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涼氣息直沖五臟六腑,仿佛能夠凍結神魂,李青山不由吸了一口氣,涌入的只有冰冷的海水,再徐徐吐出去,立刻全力運轉《靈龜鎮海訣》,片片靈龜玄甲在黑暗中浮現,結成一個球體,將他們包裹在其中。
海淵中激蕩的灣流漸漸平靜下來,一如他懷中的共淵。
共淵睜開雙眸,光芒如夜星,幽藍如冰裂,深邃的猶如那傳說中的歸墟,此時卻一陣陣波蕩。《萬水歸墟》也運轉起來,前所未有的順暢。不知是力量帶動了情緒,還是情緒帶動了力量。
一種發自靈魂的愉悅感,壓過了分裂魚尾的不適。心中一陣悸動,眸中也閃過一抹羞澀,哪里還像是那個冷漠高貴的鮫人女王。
原本只是無可無不可的事情,他想要,給他便是了,反正沒有其他選擇,從她許多年前動心那一刻起就決定了只能是他,鮫人不會像人類那般三心二意,她更不會。
與其說是情之所至,倒不如說是理性判斷的結果。以的身份修為年齡,會為了一個男人如何如何,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哪怕他說什么開后宮的蠢話,也全都隨他去了。
否則尋常鮫人女子都不可能接受這種事,更何況是她。鮫人女子那一份癡情,是需要同等的回應的。
不過她卻忘了,在見到李青山之前,自己是什么模樣,受到歸墟之力的浸染,心中充滿了痛苦死寂,幾乎走火入魔,是由他親手平復,挑動心弦。只是因為多年不見。歸墟之力再度占據上風,大大影響了她的意志,就又有了莫名其妙的自信,自認是個冷酷的女人。
李青山卻再一次輕而易舉的攻破她的心扉,只見她眉頭輕蹙,冰晶王冠之下。絕美臉龐上那一層寒霜溶解,顯得柔和了許多,卻多了一抹幽怨。
“淵兒,感覺如何?”
“你滿意了吧!”共淵咬牙,本能的想要將雙腿并攏,卻只能纏繞在李青山腰身上。
李青山摟著她細致修美的腰身,順勢讓彼此結合的更加緊密,聽著她悅耳至極的低吟,笑道:“滿意之極。還要沒有放過你,否則必將是我終身的遺憾!”
共淵一聲輕嘆:“我有些能夠體會妹妹的心情。”又忿忿不平:“這簡直沒道理,你這樣……幼稚的家伙。”
李青山挑眉,她說自己卑鄙無恥也好,狂妄自大也罷,他都能夠坦然接受,但“幼稚”二字卻是萬萬無法接受,因為實在沒法反駁。單論年齡的話,他確實比共淵小的多。
“我難道是比吞火人還糟糕的選擇嗎?”
“好一點。”共淵將鮫人女子對伴侶的要求。與對吞火人的厭惡比較了一下,終于還是勉強接受了。
李青山失笑,這份仇恨還真是山高水長,也感謝如心的母親拉低了下限,輕輕撫摸她的臉龐,“我不算什么好男人。但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保護你,我可是很強的。雖然世事兩難全,努力追尋力量,也不是沒有好處。”
若不是一直變強,水晶宮已經讓吞火人攻破了。兩個人說不定都隕落了。縱然有萬般深情,又從何談起。悲劇固然更加動人,前提是別發生在自己頭上。
“這也是我追尋力量的代價吧!”
共淵一聲嘆息,她若不是修行《萬水歸墟》,心中留下巨大破綻,豈會這么容易讓他得逞。受到歸墟之力的影響,一方面能夠冷酷到底,不受萬事萬物的影響;一方面在面對他的時候,卻又像是不設防一樣,甚至本能的渴望著,簡直是命中劫數。
當那被撕裂的痛楚漸漸平復,她摟住李青山的脖頸,主動吻在他唇上,因為羞澀而顯得有些笨拙。
李青山終于可以放肆進攻,耳畔響起一曲動人的嬌吟。
在雙修的狀態下,彼此心意相通,精神共鳴,是超乎的莫大的享受。
許久之后,共淵伏在李青山胸膛,一臉疲憊滿足,竟有幾分溫柔如水的模樣。歸墟之力的影響被靈龜平復,她便展露出鮫人女子天生的柔情來。
李青山撫過她光華細致的背脊,一直向下,抓住一團豐盈,又忍不住動作起來。
“不準動!”共淵嗔道,她的體魄可沒有他那樣強悍,維持著這姿態,只是留戀這份水乳交融。
“那我就去找別人好了。”李青山笑道。
“你敢!”共淵怒道,頓時顯出鮫人女王的威嚴來,渾身都散發著寒意。
“我有什么不敢的!”李青山從來不受威脅,腦海中自然浮現出一張張容顏。
“那你滾吧!”共淵氣的嬌軀微微顫抖,立刻斬斷心意相通,撐起身子便要離去。
李青山笑道:“呦,女王陛下好大的威風。”卻見她腮旁眼淚,化為一顆顆晶瑩的鮫珠,不禁吃了一驚,沒想到她也會這樣,連忙將她摟在懷中好生安撫:“你哭什么,我不過是隨便說說、胡亂想想……”
共淵別過頭去:“我心中難過,與你有什么關系,你去開你的后宮吧!不過我共淵絕不會是其中之一!”
李青山微微苦笑,柔情似水比冷酷寒冰更加不好對付,這條后宮之路任重而道遠啊!不過這感覺也不錯,他本就不舍得離去。
而后他們攜手回到水晶宮中,共淵毫不避諱他們的關系,那柔情似水的模樣令所有鮫人都大為詫異,將李青山驚為天人。
然后便要為他們舉辦一場盛大婚禮,鮫人選擇一生伴侶,乃是極其重要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鮫人女王。
“我還欠人一場婚禮……”
在共淵華麗的寢宮中,李青山躺在她的腿上,腦海中浮現出與韓瓊枝的種種。那時他已準備飛升,不想自己結下的恩怨牽累到她。滿心愧疚之下,發誓不再與任何人成婚。
共淵雖有些幽怨,竟也溫柔包容了,愿意推遲婚禮,只是道:“不過你同我在一起的時候,只能想著我。”
這話若是尋常女子說說,也就只是說說而已,但他們幾乎時刻維持著心靈相通。
“那是自然。”
在水晶宮中停留數日,二人攜手同游,瀏覽著南海的壯麗景色,卻也并非一味沉湎于溫柔鄉中。
與此同時,李青山操控著鏡像分身正在九州做一件大事。
當然,與女子無關,而且并不耗費多少精神,卻決定著整個九州世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