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的龐剛第二天起床時已是日上三竿,一起床就立刻有幾名丫鬟開始忙前忙后起來,有的伺候他穿衣穿鞋、有的幫他梳頭、有的給他端來熱水供他洗漱。整個過程完全不用他動一根手指頭,服務之周到讓我們這位生長在紅旗下的龐剛同志也為之驚嘆。
“這些有錢人真是太腐敗了,估計后世的高富帥們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吧!”龐剛一邊鄙視這些有錢人,一邊喜滋滋的享受著丫鬟們無微不至的服侍。
當龐剛收拾好走出房間時,孔林已經在外頭等候多時了,一看到龐剛出來就走了過來用親熱中帶著恭敬態度態度笑道,“龐大人,草民已經讓下人準備好了早點,正等著大人來一起用餐。”
由于昨天晚上龐剛住在外院,士卒們住在外宅,因此龐剛有些不放心,并沒有立刻前去而是問道:“孔少東家,本官那些士卒人馬都用過餐了嗎?”
孔林笑了,“龐大人無需擔心,那些士卒住在草民府里絕對虧待不了他們,他們早就用過了。”
龐剛微微頷首,不管這位這位孔家大少爺是懷著什么目的結交自己,但是自己來到揚州確實是承蒙他照顧,也算是承了他一家的情了。想到這里龐剛和藹的說道:“孔少東家,你也別一口一個大人的叫著了,我聽著別扭,我倆的年紀應該差不多,你我今后就以兄弟相稱吧。”
“不可不可,草民怎敢如此放肆。”孔林連連擺手。
龐剛佯作生氣道,“有什么不可的,取名字就是讓人喊的,否則你取名來干什么啊?”
“這.......那草民就放肆了,只是還未請教大人表字呢!”略微猶豫了一下,孔林也就不再推辭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沒有表字的他也給自己現起了一個,“我的表字叫朝棟。”
孔林拱手道:“原來是朝棟兄,小弟表字仕林,今后還望望多多關照哦!”
“哈哈哈.......”倆人相視笑了起來。
交換了表字后兩人的關系也變得親密了許多,孔林親熱的說道:“朝棟兄,你交代的事情小弟已經吩咐下人去辦了,估計數日之內就會籌措完畢,你不用擔心。還有今晚家父在內宅略備薄酒,請朝棟兄務必要賞光哦。”
“還請客!昨晚不是剛請過嗎?”龐剛微微有些驚愕后也就答應了下來........
華燈初上的時候,龐剛在孔林的陪伴下來到了內宅,在一間廳堂內擺了一桌酒席,不過這一桌酒席并沒有昨晚那么豐盛,只有七八道菜。作陪的人也少了許多,包括孔林在內只有四個人,除了孔文父子外還有兩名女子。一名是中年美婦,另一名是一位年方二八,嬌艷無比的妙齡女子。
“爹,我把朝棟兄請來了!”進了廳堂后孔林興沖沖的喊了一聲。
“混賬,你怎可如此沒大沒小,這么稱呼龐大人。”孔文立刻訓道。
“不妨事不妨事!”龐剛搖手笑道:“我與仕林一見如故,自然是要以表字相稱啰,況且我這個小小的百戶算什么官啊,也就是混口飯吃罷了,孔家主不用這么客氣,否則我可就要走了。”
“如此,犬子就高攀了,那老夫就冒昧的稱您一聲賢侄了!”孔文這才無奈的答應下來,只是眼里卻飛快的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接著孔文又為龐剛介紹起身邊的兩位女子:“呵呵,來來來,老夫為賢侄介紹一下,這位是賤內,這位是小女若蘭。老婆子、若蘭,你們都來見過龐大人!”
等孔文為龐剛一一介紹后龐剛不禁有些發愣起來,這兩名女子一名是他正室夫人,另一名是他女兒再加上他們兩父子這一家子就齊活了。這分明就是一個家宴嘛,在如今的年月里攜妻女登堂乃是示通家之誼,自己跟這個孔家的交情好像還沒好到這份上吧?
龐剛分別和孔文的正室孔李氏見了禮,稱呼其為孔夫人,又和旁邊那位嬌嫩的小臉上還帶著一絲羞澀的孔小姐拱手見禮,由于雙方的距離靠得很近,從這位孔小姐袖籠里隱隱傳出了一縷淡淡的脂粉氣不時飄到了龐剛的鼻中,乍一看到這般妖嬈的佳人不禁讓龐剛想起了一句話,“隔戶楊柳弱裊裊,恰似十五女兒腰。”
雙方見了禮后一一落座,孔文和孔林就開始勸起了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孔文仿佛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恕老夫冒昧,敢問賢侄今年貴庚,婚否?”
龐剛微微一愣,還是老實回答道:“龐剛至今還是光棍一條,父母也早已雙亡,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有人看得上小侄啊。”
“哦,是這樣啊。”一旁的孔林不由得面露關心之色:“既然如此朝棟兄還是盡快成家才好,畢竟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照顧那可不行。”
“是啊!林兒說得對。”一旁的孔文一捋胡須幫腔道:“這古話說得好,“成家立業”,男人嘛就得先成家后立業,要不然家里沒有一個女人操持總是不行的......”
正當孔文父子在一旁一唱一和的時候,原本靜靜坐在一旁的孔若蘭的俏臉卻越來越紅,原本她的膚色就是白如凝脂,此時臉紅之后更是顯得異常的明顯。
這樣的情況讓他的母親孔夫人察覺了,孔夫人輕聲問道:“若蘭,你怎么了?身體不適么。”
“沒,沒什么,可能是酒意上頭了吧。”孔若蘭連忙掩飾道。
孔若蘭打小就聰慧,否則也不會成為孔文的得力助手了,今天父親的異常她早就看了出來。先是開設了家宴宴請一名年輕人,讓自己和母親也出席,擺出了一副通家之誼的架勢,在酒桌上又有意無意的問對方有無妻室,這個信號分明已經是很明顯了,難道父親真的看上了這名年輕的百戶要招他為婿嗎?
一想到這里,饒是平日里蘭心蕙性的孔若蘭也不禁羞紅了粉臉、。
孔文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別說孔若蘭不明白,就是他的哥哥孔林現在也還是不太清楚,他可是記得昨天晚上父親可還沒最后決定的,怎么今天就說出這種話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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