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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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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住供精彩。

第一百二十九章  操作佛朗機炮旁需要三個炮手,一個裝填彈藥、一個負責瞄準、還有一個炮手就是負責點火了。此時每門佛朗機炮里早就裝填好了彈藥,聽到號令后各門炮旁的炮手都從旁邊的一個架子上取出一跟燃燒的火把,往火門上點去,引線瞬間“吱吱吱”作響。

  “轟轟轟!”十幾架佛朗機炮相繼發出了怒吼,十多枚鐵丸在火藥燃燒后動能的推動下飛向了前方。

  由于清兵的攻城器械絕大部分都在蒙古兵攻城的時候遺留在德州的城墻下,現在趕制盾車卻已是來不及,因此清兵們也是赤膊上陣,沖在最前面的是兩架因為做工實在太粗糙被蒙古兵遺棄在后面的盾車,現在也被清兵撿起來當成寶貝似的推著往前沖。

  但是老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這倆架盾車的目標是如此的明顯,自然也是城墻上炮手們率先瞄準的目標。

  當炮聲響起時,就有七八枚鐵丸冒著熱氣帶著縷縷青煙飛快的向前飛去。

  “轟”的一聲巨響,一顆鐵丸遠遠的命中了其中一輛盾車,打得那輛盾車四分五裂、木屑橫飛。原本躲在那輛盾車后的那些清兵遠遠看見炮彈就要命中,早己是嚇得四散而逃。

  “嘩啦!”

  被鐵丸擊中后的盾車在同一時間就散了架,加之這輛盾車的做工實在是太差,連蒙古兵都看不上眼的東西質量自然非常之爛。被一炮擊中后彈丸在強大的動能之下把這輛盾車打得四分五裂、木屑橫飛,遠遠的殺傷了周邊的好幾個清兵。甚至有一名無甲的清兵跟役,身上、臉上都插滿了尖銳的木刺,全身鮮血淋漓的被震到在地。但這位渾身都長滿了木刺的清兵一時并未死透,只是滾在地上凄厲地慘叫著。

  這架盾車已經被打爛了,離下一輛盾車的散架還遠嗎?

  看到第一輪炮擊就擊毀了一輛盾車,城墻上的士卒們歡聲雷動,負責指揮火炮的軍官們催促著炮手趕緊清理炮膛裝填但彈藥,炮手們也用著最快的速度清理著火炮。

  一門弗朗機要三名炮手來伺候,一個最粗壯的卸彈兼裝填手,一個瞄準手、一個炮手。另還有幾名長槍兵在后旁護衛他們的安全。火炮剛剛發射完畢,所有火炮的裝填手立即用鐵棍捅入子銃內將子銃從母銃內卸出。

  佛朗機炮向來以射速快而著稱,它由母銃和子銃構成,每門火炮,都配有四到六個子統,子銃內預先裝填好彈藥,它同時也是世界是行第一種后裝火炮,射度相對于現今的火炮來說那是相當之快。只是因為容易泄氣的原因,射程不是很遠,這重三百多斤重的佛朗機跑射程也就在五百步左右。

  裝填手卸除子銃后,他立刻又抱起旁邊放置的一個子銃,安入了母銃后部那粗大的長形孔槽內,用實心鐵桿打下,將子銃母銃兩口對齊。

  這些佛朗機炮的兩側都有炮耳,安放在鐵木支架上。能夠對炮身進行俯仰調整射擊角度。此時清兵己走進入三百多步的距離,所有裝填手安放好子銃后,立時就有瞄準手對照炮身上配的準星與照門,用著肉眼進行測距,遠遠的對清兵進行調整瞄準。

  當佛朗機炮的瞄準手相繼調整完畢后,炮長舉起了手中的火把點燃了炮尾的引線。

  “轟轟轟............”

  又是十幾枚鐵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飛向了前方。

  本來用實心彈來打人無異等于用高射炮打蚊子,命中率自然是非常之低,但是現在清兵的密度實在是太高了,密密麻麻的全都擠滿了人,一些不走運的清兵自然是到了大霉。一名身身披了三層厚厚重甲,背插三桿小旗的牛錄正好被一枚鐵丸擊中了胸部。兩斤重的鐵丸擊中了他胸前的護心鏡,這名牛錄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這枚彈丸打成了兩截,隨后這枚彈丸傳過了他的胸膛掉落在堅硬的地面上又彈了起來擊中了跟隨在這名牛錄的一名馬甲兵的頭上,掀掉了他的半邊腦袋,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血液撒了滿一地。

  最后這枚彈丸才崩掉著掉落在地上向前滾去,一路上還打斷了兩名清兵的小腿。

  周圍的清兵看著只剩下上半身的牛錄、沒了半邊腦袋的馬甲和兩名倒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同伴心中一陣發寒,這些向來兇悍的清兵一時間連沖鋒的腳步都放緩了下來。

  “你們趕緊沖,全都給我沖上去,但凡止步不前者斬!”后面跟著的甲喇章京舉著手中的重刀拼命的狂吼著,對著那些放緩了腳步的清兵拳打腳踢,驅使著他們繼續向前。

  在南城門前,近八千名清兵全都發了狂似的在各自牛錄、甲喇章京、庫什拔的驅使下向著城墻沖來,中間還夾雜著一頂頂的云梯。

  當清兵們來到了距離城墻一百五十步的時候,城墻上的佛郎機由于發射速度過快,炮管都已經打得發熱,炮手們不得已停了下來不同的用清水幫炮管頻繁的降溫。

  不過到了這個距離后由于射程原因一直沉寂的虎蹲炮卻開始發言了,因為虎蹲炮裝的都是散彈,因此當虎蹲炮發射時,從炮膛里發出的全都是密集的鉛彈或者鐵珠子,當漫天的彈丸從天而降時,沖在前面的許多清兵們立刻被這種如同下雨般的彈丸所擊中。

  “啊!”

  “啊!”

  看著前面的清兵被如同下冰雹般的彈丸擊中慘叫著躺在地上打滾,在隊伍最后面督戰看得分明的阿巴泰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這些被打倒在地的清兵中包括有兩位牛錄和十幾位庫什撥以及數目不菲的馬甲兵,這些人可都是鑲藍旗的精銳啊,現在被那些明人的火炮像割麥子一樣打倒在地,他此刻的心就像被燒紅的烙鐵印上去似的痛得徹心入肺。

  阿巴泰的臉色已經變得分外猙獰,他對著前面大聲狂吼:“沖、沖上去,我一定要把這個明國的將領開膛破腹,拿他的腦袋來祭奠死去的大清將士。”

  在阿巴泰的嚴令下,清兵們拼命的向前沖著,在付出了重大傷亡后他們終于沖到了城墻下,開始攀爬上了云梯。

  “開火!”

  隨著一聲大吼,城頭上又傳來了一陣陣炒豆子般的槍聲,正在拼命向上攀爬的清兵立刻就倒下了一片,原來這是城墻上的鳥銃兵開火了。

  這種原始的燧發槍雖然準頭不是太好,但是在這么十幾二十多步的距離內對著這個明顯的目標開槍還是可以擊中的,隨著槍聲不斷的響起,正在拼命向上攀爬的清兵被不斷的打落云梯。從高達兩丈的云梯上掉落,那些清兵即便是不死也已經都失去了戰力,一個個倒在地上不住的慘叫呻吟。

  一名鳥銃兵打得興起,裝填好鉛彈后把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了垛口對著前面射擊,突然一道黑影閃過,這名鳥銃兵慘叫了一聲向后倒去,原來他被一只清兵射來的重箭擊中了面門,長長的箭鏃刺進了他的胸口,他躺在了地上發出了凄厲的慘叫,眼看是活不成了。

  “大家注意,要小心韃子的弓箭!”一名小旗趕緊扯開嗓子大聲提醒著周圍的軍士,誰知剛叫了幾聲后就被不知從哪飛來的重箭擊中了頭部,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原來這時候清兵的弓手已經陸續趕了上來,他們站在城墻下向著城頭拼命的射箭以壓制明軍的火力。

  站在城樓上指揮的龐剛看到這樣的情景后連忙下令道:“命令鳥銃手們趕緊把韃子的弓手給打下去,決不能讓他們壓制城頭,另外你們趕緊從東、西、北三個城門各抽調一百名鳥銃手過來。”

  “是!”一名傳令兵接到命令后立刻就下了城墻向后跑去。

  隨著鳥銃手和弓手的對射,一時無力壓制正在往上攀爬的清兵,這使得正在爬云梯的清兵頓時感到壓力大減,知道機會難得的他們一個個拼命的往上踩著云梯往上爬,很快就有清兵陸續爬了上去。

  李源看到十幾名清兵沿著云梯正手腳并用的往上快爬到了垛口,從上往下看如同串好的糖葫蘆般齊整,李源大喝一聲:“金汁,全部都給我倒下去!”

  這時立即就有兩名輜重兵用鐵棍抬起大鍋,吃力地抬到垛口高處,鐵鍋狠狠一倒,里面沸滾的糞汁立時向外澆去。如一道瀑布傾下,在寒風中冒出了騰騰的熱氣。一股極度惡臭的味道開始彌漫開來,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從下面響起,這架云梯上正在攀爬的十多名清兵馬甲,還有云梯下幾個按扶木梯的無甲清兵跟役,全都被沸滾的糞汁澆個滿身滿臉,他們立時慘叫著摔到在地,在地上來回翻滾,發出不似人聲的嚎聲。

  雖然那幾個馬甲舉著大盾,但大盾在打造的時候可沒考慮到防水功,劈頭蓋臉的沸滾糞汁沖泄而下,誰也無法幸免,一個個皮開肉綻地摔下了云梯,連身上的棉甲都在嗤嗤冒煙作響,被燙得露出了里面的鐵甲。至于下面那些沒有盾牌防護的無甲輔兵則更慘,手臉全部被燙開,連里面的白骨都露了出來。

  這些人滾在地上驚天慘叫著,他們糞汁澆在身上,盡數重度燙傷,就算當場不死被滿是病菌的糞汁深深腐蝕進去,傷口也會重度感染腐爛,決對沒有存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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