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若要長久的鎮壓魔窟,樹王乃是最佳的人選,霧州的各個魔窟,現在都由一株大榕樹鎮壓。”
南越王拊掌道,巴不得讓大榕樹王入主青州,化身為青州之神。
“小子你總算沒讓我失望。”
一道金光飛馳而來,滕夫人被小安逼退,自然不大甘心,再加上這一場戰爭實在是驚心動魄,便一直潛藏在暗處等候機會。
楚烈王沉吟不語,環顧左右,眾人皆望著他,等著他的決定,然而除了無畏僧與不怒僧之外,無論是金蟬靈王還是南越王,恐怕都會站在李青山那一邊。至于自家女兒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像是對李青山著了魔一樣。
不由冷笑道:“我若是不答應,諸位便要逼宮了吧!”
李青山哈哈一笑,卻不否認,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絕不會長久的呆在這里。
“萬鬼淵的餓鬼門開啟,若是置之不理,青州很快就會變成一片死地。”小安道。
這一點,亦在青州鼎南面那巨大的空洞上得到驗證。
“陛下,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無畏僧思量片刻,也上前勸道,雖然不愿大佛山落入妖族的手中,但總勝過被魔民占領。
“這九鼎乃是為大夏臣屬的象征,又有什么舍不得的,而且青州遭逢大難,大夏又何曾派來一兵一卒,反倒是我這宿敵來助你。”
南越王負手而立,悠悠說道。
楚烈王皺眉望向南越王。南越王也毫不示弱的與之對視,他們乃是天生的仇敵。但這份仇怨乃是祖輩傳下,他們之間并無什么具體的恩怨。
楚烈王不由想起小安那一句“蝸角之爭”,或許是該做個了結了,長嘆一聲,終于點頭:“好!”
大袖決然一會兒,徹底切斷了與青州鼎的聯系,轉身破空而去,
“陛下。”
幽妃上前。盈盈一禮,對著這個失意的男人,反倒比平日多了幾分恭敬。
楚烈王嚴峻的面容也稍稍溶解,又回眸望了一眼,小安也正目送著他,心中感慨,無論如何。姬氏一族,終于走出了一個前途無量的修行者,至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她的造化了。
但他豈會甘心愿落在女兒的后面,深吸了一口氣,與這諸天萬界相比。這三萬里青州確實不過是蝸角之地,于是放開胸懷,對幽妃道:“陪我到海外走走吧!”
“臣妾遵命。”幽妃柔聲道。
一道銀光沖霄,南越王駕馭“銀龍王”,攜一眾上卿回返霧州。
“青山。為師先去與僧眾匯合,這里就辛苦你了。”不怒僧道。
“要去便去。廢話什么!”
李青山不客氣的道,在楚烈王徹底斬斷了與青州鼎的聯系之后,他頓時覺得輕松了許多,參悟著其中蘊含的天地法則,也頗有收益。
“逆徒!”不怒僧喝了一聲,又自笑道:“還是這樣叫著順口!”
轉頭卻見無畏僧正與金蟬靈王說話,態度十分恭敬,不禁微微一訝。
“若按天龍禪院的輩分來算,金蟬道友可算得上我們的前輩了。”無畏僧雙手合十。
“方丈客氣了,遭放逐之人,又談何前輩。”金蟬靈王還了一禮。
“此乃天龍禪院的舊俗,如今看來頗有疏漏之處,道友護衛佛法,掃蕩群魔,與天龍禪院有大恩德,我愿以方丈之名,收回放逐令,不知道友是否愿意接受?”
李青山這才明白無畏僧的打算,如今正是天龍禪院最虛弱的時刻,不僅失去了山門,四大僧王隕落兩位,其他的損失更是數不勝數,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決不是什么好兆頭。
如果能將金蟬靈王請回天龍禪院,那么實力反而能提升不少。如果單論戰斗力,四大僧王聯手恐怕也不是金蟬靈王的對手。
不禁感慨這些當領導的,沒有一個不是實用主義。
這事要是其他妖王身上,多半不會接受,但金蟬靈王對天龍禪院的感情非同一般,也不將被放逐當做什么冤屈恥辱,雙手合十,“那便多謝方丈寬宏。”
一人一妖一拍即合,便去與僧眾們匯合,商議重建天龍禪院之事。
金富貴與岳武陽也跟著告辭,滕夫人仍不愿與大榕樹王相見,早就走的無影無蹤。
轉眼間,大佛山便空落下來,唯有風聲過耳。
小安抱膝坐在李青山頭頂,望著一輪勾月。
李青山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心神沉入青州鼎中。
時間匆匆而過……
參天城中,忽然響起滄桑舒朗的笑聲,萬里林海波蕩。
在林海北方的邊緣地帶,一棵大榕樹加速生長起來,一直長到大榕樹王本體的一半大小,亮起岑碧的光芒,漸漸收縮,化為人形,向北方行去。
李青山睜開眼睛,笑道:“終于到了。”
話音方落,大榕樹王便來到李青山的面前,審視著背負巨鼎的靈龜,笑贊道:
“聞聽佳訊便立刻啟程,青山你的實力又更上一層樓了!”
“彼此彼此,快來拿下這青州鼎吧!”
“好,不過這次要徐徐圖之,免得讓魔民趁虛而入。”
“那是自然,我會再在此鎮壓一陣,直至道友成為青州之神!”
大榕樹王縱身躍入青州鼎中,片刻之后,大鼎中迸發出岑碧的光芒,直沖霄漢!
茂密的綠葉仿佛泉水般涌出來,一株大榕樹沖天而起,一條條氣生根蔓延垂落,一輪輪纏繞覆蓋青州鼎。
在與魔域的戰爭中,青州鼎屢次受到沖撞,布面了許多肉眼難辨的細密裂痕,正好方便了大榕樹王,比發絲還要細的根系深入其中,再運用無數分支,全力參悟其中的天地法則。
“我已參透了一部分,道友可以作為參考。”
李青山開口道,在靈龜變的狀態下,他參悟演算的能力越發驚人,便將這部分訊息傳念給大榕樹王。
“咦,你竟已參透到如此地步,真是天賦異稟,可省我不少時間。”
大榕樹王一聲贊嘆,有了消化霧州鼎的經驗,力量更是今非昔比,這一次的便輕松了許多倍,有條不紊的分裂著青州鼎。
與此同時,龍首山上,大夏皇廷,龍州鼎劇烈震動。
一個身著明黃龍袍,頭戴冕旒的中年男子,手撫大鼎,自言自語:
“真是好大的野心,想成九州之神嗎?可惜,只是一場幻夢!”(