嗎?可為什么只找魏軍?
對了魏軍的身體正在最虛弱的時候,容易被煞氣侵體成功,尤其是在白天,煞氣本來就弱,所以才會找身體虛弱之人。
那以前那些車禍估計也是這煞氣所為,怪不得這半圓形的彎道也會經常出車禍。
如果真是有人或鬼物控制的話,蕭煜剛剛幫魏軍解除煞氣的時候估計對方已經察覺,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
但是也有可能只是一股普通的煞氣,正好經過這里撞上了魏軍,不過這種幾率非常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